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是我朋友的
熱鍋冷油,下蒜末、姜末、洋蔥、花椒、幹辣椒炒香後,倒入事先泡好的花甲爆炒,調入适量料酒,炒開後放入青紅辣椒段,加鹽、生抽調味,最後淋上一勺耗油翻炒均勻,一道家常的爆炒花甲便可出鍋。
每個殼上均勻塗布了作料的花甲都張開了口,露出內裏柔軟細嫩而肥美的肉質,吸飽了鮮香麻辣的料汁,色澤飽滿,香氣四溢。
舀取一小塊豬油和菜籽油同熱,并加入幾顆花椒,油熱後加一勺豆瓣醬炒出香味,繼而再加剁細的泡椒和生姜,接着将切薄片的豬肝和切花的豬腰放入鍋中,大火翻炒均勻後丢入切段的大蔥和切片的莴筍,起鍋前淋入事先用少量醋、适量生抽、糖、豆粉和清水調制成的汁,急火快炒兩下,一道經典的肝腰合炒就可盛盤。
腰花翻卷,肝片滑嫩,莴筍解膩,香脆可口。
再有腰果蝦仁和清炒荷蘭豆,蝦仁晶瑩剔透,荷蘭豆清香可口,調和了前兩道菜的重油重辣,在炎炎夏日裏添上了一味恰到好處的清爽。
最後再喝上一碗清口的絲瓜湯,保準能讓人感受到進食給人的生理和心理帶來的巨大滿足。
說直白一點,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小金毛和姚暑雨這兩個占地面積都比較大的玩意兒一起擠在了廚房裏,觀摩蘇祁寒下廚的全過程,一個甩着口水吭哧吭哧地添亂,另一個身體力行地诠釋了什麽叫幫倒忙。
關鍵這倆熊玩意兒還怎麽趕都趕不走。
姚暑雨竭力跟狗子搶占蘇祁寒身邊的位置,舉着手機對着蘇祁寒的手上動作全程跟拍,十分艱難地維持着錄像畫面的穩定,奇跡般地将每一個從食材變成食物的過程都完完整整、仔仔細細地記錄了下來。
姚暑雨伴着時不時的一兩聲狗叫啧啧稱奇:
“神仙下廚,妙啊,妙啊,我這個廚界笨比都快要開悟了。”
“汪!”
姚暑雨不滿地低頭看看堅守在蘇祁寒腳邊的這位旺旺弟弟,扭頭對蘇祁寒說:
“你都給這位弟弟投喂了些什麽?怎麽長得這麽熊?”
“汪!!”
蘇祁寒以一人之力挑起大梁,承包四菜一湯,換做平時必然是從容不迫,只是今天廚房裏繼狗子之後又多了一個守嘴的,此時頗有些焦頭爛額。
這位仁兄把要學煮面的誓言抛到了九霄雲外,從進廚房開始,手機就像黏在了手上一樣,圍着他團團轉,錄拍個不停。
蘇祁寒百忙之中抽空給了姚暑雨一個眼神,略顯緊張,磕磕巴巴地解釋說:
“我、我微博上的照片是、是幾個月前拍的,蛋炒飯是大型犬,就、就該長這麽熊,以、以後還能更熊,不、不會一直奶的。”
姚暑雨摸着下巴沉思,堅定地說:
“我還是覺得是你喂他吃得太好,油水給得太足,他才會這麽……膨脹。”
“汪!!!”
說罷,姚暑雨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手機屏幕,又補上一句:
“你們覺得呢?”
【小上九你家還缺狗嗎讀過大學的那種】
【只來得及看一眼奶狗】
【之後就變成了膨脹的胖狗】
【今天什麽好日子?之前直播狗子都不在廚房233】
【我還是想不通姚總憑什麽可以有這個待遇】
【探店就罷了憑什麽還可以去小上九家撸狗】
【撸狗是重點嗎233】
【姐妹你看看這個菜,嘴裏的方便面苦不苦?】
【老狗逼你能不能不要再霸占人家的直播間了?】
【姚總球球您把鏡頭往上擡擡】
【求小上九手以外的部分出鏡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只是小上九連我老公也不出鏡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想變成菜】
【讓小上九炒你嗎姐妹23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炒你那個是魔鬼嗎】
是的,今天姚暑雨随緣開播了。
只不過他上的是蘇祁寒……的直播間。
蘇祁寒昨天直播加了時,幾乎是平時的兩倍時長,愣是說了好些有的沒的,為的就是今天晚飯時間能請個假,專門騰出空來好好招待姚暑雨。
等蘇祁寒開始做菜之後,姚暑雨簡直一萬個後悔自己因為嫌重而沒把相機揣在身上,只好不情不願地摸出手機,準備拍幾條vlog,以後有緣再發,但畫質實在是讓他太不能忍。
于是過不了瘾的姚總,堂而皇之地用蘇祁寒的手機登上了波播。
收到開播提示的小粉絲兒聞訊趕來,先是好奇請了假的小上九怎麽又播上了,很快就發現今天似乎有人幫拍。
幫拍者出聲後的十分鐘,直播間裏烏泱泱地湧進來上千號人,先鋒軍都是那群暗戳戳蹲糖吃的幺幺九,瘋狂用“姚九鎖了!!”和“姚九is rio!!”刷着屏。
上播到現在,人氣有史以來第一次突破了5k,而且一直在往上漲。
罪魁禍首……不是,頭號功臣姚暑雨的話音中透着一絲不屑,又有股理所當然的感覺,人家蘇祁寒在竈臺邊忙前忙後,他就在一旁叨逼叨了個夠本:
“你們小上九今天請假了,他不播,要播的是我。”
“攝像頭開的後置,不然看不見他炒菜,所以你們聽我吹就完事兒了。”
“他不願意露臉,想看?那不行,我不能拍,但我可以保證他長得特別好看。”
蘇祁寒握着鏟子的手一抖,不知道是作料下鍋的時候嗆了一下還是怎麽的,輕輕地咳了兩聲。
姚暑雨笑着順了順他的背。
“今天這幾個菜都是專門給我做的,沒你們什麽事兒,也沒狗子什麽事兒。也就是我心情好,才上來給你們看一眼。”
“我為什麽有這個待遇?”姚暑雨在蘇祁寒和水友們都看不見的地方滿足地翹起嘴角,揶揄道,“因為你們小上九是我的真愛粉呗——得虧是我在,不然你們今天最多能從他微博上看到兩三張照片,好了,可以開始贊美我、感謝我了。”
【我酸了你呢】
【我也酸了】
【檸檬樹上檸檬果 檸檬樹下你和我】
【嗚嗚嗚隔着屏幕聞到了香味】
【這回我是真的不想要我這個老公了你們誰愛要誰要】
【太不公平啊啊啊啊啊】
【那老狗逼豈不是跟我們小上九獨處一室???】
【??卧槽?】
【???姚總你是不是圖謀不軌?】
【老狗逼警告你不要對我們小上九動手動腳啊】
【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就單純吃飯聽到沒!!】
“嗤,”姚暑雨笑意更甚,“我倒是想吃點別的……算了。”
蘇祁寒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做的菜不合姚暑雨的胃口,轉過來說:
“還、還想吃別的嗎?”
姚暑雨趕忙憋笑說:
“沒,水友在警告我,讓我留點神,別把你給吃了。”
蘇祁寒臉一紅,立馬轉了回去,手上翻炒的動作似乎大了一些。
“看,”姚暑雨挑眉,沖水友們說,“害羞了吧,都老實點,少說兩句。哦我忘了,你們看不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總你調戲他!!!】
【我我我女友粉來的但我還是磕了這對】
【這是真的吧?????】
【我他媽搞到真的了吧???】
【請姚總立即停止你的狗逼行為】
蘇祁寒關火盛盤,姚暑雨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拿手機對着,給了個特寫。
然後悠哉地端去了桌上。
廚房裏傳來蘇祁寒的聲音:
“還、還有一個湯,馬上就開飯!你、你餓了就先吃。”
姚暑雨把鏡頭對準桌上的四個菜,由于食材都是預先準備好的,而且蘇祁寒炒菜也相當麻利,因此這幾盤菜都還冒着熱氣,在暖黃色的燈光下,透出格外溫暖的味道。
是這位靠外賣維持生命體征的姚總很久不曾嘗到過的味道。
“不急,等你。我先盛飯。”姚暑雨肚子餓,心裏卻飽脹得很,實在忍不住對着水友耀武揚威,“聽見沒?我們要開飯了,不跟你們扯淡,一會兒讓他微博發個照片,給你們解解饞。”
【嫉妒】
【我是真的酸了】
【這過的什麽神仙日子】
【我也想去小上九家裏蹭飯】
【四菜一湯我們姚總就是有面子】
【範兒足】
【你們還記得小上九家在C市這件事嗎】
【??姚總又飛去C市了?】
【三周內再探一次母校???】
【連車都舍不得打的姚總竟然為了小上九打飛機??】
【打飛機那個你站住啊哈哈哈哈哈】
【是魔鬼吧打飛機的那個哈哈哈哈哈哈】
【該不會是同居了吧??】
【卧槽真的假的】
【感覺發現了真相】
【發現真相+1】
……
姚暑雨在一片放飛的污言穢語中,心情愉快地下了播。
同居倒是沒有。
不過快了。
姚暑雨盡力壓下自己上翹的嘴角,走進廚房,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在蘇祁寒身邊探頭探腦,跟一旁狗子的神色如出一轍。
蘇祁寒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馬上就、就好了。”
“好,我盛飯。”姚暑雨點點頭,忍不住喟嘆,“……真賢惠啊。”
蘇祁寒背對着姚暑雨,悄悄紅了耳朵。
飯桌上。
姚暑雨頭一回像個大姑娘似的,拿出手機,找了幾個不同的角度,迅速對着盤中餐一頓連拍,又怕餓着勞苦功高的大廚小阿九,連照片也來不及查看,就催促着人家趕緊動筷子。
又暗自在心底提醒自己處理好照片之後發給蘇祁寒,讓他發個微博。
姚暑雨從沒這樣過,自覺好笑地問:
“我是不是有點太激動了?比你上午逛超市的時候還激動。”
他把每樣菜都嘗了個遍,覺得葷素都好吃,各有各的滋味,感動得無以複加,又想起每道菜都是蘇祁寒從食材開始親手處理、親手做的,心裏又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悅來。
這待遇,就跟他真是個什麽“總”一樣。
蘇祁寒見姚暑雨特別捧場,又絕不是做戲的樣子,也跟着開心了起來,問:
“還合你胃口嗎?”
姚暑雨雖說此刻恨不得狼吞虎咽一番,但作為一個有點包袱的人,該保持的形象還是得死命保持,于是他将飯菜吞咽幹淨,才挑起半邊眉毛,說:
“當然。特別好吃,我們小祁寒怎麽這麽厲害呢?”
蘇祁寒眨巴一下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問:
“怎麽……現在不叫小阿九了呢?”
姚暑雨一愣:“嗯?不喜歡我叫你名字嗎?”
“沒有!”蘇祁寒連忙否認,重複了兩遍,“喜歡、喜歡的。”
姚暑雨勾唇:“那怎麽了?”
蘇祁寒纖長白皙的手端起飯碗,下意識地用筷子扒拉着米飯,專心地盯着碗裏,小聲說:
“就、就是覺得只有你……叫我小阿九,挺、挺特別的。”
姚暑雨心裏一跳,一邊把在桌邊探頭探腦的蛋炒飯呼嚕開,一邊問:
“那……還有別人叫你小祁寒嗎?嗯?”
蘇祁寒聞言愣了愣:“沒、沒有。”
姚暑雨給正在長身體的蘇祁寒夾了好些菜在碗裏,這才用盈滿笑意的語氣說:
“這兩個名字我都喜歡,這樣吧——以後姚總叫你小阿九,姚暑雨叫你小祁寒,好不好?”
話音剛落的瞬間,蘇祁寒手指緊貼上碗的外壁,心裏使勁一跳。
旋即,他向姚暑雨揚起一個開心的笑容:
“好。”
飯後,姚暑雨在蘇祁寒“真的不用真的不用”的竭力阻攔下,依舊順利地洗完碗,順便收拾了廚房,時間七點半。
為了給自己留夠充裕的時間,姚暑雨特地買了晚上九點四十五回A市的機票,扣掉提前四十五分鐘檢票的時間和一個小時的車程,他至少得在八點前離開蘇祁寒家。
“姚總,我、我再給你切點水果吧?”
姚暑雨水飽飯足,幾乎挺着肚皮坐在沙發上,聞言伸手按住正準備起身沖向廚房的蘇祁寒,轉頭和蹲在腳邊的狗子面面相觑一陣,向蘇祁寒投以揶揄的目光:
“你還說蛋炒飯不是你喂這麽胖的?怎麽,想把我也喂成這樣?”
蛋炒飯像是不滿:“汪!”
蘇祁寒聽見“喂”這個字眼,知道姚暑雨或許沒有那種親密的意思,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懵懵地說:
“還、還買了一袋小菠蘿呢……”
姚暑雨一哂:“喜歡的東西不該屯起來,自己悄悄吃嗎?”
蘇祁寒卻搖搖頭:“屯起來,然後跟、跟你一起吃。”
姚暑雨心裏一動。
蘇祁寒像是一只剛掙脫庇佑的幼崽,膽怯、謹慎而又好奇,這只幼崽趴在他身邊,處在一個禮貌又稍顯親近的距離裏,溫柔、乖巧,卻忍不住用尾巴尖撓一撓他,然後小心翼翼地翻出肚皮,露出下面藏着掖着的寶貝來,想要與他分享。
姚暑雨輕輕呼了一口氣:
“給你買的,自己留着吃。我這會兒不太吃得下,下回再陪你吃,嗯?”
蘇祁寒笑着點點頭。
諸如“下回”、“下次”、“以後”這種字眼,總是特別容易讓人産生期待,同時又帶來一份失落的揣測——到底是客套的說辭,還是真能再有機會呢?
蘇祁寒有點小雀躍,因為姚暑雨每次的“下回”,都确有其實,都值得他期待。
姚暑雨看看時間,抓緊打探:
“之前一直沒工夫問,你開學前怎麽安排的?什麽時候來……咳,去A市?”
蘇祁寒回答:“九月一、二、三號報到,五號軍訓,我、我準備提前一周去。”
姚暑雨合計了一下:“那就是這月的22、23號左右?”
蘇祁寒點點頭。
姚暑雨問:“跟你爸爸報備過了?”
“說、說過了,”蘇祁寒回答,“他同意的,說報到三天請假過來陪我。”
姚暑雨嗯了一聲,接着問:“票買好了沒?高鐵還是飛機?”
蘇祁寒搖了搖頭:“還、還沒想好。”
姚暑雨一邊抓着蛋炒飯的兩個爪子玩,一邊給出建議:
“以後放假往返再坐高鐵吧,這次還是飛過去,機票也不太貴。開學季各種票都難搶,你定好時間,最好現在就買。”
“東西不要帶太多,通知書、證件、貴重物品之類的東西要揣好,生活用品過去再買,學校也會發一些,衣服實在多的話考慮寄過去吧,不然你一個人走不方便。”
蘇祁寒認真地說:“知道了,姚爸爸。我、我晚上就看看機票。”
姚暑雨咳了一聲,雖然也嫌自己啰嗦,但還是繼續說:
“不是說要順便旅游嗎?打算住酒店?先別忙訂。”
蘇祁寒是準備在青旅住幾天的,比較便宜,但又因為在青旅住也會面臨有室友同在一間的“風險”,所以還在猶豫。
他先是點點頭,然後才提出自己的疑問:
“先、先不訂嗎?到時候會、會不會訂不到?”
見蘇祁寒這麽乖,姚暑雨心裏直癢癢,廢了老大勁才維持一個正人君子的樣子,說:
“上次不是說我……我朋友在那邊嗎?我幫你聯系。”
蘇祁寒剛想說“不用麻煩”,結果擡眼就見姚暑雨挑眉看着自己,滿臉都寫着“給我聽話”,只好小聲說了謝謝。
姚暑雨這才滿意。
“行了,那先這樣。”他放開早就不想理他了的蛋炒飯,扭頭跟蘇祁寒說,“有點晚了,我就不打擾了。”
蘇祁寒趕忙擺擺手:“不、不打擾,你、你随便待多久都行。”
人家客氣,老狗逼立馬得寸進尺:“睡這兒也行?”
蘇祁寒點點頭,甚至還有點開心:“行的。”
他家三室一廳,有一間屋子是蘇啓明的書房。
“嗯……”姚暑雨往屋裏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揶揄地說,“不想睡沙發,能跟你擠一間麽?”
蘇祁寒剛才答應得倒是爽快,顯然沒想到這兒來,立馬有了要臉紅的趨勢:
“可、可以,要是擠的話,我、我可以睡沙發,你、你就睡我屋裏,行嗎?”
老狗逼沒打算真在這兒過夜,只是過一過嘴瘾,沒想到蘇祁寒的反應這麽讨人喜歡,瞬間後悔自己訂了機票。
他在心裏連嘆三口氣才忍住想要改簽的沖動,說:
“逗你的,我晚上還有點事,就不留了。”
想了想,又意味深長地補上一句:
“以後還有機會的。”
蘇祁寒有點小失望,不知怎麽的又有點微妙的小酸楚,他很想跟姚暑雨多待一會兒,或許是因為他馬上就要去A市,以後很難再見面的緣故吧。
但他還是點點頭,站起來說:
“那、那我去拿你的包,你等等我。”
蘇祁寒拿着他的背包,從屋裏出來,一直幫他拿到玄關才遞給他,說:
“剛才打開了一下,把我、我的電腦拿出來了。”
姚暑雨笑着點點頭,示意沒關系。
他覺得他簡直就像是多了個小媳婦兒似的。
蘇祁寒彎下腰準備換鞋,他想把姚暑雨送到小區門口,看到他上車,但被姚暑雨攔了下來:
“不用送我,就幾步路。”
然後姚暑雨趕在蘇祁寒提出異議之前扯開話題:
“訂好時間之後告訴我,嗯?”
“好。”蘇祁寒心裏有點不舍,還是想去送他,但姚暑雨卻搖頭,他也只好蔫兒了吧唧地答應,“我買好票就告訴你。”
姚暑雨嗯了一聲,正要開門,又聽蘇祁寒猶猶豫豫地說:
“你、你那幾天,有什麽事情要、要做嗎?”
姚暑雨反應了一下“那幾天”是什麽時候,愣了愣,旋即一笑:
“怎麽了小祁寒,想約我一塊兒旅游嗎?”
被戳中了小心思的蘇祁寒心中一跳,又怕姚暑雨覺得自己無理取鬧,解釋說:
“就、就是問問你有沒有空……”
“我二十多號還在B市。”姚暑雨把包背好,“你爸爸應該會送你去機場吧?”
蘇祁寒眼底的光芒暗了暗,問:“去、去玩嗎?”
“不是,有點事情要忙。”姚暑雨搖搖頭,沖耷拉着耳朵和尾巴的小祁寒攤開一只手,“手機解鎖給我一下。”
蘇祁寒一愣,忙從兜裏摸出手機,解了鎖遞給他。
姚暑雨點開撥號界面,飛快地敲下一串數字,然後把手機還給蘇祁寒。
“你存下這個號碼,是我……”姚暑雨話到嘴邊,忽然一轉,“朋友的,到了之後聯系他一下。”
姚暑雨在心中進行沉痛的自我批評:真是有夠惡劣的。
蘇祁寒其實對聯系陌生人有點抵觸,但因為姚暑雨這樣交代,便還是點點頭,問:
“姓什麽呢?”
“啊……姓萊?或者姓金?”姚暑雨一時間有點空白,胡亂掰扯,“不重要,你随便存個‘姚總的朋友’之類的就行。”
蘇祁寒照做了,忽而又想起姚暑雨不用翻看通訊錄就熟練輸入號碼,心裏冉起一絲異樣的不舒服來,他斟酌着問:
“是、是很好的朋友嗎?”
只有很好很好的朋友才會記得電話號碼吧。
姚暑雨要是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肯定會立馬撇清——不不不,很好的朋友也不會記得。
但他不知道,而且此刻剛撒了個謊,沒來得及想太多,只是心虛地摸摸鼻子:
“啊……算吧,總之記得聯系這個號碼。”
“我先走了。”他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輕輕地在蘇祁寒腦袋上呼嚕了一把,話音裏帶着笑意,“過幾天再見。”
等玄關的大門已經關上很久了,蘇祁寒才反應過來——
怎麽沒順便找姚總也要個電話號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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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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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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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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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