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節課上課之前,徐落明道:“對選擇題答案!” (1)

一分鐘後,對完答案的景一渭筆一扔:“全對。”

徐落明失了智般看着他:“我操!最後一題我題目都看不懂!你怎麽做出來的?!”

夏煙波把筆頭蓋上:“我也全對哈哈。”

花靈舉手:“錯了倆。”

黃明靖道:“最後一題我也不會。”

樓澗湊過去看景一渭打的草稿,看了半天才把最後一題搞懂。

他看向景一渭:“你好聰明啊。”

景一渭擺擺手:“擡舉。”

夏煙波過來跟他讨論最後一題的做法,讨論完了景一渭道:“學神還是你學神,這題因為我以前做過差不多的才做出來,你是真厲害。”

夏煙波還沒說話,沈靜出來道:“你搞笑,我們夏夏就是早川的神話好嗎!”

徐落明默默地收起試卷:“是我自取其辱了。”

樓澗看着徐落明的樣子,憋笑憋得好難受。

一個星期後,期末考試。

這一個星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作祟,他的二叔一個星期都沒在家,等樓澗考完了,他才閑閑地進門了。

一進門,摟住樓澗一頓好親。

樓澗躲過了他,問:“你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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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二叔沒理他,顧自問:“我說,你們學校之前是不是有個女生被綁架了,但是沒有成功?”

樓澗咂嘴:“你這成功是什麽意思,你希望人家被綁啊?”

“那倒不是。”

樓二叔朝他抛了一個媚眼,“是不是?”

樓澗莫不在意地點頭:“對啊,你又是從哪裏聽說的?”

樓二叔終于抛磚引玉:“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的家庭情況啊?就是,她爸媽有沒有離婚?”

樓澗心裏着實吃了一驚,因為就在前天,景一渭才告訴他,李清言的爸媽去辦了離婚手續。

這才兩天,事情都傳得連樓潤山這樣的人物都知道了?

樓澗警惕地盯着他,問:“你要寫稿子?”

樓二叔輕松一笑:“你緊張什麽啦小夥子,我不過是問問罷了,你不知道也沒事啊。”

樓澗知道就算他不告訴他,他的二叔也一定有辦法知道,他這麽問,只不過是想婉轉地告訴自己,此事有蹊跷罷了——

他二叔從來不多管閑事,管的都是不尋常的事。

樓澗假裝親密地坐在了他的身邊,問:“這件事怎麽了?”

樓二叔懶懶地應了一聲:“哦,就是之前看的那個綁架案啊,我覺得跟你這個挺像的,所以多問了一句。”

樓澗又問:“那你剛剛為什麽問我離婚的事?”

這回樓二叔不說話了,摸了他的腦袋一把:“小孩子管這麽多幹什麽,寫作業去。”

樓澗不情不願地走了。

第二天,樓澗中午吃過飯後,便收到了景一渭的消息:李清言家出事了

連标點都沒有,估計是急事,他連忙回:怎麽了?

景一渭秒回:你快過來,記得她家吧?

—記得,馬上到。

樓澗抓起鑰匙就去換鞋,一邊換一邊朝呂書喊:“媽,我出去一趟啊!”

呂書探出一個頭問:“回不回來吃晚飯啊?”

“不知道!”

人已經出去了。

樓澗一路趕到李清言家的小區,人還沒進去,就聽到了一陣喧嘩,前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不知道在看什麽。

樓澗剛過去,就被人從後邊拉住了胳膊。

他一轉頭,看見了後來的景一渭。

“你……”

他剛要說話,景一渭把他拉到一邊,湊在他耳邊說:“李清言的媽媽沒了。”

樓澗錯愕了一下:“是我想的那個沒了嗎?”

景一渭嚴肅地點頭。

樓澗震驚:“怎麽回事?”

景一渭搖搖頭:“我就比你早到一步,已經封鎖了。聽說她媽媽是在家裏遇害了。”

樓澗擰起眉毛:“什麽叫遇害了?”

景一渭搖搖頭:“李清言說她一回來,就看到她媽媽倒在廁所裏,趕緊就報了警,警察也是剛剛過來。”

樓澗一把拉起他:“那還等什麽,趕緊過去看啊!”

警察已經上了樓,并且封鎖了現場,誰也進不去了。

于是大家都圍在樓下,幾個警察在下邊維持秩序,緊接着,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下來了,一臉嚴肅,朝人群問:“這裏邊,有沒有被害人的鄰居?”

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剛吃完飯出來散步的,一時間,有幾個人站出來了:“我是我是!”

幾個經常一起買菜的女人也站出來了,男人指了指幾個人,說:“你們幾個,跟我上去講。這些人給我攔住,不許上來。”

樓澗一看這是要隔離審問,立馬拉上景一渭,沖到前邊問:“叔叔,我們是李清言的同學。出什麽事了嗎?”

“同學?”男人看了他兩一眼,随即揮了揮手,“你們也上來。”

“好嘞!”

景一渭被他拉着上了樓,一到李清言的家門口,樓澗就看到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還在接受問話的李清言,和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

那男人先是問了一下幾個女人:“你們今天中午有沒有看到有人來過她家?”

一個女人似乎還有些顫抖,說:“今天早上一起買菜的時候,李岚還跟我們說今天她要跟她前夫攤牌呢。”

男人的旁邊有一個人正在記錄,男人繼續問:“攤牌?攤什麽牌?”

另一個女人插嘴:“她前夫也不知道怎麽就忽然來找她了,前些日子的事,聽說是過來鬧事的,李岚只說那男人到處賭博欠債不還,李岚好不容易才跟他離婚了呢。”

“可不,就一個小時前我還看到他進門了。”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問:“你看到他進門了?是李岚開的門嗎?”

女人堅定地點點頭:“不會錯的,我就住她對面,當時我正好出來抛垃圾,看到那男人敲門,李岚把他放進去了。”

“那大概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想想……那時候準備做飯呢,差不多十點的樣子吧。”

樓澗一邊聽着,一邊在思索着什麽。

男人繼續問:“那有沒有人看到他出來?”

一個女人連忙插嘴:“我我我看到了,我當時在底下帶孩子,他就出來了。”說完了,她像是覺得不夠似的,又加了一句,“我記得那時候我孩子吵着說要看十點半的動畫片,應該就是十點半的樣子了。”

男人點了點頭,繼續問:“李岚跟她前夫的關系怎麽樣?兩個人經常見面嗎?”

樓澗出聲:“叔叔,學姐以前自己都不知道有爸爸,還是上次她爸忽然來這裏找她,她才知道的。”

景一渭給他補了一句:“那是1月3號的事。”

一個女人悄聲說:“不瞞您,李岚還跟我們說過她前夫以前經常打她呢。”

男人沉吟片刻,看沒人說話了,又說:“你們想到了什麽都可以說。”

景一渭開口:“叔叔,上次我們看到,學姐他爸爸來找她的時候,對學姐特別殘忍,他把學姐拖進了廁所,還不讓她說話,好像是要綁架她的樣子。”

說完了,幾個女人立馬小聲地讨論了起來。

“我的天哪這男人也太可惡了吧!”

“怪不得李岚怎麽樣都要跟他離婚呢!”

“連孩子都打啊……”

這時候,李清言從屋裏出來了,一雙眼哭得通紅,走路都是不穩的。

男人立馬扶住了她,李清言立馬撲到他懷裏大哭了起來。

外邊站着的人都立馬住嘴了,樓澗看了一眼景一渭,景一渭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一手摸上了他的鋼絲球。

樓澗這回罕見地沒有掙脫。

男人似乎是動容了,一邊抱着李清言一邊給旁邊做筆錄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立馬那男人把幾個女人給帶下去了。

李清言哭了片刻,朝抱着自己的男人道歉。

男人立馬朝樓澗和景一渭說:“你們倆,我要問你們一點事。”

李清言回避了一下,那男人開口便問:“李岚的女兒這段日子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表現?”

景一渭回答:“沉默了一些,可能是知道爸媽之間的一些事情。”

“她對她爸爸是什麽态度?”

景一渭斟酌了一下語言:“應該是挺不待見的,畢竟見的第一面,她爸差點把她綁架了。”

“當時見第一面的時候你們都在是嗎?”

“是的,如果不是我們,還不知道她爸會對她做什麽事。”

“那能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嗎?”

景一渭說了一會兒,男人點點頭,又問:“就你們看,李清言爸爸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樓澗搖頭:“我們只見過他一面,也談不上什麽看法。”

景一渭問:“叔叔,找得到她爸爸嗎?”

男人笑了一下:“小孩子別管那麽多。”

說完,起身,離開。

過了一會兒,徐晨舒氣喘籲籲地趕過來了,樓澗覺得他們倆大概可以退場了,于是拉着景一渭下來了。

景一渭一邊下樓梯,一邊念叨:“這不是很明顯嗎,只能是他爸動的手了。畢竟,有目擊證人。”

樓澗碎碎念:“李清言爸媽關系不好,但是我覺得沒必要到殺人的地步,畢竟,她爸前這一屁股的債,要是再背上殺人的名聲,那……”

“如果是他殺的,是死刑吧?”

樓澗好笑地看着他:“我怎麽會知道?”

景一渭卻有些笑不出來,拍了他一巴掌:“小沒良心的。”

樓澗順勢拉住他的手:“你不用擔心啦,有徐晨舒在,李清言也會好受些。”

景一渭嘆了口氣:“算了,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吧。”

樓澗放開了手,拿出手機,在他耳邊叽叽喳喳:“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奶茶店,哦你不要以為我喜歡喝奶茶,我只是覺得裏邊的茶很好喝,你想不想嘗一嘗?我可以請你喝喲。”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明知道他在哄自己,還是說:“不想。”

樓澗不甚在意,一把把他拉過來:“你不喝我喝,你陪我一起。”

景一渭硬生生被他拉到奶茶店門口,樓澗買了一杯烏龍茶,看景一渭還是心事重重的,喝了一口,遞到他面前。

景一渭看了一眼,鬼使神差地下嘴了。

苦。

景一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弱弱地:“好苦。”

樓澗嘿嘿笑:“這個已經很淡了。你是喝多了甜的東西吧。”

樓澗又湊了過來,景一渭挪開他的手:“不喝了。”

樓澗好聲好氣:“你喝一口嘛。第一口苦,第二口就會好一點。”

景一渭對他的鬼話半信半疑,還真的又喝了一口。

“……你騙我。”

樓澗笑得眉眼彎彎:“我覺得沒那麽苦啊。”

景一渭:“……不想理你了。”

樓澗連忙追上他:“別呀別呀,我買酸奶給你喝?”

“不喝。”

“那,可樂?可是可樂殺精诶……”

“不喝!”

樓澗在他身後笑得直不起腰來。

景一渭被他這麽一取笑,自己也覺得自己幼稚,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惡狠狠地。

樓澗咬着吸管朝他笑。

景一渭竟然覺得他就像陽光一樣,看見了他,一下子就散開了霧霾。

作者有話要說: 弱弱說一聲,作者君還在更新另一篇言情,有興趣的小仙女兒們可以去看一眼哦~

《你可真喜劇》,戳專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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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九

李清言被請到警局裏反反複複地口述,被放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徐晨舒在一邊扶着她,問:“家是不是不能回了?”

李清言點了點頭:“被封鎖了。”

徐晨舒想了想,問:“去外邊的賓館開了房間?”

此時才是剛剛入夜,徐晨舒在學校附近的賓館,拿李清言的身份證給她開了一間房。

把人送到房間裏的時候,李清言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眼淚還在不停地流。

徐晨舒坐在床邊,問:“要不要吃點什麽?”

李清言輕輕開口,聲音沙啞:“想喝粥。”

徐晨舒應了一聲:“好,你在這裏等着,我去給你買。”

說完,還不放心地問:“你一個人呆着沒事嗎?”

“放心吧。”

徐晨舒走了之後,李清言一個人躺了一會兒,随後緩緩地坐起身,抹了抹眼淚,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六點了。

她看了一眼,微信收到了來自景一渭的消息:有我們陪着你呢,節哀順變。

她回了一句:沒事了。謝謝你。

沒一會兒,徐晨舒回來了。手裏提着幾個袋子。

“我給你買了一點水果,你等會兒吃,現在來吃晚飯吧。”

李清言艱難地睜開眼,應了一句:“好。”

兩人慢慢地吃完了晚飯,徐晨舒也不急,給她削了一個蘋果。

李清言一邊吃一邊小心翼翼地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徐晨舒擡頭看了她一眼,說:“可以晚一點,沒事。”

李清言低下了頭,雙手絞着手指,許久才發聲:“能多陪我一會兒嗎?”

徐晨舒立即爽快地應了:“可以呀。”

他的聲音讓她心安,李清言從未覺得如此慰藉過。

吃完了蘋果,徐晨舒問:“還想吃什麽嗎?”

李清言搖搖頭“吃飽了。”

“那就好,你中午就沒吃,我擔心你餓壞了。”

徐晨舒伸出手摟住她的身子:“你還有我。”

李清言聞言,眼眶又紅了。她回手摟住他,緊緊地:“我只有你了。”

徐晨舒松開了她一點,低下頭,親上了她。

李清言沒有拒絕,這是他們只見的第一次親吻,開始時只不過是淺嘗,之後卻越來越激烈了起來。

徐晨舒把她推倒的時候,李清言沒有拒絕。

事發的第二天,李清言又被請到了警局。

李清言已經冷靜了很多,情緒也被安撫得很好。

這天晚上,從警局出來後,她住到了一個朋友家裏。當晚,她給景一渭發消息:我媽媽的驗屍報告出來了。

景一渭秒回:怎麽樣?

李清言:我媽媽是溺死的。

景一渭:什麽意思?在家裏被溺死的?

—我看到的是我媽媽在倒在廁所裏,頭發濕了,洗臉池裏有水,可能是在洗臉池裏邊溺死的。

—也就是說,有人把她按在洗臉池裏,才把她溺死了?

—可能是,而且在門口有那個男人的腳印,只有那個男的進來過,他們還說,在廁所的門把手上邊檢查到了那個男的的指紋。還有,我到家的時候,家裏被翻得亂七八糟,明顯是在找錢。我看了我媽存錢的地方,現金全被拿走了。

—你懷疑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誰非得殺了我媽不可?!

那邊的景一渭看她這語氣不對勁,連忙轉移話題:你現在好點了吧?

—好多了。

沒多久她又發過來一句:我說那天為什麽我媽把我支走,叫我出去玩,原來是要跟那個男的見面。我早知道會這樣,死都不會出去的。

景一渭看了難受,回了一句:別想了,也不是你的錯。

景一渭這邊跟他說完了,立馬給樓澗打call。樓澗似乎在寫作業,過了一會兒才接了。

“幹嘛?”

景一渭直搗黃龍:“我現在要跟你說李清言媽媽的事。”

樓澗立馬精神了起來:“你說。”

景一渭把李清言的那些話轉述了一下,然後問:“你怎麽看?”

樓澗的重點偏了:“奇了怪了,她怎麽會把這種事告訴你?”

“親愛的小樓澗,請你現在關注一下重點號碼?”

樓澗立馬正經了起來:“所以,那個男人進了屋之後,可能是什麽沒有談攏,所以跟上次一樣,把李清言的媽媽拖進了廁所,這回狠了心了,在洗手池裏淹死了她,之後,他翻亂了屋子,把現金全部拿走了,門口自己的腳印也沒顧上,就自己跑了?還被鄰居看到了?”

景一渭輕笑:“你什麽意思?”

樓澗嗤笑一聲:“你覺得那個男的是不怕死了嗎?殺人,偷錢,怎麽還不懂得僞裝一下,就這麽走了?找到他不過是時間問題。”

景一渭輕輕說:“那你說,這麽明顯,誰都知道誰是兇手,你還懷疑什麽?或許,還是說,你覺得還有別的兇手?”

樓澗靜默了片刻,景一渭聽他不說話了,問:“怎麽了?”

樓澗一邊看着草稿紙上的演算步驟,一邊拉回了自己的思緒,輕輕問出聲:“你動情了吧。”

景一渭聞言,輕輕擰眉,語氣不由得重了起來:“什麽叫動情?”

樓澗把手機換了一邊:“嗯,你沒有。後天胡竣然約在他家涮羊肉,去不去?”

景一渭悶悶地說了一句:“不去。”

“晚了,已經說好了都去,我不是來問你意見的,是來告訴你的。明天早上去他家。”

景一渭明顯是被他那一句話給膈應了,放下手機許久還沒回過神來。

樓澗挂了電話,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見他二叔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沉思,不由得好奇:“你想什麽呢?小情人?”

樓二叔怒嗔:“說什麽呢。我在想,附近發生的那起殺人案。”

“你都知道啦?”樓澗大吃一驚,“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她之前被綁架啦?”

樓二叔猛地看向他,問:“就是她?是她死了?可是我聽說是個婦女啊。”

樓澗:“……啊,是她女兒被綁架了。”

樓二叔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樓澗尿都要出來了,這才猛地起身:“我去看看。”

樓澗愣愣地看着他出門,搖頭:“也不知道看什麽去了。”

呂書從廚房裏探出一個頭來:“走啦?正好今天米不夠了,嘻嘻。”

還沒進廁所的樓澗:“……”

嘻嘻這個詞,怎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呢。

今天晚上,李清言自一次被叫去了警局。

這次,審問的人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

李清言先是震驚,随後搖搖頭:“我就連那個男的的存在,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我們已經找到了你母親的前夫,經過審問之後,他堅持不承認他是殺人兇手。”

李清言立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怎麽可能不是他!除此之外還有人進去過那個屋子嗎!他之前就一直糾纏我媽,還因為欠債的事情,害我差點被綁架!他是有什麽事做不出來的!居然到了現在還不承認!他簡直就是個人渣!”

旁邊的女刑警立馬安撫她的情緒:“別急別急,他不說,遲早會讓他說出來的。”

審問的人換了個話題:“我們調查了這個男人,發現在他老家,他還有個母親,一個女兒,女兒現在是讀初三。從他母親的口中了解到,此人游手好閑,沒有正經工作,到處欠錢不還,前段時間還因為欠錢的事,他的女兒被綁架了。”

李清言一時沒搞清楚情況:“你的意思是,我的那個妹妹?”

“是的。”

李清言搖搖頭:“我媽媽跟我說,我好小的時候,她因為受不了那個男人打她,所以帶着我跑出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有個妹妹的事。”

“老人家似乎過得還挺不錯,孫女是她的驕傲。”

李清言低頭不語。

這天回朋友家,李清言的郵箱裏邊收到了一封郵件,是定時發送的。

李清言一看發信人的名字,驚得差點把手機給摔了。她定睛一看,來信人是媽媽。

1月16號,放假的第四天,成績出來了。

班群裏立馬熱鬧了起來。

樓澗随便看了一眼,然後就準備去胡竣然家裏涮羊肉了。

胡竣然爸媽這天上班,沒時間顧他們,屬于大家的狂歡。

景一渭雖然之前嘴上說着不要,但是身體誠實得很,樓澗還沒到,他人就到了。

這幾天景一渭沒有再跟樓澗聯系,兩個人一見面,景一渭還有些不好意思。

胡竣然家裏已經到了好幾個人,徐落明癱在沙發上,一臉愁苦:“是不是有些人天生就是比你強呢。”

夏煙波在一邊安慰他道:“也不一定呢,你看,景渭數學考了那麽高的分,但是總分還是沒有我高啊。”

景一渭:“……”

徐落明:“……”

潘浩在一邊道:“我說,你們這些人,考得這麽好了就不要這裏打擊我們這些學渣好嗎?”

陳賦予冷冷道:“你這也叫學渣,那我叫什麽?”

項浩宇搭腔:“你這就叫學齡前兒童。”

樓澗看着景一渭沒事做,倒是不監不介,拉着他問:“你考了多少分?”

景一渭随便報了一個數字,胡竣然崩潰了:“我去,你幹嘛在這裏打擊我啊?”

黃明靖在一邊嗑瓜子:“你自己不是已經好好複習了嗎,怎麽還跟你血壓一樣的分數?”

樓澗一聽這個比喻,差點沒笑死在他家。

胡竣然惱羞成怒,上去罵回來:“你成績好了不起啊!還有,什麽叫跟血壓一樣啊!我也沒高血壓好嗎!”

黃明靖被他一瞪就沒了膽,縮在一邊:“幹嘛啊,大過年的。”

高複純跟着沈靜這時候來了,一進來沈靜道:“喲,這麽熱鬧的嘛?”

花靈擺擺手道:“班長受了傷,現在我們大家在安慰他呢,你也過來說兩句。”

沈靜一早就看到了徐落明的成績,這時候笑嘻嘻地過去,道:“哎喲,傷心呢,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班長你的分居然跟我差不多,哎呀沒事的,你看我的成績也不是一直高高低低的嘛,你習慣就好。”

徐落明:“……”

景一渭自己也沒怎麽考好,就沒過去摻和他們,在一邊坐下,問:“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胡竣然進了一趟廚房:“準備好了,我媽買的。”

樓澗跟着他進了廚房,問:“要幫忙搬到客廳裏去嗎?”

胡竣然撥開他要幫忙的手:“你別動你別動,我來,你坐着去。正好我準備了恐怖片,豆瓣評分超級高的,還是國産的,咱吃完了一起看啊!”

樓澗将信将疑:“恐怖片?你能看啊?”

那邊休息的幾人道:“恐怖片我喜歡!”

徐落明恹恹道:“我的成績單就是恐怖片了。”

夏煙波作為第一名,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刺激徐落明了,于是認命地進廚房幫忙去了。

景一渭拿這個手機在沙發的角落裏聊天,黃明靖在一邊嗑瓜子,樓澗想了想,坐到景一渭旁邊去:“你在跟誰聊天?”

“我媽。”

樓澗湊過去看,見他媽問他今天回不回來。

景一渭把手機給他:“你幫我回,我睡會兒。”

說完了,往他身後一躺。

樓澗拿着他的手機,模仿他的口氣回:不回去了,飯菜都留給二渭吃吧。

媽:本來就沒打算給你做飯,還蹬鼻子上臉了[微笑]

樓澗:“……”

他媽媽可能是真的知道這個微笑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我明天回去。

他媽:你什麽時候回來我不管,我就是想提醒一下你,回來的時候要是打不開門,就自己出去找地方住,因為今天我們可能要趁着你不在換鎖。

樓澗看了這段話,先是錯愕了一下,随即偷偷笑了起來。

景一渭貼着他的後腰,他一笑,景一渭都跟着抖。

景一渭一把摟住他的腰:“你笑什麽?”

在一邊的黃明靖偷偷瞄見了這一副場景,默默地磕得響了一點。

那邊還在醞釀感情的幾個人一見這邊的場景,立馬開始起哄。

陳賦予:“哎喲喲這是怎麽回事啦!人家都要吃飽啦!”

沈靜:“我操了景渭你夠騷哈哈哈哈!”

徐落明:“我沒考好你們就是這樣安慰我的嘛!”

當事人卻完全沒有一點自覺,景一渭該怎樣還是怎樣。

樓澗被他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掙開,但是景一渭反而收緊了手臂。

樓澗只能當做什麽沒發生,往後靠了靠,把手機遞給他看。

景一渭只掃了一眼,就勒緊了他的腰,委屈:“你看,我活得不如貓。”

樓澗忍笑問:“為什麽趁你不在換鎖啊?”

景一渭直白地回答:“因為我在的時候我就可以拿到鑰匙了呀,他們換鎖就沒有意義了呀。他們夫妻倆一直以為我是從街邊撿來的流浪動物,二渭才是他們生出來的愛情結晶呢。”

樓澗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那邊胡竣然端着一個大鍋出來,剛要說話,看見了這邊不可描述的一幕,頓時罵了一句髒話:“我的媽呀,你們怎麽能在黃明靖面前做出這種動作!”

黃明靖不明所以,幽怨地看了一眼胡竣然。

那邊沈靜戲精上線:“我的媽媽這簡直是沒眼看了,幾對CP都發糖了。”

項浩宇朝陳賦予伸手:“老陳,來。”

陳賦予非常配合地跟他手牽手。

景一渭還偏偏不松手了,摟着人腰笑。

樓澗幹脆自己起身,扒開他的手,問:“我幫你吧。”

胡竣然放下鍋,一把把他拉過來:“趕緊來趕緊來,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我家呢。”

樓澗:“……”

景一渭看了那邊拿着手機拍照地一衆人一眼,笑出了聲,然後翻了個身,繼續補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好~~~

☆、相親·十

十幾個人圍着一張桌子一塊兒涮羊肉,吃着吃着陳賦予道:“咱等會兒來一盤王者?十個人正好一局。”

景一渭先舉手道:“我就別提了,買不起諸葛亮,我還是去死好了。”

胡竣然道:“我有啊,我給你玩啊。”

一群人聊了半天,最終覺得十個人的局還有旁觀者不太好,于是換成了狼人殺高端局。

樓澗最不擅長說謊,抽到狼的時候每次都被徐落明第一個揪出來,久而久之,樓澗不太想玩了。

景一渭見他不參與了,道:“那我也不玩了。”

其餘人繼續狼人殺,樓澗靠着沙發一邊拿手機給呂書發消息,景一渭湊了過來。

“想喝點東西嗎?”

樓澗搖搖頭,景一渭卻是直接把一瓶開了的水遞過來,道:“喝點吧。”

樓澗也沒拒絕,接過來對着嘴喝了幾口。

景一渭看着他仰起頭來喝水,心裏的邪火幾乎要壓不住了,他強制自己轉過頭去,盡量不看他。

樓澗喝完了想要遞給他,卻見景一渭歪着頭,問:“你幹嘛呢?”

景一渭連忙轉過頭來:“沒什麽。”

那邊玩了幾局之後,胡竣然哭嚎道:“班長你欺負人!都說了我不是狼了!你為什麽每次都欺負我!”

徐落明淡淡道:“之前我也不是照樣欺負樓澗嗎?”

話音一落,景一渭看了過來。

徐落明接受到他的視線,連忙舉手朝他示意一下,表示自己剛剛是嘴岔氣了。

景一渭接過水瓶,又擰開了,對着嘴喝了幾口。

樓澗餘光看到景一渭的動作,愣了一下,然後覺得臉有些燒。

這個人……真是……

樓澗和景一渭兩人癱在沙發上,樓澗跟媽媽聊了一會兒沒事做了,看了一眼又在睡覺的景一渭,上腳踹了他一腳:“你幹嘛呢?”

景一渭死豬翻了個身:“睡覺呢。”

“你昨晚去做賊了啊?”

景一渭幽幽地開口:“昨天晚上那該死的小東西忽然病了,搞得全家上下雞犬不寧。我一晚上沒睡。”

樓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嗯……怪不得,親生兒子病了自然是要注意一點的了。”

景一渭氣結,轉過身沒理他。

那邊沈靜不知道跟高複純起了什麽沖突,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吵架,徐落明勸架:“你倆不用吵了吧,這都已經複盤完了,要吵吵關起門去啊。”

沈靜不滿道:“你別給我瞎逼逼,老高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小胖子把你帶壞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莫名躺槍的胡竣然:“……”

花靈提議道:“這都六點了,我覺得咱們也待得差不多了吧。”

大家非常上道,都開始稀稀拉拉收拾東西。

胡竣然看天已經黑了,也沒挽留他們吃晚飯了。

大家要走的時候,徐落明看到依然癱在沙發上的樓澗景一渭倆人,問道;“你們不走嗎?”

胡竣然道:“他們今晚住我家。”

徐落明哦了一聲,又看向黃明靖。

黃明靖被他看得沒好意思,低下了頭。

走在後邊的沈靜嘿嘿一笑:“哎喲,你看人家幹嘛,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趕緊走你的。”

徐落明留給他們一個我懂的表情,然後跟着沈靜一起走了。

景一渭睡得熟,被樓澗給推醒的時候,人還迷迷糊糊的:“小崽子沒事了吧?”

樓澗哈哈大笑:“親生兒子沒事啦,撿來的呢?”

景一渭:“……”

胡竣然坐在沙發上道:“他們都回去了,現在是去做晚飯呢,還是等一會兒?”

景一渭睜開眼睛道:“不餓,等會兒做吧。”

“行。”

胡竣然看着三人,問道:“那我們現在是繼續上午的計劃看恐怖片?”

樓澗縮在景一渭身邊,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景一渭提議:“不然,我們看絕望的主婦?我還有幾集沒看完呢。”

三人一致同意,從第一集開始放映。

等到看了幾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樓澗抱着抱枕,問:“你爸媽什麽時候回來?”

胡竣然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不知道,應該會挺晚。”

胡竣然爸媽是醫生,一個是心內科,一個是婦科,晚上加班是經常的事。

三個人看得入神,樓澗一個人起身去廚房裏撈了一點吃的,回來的時候,絕望的主婦已經換了。

樓澗一看,放的居然是鬼片。

“我的媽,你們故意的吧?”

胡竣然朝他嘿嘿一笑:“剛剛決定的,還是看恐怖片。”

“……有這麽快?”

樓澗被景一渭一把拉了過來,好好坐着看電影。

樓澗有些怕它的音效,縮在一個角落裏瑟瑟發抖。

黃明靖和胡竣然的眼神則像是見了獵物的狼,發着陰森森的綠光。

景一渭倒是沒所謂,一個人躺着,就算是這麽大的聲音,眼睛也快眯上了。

只是每次看到樓澗害怕的時候,他下意識就過去要摟着他。

樓澗自己害怕,難得沒有生氣,讓他一直摟着。

景一渭覺得自己要被甜醒了。

今晚,他們四個人都睡在胡竣然的卧室。

胡竣然家不小,但是客房一直沒有人打掃,而且只有床板,所以他們只能湊合一晚上。

雖然他卧室的床很大,但是四個人一上去,每個人的位置小得可憐。

都十點了,他爸媽還是沒有回來。

胡竣然和樓澗睡在中間,樓澗挨着景一渭,兩人一床被子。

四個人睡得有些艱難,但是胡竣然竟然入睡得非常快,還沒有幾分鐘,就已經入了夢鄉。

黃明靖那邊他不知道,但是樓澗明顯感受得到自己跟胡竣然之間的線不是在中間,而是偏向了景一渭。

景一渭睡了一天,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有,一個人扒着床沿,有苦難說,欲言又止了老半天。

過了幾分鐘,胡竣然忽然翻了個身,面向了樓澗,手臂往他那邊一揮。

樓澗差點被他打死,連忙往景一渭那邊擠。

景一渭欲哭無淚,輕輕朝他說:“你拿手過來。”

樓澗沒反應過來:“什麽?”

景一渭在被子裏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身邊摸去。

樓澗只摸到了他半邊身體,但是床板,他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

樓澗立馬反應了過來,立馬面向他,側着身,說:“你也側着。”

說完,伸手幫他把身體側過來。

景一渭一側身,兩人就處于了面對面的狀态,關鍵是,貼得還挺近。

樓澗都能感覺到,兩人一呼吸,就交纏在了一起。

樓澗慢慢縮回了剛剛在他身側的手,有些無措地縮在胸前。

這會兒黑,但是樓澗還是可以看見近在咫尺的景一渭那一雙如黑寶石般的眼。

景一渭頓了頓,覺得有些尴尬,又平躺回去了。

他這一躺平,肩膀伸了過來,樓澗下意識往上挪了挪,頭就靠在他肩膀上了。

一雙手也有地方放,扒拉着他的右臂,很是一副乖巧的姿勢。

景一渭側頭看了一眼,這小鳥依人的模樣實在是跟他記憶裏的樓澗對不上號,神志有一剎那的恍惚,随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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