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三節課上課之前,徐落明道:“對選擇題答案!” (19)
天沒那個了。”
景一渭擡頭望了望天,道:“你說的也是。”
說完,上去摟住人脖子,笑嘻嘻道:“今天考完了約?”
樓澗沒推開他,淡淡說了一句:“不約。”
景一渭很是苦惱。
下午考最後一門英語,考完之後大家就放假了。
回到班裏拿作業的時候,項浩宇正在跟徐落明對文綜的選擇題。
一劍樓澗過來了,徐落明把人也拉過來了,興奮道:“快來,多一個人多一點準确率。”
陳賦予在一邊說風涼話:“老項你可以放心了,他的選擇題正确率非常高。”
徐落明瞪他一眼:“你不說話會死是嗎?不跟你相好說幾句你會死掉是嗎!”
景一渭在一邊笑成了傻逼。
對完了答案,終于死心的徐落明被沈靜和潘浩架着回家了。
樓澗跟景一渭兩人走在路上,樓澗把他的書包給他:“給你拿一路了。”
景一渭接過來,笑盈盈道:“小樓澗,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樓澗偏頭看他:“什麽禮物?”
景一渭手裏一直摸着什麽東西,樓澗想看,景一渭把手移開:“把你的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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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澗伸出手去,景一渭把人攥住了。
樓澗正好奇他要幹什麽,就看見景一渭把一個指環套在了他無名指上。
樓澗問:“這什麽啊?”
景一渭嘿嘿笑:“莫比烏斯環。”
樓澗:“……”
景一渭咳了兩聲:“好吧,是戒指。”
樓澗飛快應了一句:“不嫁。”
景一渭:“……”
樓澗把手擡起來看了幾眼,然後認真評價道:“還是不嫁。”
景一渭苦苦哀求:“小樓澗,別這樣嘛。”
樓澗估計跟他鬧着玩:“你要是換成上邊全是鑽的還差不多。”
景一渭想了想,道:“那不挺紮手的麽,你戴着得刺出一手的血窟窿出來。”
“……”
樓澗也想了想,道:“哦。那磨平了尖尖。”
景一渭哄不好了:“別嘛,我還沒求婚呢,你就這樣拒絕了,我會很傷心的。”
樓澗朝他眨眨眼:“是嗎?”
景一渭态度非常誠懇:“是的。”
樓澗把他手指抓過來,兩根無名指勾在一起,非常現實:“那還是別求婚了吧,你這樣的,咱不好到國外去結婚。”
景一渭被他逗笑:“那給你辦個假-證?”
樓澗被他忽悠得一臉驚訝:“結婚證還能辦假的?”
景一渭裝得非常認真:“是啊,人辦-假-證業務齊全呢。”
樓澗想了想,道:“那,能不能把那證上的夫妻改成夫夫?”
景一渭忍不住笑出了聲。
樓澗一看他笑了就知道他是耍他的,上手就打過去了:“你怎麽這麽壞啊!”
景一渭被他追着跑一邊還哈哈大笑,一副欠揍的樣子。
幾天後,成績出來了。
老賴拿着成績單腳底下踩着風火輪就過來了,晚自習還沒有上,教室裏依舊是鬧哄哄的。
胡竣然還在這裏發零食,那邊老賴一上講臺立馬道:“同學們,我拿到你們的成績了。”
徐落明現在成了受驚過度,立馬道:“老師我給您發!”
陳賦予沒事做也沖上來要發,兩分鐘後,大家都拿到了成績單。
樓澗看了一眼成績單,又看了一眼景一渭:“你腎挺好的呀。”
景一渭看着自己文綜244的總分,一臉不敢相信:“天哪,老師,這絕對是判錯分了!”
項浩宇這回排到了第四,無他,景一渭擠上來了。
景一渭數學拿了逆天的148,文綜分忽然高了很多,直接把樓澗都壓下去了。
徐落明被擠到第五的位置,這回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我還在前五。”
胡竣然這回成績提高了不少,現在高興得想找個人發洩,但是一看身邊沒人,花靈今晚又不在教室,高複純就離他而去,立馬又蔫了。
沈靜這回考得不錯,跟黃明靖在那裏對答案。
班主任在上邊道:“景渭啊,你的成績也太不穩定了,這是要吓死我啊!”
夏煙波回頭祝賀他,景一渭連忙擺手:“要不起要不起。”
樓澗捏着成績單道:“你這語文也沒差到哪裏去啊,不還是考到了128?”
景一渭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次判卷的都是我爸吧!”
班主任适時地說了一句:“我也去判卷了。”
景一渭不說話了。
這天晚上兩人留到最後才走。
景一渭抱着樓澗,輕聲道:“你怎麽好像胖了?”
樓澗剛被他親過,呼吸還有點喘:“我媽最近變着花樣給我補營養。不胖才怪。”
景一渭埋頭在他頸窩處:“沒事,胖點抱着舒服。”
兩人抱了一會兒,教室裏已經熄燈了,樓澗在他耳尖咬了一口:“走嗎?”
景一渭聲音裏帶着委屈:“我都已經好久沒有親過你了。”
樓澗哄小孩:“你看!倒計時還有多少天!”
景一渭語氣裏帶着幽怨:“考完了,你就住我家來?”
樓澗想了想:“那我媽應該是不會同意的。”
景一渭:“……那你倒計時有個什麽用!”
樓澗滋着牙朝他笑。
兩人偷偷地牽着手走在路上,不仔細看兩人只是挨得很近而已。
樓澗覺得有些刺激,他湊過去跟景一渭道:“你說,要是又抓小情侶的老師過來,會不會認為我們是一對?”
景一渭微笑:“誰看我們不像是一對?”
景一渭話音剛落,後邊響起來一個粗犷的聲音:“前邊那兩個!”
樓澗哈哈一笑,立馬松開他的手,回頭。
是高三的一個老師。
老師提這個手電筒慢慢走過來:“你倆……哦搞錯了。”
他看清了是兩個男生,準備走了。
誰知道景一渭好死不死道:“老師,你那話啥意思啊?倆男的就不能談戀愛了嗎!”
樓澗:“……”
老師笑笑,揮揮手:“不是,我還以為旁邊那個同學是女的呢。”
景一渭非常理直氣壯地抓住樓澗的手:“老師,我們剛剛就是這樣牽着手的啊。”
樓澗覺得他要吐血了。
老師被他這麽一說表情有些狐疑:“你倆……”
景一渭戲演完了還知道收場:“哈哈哈騙您呢!”
老師:“……”
樓澗留下一個白眼走了,景一渭趕緊跟上去,語氣裏還帶着不滿:“歧視我們是怎麽着。”
樓澗道:“景大少,誰敢歧視您啊。”
景一渭想想也對:“估計是看我不順眼。”
樓澗深深地為景一渭的戲精潛質感到擔憂。
一模成績出來之後,各科老師對成績進行了分析,老賴一再強調這不能代表你高考的成績,這只是一次模拟考試,考好的同學不要驕傲,沒考好的也不要灰心喪氣,畢竟接下來還有二模和三模。
大家耳朵都聽起了繭,但是氣氛确實是一天比一天緊張了。
随着黑板上數字的減少,班裏的氛圍很明顯不一樣了。
之前大課間的時候還偶爾有別的班過來聊天,但是一摸之後幾乎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
大課間大家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
班主任課間過來的時候話也少了,知道不能打擾大家休息。
這些人晚上都熬夜了,所以一到白天的時候就會打盹。
中午那四十分鐘根本就不夠睡的。
這幾天陸陸續續有一些別的學校的師哥師姐過來放宣傳片,順便介紹一下這幾個月大家應該怎麽調整自己的心态。
徐落明受了學姐一個小時的輔導之後,再回來的時候一臉春風,朝着大家道:“同志們,我現在是如沐春風啊!”
項浩宇不太願意打擊他:“班長,你跟學姐談心的時候,我們做了一份英語卷子哦。”
徐落明非常雲淡風輕道:“不要緊,做再多的題,也沒有總結好。”
陳賦予繼續道:“哦,期間,花花回來了一次,說是找你,結果你不在。”
徐落明一愣。
景一渭可不能錯過這個刺激班長的好機會:“花花問你去哪裏了呀,然後我就說,班長跟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學姐談心去了~”
徐落明:“……”
潘浩繼續刺激:“花花聽到之後一臉失望呢,頭也不回就走掉惹。”
沈靜回頭:“咦~老潘你可真惡心!”
徐落明抹了一把臉,從抽屜裏掏出手機,然後低着頭發消息去了。
高複純跟潘浩在後邊聊天,用故意可以讓徐落明聽到的聲音。
“班長有的時候真的好蠢啊哈哈哈哈!”
“就是啊,花花也找學長談心去了他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徐落明覺得他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作者有話要說: 聞到了完結的氣息嘻嘻嘻
☆、涉雪·十八
一模之後很快就是二模。
對于早川高中來說,市裏的一模最為重視,之後就是二模,而三模的試卷,老師就是發下來當做練習題做的。
二模依舊是按之前的位置排的座位,景一渭坐在項浩宇後邊趕到非常不滿:“明明我一模靠得比老項好!”
樓澗哄他:“是是是我們景寶最棒了,這不是懶得排座位了嗎。”
景一渭哼一聲,表示知道了。
二模的試卷難度比一模要輕松一些,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景一渭考試的時候又發病了,這次他沒有考好。
班主任拿到成績的時候,一臉痛苦:“景渭啊……你能不能照顧一點我的心髒病啊?我真的經不起你的吓啊!”
樓澗看着景一渭掉到第六名的成績,哈哈大笑:“唉我去班長這回挺争氣嘛居然考到了第四名!”
徐落明:“你這是在刺激我吧。”
景一渭倒是一點不在乎:“哎呀不就是一場考試嗎,下次就能考回來啦。”
班主任痛心疾首:“下一回就是高考了!你還能不能好了?”
景一渭保證:“我能好呢。”
項浩宇在第五名,黃明靖第三名。樓澗依舊穩在第二名的位置。
分析試卷的時候,數學老師微笑着走到景一渭的身邊,然後微微彎腰,朝景一渭問道:“小寶,你這回數學怎麽回事?”
樓澗瞄了一眼他考了145的卷子,心說估計又是填錯了答案。
景一渭也一臉痛苦道:“老師,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選擇題我居然填錯了答案!我明明想要塗B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塗成了C!”
數學老師發毛:“你那意思,是我給你改成的C?”
景一渭連忙低頭:“那不是不是。”
數學老師難受得臉都皺起來了:“我們班唯一一個有可能拿滿分的……你居然錯了第一個選擇題!!不活了!”
景一渭說這哪兒行啊,趕緊攔住了老師:“別別別您不活了我也不活了!”
徐落明幽幽來了一句:“大家都別活了。”
樓澗點贊:“好主意。”
二模之後時間就剩下不到一半了,每天都是枯燥的刷題講題,有幾個人已經開始尋求減壓方式了。
晚自習再也沒有人搗亂,大家都安安靜靜地做題。
這天晚自習樓澗做着做着,偏頭一看,景一渭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樓澗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後覺得不夠,又湊過去,湊近了看。
景一渭似乎真的睡着了,頭偏向他,眼睛閉着。
樓澗看了一會兒,眼神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心說這個男生怎麽會這麽好看呢。
這麽好看居然還是他的人呢。
越想樓澗越覺得甜,這麽想着就不忍心叫醒他。
這段時間大家都是能熬到幾點就熬到幾點,晚上都缺覺,只能在課間的時候補一補。
樓澗心疼他,沒叫醒,自己看着卷子,卻也不想做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九點。
他推推景一渭:“喂!”
景一渭睡得不深,一推就醒了:“怎麽?”
樓澗湊他耳邊問:“去不去吃個夜宵?”
景一渭剛醒,意識還沒有清醒:“叫什麽外賣?”
樓澗小聲道:“不是,我們下樓去吃個夜宵,現在高一的下課了,食堂裏是有人的!”
景一渭聞言眼睛一亮:“走走走!”
兩人溜出教室,外邊還有那個手電筒檢查不上晚自習的學生,一晃一晃的,樓澗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景一渭跟在他後邊小心翼翼:“不會被發現吧?”
樓澗小聲說:“應該不會的,我之前聽小胖子說過有這種騷操作的,他跟老高經常來。”
兩人快步走着,忽然前邊一束光打過來,樓澗連忙反應過來,拉着景一渭就道:“跑!”
景一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跟着他就是一陣狂奔。
直到到了食堂門口,景一渭停下來喘氣:“剛剛有老師?”
樓澗搖搖頭:“不知道啊,但是看手電筒就知道不妙。”
兩人喘了一會兒,景一渭抱怨一句:“比在床上還累。”
樓澗:“……你能不能閉嘴?”
景一渭朝他笑:“好。”
兩人走近食堂一樓,果然這個時候來吃夜宵的人還不少。
兩人走到前邊的窗口,一眼就看到前邊一個身影很是熟悉。
景一渭出聲:“小胖子?”
前邊的小胖子回過頭來,那不是胡竣然又是誰?
胡竣然見到兩個人明顯是大吃一驚:“你們也來了?”
樓澗點點頭:“我們也來吃夜宵啊。”
胡竣然大喜:“巧了,正好我跟老高也過來吃,大家湊一桌啊!”
景一渭看着胡竣然端着一碗混沌就過去了,看樓澗:“哇塞,居然還真的有這種騷操作,這不會被發現嗎?”
樓澗認真道:“人家只以為你是去上廁所了,只是去的久了一點而已,不會被發現的。”
景一渭點點頭:“這樣啊。阿姨,我也要一碗混沌!”
兩人一人端着一碗混沌去跟胡竣然彙合,高複純一看到兩人也驚了:“天哪,你們也來了?”
景一渭已經波瀾不驚:“餓了,出來吃夜宵。”
高複純朝他們賤笑:“嘿嘿嘿嘿這招是不是特別棒!”
樓澗邊吃邊道:“是啊!”
四人趕時間,趕緊吃完了就要回去了。
他們過去放碗,景一渭放完了回頭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
樓澗看他不走,問:“幹嘛?”
剛說完,景一渭連忙拉着樓澗就跑:“來不及解釋了!”
胡竣然和高複純在前邊看着他倆沖過來,疑惑:“幹嘛呢?剛吃完就跑傷胃啊!”
景一渭的聲音傳過來:“傷你個大頭鬼啊!跑!”
胡竣然笑嘻嘻:“這就是典型的好學生,一點都禁不起吓。”
高複純回頭看了一眼,抛下胡竣然也跑了起來。
胡竣然還沒說完,這邊高複純也跑了,他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愣住了。
下一秒,他撒腿就跑。
回到教室,胡竣然整個人都在喘氣:“天哪!我剛剛是不是瞎了!”
高複純道:“你沒有看錯,我們後邊的就是老賴,老賴後邊的是老狗!”
胡竣然快哭了:“他倆大晚上去食堂湊什麽熱鬧??”
這邊景一渭小聲道:“應該沒看見吧?”
樓澗非常實誠:“看沒看到,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早讀剛上,廣播就來了。
“我昨天去食堂吃了個夜宵,居然看到了高三的同學也在啊!”
胡竣然低着頭不說話,這邊景一渭倒是特別自豪,趁着老賴還沒進教室,趕緊道:“哈哈哈哈就是大爺我啊!”
徐落明回頭道:“騷,一哥你最騷。”
“高三的同學晚上居然跑到食堂裏來吃夜宵啊!這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畢竟上晚自習餓了想吃東西。但是一來就來四個啊!我可全認識你們!”
念完,報名字。
“景一渭!”
“到!”
“樓澗!”
“到!”
“小胖子!”
“到!”
“還有那個什麽高什麽!”
“……到!”
胡竣然非常不滿:“這是人身攻擊!”
高複純:“就是啊!我不服!”
項浩宇:“不服憋着。”
花靈感嘆:“好久沒聽到老狗的聲音了,好懷念啊……”
潘浩道:“以後你就再也聽不到老狗的聲音了。”
話落,花靈傷感:“是啊,以後就聽不到了。”
他們這一說,前邊的徐落明也開始傷感:“老狗念我的名字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沈靜道:“你們還念過呢,我根本就沒念過!”
夏煙波道:“他都直接叫我夏夏。”
景一渭撐着腦袋:“一哥?小樓澗?”
樓澗斜眼看他:“你給我閉嘴。”
胡竣然想想都心酸:“他居然叫我小胖子!”
高複純搖頭嘆氣:“你這算什麽,他連我叫什麽都想不起來!”
項浩宇道:“這不是很正常嘛,知道你是三班的就不錯了。”
很快,班主任進門。
聽到廣播,他撐着腦袋道:“你們啊,吃個夜宵什麽的我們又不反對,但是也不能一群人一起去吧,這影響多不好啊。”
景一渭反駁道:“老師,我們是兩個人去的,只是在食堂裏恰巧遇見了而已。”
班主任被他說得無言以對。
教導主任還在說話,但是聲音已經被讀書聲掩蓋了。
這些剛剛還傷感着的大豬蹄子很快就不理會他了。
樓澗小聲說:“這要是被老狗聽見了,該有多傷心啊。”
景一渭也回應道:“就是啊,這叫什麽,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
樓澗認真地想了想,道:“我們是無情,但是他還是有情有義的。”
景一渭搖搖頭,抓住他手指頭:“你怎麽能說我們是女表子呢。”
樓澗認真道:“這是你說的。”
景一渭不說話了。
☆、涉雪·十九
還剩最後一個月的時候,教導主任不知道去哪裏找來了一個心理輔導老師,每周一下午的班會課就讓他給高三的學生進行心理輔導。
徐落明吐槽:“我還沒瘋呢,倒是再上兩節心理科我就瘋了。”
沈靜也吐槽:“就是啊,雖然老師聲音非常好聽,但是我實在是不需要啊。”
景一渭在後邊道:“你們在這裏抱怨什麽,又不是給你們上的。”
沈靜回過頭來:“那給誰上的?”
景一渭指了一個方向。
樓澗看過去,景一渭立馬就笑他:“哎呀,就是之前喜歡你的那個人啦。”
樓澗回頭:“我削你啊。”
景一渭但笑無妨。
沈靜小聲說:“胡倩最近好像是真的不對勁,我看她現在都不跟人聊天了,每天就是刷題刷題,會不會瘋掉啊?”
景一渭道:“不然老狗操心什麽呢。”
樓澗道:“或許只是人家比較在意而已,也不是就瘋了吧。”
景一渭吃味笑道:“哎呀,還維護人家了。”
樓澗擰他胳膊:“你找死是不是?”
景一渭委屈:“天啦,我吃醋我還要被打!”
徐落明不理會後邊的戲精,跟沈靜在那裏商量着什麽。
第二天,商量就有了結果。
晚自習的時候,趁着班主任去世打卡了,徐落明上臺道:“咳咳,同學們啊,咱們這裏有一個活動啊。”
景一渭正睡着,被樓澗拉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景一渭越來越喜歡在晚自習睡覺,樓澗每次看到了不忍心叫醒他。
樓澗小聲問:“你晚上不睡覺啊?”
景一渭打着呵欠道:“睡啊,就是睡不好。”
樓澗疑惑:“怎麽會睡不好?你不就睡那麽幾個小時?”
景一渭苦着臉看他:“是啊,那麽幾個小時,我身邊沒你陪着,我怎麽會睡得好?”
樓澗無言以對。
徐落明道:“我們今天晚上有一個活動啊,給25歲的自己寫一封信。”
沈靜在一邊發信紙和信封。
“現在的自己給未來的自己寫一封信,我們會找一個信筒把大家的信全部裝起來,到了那時候再還給大家。”
樓澗點了一個贊:“我覺得挺好的。”
景一渭撐着腦袋道:“那我的信紙上邊全是樓澗樓澗樓澗……”
樓澗摸他一把:“你還能不能好了?”
景一渭朝着他嘻嘻笑。
發完了信紙徐落明也下來寫信,班主任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樓澗拿到信紙不知道要寫什麽,咬着筆頭看着景一渭。
景一渭倒是利落,一拿起筆就刷刷寫上了。
樓澗偷偷地湊過去看了一眼,被景一渭護住了:“不給你看。”
樓澗哼一聲:“你剛剛還說都寫我的名字呢。”
景一渭給他一個飛吻:“還沒寫到呢。”
樓澗又哼一聲:“騙子。”
樓澗苦苦思索25歲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樣,但是想了好久都沒想到有什麽能對自己說的。
他想了想,既然沒什麽對自己說的,那就對景渭說吧。
他落下幾個字:給親愛的景渭。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把親愛的叉掉了,補上:最愛的。
看了一眼,又在最愛的前邊加上我的兩字。
再看一眼,又把景渭叉掉了,換成男朋友。
想了想,25歲說不定都已經求婚了,假-證也已經辦好了,他們就不能互相稱呼男朋友了。
那叫什麽呢?
老公?
那也太肉麻了。
樓澗想得腦袋都疼了,最後想了想,還是改成了另一半。
嗯,這個比較文藝,不管什麽時候都可以叫。
給我的最愛的另一半。
接下來寫什麽?
樓澗看了一眼奮筆疾書的景一渭,繼續寫下去。
半個小時後,樓澗終于煎熬着把那張信紙給填滿了。
景一渭過來一看,笑了:“你這麽大的字,才寫了幾個字啊?”
樓澗捂住不給他看:“你不能看的。”
景一渭故意使壞:“你寫了別的人?”
樓澗搖搖頭。
景一渭看他把信紙折好,裝進信封裏,試探着問:“是不是寫我了呀?”
樓澗點點頭:“嗯。”
景一渭也把信封弄好,然後交給徐落明。
徐落明已經收到了好幾封信封了,看到他們,回頭問道:“我說你,不會上邊抄了幾遍滕王閣序吧?”
景一渭差點笑死:“怎麽可能呢,這是給我自己看的,又不是給校長看的嘿嘿嘿嘿。”
樓澗看景一渭縮回來準備寫作業,想起自己的苦惱,湊過去笑嘻嘻問:“男朋友,你寫的是給誰的啊?”
景一渭疑惑:“不是給25歲的我嗎。”
樓澗一看這就是沒想着自己了,撅起嘴道:“那有我嗎?”
景一渭故意逗他:“那看我們還在不在一起了。”
樓澗一臉震驚:“你他媽要跟我分手?”
景一渭嬉皮笑臉:“那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樓澗錯愕地看着他,接着下一步就是拉徐落明的領子:“你拿我的信回來,我要重新寫!”
景一渭趕緊把他拉回來:“傻孩子,寫都寫了,還重新寫幹嘛呢。”
樓澗氣急敗壞指着他:“你不要臉!”
景一渭看這是逗過頭了,趕緊道:“是是是是我不要臉。”
樓澗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把自己氣得半死。
下晚自習的時候,樓澗理都沒理他,抄起書包就跑了。
景一渭趕緊跟了上去。
後邊追上去,樓澗一臉生氣:“看到你我就生氣!”
景一渭抓着他的手笑:“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那都是我亂說的。”
樓澗伸腳就要踢他,景一渭連忙閃開了,手還拉着,把樓澗拉得一個趔趄,摔在他身上。
景一渭趁機抱住了他,樓澗掙紮:“會被別人看到!”
景一渭毫不在意:“看就看到了,都快要畢業了,還不能在一起了。”
樓澗想了想也是,但是還是要推開他:“我不要跟你同框出現。”
景一渭一路扯着人一路親親摸摸總算是把人哄好了。
景一渭笑嘻嘻地猜測:“你那麽說,是不是寫的信是給我的?”
樓澗嘴硬:“才不是。”
景一渭抱着他:“你怎麽這麽可愛呀~真的要喜歡死你了!”
樓澗在他臂彎裏有些不得動彈:“你放開我。”
景一渭故意道:“放不開了,我才不要放開你。”
兩人漸走漸遠,後邊有人說話了。
徐落明奸笑:“總算是揪住了這倆人的把柄了哼哼哼。”
沈靜:“摟摟抱抱呀,我都看見親了!”
陳賦予疑惑:“說實話難道他倆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項浩宇也疑惑:“是啊,這有什麽好證實的?”
花靈點點頭:“我早說了他們在一起了你們還不相信哈哈。”
潘浩拍拍徐落明:“講真,我覺得我們這樣的行為挺變态的。”
胡竣然搖搖頭:“那不是,明明人家都說了馬上就要畢業了,我們看看又咋啦?”
高複純贊他:“就是,我們只不過就是剛剛好走在他們後邊而已嘛,看到聽到的都是不小心嘛。”
夏煙波點點頭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他們兩個好般配啊。”
黃明靖弱弱道:“難道高二的時候就我一個人是這麽覺得的嗎?”
胡竣然戲精上線,摟住黃明靖:“哎呀小樓澗你怎麽這麽可愛呀~我真的要喜歡死你了~”
徐落明跟潘浩也上線,潘浩道:“你放開我。”
徐落明嘻嘻笑:“放不開了,我才不要放開你。”
沈靜一臉嫌棄:“你們三個惡不惡心啊?”
陳賦予幫腔:“就是。”
項浩宇在後邊拿着手機發什麽。
陳賦予看到了問:“你給誰發消息呢?”
項浩宇朝他一笑:“告訴景渭回頭。”
大家往前一看,景一渭依然摟着樓澗,只是回頭看着他們,一臉兇相。
沈靜嘻嘻笑:“哎呀,一哥這時候真可愛。”
花靈:“就像是一條小狼狗呢。”
夏煙波:“哈哈哈你真會比喻。”
☆、涉雪·二十
離高考還有不到二十天,樓澗和景一渭的關系被全班人知道了。
第二天來學校的時候,樓澗看着大家都向他投以熱烈的眼神,覺得很是奇妙。
景一渭倒是不在意,一到座位上就趴下了。
徐落明回頭笑嘻嘻道:“那什麽,我們大家給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
景一渭一臉警惕:“幹什麽?”
徐落明遞過來一張紙。
樓澗接過來,一打開,裏邊是大家的簽名,最後一句話:祝你們百年好合!
樓澗遞給景一渭。
景一渭看完了,無語道:“幹嘛呢這是?随份子也太敷衍了吧?”
沈靜回頭道:“哪裏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還随份子,你倆結了婚麽。”
景一渭撐着腦袋笑嘻嘻:“快了吧,快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樓澗看着景一渭演戲,心說看你還能演多久。
這事還得瞞着老師,幸好這幫同學還有點眼力見,沒有到在老師面前調戲兩人的地步。
最後的一個星期,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講的了,老師來教室也只是坐在那裏,有不懂的問題問老師。
底下學生都在做題,沒一個人說話。
高考之前,還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早川要做考場,大家把考場布置完了就回家休息了。
大家一人抱着一摞書陸續離開,景一渭已經在外邊等樓澗等了一會兒,見樓澗還在搬東西,過去幫他一起搬。
兩人抱着書離開班裏,樓澗回頭看了一眼,道:“咱們以後就不在這裏了。”
徐落明跟花靈出來,見了兩人,也都不說話。
沈靜跟着後邊出來,眼眶都紅了。
景一渭難得沒有調笑,他靠在欄杆上,看了一眼班牌。
他們高三的時候沒有換教室,還是在這個教室。
當年在這裏扔書的場景還記得很清楚。
一幕一幕,所有在這裏發生過的故事,他們都記得。
上邊是十班和十一班,右邊是二班,他們四個班堪稱早川最勵志的班級。
徐落明嘆了口氣:“兄弟們,江湖再見。”
樓澗跟景一渭在路口分別的時候,景一渭難得靠過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沒有顧忌旁人。
樓澗目送他掉頭,慢慢踏步,覺得有些惆悵。
回到家裏,呂書已經等了他好久:“寶啊,這幾天老師都跟我說了,給你吃好喝好,就是我這好吃好喝的,你咋還越來越瘦了呢?”
樓二叔在一邊道:“能不瘦嗎?這高三這麽累。”
樓澗見他終于說了一句人話,贊同道:“是啊,我這幾個月不都是睡了幾個小時。”
呂書心疼死了:“等考完了要好好補回來。”
樓澗答應着,進房間把書整理了。
書房裏樓二叔住着,放不下那麽多書,就只能放在房間裏了。
樓澗看着這些書,忽然有種輕松感。
讀了兩年,終于可以說再見了。
說是放假的三天,其實跟在學校沒什麽區別。
依然要做題,依然要熬夜,不過不一樣的就是旁邊坐的不是景一渭了。
他們同桌之旅到這裏也就結束了,以後他們再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能夠坐在一起一起上課。
樓澗想着想着,就能出神。
殊不知,那邊景一渭在家裏睡了兩天,最後一天,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做了一套題。
景一渭媽媽在外邊敲門:“寶啊,你都睡了兩天了,東西會不會全忘了啊?”
景一渭打了個呵欠:“哪那麽容易忘記啊。”
他還記得給樓澗打電話,樓澗聽說了他的壯舉,慢慢道:“哦,是嗎,這麽厲害啊,男朋友,你是不是以為,你已經高考完了啊?”
景一渭:“……沒呢。”
樓澗還是有些擔心他:“你沒問題吧?”
景一渭笑了:“我能有什麽問題啊,就是前段時間實在是太困了,就睡了一會兒嘛。”
樓澗簡直震驚:“睡一會兒?兩天你家裏叫一會兒?”
景一渭不好意思笑:“哎呀,你不用擔心我。”
景一渭本來成績就不穩定,這個時候還能放心睡覺,樓澗實在是覺得他心理素質簡直過人。
他自己因為擔心考試,晚上想睡覺都睡不着。
明天就要考試,樓澗跟景一渭聊了一會兒就挂了。
他看着準考證上的頭像,又開始出神。
他跟景一渭很幸運被分在早川考試,但是考場差得很遠。
翌日,他跟景一渭約好了在高三樓前邊第五棵樹下見面。
樓澗到的時候景一渭早已經在那裏等着他了,天氣熱,景一渭拿着準考證扇風,見他來了,拉他到一邊,遞過去一瓶水。
樓澗看着拉起來的警戒線,道:“還有多久可以進去?”
景一渭看了一眼表:“現在才八點,估計還有半小時。”
樓澗跟景一渭兩人站在樹下,兩人誰也不說話,看着前方出神。
半晌,景一渭出聲:“你有沒有什麽想完成的夢想?”
樓澗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轉頭一看,發現景一渭正在看着自己。
樓澗頓了頓,道:“有。”
景一渭問:“什麽?”
樓澗道:“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景一渭:“……”
樓澗笑:“你幹嘛?考前談人生啊?”
景一渭搖搖頭:“只是忽然想起來,遇見你之後,我人生都變了方向了。”
樓澗饒有興致:“說來聽聽。”
景一渭道:“原來我想,我的夢想就是發財,現在我想跟你呆在一起。”
樓澗點點頭:“您原來的夢想真是高端啊。”
景一渭笑了:“哎呀,單身狗不都想着發財嗎?”
樓澗靠着樹,道:“那不一定,我想拯救世界呢。”
景一渭笑開了:“你也太中二了吧?”
樓澗瞥他:“不行啊,我年紀小。”
“好好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要奔赴考場。
分別前,樓澗趁着沒人看到,親在他額頭上,
景一渭笑:“你這是老母親擔心兒子啊。”
樓澗:“滾你媽的,我這是深深的父愛。”
走到一半,樓澗回頭看他。
景一渭正一身悠閑地走着,就從那個背影都能看出來這個人散發出來的痞氣。
樓澗回過頭來,加快了腳步。
英語考完後,他們約在校門口見面。
樓澗趕到校門口的時候,徐落明整跟沈靜在前邊打打鬧鬧。
沈靜拿着裝準考證的袋子打徐落明:“天天叫你班長,今天總算是不用叫了,死徐落明!”
徐落明不甘示弱:“你他媽還天天自稱爸爸呢!你爺爺我說過什麽了嗎!”
沈靜:“我呸!班裏的爸爸不只有兩位嗎!”
徐落明:“沈霸霸我可只有你一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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