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亂象生

在租的房子裏面,祁放對着電腦看電視,最近熱播的電視劇上面正講述着一個從小地方來的離婚女性獨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心酸故事。

他吃着泡面面無表情的看着電腦屏幕,滿面的油光和胡子拉碴,好像已經維持這樣頹廢的生活有一段時間了。

祁父和祁母縮手縮腳的坐在廉價的沙發上,感覺這樣不是個辦法,于是祁母擔憂的問小兒子,說:“放兒啊,你不是說你被大老板看中了嗎?怎麽最近都沒有去上班?你們公司都不分配房子嗎?你一個研究生住在這樣的房子裏也太憋屈了,你得和你老板說。”

祁放臉上有一絲的尴尬,糊弄道:“你不懂別亂說,只是我現在還沒有開始正式工作,所以才會這樣,等我開始工作了就會換上大房子的。”

“那你也不能天天吃泡面啊,幹脆跟我們先回家得了,家裏寬敞,又有很多你喜歡吃的東西,這裏連廚房用具都不齊全,做飯都施展不開手腳。”祁母抱怨道。

祁放将泡面丢到旁邊的垃圾桶裏,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總不能說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正式的工作,而且還被套牢在這裏嗎?

之前把他撈出來的戚功,據說是輪椅男的哥哥,兩個人不太對付,根本不是給他個機會翻身,而是利用他去嘲諷那個輪椅男,利用完了覺得可能還有點兒用,也不讓他離開這個城市,希望他能随叫随到,不然就不會把他檔案上因為傳銷蹲過幾天號子的事情抹掉。

他已經焦慮的頭發都掉了不少,還想要他怎麽樣?!

他不耐煩的一下子站起來,說:“你們自己回去就是了,別老在我面前唠叨,煩都要煩死了,我出去逛逛。”

“诶,你看他這孩子。”祁母被這麽對待也卻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對着祁父笑了笑,說,“你也說說話啊,整天抽煙算個什麽?”

祁父思索了片刻,說:“前段時間你和我說你親戚在一家大公司做到了經理的位置,正在做一個理財商品,投資進去的錢不到一年就幫我們翻倍,你說這會不會也是假的?”

祁母被吓了一跳,畢竟她可是把老兩口全部的棺材本都給那個親戚了,都是熟人還是親戚,更重要的是她還實地考察過有這麽個公司,挺大的,證件齊全,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

“你瞎擔心個什麽啊?我表妹還能騙我嗎?而且我親自去看過,人家是正規的公司。”

祁父皺眉說:“可是都快一年了吧,那邊除了還讓我們,繼續投錢以外,我們有看見一分收益嗎?”

祁母只知道搖頭,說:“太誇張了,你太多疑了,不、不可能啊……”祁母還是很相信自家親戚的。

而走出去的祁放下了單元樓後就坐公交去了之前祁清越住的小區樓下,他知道祁清越現在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肯定是不會住在這個破爛地方,可是他總得來碰碰運氣。

Advertisement

他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對祁清越說過多麽過分的話,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是完全決裂了,可他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期待的遇到祁清越,希望祁清越幫忙把他的檔案上的黑點給抹掉,這樣他就可以重新開始,不用等着那個戚功來幫忙了。

他走到樓下,遇到了和一群大爺大媽唠嗑的房東,房東最近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刺激,每次見到他都要對他冷嘲熱諷一下,眼神裏都帶着殺意。

可祁放也沒有說什麽啊,就是前幾天過來的時候和房東說要找房東兒子陳豪傑,房東阿姨問做什麽,祁放就說陳豪傑和他哥那麽親密,以前還是情侶關系,肯定是知道現在他哥的手機號碼的。

結果當即房東就發火了,讓他不要造謠。

祁放可沒有造謠,他說的都是真的!

只不過祁放不曉得陳豪傑現在也是聯系不到祁清越,更不曉得陳豪傑就是在祁清越房間放攝像頭的嫌疑人,他還納悶祁清越居然在自己房間裝攝像頭,真是有錢沒地兒花。

祁放很容易就忘記了自己對祁清越造成的傷害,并且理所當然的用從前的無所謂态度對待祁清越,可是這一次,他感覺好像永遠都不可能見到祁清越了,這個從小到大都被他欺負着傻逼哥哥,好像真的要和他們斷絕來往了。

這怎麽可以呢?!祁放還記得祁清越有個神奇的許願罐,還記得現在祁清越認識很多有錢人,更記得現在祁清越過的比他好多了,這一切肯定都是許願罐的功勞!

可惜了,差一點他也可以擁有的!

祁放在這附近轉悠了許久,最後失望的離開了,走出小區的時候碰見了因為工作原因好幾天才回來一次的陳豪傑。

對方還是戴着一副顯得自身很是儒雅的眼鏡,朝氣蓬勃的樣子,祁放見了,立馬上前問道:“诶,那個誰,你還記得我吧,我是祁清越的弟弟,我想問你知不知道祁清越現在的手機號啊?”

陳豪傑現在已經開始了自己的研究工作,基本上好幾天才回家一次,看見朝自己走來的祁放,他嘴角的笑意都冷了一分,然而卻沒有直接離開,他停下來,溫和的說:“不知道啊,他搬走也沒有和我說一聲。”

他在說謊,那天祁清越過來拿行李他就在自己家,他還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像是學生的人強行親吻祁清越的脖頸,他就在外面聽着,悄悄的看,沒有發出一點兒動靜。

“啊,哎,你也是被他抛棄了吧,腳踩兩條船什麽的……”祁放微末的有些幸災樂禍,“你是被他抛棄的那個。”

陳豪傑微笑着說:“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我先回去了。”

陳豪傑很少再想起祁清越這個人,因為本來就并不是很上心,比起工作和他自己的事情,可以算的上是可有可無的生活調味劑,這個調味劑讓他有點上瘾,但是如果影響到了他的利益,差點把他給關進去,那個還是丢掉比較好,這樣就不會對他的生活有影響了。

他只會在夜裏偶爾回憶一下祁清越睡覺時候的樣子,洗澡時候的香豔畫面,還有那一對彈性極佳的屁股。

祁放莫名其妙的看着遠走的陳豪傑,踢了一腳旁邊的小石子,又無功而返了。

他在擠公車回家的時候,發現錢包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人給偷了,立馬就報警,只不過像小偷小摸這種事情其實很難抓到,祁放不服,硬是跑到了靠近城中村附近的警局去報警,他的錢包裏面可全是他的生活費和各種證件,被偷了很麻煩的!

大概是天意,祁放在憤怒的走進警局時,正巧看見祁清越從裏面出來,男人牽着那個艾滋病的小男孩,身材高挑,也沒有總是低着頭走路,背挺的很直,有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與氣質,那張臉就更不用說了,一颦一笑都總是牽動所有人的目光,耀眼到有些可怕。

祁放差點兒沒有認出來這麽光鮮亮麗的人是他那個懦弱卑微的哥哥,顯然對方也沒有認出他來,沒錯,肯定是沒有認出來,所以才會直接從他的身邊與他擦肩而過,一個餘光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

祁放突然就感覺自己是被羞辱了!

他一把抓住祁清越的手腕,誰知道祁清越直接甩開了去,并且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聲音響亮的警局裏面的人全部都圍觀了過來!

趙警官皺着眉過來,他剛把小男孩章澤的事情解決清楚,把那家人收取的愛心援助捐款給拿了回來還給小朋友,心情還好着呢,就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趙警官走過去,問:“怎麽了?”他問的是祁清越。

祁清越搖頭說:“他突然就來抓我的手,我以為他非禮我,就……”他欲說還休。

趙警官這才仔細看了一下祁清越的手腕,發現上面的确是有一圈紅痕,在看旁邊邋邋遢遢的祁放,一看就是游手好閑不知道過來幹嘛的無聊人士,而祁清越生的太好,肯定是經常遇到這麽糟心的事情,要是沒看見就算了,看見了肯定是要幫忙教訓一下這個無業游民的。

祁放哪曉得不過是稍微捏一下就出現那麽吓人的紅痕,他解釋不清,直說:“我沒有……不是……”

結果就被上來的幾個警官給吓的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然後帶進了警局做筆錄——作為性騷擾犯人。

祁清越朝着睜着大眼睛看着他的章澤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手指放在唇間,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後在坐上車子的時候笑出了聲。

章澤小朋友也在笑,他覺得小爸爸開心最重要了,其他的都和他無關。

“好的,所有的事情都辦好了,章澤我們回去吧,以後也別因為你小姨他們可憐,或者來找你訴苦你就心軟知道嗎?你要記住他們現在是怎麽對你的,別忘了,你以後要過的比他們好上十倍百倍,讓他們嫉妒。”

“嗯。”小朋友乖乖的說。

“好的,今天運氣真好啊。”祁清越來警局之前還擔心會不會遇見之前老給他打電話的吳渠,吳渠大概是真的想要把他當模特畫畫,執着的每天都要打過來問他有沒有時間。

祁清越不想過去,每天都有新的理由去搪塞,好幾天過去了,等趙警官告訴他說章澤小姨吞掉的那些援助捐款已經拿回來了——章澤小姨居然一分沒動的存在銀行——他才懷着忐忑的心過來辦手續領捐款。

祁清越來的特別早,就害怕遇見吳渠,他不太想和陌生人走的太近,現在的他副作用還在呢,指不定哪個靠近過來的就是變态,當然,這麽随便的冤枉人很不禮貌,可是祁清越沒辦法,他總得小心一點,他現在報了健身班還一次都沒有去,整天和輪椅大佬在別墅裏面看魚來着……

好像是有點頹廢。

不行,不能再這麽沉迷男色下去了!他不能靠輪椅大佬一輩子的……

祁清越心裏裝着太多事兒,但是鍛煉身體好讓自己遇到變态的時候一拳幹翻對方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有了這樣的認知後,祁清越表示自己下午一定要去健身房好好練習一下才行。

他思緒千萬也不過一瞬間的事兒,車子都還沒有啓動,不過就這麽會兒的功夫,祁清越想要躲開的人居然也來到了警局!

吳渠依舊穿着他很是潮流的衣裳,紮着小辮子,微笑着走過來敲了敲祁清越的車窗。

準确來說是輪椅大佬的車。

祁清越沒辦法,只得打開車窗,說:“你好,好久不見啊。”

吳渠則笑道:“是啊,祁先生是大忙人,我想約好久都約不着的。”

祁清越可不想在這裏聊天,他剛把祁放給坑進去了,祁放人一多就腦袋轉不過來,一緊張肯定要有一會兒才能解釋的清楚自己是他哥哥的事情,他可不想再和祁放見面,所以必須趕緊的離開這裏。

“我的确是有點兒事兒,現在要去買菜,家裏還有人等我回去……”

“是嗎?”吳渠卻直接趴在了窗口,視線膠着在祁清越讓人無法忘懷的臉上,“可是我還想請祁先生喝一杯咖啡呢,這個時間都沒有嗎?”

祁清越急的手指都在方向盤上敲擊着,看了看警局門口,又看了看趴在自己窗戶上大有不和他喝一杯就一直趴着的吳渠,選擇道:“那你上車吧,我知道有一家店比較好。”

吳渠還裝作很意外驚喜的模樣,說:“那真是不好意思啊……”然後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上了車。

吳渠坐在後座,上車的時候祁清越還從後視鏡看了看吳渠的臉,這是下意識的動作。

吳渠卻正巧和祁清越對視上了,那雙狹長的眼睛笑的很是真誠,完全讓人想不到此刻吳渠正摸着自己口袋裏面的小瓶乙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