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流氓不做人

卧室。

在姚暑雨問了第三遍“怎麽還不回屋”這句話的時候,他終于忍無可忍,直接面無表情地進了書房,把沉迷于試用新手繪板的蘇祁寒給提溜回了屋裏。

反抗無效,哀嚎無效,撒嬌……勉強有一點點效。

“姚總,我、我還沒洗漱呢,”蘇祁寒被箍着腰、雙腳離地抱回卧室,兩頰飛紅,“你、你別急,先放我下來。”

姚暑雨不買賬,挑起眉毛反問他:

“哦?看來你知道我急着要幹什麽?那你還不體諒一下我,心裏只裝得下你那塊板子了麽?不懂事。”

蘇祁寒很想“略略略”,艱難地問:

“那、那怎麽才叫懂事?”

在一起之前又說他可愛又說他賢惠,恨不得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在一起之後就變成又欠收拾又不懂事了。

但為什麽偏偏比直接誇他更讓人不好意思呢。

姚暑雨當然沒聽見他心裏的吐槽,也沒依言把他放下來,而是大步流星地抱着人進了卧室的小浴室裏,邊走邊說:

“——什麽時候我把你抱起來,你能主動把腿纏在我腰上,那就是懂事了。”

蘇祁寒說話磕巴的毛病本來已經改了很多,可姚暑雨一耍流氓,他整個人都好不了了。

……讓他主動把腿纏上去什麽的,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夠蘇祁寒高燒三天三夜了。

這會兒,他人已經被抱進了小浴室,跟姚暑雨對視,又下意識地大了舌頭:

“你、你幹什麽呢……”

Advertisement

姚暑雨倒是依舊泰然自若,理所當然地說:

“不是要洗漱麽,在哪兒洗都是一樣的。”

蘇祁寒憋紅了一張小臉兒:

“那、那你把我放在臺、臺子做什麽……”

他人被姚暑雨放在了洗漱臺上,背後就是鏡子,側腰又抵在水池邊,只好一手往後撐住臺面,一手握在了姚暑雨的手臂上。

又緊張,又被這個暧昧十足的氣氛給鬧了一個心慌意亂。

反觀姚暑雨,順勢摟住他的腰,低頭看向他的眼裏非但沒有露出半點不好意思,反而還帶着幾分惹人心動的輕佻。

那點欲求不滿要讨點便宜占的壞心思,全都毫不避諱地寫在了臉上。

“不做什麽,這兒亮堂,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脖子曬黑沒有。”

本來,該名不懂事的小主播在直播時當衆扒拉衣服領子給人看脖子的這茬,在姚暑雨“狠狠”管教之後,已經算是過去了,但總有那麽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倒黴小粉絲兒,當時手快截了圖就算了,還興高采烈地發到了網上去。

發到網上不算完,非得@一下他才滿意。

實在是太會給姚總添堵了。

蘇祁寒聞言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哪裏“欠收拾”,後知後覺地咂摸出一股醋味,心裏偷着樂了一秒。

可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來,他就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家姚總開始“收拾”他了。

姚暑雨伸手攬過他的腰,不重不輕地把他往跟前一帶,另一只手也沒閑着,順着他的脊梁骨,一路蹒跚到了後頸上。

食指依舊勾住一點點圓領,順着領邊轉了一圈,繞到了正面來。

逐漸把懷裏的人圈得更結實了。

順便在鎖骨的位置調皮地點了點。

蘇祁寒心想,分明……分明是溫溫柔柔的親近和小心翼翼的碰觸,可自己的感官不知何時像是放大了數倍,即使只是若有若無地撫過皮膚,他也能一下就感知到姚暑雨指尖比自己略低一些的體溫。

他脖子有點癢癢,下意識縮了縮,姚暑雨便順勢放開他的衣領。

放開衣領,卻不是放開他。

反而姚暑雨的手掌覆上頸椎突出的骨頭,不輕不重地封死了他的退路。

頭一低,兩人額頭相抵,姚暑雨好似埋怨地說:

“小祁寒,明天周五,你又要少跟我待一天,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去鼓搗你的板子,嗯?”

蘇祁寒的鼻息之前一片溫熱,離當場自燃只差那麽一點。

他自覺耳根肯定紅了,實際上也确實是。

所以他只好微微垂眸,不敢對上姚暑雨的視線。

可這麽一來,眼神就避無可避地,瞟上姚暑雨的嘴唇。

薄薄的,唇色有些淡。

這張嘴裏說出的嘲諷損人不要命,勾起好看的弧度卻要人命。

特別當它看起來竟是十分柔軟溫柔的時候。

“看什麽呢,嗯?”姚暑雨笑意更甚,“怎麽不說話?知道自己錯了沒有?”

蘇祁寒趕緊點點頭,準備順臺階下。

“我還收拾不了你了……”不過姚暑雨似乎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他腦袋錯開一些,呼吸就噴灑在了蘇祁寒的頸間,“知道認錯,還比較乖,不過……”

“你不該表示表示,哄哄我麽?”他退開一些,伸手蹭了蹭蘇祁寒白白淨淨的脖子,揶揄地看向他,“給我咬一口,或者親一口,你自己選。”

蘇祁寒別說是磕巴,直接話都不會說了,只能讨饒地盯了他一眼。

不盯這一眼還好,一盯就盯得姚暑雨心裏使勁一跳,他家小祁寒簡直是……玩命撩。

關鍵是撩完還不自知,光顧着不好意思了。

姚暑雨沉浸在這個害羞又無措的小眼神裏,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

“咳,”怎麽也不能在自家小孩兒面前亂了陣腳,他只好輕咳一聲定定心神,繼續裝他的大尾巴狼,“嗯?問你呢,怎麽選?”

蘇祁寒被逼無奈,只好跟英勇就義似的說:“你咬吧!”

真讓姚總親一口還了得,晚上還睡不睡覺了?明早還上不上課了?

姚暑雨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就笑了:“也不至于這麽不……”

也不至于這麽不情願吧。

但這話他沒能說完。

因為蘇祁寒說完就刻意偏過了頭去,一邊肩膀微微聳起,露出白皙的頸上皮膚,皮膚下方的血管像是直接蜿蜒到了姚暑雨的心髒上似的,每一下的跳動,都在共鳴。

不僅如此,他還閉上了眼睛,輕輕咬着下唇。

把自己擺成了一個非禮勿視的形狀。

姚暑雨分不清他是怕的還是羞的,總之,他要是再不好好“非禮”一下都對不起人家這般的“非禮勿視”——

你敢露脖子,我還不敢咬?

蘇祁寒閉眼後,姚暑雨的話音就止住了,因此蘇祁寒只能聽見自己越來越蓬勃的心跳聲。

姚暑雨連每一瞬呼吸的存在感都是那麽的強,即使五感蒙蔽了一感,蘇祁寒也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這個人,正在慢慢靠近。

直到擠在他的腿間。

脖子上忽然一陣溫熱的氣息,姚暑雨似乎在他頸間嗅了嗅,而後緊接而至的一點濕熱,讓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後一秒,姚暑雨稍微用了些力,牙齒叼着他的皮肉,似有些難耐地磨了磨,又像是怕他疼,沒過多久就仁慈地松開了。

不過……松開前,舌尖在他皮膚上似有若無地掃了一掃。

蘇祁寒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點顫抖。

姚暑雨把嘴唇往自己咬過的地方輕輕一碰,略深地吸了一口氣,話音帶着一點點愉悅:

“偶爾磨磨牙,感覺還不錯。”

愉悅,但是不太滿足。

天知道他剛才心神有多麽堅定,才能忍住“咬下去”的沖動,只是“磨了磨牙”。

姚暑雨在心底嘆息,感覺又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蘇祁寒掀開一邊眼皮,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他:“好、好了嗎?”

姚暑雨故作驚訝:“怎麽,還沒咬夠?”

“……”

蘇祁寒臉紅到不能再紅,心裏悸動非常,又措辭無能,只好一頭砸在了姚暑雨的肩窩上,伸出手臂環在了他的肩頭。

姚暑雨輕笑一聲:“行了,不逗你了。我抱你下來,洗漱吧。”

他家小可愛年紀還小,且得細心着,慢慢來。

蘇祁寒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雙臂改為摟緊姚暑雨的脖子,等到下一秒雙腳重新挨了地的時候,腦子裏都還是恍惚着的。

……或許,他還是應該讓姚總親一口?

蘇祁寒的思緒不知道又在往哪裏飄。

自從倆人雙向表白那天他一時嘴快,稀裏糊塗地說姚暑雨不跟他親近起,這通抱怨的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

短短不到一周時間,姚暑雨就用實際行動做了一個否認三連。

不親近?

他不是,他沒有,這話不要亂說。

想勾肩搭背?那還不容易,就算讓他在路上牽着小男朋友走都行,只可惜小男朋友本人臉皮薄,不願意。

不止勾肩搭背,摟摟抱抱已是常事,“貴”寝俨然成為了虐狗重災區,早已看透真相的錢富金只想自戳雙目,看不見,心就不會痛。

除去此類直接的身體接觸之外,還有別的事可以讓姚暑雨盡情發揮。

比如直播的時候變着花樣,自己帶自己的節奏。

再比如看小阿九直播的時候一改摳門本性,經常是“屢教不改屢說不聽”的一擲千金。

實驗要是結束的早,一定會去接蘇祁寒下課,若是在路上“碰巧”遇到夏子葉和龍子曦,必然對她們倆揚起一個飽含着“這是我家小可愛”意味的微笑。

就連在食堂吃個麻辣燙,都從不單點,而是倆人共吃一個大份的,蘇祁寒一旦不好意思,他一定是眉毛一揚,義正言辭:這都還沒用一個碗吃呢,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蘇祁寒羞赧之餘,心裏不可救藥地唱起了甜蜜蜜。

“小祁寒?想什麽呢?”

姚暑雨看着他家這個說要洗漱然而一直在愣神的小男朋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臉和耳朵竟然越來越紅了。

姚暑雨眼神跟着就暗了下來,索性抱着人不撒手了。

“我反悔了。”他埋頭在蘇祁寒的頸間,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碰着蘇祁寒溫溫熱的皮膚,還是剛才咬過的位置,“大家都是成年人,咬一口和親一口,我都要。”

蘇祁寒還沒回過神來,脖頸間就窸窸窣窣地癢了起來,濕濕熱熱的。他下意識地躲了躲,後腰一下就抵在了洗手臺邊沿。

再次退無可退。

“姚、姚總!……唔。”

反應過來姚暑雨在對他脖子上那點可憐見兒的皮肉做什麽的時候,蘇祁寒腦門上瞬間冒了煙。

此刻所有殘存的理智零零碎碎地拼湊起來,勉強能湊出一句不合時宜的感慨來:

姚總的嘴唇真是細膩柔軟的……體溫,好像也挺高的。

除此之外,腦海中皆是一片漿糊。

他哪裏經過這個?只能僵着身子動也不動,心跳聲響若擂鼓,又因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做着親密的事而喜不自勝。

蘇祁寒張着嘴呼吸,嘴裏嗚嗚咽咽的,雖有點無措,卻不像是拒絕的意思。

在姚暑雨看來,這跟邀請有什麽區別?!

姚暑雨忍了又忍,覺得做人真的好難。

他想過分,可不敢太過分,只能在這片有限的領地裏使勁磨蹭,實在忍不住,像發洩不滿似的,又上嘴咬了幾口。

就這樣都還能記着小心不留下痕跡,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但蘇祁寒無法得知姚暑雨心中的艱澀,只覺得頸間酥麻,兩腿發軟,有點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他竟然也轉過臉來,迷迷糊糊間尋摸着姚暑雨的耳朵,自以為自己是讨饒地,輕輕親了一口。

或許應該稱之為輕輕碰了一下。

姚暑雨腦子裏嗡的一聲。

……這下兩個人都不要想好過了。

姚暑雨“磨牙”的動作一頓,松開輕輕咬合着的牙齒,總算是暫時放過了蘇祁寒脖子上那點可憐見兒的皮肉。

可就在蘇祁寒以為他終于消停了的時候,下巴卻被擡了起來。

他半睜着一雙朦朦胧胧的眼睛,迫不得已地跟姚暑雨對視,眼裏像是盛滿了水汽。

姚暑雨捏着他下巴的手也沒老實待着。

他的拇指蹭着蹭着,就蹭上了蘇祁寒的下唇:

“剛才幹什麽呢,嗯?小祁寒。”

蘇祁寒自己也解釋不了剛才碰那一下到底是緩兵之計讓姚暑雨停下,還是單純因為在被撫碰的同時,也想主動去觸一觸他。

所以蘇祁寒只能支支吾吾地“我”了兩聲,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可就在他上下兩片嘴唇楔開一條縫的時候,姚暑雨蹭着他的拇指趁機往裏邊探了探。

蘇祁寒瞪大眼睛,下意識想別開。

姚暑雨眼睛一眯:“別亂動。”

蘇祁寒還真就聽話地不再抵抗,頭腦宕機地放棄了思考。

“乖……張張嘴。”姚暑雨輕笑,仗着人家聽話,手裏就更加不老實了起來,先是慢慢悠悠地滑過他的小白牙,而後就觸到了藏在牙齒後邊的濕軟舌尖,“我們小可愛的牙這麽齊呢,你躲什麽,剛才撩我的膽子呢?伸過來……舔舔我。”

蘇祁寒眼中水汽更重,停在姚暑雨腰側的手指不由地攥緊了T恤下擺。

怕一個不留意咬到姚暑雨,蘇祁寒幾乎是含着他的拇指,聽到他這樣要求,雖然一直在快被自己燙熟的邊緣試探,但還是下意識地輕探舌尖,勾着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同時羞赧地把臉側開一個小小的角度,又情不自禁挑起眼睛,飛快地瞥了他一眼。

眼裏氤氲着細碎的淚花兒。

“嘶。”

姚暑雨倒吸一口氣,魂都快讓他這一下給勾沒了。

沒事調戲別人幹什麽?!

現在吃得着嗎?!

有這個閑心幹嘛不去處理一下他積壓的歷史遺留問題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了出去,十分不舍地将拇指從蘇祁寒的唇齒間退了出來,啞着嗓子說:

“……我去外面衛生間洗個澡。”

他盯着蘇祁寒朦朦胧胧的雙眼,發出了飽含着欲求不滿的一聲“啧”,補充說:

“你洗漱上床,等會兒讓我好好抱抱。”

蘇祁寒正迷迷瞪瞪,聽完這話有點疑惑:

“怎、怎麽了?去外面?不、不在這兒洗嗎?”

姚暑雨欲哭無淚。

又出現了——他家小祁寒的必殺技之一,撩人于無形。

他只好強裝淡定地勾了勾嘴角:

“在這兒洗……你是想看我脫,還是想看我洗?或者是跟我一起……”

……洗。

沒說完,他人就被從“羞怯”裏緩過神來,往“惱羞成怒”這個層次過度的蘇祁寒給推出了小浴室。

還關上了門。

姚暑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身走出了卧室。

當人真的好難。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調戲頗久的蘇祁寒仍然有點腿軟,他倚靠着浴室門,咽了咽口水,像是想把蹦跶到嗓子眼兒的小心髒吞回肚子裏似的。

姚暑雨這個澡洗得有點久。

蘇祁寒都已經心情難以平複地在床上裹着被子滾了大半個小時,甚至滾到自己渾身上下軟綿綿,生出了一絲睡意時,姚暑雨才扒拉着他剛吹幹的頭發重新進了屋。

當他裹挾着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兒掀開被子鑽進被窩,側着身子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的時候,他聽見一句小聲嘀咕:

“……姚總,你、你太流氓了。”

姚暑雨拿着遙控器調高空調溫度的手一頓:“……”

只對着身邊的後腦勺沉默了三秒,他就把這位既不懂事又欠收拾的小主播給抓進了懷裏,踐行剛才說的“好好抱抱”。

蘇祁寒冒紅的耳朵尖能在藏在昏暗的夜色裏,但渾身的熱度卻瞞不了人。

惹得姚暑雨身上的火氣還沒下去多久,就又起了勁兒。

他的嗓子帶着一點點啞,萬般無奈:

“這年頭,流氓确實比人好當。”

蘇祁寒:“你、你去把褲子穿上。”

姚暑雨:“……”

還以為可以蒙混過關。

蘇祁寒:“T恤也要穿上。”

姚暑雨:“……”

行吧。

姚暑雨故意重重嘆了口氣,又磨叽了一會兒,才翻身下床,拖沓着步子挪到衣櫃面前,也不開燈,打開櫃子随手扯了一件T恤和一條短褲。

抓阄似的,很有可能抓出了一身紅配綠。

管他呢,反正烏漆墨黑的誰也看不見。

把自己收拾體面之後,姚暑雨也冷靜了不少,他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把背對自己的那人翻過來,低頭蹭了蹭鼻尖,想了想,又挪下去,在嘴角親了一下。

溫溫柔柔的、溫存一般的、毫不流氓的一下。

姚暑雨本意是怕直接上嘴狠狠啃一口會坐實了他的流氓罪名,也不想讓蘇祁寒覺得發展太快。

雖然剛才在小浴室裏已經足夠流氓了。

……但這會兒還是消停一點吧,免得鬧的人家睡不好覺。

可蘇祁寒心裏還是猛地一跳。

只要剛才那瞬間他稍微把頭偏過來一點點,那……那就不會只親到嘴角了。

蘇祁寒一時有些怔愣,心髒裏盈滿的喜歡被這一吻加了溫,正順着遍布渾身的血管,輸送到身體的每一個犄角旮旯裏。

他伸手撚起姚暑雨的一小撮頭發,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說:

“姚總,你頭發顏色有點掉了。”

姚暑雨:“?”

他一頭霧水地想:什麽?我頭發什麽顏色來着?

……哦,是說藍色那撮。

蘇祁寒接上話音:“以、以前說的話還作數嗎?”

姚暑雨一時間又沒反應過來,但又不好讓小男朋友覺得自己個話說過就忘的人,只好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嗯?”

“就是……”蘇祁寒下意識玩着姚暑雨那撮頭發,明明黑暗裏顏色看不分明,但他指尖繞着的确實是那撮雖然騷包卻有點掉色的藍毛,“你說過我喜歡什麽顏色就、就染給我看。”

姚暑雨:“……”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這種欠揍的話是什麽時候說出來丢人現眼的,回憶半天才想起來好像第一次見面就這麽不要臉了。

姚暑雨麻木:“算數。”

“真的?”蘇祁寒語氣裏瞬間染上了一點小雀躍,又陷入了自言自語模式,“我想想……啊,可是喜歡的顏色好多,要、要不再順便造個型吧,錫紙燙?”

姚暑雨無語半晌:

“幹嘛老想着錫紙燙?我看你以前那西瓜頭就挺好的。”

雖然蘇祁寒自己并沒有老想着要燙,但他還是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是西瓜頭?我爸說的?他怎麽什麽都說?”

極其順溜,一點都不磕巴。

“……”姚暑雨一時嘴瓢,再次沉默半晌,考慮到自己诓人的“前科”,還是決定先老實一點透個底,“西瓜頭這事兒吧……還真不能怪你爸。”

蘇祁寒:“?”

還沒等他來得及發散思維、想入非非,姚暑雨就把下巴擱在了他的腦袋頂,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把他妥妥當當地安置在了自己的胸口:

“抱好了。睡吧,晚安。”

蘇祁寒鼻尖萦繞的全是姚暑雨的氣息,一下子打斷了他腦中剛剛萌生的那一點點想法。

跟剛才在小浴室裏充滿暧昧不同,此時的氣氛更助于一夜好眠。

睡着之前他模模糊糊地想:

果然是咬一口和親一口,姚總都要了。

偶爾被耍一耍流氓的滋味,也還挺甜的。

至于西瓜頭的事——

姚暑雨第二天在B市錄着節目,忽然收到了來自小男朋友的微信消息:

“你!就是以前那個!對我很兇的!?”

姚暑雨:“……”

我真的不是,我真的沒有,你真的不要瞎說。

他怎麽知道那時候遇見的自閉兒童過個六七年會變成自己小男朋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中把姚總身上的馬甲寫了好厚

改第六遍了,真改不動了,我好難,這回直接删了

(每改一遍就換這裏的數字哈哈哈哈)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