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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渭實誠地點了點頭,很理直氣壯:“是啊。”

樓澗本以為他是開玩笑,誰知下了晚自習,景一渭一把拉住就要閃人的樓澗,一臉正色:“你說了陪我走的。”

大家都還在收拾東西,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都把八卦的眼神投了過來。

沈靜第一個出聲:“不是吧?你們回一個家?真的假的?”

陳賦予看到項浩宇:“老項!你也陪我走一段?”

項浩宇翻了個白眼:“滾你媽的,我家跟你家隔那麽遠,再說大晚上的只有你猥亵別人的份!”

樓澗回頭問景一渭:“你認真的?”

景一渭眼神特別真誠:“當然是認真的了。”

樓澗上下打量了他一次,然後點點頭:“走吧。”

胡竣然看着這兩人的互動,簡直不敢相信:“我的媽诶,你倆真的是讓我自嘆不如啊。”

黃明靖疑惑地看着他。

胡竣然一臉正色說:“直男之間玩得這麽狠的嗎,故意讓對方惡心,你倆可謂是登峰造極了。”

高複純經過胡竣然旁邊的時候輕飄飄說了一句:“你咱知道人家是玩玩的?”

胡竣然愣了一下,遂醍醐灌頂。

景一渭伸出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随便抓了點東西往書包裏塞,很快起身:“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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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澗揚了揚景一渭還抓着他的手,回頭朝還在關注着他們的衆人回眸一笑:“各位,我先帶兒子回家了。”

景一渭:“……你說誰是兒子!”

樓澗裝模作樣摸了一把他頭頂的毛,笑得無邪:“兒子,爸爸帶你回家。”

景一渭面無表情地拍開了他的手:“爸爸的頭也是你能亂摸的嗎?沒大沒小!”

樓澗反手抓住他正抓着他的手腕的手,把他拉過來,笑:“兒子別怕,爸爸在呢。”

景一渭一把甩開他的手,作勢就要撲上去。

樓澗反應超快,一被他甩開手,立馬就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笑:“兒子來追爸爸呀!”

景一渭在後邊咬牙切齒:“你給爸爸站住!”

在後邊目睹全程了衆人:“……”

“果然他們最多五歲吧。不能再多了。”

“不,我看是兩個智障吧。”

“不不不,智障都奉承他們了,我看是腦殘吧。”

“只有我覺得莫名得甜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可能比較慢熱哦

謝謝資瓷!!

521依然愛你們!!

☆、新生·三十二

接受着衆人的目光洗禮出去的兩人,才剛走出走廊,兩人互相拉着的手就松開了。

樓澗縮回手還能感受到手掌的溫熱,覺得熱得有些不尋常,就連耳朵都有些熱。

景一渭倒是不怎麽在意,他看了看夜色,說:“你說,學校裏會不會鬧鬼?”

樓澗那一點心思被他這句話堵得一點不剩:“你是不是有病?”

“不是啊,”景一渭煞有介事,“不是說學校都是建在墓地上的嗎?”

樓澗:“哦,那你腳底下可能踩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埋進來的屍體吧。”

景一渭看向樓澗,樓澗正低着頭看路。

他這一看,才發現樓澗比他矮不了多少。

他病又上來了,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頭頂:“你怎麽沒我高?”

話音落下的下一秒,籃球場上出現了兩個奔跑着的人影。

第二天回來上課,景一渭又是踩着點進來。

一坐到位置上,樓澗擡頭看了他一眼,本來是沒想理他的,結果看了一眼立馬就笑出了聲:“我的媽呀哈哈哈哈兒子你是跟弟弟打起來了嗎?”

景一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寶貝兒子怎麽笑成這樣啊?”

胡竣然聽到動靜看了一眼,奇怪地問:“你那頭上是什麽啊?”

景一渭一臉茫然:“什麽東西?”

樓澗拍了拍前邊胡倩的肩,問:“有沒有小鏡子啊?”

胡倩受寵若驚,立馬從包裏翻出了一個鏡子遞給他。

樓澗一把摟過景一渭的肩,把鏡子舉在兩人面前,笑:“你看看你的毛。”

景一渭只看了一眼,便伸手要扒拉。

樓澗連忙阻止她:“別呀,這可是弟弟的毛。”

景一渭露出了一臉的嫌棄,說:“昨天晚上那只該死的孽畜居然跑到了我床上去睡!肯定是被我媽那個蠢貨給放進去的!一早起來我就覺得不對!”

樓澗看了一眼他頭上粘的白毛,嘿嘿笑:“你跟弟弟睡的呀?”

胡竣然從後邊給他捏下來一根貓毛,問:“你這是被貓給爬到頭上去了呀?”

景一渭一臉煩躁:“我醒過來的時候它趴在我的臉上。”

胡竣然就要給他抓毛,樓澗立馬阻止他:“讓我來讓我來。”

說完,他把鏡子還給胡倩,伸出手摸上了景一渭的頭。

景一渭問:“你哪有這麽好心?”

樓澗不輕不重拍了他的頭一巴掌,罵:“你別吵,爸爸給你弄幹淨。”

景一渭乖乖地低下頭,樓澗開始還跟他挑了幾根毛下來,後來就越來越不上心,亂摸了一把,問:“你什麽時候洗的頭啊?”

“昨天晚上。”

樓澗邊給他吹氣邊一雙手在他頭上亂摸,還憋笑憋得挺難受。

景一渭看他肩膀一抖一抖的,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正經,一點戲谑的表情都沒有,這才放心了,繼續低着頭。

樓澗摸着摸着,見胡竣然舉着手機朝着他,于是立馬會了意,把景一渭的頭往自己懷裏一帶,摟着他笑得燦爛。

景一渭被他這麽一摟,忙問:“怎麽了怎麽了?”

樓澗拍了拍他:“沒事沒事啊,乖,爸爸在呢。”

胡竣然給他倆拍了幾張父慈兒孝的照片,那邊花靈又喊了一聲:“喂喂喂!看一下這邊!”

樓澗非常配合地抱着景一渭的狗頭轉了過去。

這時候後邊響起一個聲音:“你們又在幹嘛呢?”

樓澗眼疾手快一把放開了景一渭,嘿嘿笑:“沒呢。”

景一渭呆呆地看着樓澗,問:“頭上還有嗎?”

樓澗沒理他的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見胸前沾上了幾根白毛。

景一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立馬眼神就變了味:“樓澗!”

樓澗拿一根手指在嘴邊:“小點聲,老師都來了呢。”

景一渭怒目而視,看得樓澗心虛了,立馬賠笑:“好了好了,別生氣嘛,爸爸就想抱抱你。好了我來給你弄掉。”

景一渭被他的話說得一愣,差點咬到了舌頭。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樓澗正好好地聽着課,忽然感覺到景一渭拍了他一下。

他疑惑地看過去,發現景一渭正把手機放在抽屜裏,露出來一點點。

他指了指手機。

樓澗看了一眼臺上的老師,然後伸手到桌肚子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一看,發現班級群裏炸了開花。

他點進去,大家聊得非常嗨。

安全起見,趁着老師轉過頭去寫字,他回頭看了一眼衆人——

好家夥,全在低着頭發消息。

[就是美女不接受否認=夏煙波]:靠,也太過分了,這一把必須贏回來!

[跪下叫爸爸=沈靜]:媽的,這次不贏還是男人嗎!你們說!

[不能得罪的大佬=徐落明]:今天都給我加把勁!絕對不能輸給二班那些慫貨!

[前凸後翹=陳賦予]:這種好機會怎麽能少了我長腿歐巴呢,給我等着,今天不把他們打得跪下叫孫子我就跟二班班長姓!

[不悶就會騷死=潘浩]:操,你他媽這話還不如不說,別以為老子不知道那小白臉就姓陳!

[早川辣妹收割機=項浩宇]:所以老陳,你是不愛我了嗎!

[這是另外一位爸爸=樓澗]:我能問問是出了什麽事嗎?

[假的仙女=花靈]:大佬是這樣的,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們班住宿的男生們被二班那些間諜給鎖在裏邊了,現在大家在制定複仇計劃呢。

[這是位爸爸=景一渭]:聽說是早讀之前被鎖的,二班的人故意一大早就來他們宿舍串門,出去的時候把門從外邊鎖上了。

樓澗:“……”

[爹是男孩紙=高複純]:然後我們偉大的班長大人向他們宣戰了,今天大課間我們要參與高一的課間跑,一決高低!

[這是另外一位爸爸=樓澗]:你們是不是忘了第二節課是老賴的課[微笑]

[前凸後翹=陳賦予]:……

[跪下叫爸爸=沈靜]:……

[早川辣妹收割機=項浩宇]:……

[不能得罪的大佬=徐落明]:媽的,把這事忘了,老賴肯定要拖課十分鐘的!

[油膩膩的小胖子=胡竣然]:那什麽,我只有一個問題,是全班一起去跑嗎?

[假的仙女=花靈]:是的。

[這是位爸爸=景一渭]:拖課的事你們不用擔心,等下我來搞定。

[就是美女不接受否認=夏煙波]:你怎麽搞定?

[不悶就會騷死=潘浩]:□□?

樓澗好笑地看着景一渭,礙于還在上課,于是沒說話。

等到下課,衆人終于知道了他是怎麽搞定的。

一下課,數學老師剛從教室裏出去,景一渭就起了身。

大家非常好奇地看着景一渭。

只見他搬了一張凳子到後邊,叫樓澗:“過來。”

樓澗難得聽了他的話,看着他站到凳子上,問:“幹嘛?”

景一渭低頭看了他一眼:“幫我扶着凳子腿,我害怕。”

樓澗非常好脾氣地給他扶好了。

接着,景一渭把挂了牆後邊的鐘給取了下來。

“只要把時間調後十分鐘,到時候老賴就不會拖課了,我們趕緊催他下課。”

頓時,衆人如醍醐灌頂。

潘浩:“卧槽!原來還有這種騷操作!”

項浩宇:“果然還是一哥腦子靈光!”

沈靜拍手:“媽的,到時候大家一起努力讓老賴提前下課!”

景一渭把時間調好了之後,又把鐘給挂了回去。

樓澗看着他蹭的一手的灰,剛要退後幾步,誰知道景一渭一跳下凳子立馬跑去摸樓澗的臉。

被摸了一臉的灰的樓澗異常憤怒:“我操!”

高複純眼睜睜地看着兩人追出了教室,接着在門口碰到了剛要進來的班主任。

樓澗忍着怒氣回到座位上,朝景一渭低聲說:“給老子擦了。”

景一渭乖乖地伸手給他擦臉,覺得手感不錯,還多摸了兩把。

胡竣然在後邊啧啧感嘆:“景渭你真的是一天不作死就難受。”

景一渭嘻嘻笑:“小胖子,你還有心情調侃我?等會兒你可別拉大家後腿啊!”

聽了這話胡竣然立馬不滿了:“什麽叫我拖後腿!你可別看我長得胖,但是我可靈活了!”

後邊的沈靜和高複純沒忍住笑了起來。

班主任一看大家課間居然這麽高興,他也高興:“既然你們開心,那我們就提前上課吧!”

衆人第一次沒有抱怨。

30分鐘過去,離下課還有十分鐘。但是後邊的鐘馬上就要指向了40。

班級群裏已經鬧翻了天。

最後,大家一致認為,班長去說最為恰當。

于是,徐落明第一個發聲:“老師,馬上下課了!”

班主任一看後邊的鐘,驚訝:“咦,我怎麽覺得今天過得這麽快呢?”

景一渭嘴甜:“老師,那是因為這節課你講得好,我們聽得開開心心呀。”

大家立馬附和。

花靈:“老師,我們提前一點下課吧,我今天要去交畫畫作業!不能晚了!”

潘浩:“老師,我今天坐久了,想出去運動運動,可以提前一點下課嗎?”

班主任見他們居然這麽興奮,那就只好提前下課了。

一說出下課兩個字,他瞪大了眼看着衆人一溜煙地跑出了教室。

他一臉懵逼地出了教室門,只看到隔壁二班的班主任也站在走廊上一臉迷茫。

兩人對望了一眼,随即很快走到了一起。

“賴老師就下課啦?”

“孫老師不也是嗎。”

“诶,那幫孩子真的拿他們沒辦法,說什麽今天要去跑步,看見你們班下課了,也要下課。”

班主任笑笑,跟着孫老師一起回辦公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資瓷!!!

☆、新生·三十三

一群人争前搶後地跑去了升旗操場,高一的課間跑的路線是從升旗操場開始跑,繞着籃球場跑一圈,然後再繞過食堂,到了行政樓之後再繞一圈,最後到達高一教學樓停下來,林林總總算起來要跑不少路。

高二二班和三班的加入并沒有讓大家發現異常。

二班為了不想讓別人擋在他們面前,于是沖到了第一個,徐落明一見,連忙叫大家跑到二班的前邊去站好。

兩個班占據了頭兩個的位置,一個個都非常興奮。

樓澗已經好久都沒有跑過課間跑了,這時候出來呼吸新鮮空氣覺得非常舒服。

景一渭在他身邊做熱身運動,帶着胡竣然一起。

胡竣然自己做着還不夠,對着黃明靖叨叨:“你說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教室裏寫作業寫作業,你哪裏有那麽多作業可以做?”

黃明靖的理想非常偉大:“我還沒有把書店裏所有的輔導書都做完呢。”

聞言差生二號陳賦予在一邊咂嘴:“我的媽,你這是要考哈佛嗎?大學霸?”

黃明靖搖搖頭:“我的理想沒那麽遠大,清華北大就好。”

這話說得,好像就跟在說我不考全班第一名,考進前三十就好了一樣輕松。

樓澗用手肘戳景一渭:“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我怎麽了?”景一渭回過神來,問他,“你想考哪裏?”

樓澗搖頭:“再說。”

景一渭還想說,後邊的二班的班長已經在喊了:“你們跑不跑啊?”

景一渭第一個沖出去了。

接着,徐落明第二個跟了上去。

樓澗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胖胖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胡竣然!

三班的人就像是脫了弦的箭一般,四十多號人就那麽浩浩蕩蕩地沖了出去。

緊跟着後邊,是另外四十號人。

高一一班的班長一臉懵逼:“前邊那是什麽班啊?跑那麽快投胎去啊?不知道這是慢跑嗎!”

高一二班的班長在後邊催:“誰知道啊!估計是今天領導檢查!你們快點啊!不要落後!”

站在籃球場監視的幾個學校領導只看見今天的各班似乎跑得比平常快非常多。

“喂喂,前邊那是誰的班啊?跑那麽快?當這是一百米競賽呢?”

“今天這是怎麽了?教育局的專家來檢查了?”

“誰知道?校長沒說啊,那我們也上去跑跑?”

樓澗好不容易在籃球場跟上了跑在第一個的景一渭,景一渭問他:“後邊有沒有人跟上來?”

樓澗氣息有些不穩:“好像他們班的班長追上來了,就在我後邊。”

景一渭咬咬牙:“還能不能堅持?”

樓澗一邊喘氣一邊說:“能。”

說不能那還是男人嗎!

話音剛落,景一渭伸手牽住了樓澗的手。

樓澗:“???”

景一渭拉了他一把:“我們沖刺一下,沖過食堂!”

樓澗剛聽到食堂這兩個字,景一渭忽然加速,樓澗被他拉得差點一個趔趄摔死。

後邊二班的班長和團支書剛剛超過了排在第三位的胡竣然,見前邊的兩個人一下子跑遠了,咬咬牙:“媽的,咱們也沖!”

說罷,兩個人逐漸加速。

後邊的胡竣然見前邊的四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幹脆放棄了,停下來:“大家聽我說啊,前邊只有四個人了!我們賭一把!”

女生們只有沈靜一個人沖了出來,還是被高複純拉着手腕拖出來的。

聽到胡竣然的這話,大家都停了下來。

徐落明扶着膝蓋喘氣:“接下來就看樓澗和景渭了,希望他倆能夠堅持!”

潘浩說:“我們去終點!”

随即,剩餘的人全部繞近道去了終點。

二班的人也跟在三班的人後邊去了終點,胡竣然看到了逐漸接近終點的四個人,喊:“他們快過來了!”

頓時,花靈在後邊喊:“加油啊!”

花靈這麽一喊,二班的女生們也不甘示弱,開始嘶聲力竭擾民式加油。

景一渭和樓澗稍稍領先二班的兩個人一點,樓澗整張臉都寫着生無可戀,而景一渭已經是跑到一臉兇狠。

而大家的關注點一下子到了他倆牽着的手上邊。

兩人手牽着手,正往終點這邊跑過來。

胡竣然說不出話來:“我的媽,這麽基的嗎?連跑步都要手牽着手?”

後邊的沈靜深有體會:“樓澗應該是跑不動了,景渭在帶着他吧,我剛剛就是這樣。”

高複純翻白眼:“那我也只是拉着你的手腕,沒有跟你手牽手吧?”

沈靜一瞪:“你牽我的手那豈不是要被人誤會?”

徐落明:“那你覺得他倆這樣就不會被人誤會嗎?”

潘浩撓撓頭:“他倆不是一直都這麽基的嗎?”

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都覺得此話在理。

最後還有一百米,二班的兩人忽然加速,眼見着就要超過樓澗和景一渭。

這邊的加油聲此起彼伏,胡竣然也加入了女生們的行列:“樓澗!松開手!那樣跑得快!”

樓澗聽到了他的話,心說我倒是想松手呢,但是某人緊緊拉着根本就不放啊!

樓澗使出渾身解數往前沖刺,四人幾乎是同時沖過終點線。

跑過來之後,兩班的人都愣了。

這到底是哪個班贏了?

花靈最先喊出聲:“我們贏啦!”

三班立馬開始歡呼。

二班的班長走上前來:“明明是我先到的好吧!你們歡呼什麽啊!二班的給我歡呼!”

二班的人立馬也歡呼起來。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和尴尬。

陳賦予:“喂!明明是我們的人先到的!你們還有沒有臉了!”

項浩宇:“就是,沒看到我們的人一直在你們前邊嗎!”

被稱為我們的兩人紛紛扶着樹喘氣。

樓澗擡頭看了景一渭一眼,問:“誰贏了?”

景一渭跑到劉海都被汗濕了,貼在額頭上,看起來異常乖巧。

他湊近他,說:“其實他們贏了,後邊他們已經超過我們了。”

樓澗剛要朝那邊喊他們贏了,景一渭一把捂住他的嘴。

樓澗疑惑地看向他。

景一渭笑:“但是很可惜,他們遇上了我們這個這麽無賴的班。”

說完,他朝那邊還在吵架的幾人喊:“喂!你們一直落後我們那麽多,還好意思說你們贏了?臉都跑丢了?”

二班的班長出聲:“你們要不要臉?剛開始跑的時候是不是你們班排在前邊?占了便宜這時候就不說了?”

景一渭:“那又怎麽了?你們還跑在內圈呢!我們說了嗎?”

“你們不要臉!只有籃球場我們是內圈!食堂那邊你們可是在內圈!”

“呸!不要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從花壇上踩過去了!抄近路!”

樓澗無語地看着一臉正氣理直氣壯的景一渭,拉了拉他的袖子:“喂,留點面子,以後好做人。”

景一渭氣結:“哼!他們把我們班的人鎖在宿舍裏就給我們留面子了!”

眼看着兩班的人就要打起來了,徐落明連忙出面:“大家不要吵!咱們要有君子風度,這次就讓他們贏好啦,反正我們兩個班一直都是我們在贏,一直贏也沒什麽意思對吧。”

徐落明指的是他們班的平均分。

三班的人很快反擊回去,一邊叫嚣着考場上見,一邊都散了。

二班的幾個人氣得原地跺腳,發誓以後兩個班勢不兩立。

所有的人回到班上的時候,班主任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講臺上,正望着底下空蕩蕩的教室出神。

見潘浩第一個進來了,問他:“你們去哪裏了?”

潘浩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出去運動運動了呀,老師你也是,可別老是坐在這裏,出去走走啊。”

衆人湧進教室,還是讨論着剛剛的賽事。

樓澗跑完步之後臉有些紅,他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拿杯子去後邊飲水機前接水喝。

項浩宇在一邊拍景一渭的肩膀:“看不出來啊一哥!你竟然能跑那麽快!”

景一渭客氣:“哪裏哪裏。”

胡竣然在後邊幽怨:“本來我是第二個的,樓澗居然沖到了我前邊!”

樓澗回來正好聽到他的話,反駁:“什麽叫居然?那是我開跑的時候慢了,你們都跑到我前邊去了好嗎。”

等樓澗回來,衆人才想起來之前兩人手牽着手跑步的事,沈靜第一個上來小聲問:“我說,你倆真的在一起了?”

樓澗喝水的動作一頓。

景一渭笑笑:“沒有的事。”

胡倩和夏煙波回過頭來,夏煙波問:“真的假的?你們倆也太基了吧?”

胡竣然哼哼:“就是,我叫樓澗松開手跑得快點,他居然不聽!”

樓澗:“……”

景一渭給他解圍:“我怕他跟不上我才牽着他。”

胡竣然非常不滿:“那你為什麽不牽我?”

景一渭趁機轉移話題:“我說,小胖子,你跑步原來真的很厲害嘛。”

潘浩沖上來說:“就是啊!我就看見了一個肥胖的黑影沖了過去!媽的小胖子你好靈活啊!”

沈靜搖頭:“我還以為你就是個死肥宅呢,沒想到啊,真的人不可貌相。”

胡竣然:“……”

班主任的存在感幾乎到了零,他故意重重地咳了兩聲。

景一渭喊:“老師,您身體不行啊!得多出去跑跑啊!”

花靈嘿嘿笑:“你們可別難為老師了,高一的時候他連兩千米都跑不下來呢!”

班主任:“……”

仿佛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大家一哄而上,跑去跟老師談談怎麽健身才能練出八塊腹肌。

班主任一忍再忍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了:“……我知道你們有腹肌!好了!下去!”

景一渭難得沒有上去湊熱鬧,他看向樓澗。

樓澗正喝水,被他一看,問:“看什麽?”

景一渭看着他依然有些紅的臉,沒說話。

樓澗放下水杯,回憶了一下剛剛跑步的時候兩人緊緊牽着的手。

然後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資瓷!!!愛你們!!

☆、新生·三十四

警察連續來了學校好幾天,但是據樓澗看來,他們可能是對這樁案子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了,單從監控上看,那些學生是一個說法,但是他們所看到的又是另一種說法,一旦産生了矛盾,就很難消除疑慮。

第三天,幾個小哥哥被迫鑿開糞池,他們倒是要看看,那件血衣和那把刀到底在不在。

他們故意選在了中午的時候,學生們都去吃飯了,這才動手。

果不其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在臭氣沖天的糞池,找到了類似血衣的破布,還有一把閃亮亮沾着屎尿的短刀。

一撈到,立馬送去洗幹淨了,鑒定是不是跟趙老師背後的傷口大小一樣。

而那塊破布,倒是沒有人敢拿去洗了——

恐怕會臭了整個水池。

不久,鑒定結果出來,那把刀就是兇器。

這麽說來,兇手是在廁所傷了人之後,将兇器扔在了糞坑裏,而衣服也脫下來,一起扔了。

那麽,說明趙老師死亡後,兇手還花了點時間處理這些東西,才出了廁所。

為了保險起見,幾個年輕的警察哥哥在監控前看了一個下午,确保之後确實是沒有人從廁所裏邊出來,也就是說那天根本就沒有人躲在廁所裏,兇手一定是出來了的。

既然不可能從窗戶裏逃走,就只能從廁所前門出來了。

但是這又是矛盾了,監控裏顯示得清清楚楚,幾個同學的證詞也明明白白——他們三個最後出來的時候,老師還是好好的。

那三個同學互不認識,不是一個班的,沒必要互相包庇,且就算他們三個撒謊了,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他們甚至不是趙老師班上的人,有的連趙老師人都不認識。

案子到此再無進展。

樓澗知道這些事,還是因為那天景一渭強行拉着他跟他一起吃午飯。

他爸媽那天中午不在家,給他帶了兩盒便當,景一渭自己一個人吃不完,便叫樓澗一起吃。

這麽一留在學校,就看到了那幾個小哥哥不辭辛苦任勞任怨地挖糞池。

景一渭一邊在方圓幾百米外看着,一邊吃着飯,一邊說:“要麽是真的遇見鬼了,要麽就是那幾個學生在撒謊。”

樓澗站在他旁邊:“他們有什麽必要撒謊。”

“那趙老師有什麽必要一定要死?對了。”

景一渭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般,倏地看向他,問,“趙老師的屍體時誰過來認領的啊?”

樓澗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你問我,我怎麽會知道。”

景一渭愣愣地說:“我記得班主任說過,趙老師是有個兒子吧?”

樓澗也呆呆地:“他什麽時候說過這個話?”

兩人面面相觑:“他沒說過嗎?那他說過什麽?”

樓澗想了想,說:“班主任說的是他老婆懷了二胎,辭了職不知道怎麽辦好吧。”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頓,随即異口同聲開口:“二胎?!”

景一渭的飯盒因為手抖差點掉在地上,樓澗一把收起勺子,拉着他問:“你認識趙老師家裏嗎?”

景一渭搖搖頭:“問一下那邊的哥哥,他們應該知道。”說完,他反拉住樓澗,問,“你還記得的對吧?”

樓澗一臉無語地看着他:“監控是你看的,我又沒看到。”

景一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記得了,都那麽久的事了。”

“才多久呀,還沒半個月好不好!”

兩人随便解決了一下午飯,立馬朝糞池那邊走過去了。

那邊有幾個人站得遠遠的,除卻其中一個打撈的戴着防霧霾的口罩,一雙橡膠手套,站得近。

幾個人注意到有兩個學生朝這邊來了,一個人出聲了:“別過來別過來!”

樓澗抓住靠他最近的一個哥哥,問:“哥哥,你是警察嗎?”

那個人點了點頭,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我們是以前趙老師的學生,聽說趙老師出了事,所以想要去看看趙老師的家人,你知道趙老師住在哪裏嗎?”

“哦,這個啊,我不知道,你要去問一下那邊那個哥哥,他去過。”

“哦哦,謝謝哥哥。”

樓澗看了一眼景一渭,景一渭立馬朝他指的那個人走去。

樓澗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景一渭朝他走過來:“走吧,我知道在哪裏了。”

兩人出了校門,樓澗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十二點半。他問:“他老婆會不會在吃飯啊?”

景一渭斜斜瞥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說,他老婆會不會是在料理後事呢?”

兩人一走到趙老師的小區,他家就住在一樓。

景一渭按了門鈴,沒人響應。

樓澗:“你個烏鴉嘴。”

景一渭若無其事地退了幾步,剛看到對門的看門了,一個肥胖的大嬸從裏邊走出來,他立馬迎了上去:“阿姨,這戶人家是沒人在嗎?”

大嬸看了景一渭一眼,又看了一眼對門,點了點頭,說:“好像是回老家去了吧。聽說老公沒了呢,诶,這年頭啊,誰都不容易啊。”

樓澗上前問:“阿姨,我們是趙老師的學生,來看望他的。”

大嬸一下子露出了笑容,親切地說:“趙老師的學生啊。”

景一渭問:“阿姨,師母什麽時候會回來啊?”

大嬸搖了搖頭:“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前幾天走的吧。肚子裏還懷着一個呢。”

樓澗趁機問:“阿姨,師母是不是黑色的短頭發,跟我這差不多高啊?”他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肩膀。

大嬸點了點頭:“是是是,哦,你們沒見過她是吧?”

景一渭:“我們代表班級來慰問師母,她又不在,我們又沒見過她。”

樓澗翻了個白眼,這謊扯的,跟他矛盾了都不知道。

“我就經常見她穿着一件藍色的孕婦裝出去買菜,她也不太愛說話,我們這街坊鄰裏的,就數她最不喜歡說話了。我們這對門的,倒是也說過幾句話。你還別說,她老公倒是健談,有的時候還跟我們一起跳跳廣場舞呢。就是沒想到啊,怎麽就忽然沒了呢。”

說完,她湊近兩人,低聲說,“聽說是被別人殺死的,是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樓澗笑了:“阿姨,你別聽他們亂說,沒這回事啦。”

“那就奇怪了,這年紀輕輕的,長得又端正,怎麽就想不開了呢。诶。”

大嬸長長嘆了口氣,似乎在惋惜再也沒這麽好看的小夥子陪她一起跳廣場舞了。

兩人跟大嬸告別,出了小區。

樓澗呢喃:“看來就是她了。”

景一渭抱着胸問:“奇怪了,趙老師的老婆跑去找杜以珊做什麽?”

樓澗一臉鄙夷地看着他,問:“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景一渭:“說起來,杜以珊跟趙老師的關系很好嗎?但是看不出來啊。”

樓澗對他的選擇性耳聾已經習以為常,這次也幹脆裝聾,一句話不理他。

景一渭看他悶悶不樂的,笑了:“你幹嘛呀。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樓澗沒理他:“杜以珊的死,恐怕還跟師母有關。但是我上次問林沛白,她說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景一渭笑出了聲:“還叫上瘾了。誰是你師母。臭不要臉。”

“……”

樓澗決定再也不要理這個瘋子了。

兩人回了學校,那幾個小哥哥已經不見了,恐怕已經把東西給打撈上來了。

學校裏的人多了起來,樓澗故意不跟景一渭走在一起。

景一渭看着他笑:“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樓澗怒氣攻心:“呸!爸爸怎麽能生兒子的氣呢!”

景一渭想靠他進點,樓澗立馬走開了。

景一渭幹脆上前要拉住他,樓澗撒開腿就跑。

“喂!你跑什麽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景一渭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邊追,兩個人又是打打鬧鬧進了教室。

胡竣然正在問黃明靖問題,見這兩人瘋瘋癫癫進來了,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很快又低頭看書,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大了,不随爹了。”

黃明靖:“……”

神經病!

兩人剛回到位置上,很快幾個人嬉笑着從門口進來了。

樓澗擡眼一看,項浩宇第一個扒着黑板笑得彎腰:“我的媽诶!大家快來看這個傻逼啊!”

景一渭一看,看見了潘浩這個傻逼。

潘浩頂着一頂銀色的殺馬特假發進來了,靠着門框凹了一個造型,邪笑:“我的崽子們,想不想你爸爸美特斯邦威·浩?”

樓澗:“……”

胡竣然在後邊捧腹大笑:“卧槽他是瘋了嗎!是瘋了吧哈哈哈哈!”

景一渭第一個不服:“呵呵,你把你阿迪達斯·渭放在眼裏了嗎!”

後邊進來的陳賦予一把薅過去,把潘浩的銀色假發給薅下來了,一把戴在自己頭上:“哈哈哈,該你爸爸雅詩蘭黛·陳出場表演了!”

沈靜在後邊差點笑死:“媽的,騷不過騷不過。”

樓澗看着陳賦予那頭非常不适合他人設的假發,覺得有些辣眼睛。

景一渭也跟上去湊熱鬧,一把搶過那頂假發,戴在了自己頭上,長腿往講臺上一架,十足的騷氣:“想我阿迪達斯·渭當年縱橫道上殺雞殺鴨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條河上狗刨呢!”

他這麽一來,幾個男生頓時也要效仿黑道教父,潘浩在後邊痛心疾首:“喂喂!別搶啊!好貴的呢!”

樓澗看着景一渭那個傻逼還在臺上炫技,結果被人一撞,直接從講臺上摔了下來。

他心說,果然裝逼是要遭雷劈的。

到最後,潘浩的那頂假發流到了胡竣然的手上。

樓澗回頭一看,本來想看胡竣然殺馬特的效果,結果看到那頂假發現在竟然戴在黃明靖的頭上。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黃明靖朝胡竣然投去了幽怨的眼神,胡竣然一邊寫作業一邊分他一個注意力,道:“真的好看,學霸,你每天這麽死板,真的要嘗試一下新的風格,大膽一點,你可以贏得大家的喜歡的,真的。”

景一渭轉過頭來加了把火:“我也覺得挺好看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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