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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謝教授和埃文私下說了些什麽, 或許是埃文覺得簡南小組前期開荒工作量太大需要休息,接下來兩天,簡南的隊伍除了實驗室的日常工作之外, 并沒有新的工作安排。
可是簡南的臉上卻挂了兩個非常明顯的黑眼圈。
貝托的死亡威脅之後,阿蠻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
她晚上睡到了他的房間, 一張凳子,非常淺的睡眠, 簡南半夜醒來經常看到阿蠻坐在凳子上用手機和人聊天。
她動用了她所有的人脈去找貝托, 每天淩晨的時候,她會翻下窗戶和她的人脈接頭, 大部分都是些底層人民,穿着破爛,看到阿蠻的時候會笑得很燦爛。
阿蠻會給他們錢。
簡南有時候想,阿蠻收費那麽高,一次委托下來能到她兜裏的其實不多。
她會因為工作失誤主動扣錢, 委托期間,她找的人脈都是她自己私下斡旋, 她的錢還用來長期維持着一個免費教女孩子拳擊的地下拳擊館。
那都是她的賣命錢。
想到這些, 他就更加睡不着,甚至試圖讓出單人床的另一半讓阿蠻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結局挺慘的, 他的手臂到現在還有點淤青。
阿蠻不喜歡有人在她工作的時候照顧她,這個人包括她的委托人。
針對貝托,阿蠻也和他深談過。
她說她并不想把貝托假死的消息放出去,是因為她覺得不是貝托還會是其他人。血湖的地理環境幾乎貼着伯利茲的邊境, 走私方便,這場拉鋸戰不管最後是誰贏,都不會放過血湖這塊地方。
她覺得與其和一個完全不熟的人交手,還不如留着已經半殘的貝托。
簡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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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比阿蠻深一點,他知道阿蠻在這之前一直和貝托保持着安全距離,她徹底站到貝托的對立面,歸根結底是因為他。
所以他不想阿蠻再和別的像貝托這樣的人有任何牽扯,他不希望再有別的人因為其他原因,闖到阿蠻的房間,用槍|口指着她。
他希望她安全。
他希望她可以借着這次事情,徹底脫離貝托這樣人的的掌控,可以不用看他們的眼色過日子。
當然,他也并沒有把這樣的希望說出口。
他只是在工作閑暇和普魯斯鱷一起,把阿蠻小時候被領養的那個城市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沒有找到阿蠻說的福利院,也沒有找到十四年前外籍人員的領養記錄。
“這是個現在還挺窮的邊陲小鎮,十四年前信息化這件事還沒有特別普及,要查阿蠻的身世,可能需要親自到當地去查。”普魯斯鱷聳聳肩。
“嗯。”簡南對這個消息并不意外。
阿蠻查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查到的東西,肯定不可能那麽簡單。
“你……”普魯斯鱷做出個讓簡南戴耳機的動作。
簡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走廊上打電話的阿蠻和埋頭在顯微鏡前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塞恩,拿出了耳機。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私聊,但是接下來的話如果被阿蠻聽到,我怕你會被打殘。”普魯斯鱷用的居然是中文。
“嗯。”簡南皺着眉。
“你……”普魯斯鱷猶猶豫豫的,“真的要攬下幫阿蠻找親生父母的事?”
“嗯。”簡南明顯的開始不耐煩。
“是這樣的。”普魯斯鱷語速很快,“阿蠻之前所在的福利院和領養信息我沒查到,但是她給我們的養母資料,我查到了很多東西。”
“她的養母蘇珊娜曾經是個雇傭兵。”
“當然這并不奇怪,畢竟阿蠻很多技能都不像是普通保镖培訓出來的。”
“但是這事如果和你扯上關系,就會變得很奇怪。”
“你現在這風評加上黑市保镖就已經很懸疑了,如果再加上個退休雇傭兵的養女,我覺得你的風評可能就會變得很玄幻。”
普魯斯鱷一口标準的北京腔,和他平時視頻裏和人聊天時候的英文不同,他現在說的話更接近他的母語。
“那又怎麽樣。”簡南還是用的英語。
他知道普魯斯鱷因為各種原因,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誰,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國籍。
“……不怎麽樣。”普魯斯鱷噎住了。
“所以你,真的要和她搞情侶關系?”普魯斯鱷問的斷點很精準,充分表達了他複雜的內心。
簡南一心二用一邊寫周報一邊閑聊的動作頓了下。
“不是。”他也沒說什麽不是。
“不是情侶關系你為什麽要弄得那麽複雜?”普魯斯鱷郁悶了,“阿蠻的事不是什麽大事,回國後随便托個人找一下,可能沒你親自下場找的那麽快,但是肯定能找到的。”
“反正不是。”簡南随手拔掉了耳機。
普魯斯鱷一句話都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明天還是按計劃去抓鱷魚的吧?”他迅速的切成了英文,暗搓搓的咒罵簡南一萬次。
“嗯。”簡南表現的像是剛才沒有戴上耳機,語氣都沒什麽變化。
“帶上攝像頭,能給我直播多少,直接決定了我接下來的工作态度和會不會在阿蠻的事情上拖你後腿。”普魯斯鱷陰森森的,對着鏡頭露出了鱷魚頭上的森森獠牙。
他十分變态。
在獠牙上畫了好多紅色的小心心。
“好。”簡南面不改色。
他進步了。
再聽人提及情侶關系,他已經不會再心跳加速,也不會再說不出話了。
他查過情侶關系。
太容易破裂,太不穩定。
不适合他。
吳醫生說過,再有一段不穩定破裂的關系,可能會導致他的病情惡化。
他還不知道自己再次惡化會變成什麽樣,但是反正,他們不是情侶關系。
他只是……
簡南停下了敲鍵盤的手,看向挂在走廊扶手上打電話的阿蠻。
他只是……
簡南低頭。
他只是……心疼阿蠻。
***
科研人員抓鱷魚,和阿蠻在電視裏看到的差不多。
雇幾個當地壯漢,配上急救人員和急救裝備,四十幾個人一大早就浩浩蕩蕩的出發,除了抓鱷魚,他們還得在這段時間裏摸清楚血湖總共有多少只鱷魚,記錄下鱷魚的種類。
作為這個項目第一次大規模的鱷魚樣本采集,埃文對這件事很看重,這次采集鱷魚标本的行動,他也跟了過來,穿着一整套的防護裝,全副武裝。
抓捕的過程和偷獵那種屠殺相比要平和很多,一樣都是用雞肉做誘餌,一樣都是開槍,但是他們開的是麻醉槍。
麻醉後的鱷魚會被擡到已經收拾幹淨的血湖湖邊,由簡南和其他幾個獸醫分別檢查,采樣,在鱷魚身上打上采樣标簽,再放回到安全距離,等待麻醉的鱷魚自行醒來。
采樣的東西很多,采集鱷魚各個部位的拭子、糞便、血液、體|液、皮膚及其附屬物,所以需要抓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別不同品種的鱷魚,遇到有明顯健康問題的鱷魚,他們會再次深度麻醉送到血湖外待命的标本采集車上,運往附近的獸醫院。
工作很繁複,和鱷魚打交道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中間幾乎沒有什麽人說話。
除了不知道怎麽把無線信號弄到血湖的普魯斯鱷用一點都不卡的高速網絡和BBC動物紀錄片旁白的口吻一直在不停的絮絮叨叨。
于是完全外行的阿蠻,也被強行灌輸了一堆标本采樣的知識,還有各種鱷魚的種類。
為了這次鱷魚抓捕,阿蠻提前做了六次踩點,雇傭當地壯漢的名單她也很早就拿到了,和埃文讨論篩選掉幾個她覺得可能會有問題的,補充了幾個她覺得還不錯的。
周圍那兩個有疑問的混居村莊也讓埃文以傳染病防護的理由拉上了警戒線,總的來說,除了血湖裏的猛獸,簡南目前應該是安全的。
但是阿蠻還是在血湖裏發現了幾個新鮮的陷阱和腳印。
她一邊聽着普魯斯鱷用驚嘆的變态的口吻介紹着剛才捉上來的那只鱷魚可能會擁有多麽巨大的咬合力,一邊凝神研究印在血湖裏的腳印。
五六個成年人的腳印,新鮮的,應該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血湖在一周之前發現了三種以上的人畜共患的傳染病後就已經已經被全面封鎖了,不過人手不夠,只封鎖了入口和幾個比較容易進出的口子,裝了監控。
她自己還找了十幾個人在血湖二十四小時巡邏,為的就是怕貝托和這附近混居的村莊仍然有聯系,會對簡南這次抓鱷魚的行動造成危險。
就算這樣,仍然還是有漏網之魚。
阿蠻眼底有戾氣。
她還從來沒和貝托這樣面對面的正式交手過,一個縱橫切市十幾年的大佬,确實有異于常人的忍耐力和隐匿能力。
“阿蠻阿蠻阿蠻阿蠻蠻蠻蠻蠻蠻!”普魯斯鱷突然從BBC旁白變成了學舌鹦鹉,“那邊那邊那邊那邊!”
阿蠻皺眉。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的工作,連着視頻直播鱷魚的耳麥一直只有阿蠻戴着,她真的被吵的頭痛,十分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想幹嘛。”
“簡南!”普魯斯鱷的聲音帶着莫名的亢奮,“簡南那邊,你趕緊去過,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條傑斐遜鈍口螈。”
他居然用的是中文。
“那是什麽?”阿蠻動作很快,幾步路就跳到了簡南那邊。
“一種兩栖動物。”普魯斯鱷解釋,“如果沒有食物的時候會自己吃自己。”
“不應該啊……”鏡頭湊近,普魯斯鱷非常清晰的看到了簡南從鱷魚嘴裏面抽出來的傑斐遜鈍口螈。
“這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幾乎是同時,耳麥外面的簡南也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表情凝重到幾乎凝固。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啥。。我還是想多啰嗦兩句打架的事,普通女孩子真的不要去嘗試和陌生男人打架,你在家能打得過兄弟和老公,那是因為他們沒想着把你往死裏揍,打架的同時還會怕真弄痛你了你會哭。。。但是陌生人尤其是要襲擊你的人,是不會考慮這個的,我們都不是阿蠻,衷心希望我們每個人(包括阿蠻)都不會遇到這種事
馬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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