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可疑人士
609原先的老二現在的老三陳西西同志,結束了一晚上的排練,終于回到了溫暖的寝室,結果就發現大半個六層的人都聚在了這兒。
自從侯磊函同志住院以來,609寝室裏已經很久沒有聚集這麽多人了。
侯同學才是往家裏招人兒的主力軍,他不在,顧大少的人際關系網不夠穩定,喻曉又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性格,609也就很少有人來了。
擠開重重包裹,陳西西同志看到了一只相當美貌的小奶貓,正在衆人的圍觀之下舔小爪子,姿态十分輕松,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被人矚目。
侯磊函說:“這是老顧親生的。”
“對。”顧大少承認的毫無心理壓力,“我姑娘,漂亮吧?”
一群大老爺們兒紛紛點頭,并向美貌的小白貓伸去了罪惡的大手爪子,但是又都不敢摸,只敢輕輕地碰兩下。
“你看着眼睛,水靈靈的,還閃着光。”
“真不能抱一下嗎,我保證輕一點兒。”
“啊啊啊啊她的小爪子握住了我的手指頭,太軟乎乎了吧!”
這幫少女心泛濫的糙漢子們,很快就被下了逐客令,出門兒前還在戀戀不舍地回望小奶貓,奈何人家小姑娘都不搭理他們。
陳西西問:“咱們以後要養貓了嗎?”
顧臨曦将目光投向了喻曉:“這麽好看的閨女,你都不想帶回家嗎?”
喻曉看了看貓,将原本斬釘截鐵的‘不’換成了:“看情況吧。”
小姑娘張了張嘴,像是在打呵欠,又像是在賣萌,努力争取被帶回家的希望。
寝室裏養寵物的不少,貓貓狗狗都是最常見的,什麽金魚、倉鼠、巴西龜、鳌蝦、刺猬、垂耳兔,品種多種多樣,對面兒女寝還有個獨自住一間寝室的姑娘養了一條玉米蛇。
只要室友們都喜歡,并且在查寝的時候不被發現,那就沒什麽問題。
藝術學院的大一是強制住宿的,下個學期喻曉他們就可以不住寝室了。
喻曉考慮着要不要把貓帶回家養,在他印象裏他弟和他姑就喜歡小動物,但是喻曉以前身體情況比現在還要差,需要靜養,夏陽因為怕吵到他,這才什麽都沒有養。
想着想着,這一宿喻曉居然失眠了。
第二天晚上,等喻曉回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就被堆滿了東西的寝室裏又多了很多貓糧、貓抓板和貓玩具。
顧臨曦解釋:“這都是你姑娘的幾個熱心大爺送的?”
“什麽熱心大爺?”喻曉一時間蒙住了,“還有這怎麽又成我姑娘了?”
顧臨曦道:“我看你昨天看咱姑娘的眼神兒充滿了慈愛,不像是不想養的樣子,于是就退了一步,從她爸變成了她大爺。”
“這是她二大爺。”還不等喻曉再問,顧臨曦用手掌指了指侯磊函同志的床鋪,“還有樓裏其他幾個大爺,都等着啥時候再撸貓呢。”
喻曉:“……”
這個‘長輩’從大爺排到了十六大爺,包含了整個男寝A棟第六層樓的大半人員。
十六個大爺這個白天紛紛出了趟門兒,近的去了三條街外的寵物醫院,遠的直接坐公交車奔向十幾站開外的百貨大樓,給小姑娘帶回了各種禮物。
顧臨曦仔細做了‘禮賬’,他說:“這些糧夠咱姑娘吃到成年了。”
喻曉:“……”
顧臨曦忽然問:“你想好了給姑娘取什麽名字了沒有?”
喻曉答:“鈴铛。”
顧臨曦又問:“為什麽叫這個?”
喻曉:“因為她眼睛大的像銅鈴。”
顧臨曦:“……”
鈴铛最終還是被顧大少拎回了自己家裏先養着。
主要是小姑娘還太小不能沒個人照顧,就算六樓的人真的能履行大爺們的義務,也不能保證時時刻刻都有人看着。
好在顧大少在舊城區置辦了一套房産,他一個電話就讓林叔派遣了一位保姆阿姨過來,這阿姨每天除了打掃屋子啥也不用幹,照顧好貓就成。
在保姆阿姨過着一個人在家撸貓的日子時,不能回家的顧大少要求她每天拍一段視頻給發過來,于是十六個大爺就開始了雲吸貓的生活。
而喻曉因為鬼使神差之下取了鈴铛這個名字,對鈴铛冒出了難得的責任感,決定去給鈴铛買點兒東西帶去,別混的連她幾個大爺都不如。
舊城區雖然建築老舊,人口也多是中老年人,除了幾個學校以外就再也見不着年輕人的身影,但這裏還是曾經繁華過的。
今天是工作日,街上人少,喻曉打着傘戴墨鏡出門兒也沒引來什麽圍觀。
他走到了自己家附近的商業街,冷不丁就瞧見了跟顧大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小巷子。
地上的血跡早就被清理幹淨了,散落在地上的各種舊物和垃圾也都被拉走,還真看不出這裏是差點兒就有兇殺案發生了的地方。
在巷口駐足了幾秒鐘,喻曉就再沒停留,他的目的地是附近一家比較熟悉的小飾品店。
夏家老宅建于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喻曉未曾見過的爺爺奶奶跟街坊四鄰的關系不錯,小飾品店原本是老兩口一位朋友經營的,現在傳到了他們朋友的女兒手裏。
舊城區并沒有被重新規劃,各個店鋪的招牌有大有小有紅又綠,看上去雜亂無章。喻曉進去了一家門口的大牌子上寫着‘玫瑰鮮花精品店’的商鋪裏。
他身後的門剛關上,顧大少就從挨着街角的一家店牆後頭探出了個頭。
那頭正在操場上看人家打球夏陽同志,下一刻就接到了顧大少打過來的電話。
“陽啊,你哥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顧臨曦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哥今天一個人出門兒,我就瞧見有個男人在後頭尾随他。”
電話那頭的夏陽急了:“什麽樣的男人?我哥可從來不找事兒!那人跟着他想幹嘛!”
“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個子不高,微胖,穿了一身運動服。我發現這個人跟着你哥走了兩條街了。”顧臨曦皺眉,“這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夏陽問:“你跟我哥說了嗎?”
顧臨曦道:“沒有,我跟你哥沒在一塊兒,他還不知道呢。”
夏陽注意到了另一個重點:“等等,你沒跟我哥一塊兒走,又是怎麽注意那人尾随我哥兩條街?”
顧臨曦道:“因為我也跟在你哥後面兒走了兩條街啊。”
夏陽:“……”等等,那你又是怎麽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好人了的?
喻曉的姑姑叫夏虹,今年三十出頭,離異,沒有孩子。
喻曉好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學美術的,最大的愛好除了看書就是畫畫,專業基礎在這兒,考上藝術學院也是順順利利。
而上輩子從未真正接觸過音樂專業的夏陽同學,能考上隔壁音樂學院,可能就是靠着這副身體裏遺傳的藝術細胞了。
夏家一大家子都從事着藝術相關的行業,喻曉他爺爺是國畫大師,曾用一張畫換來了一整套梨花木家具,奶奶則是國家級的戲曲演員。二位老人走得早,倒是将藝術的基因全遺傳給了三個兒女。
喻曉的父母一個是曾得過獎的畫家,一個是室內設計師。夏陽的父母生前都是話劇團的演員。夏虹女士是服裝設計師,她前夫則是個攝影師。
雖然喻曉和夏陽穿過來的時候父母就已經不在了,但是兩對爸媽都将濃重的藝術氛圍留給了他們的孩子。
夏虹女士滿世界地跑秀場、看展覽、找靈感,她前夫劉先生也滿世界地取景,倆人聚少離多。
而夏虹女士之所以離婚,是因為發現了前夫在外頭已有了新歡。在确認丈夫真的出軌後,她果斷離婚,搬離了原來的房子,帶着倆侄子回到了老家冬城。
在小說《絕崖》的原著中,作為主角受夏陽還活在世上的唯一的親人,夏虹女士的出場次數頗多。
只不過在原劇情中,她是在好幾十年後才發現了自己頭上一片草原的,那時她前夫也已經轉移走了她大半的財産,跟情人和私生子過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而這一回有看過了小說的夏陽同學在,那時候他們這些個穿書者才穿過來不久,算算時間,那會兒劉先生的那位私生子還是個胚胎。
夏陽跟喻曉一商量,直接就揭發了這位姑父出軌的事兒。
夏虹女士原本住在秋城,秋城是顧臨曦他親媽二婚後居住的城市,也是主角攻顧臨曦和他的竹馬白月光相遇的地方。
按照原本的劇情,顧臨曦都跟人家竹馬竹馬一塊兒長大了,結果還不知道夏陽就是顧臨曦的堂弟。等十幾年後,遇到了跟白月光長得十分相似的夏陽,他還要拿人家當替身。
而現如今因為夏虹女士的搬家,顧臨曦并沒有跟他的白月光竹馬竹馬起來,也許顧大少變成現在的德行,也是有改變了劇情線這一原因在的吧。
來到冬城以後,夏虹女士雖然依舊滿世界跑,但卻也是真心實意地對待自家這倆侄子,不只是物質上的滿足和金錢上的支持,她有時間就一定會回來陪孩子,算是位合格的家長。
而秋城這邊離了婚以後的劉先生,由于沒了夏虹女士在金錢方面的支持,很快就變成了個窮光蛋。原著劇情中對他百依百順的情人,今年年初把孩子扔給他就跑路了。
沒有了錢也沒有了愛情,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讨債鬼,劉先生最近的生活不是很好過。
于是,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前妻,并且一聽說夏女士要回國,就跑到了冬城來求複合。
夏女士這一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在冬城住一晚上,現在喻曉和夏陽又住校,她就沒打算告訴倆孩子自己回來了,免得他們折騰一趟。
劉先生倒是個消息靈通的人,早早就在夏家老宅門口堵住了夏女士。然後,他就被一腳踢開了。
夏女士表示:“老娘好馬不吃回頭草!”
然後,獨自在街上位将來的苦日子發愁的劉先生,就碰上了一個人來給鈴铛選購禮物的喻曉。
雖然七八年未見,喻曉還穿着長衣長褲,帶着帽子口罩,但是劉先生愣是從這身古怪的打扮,以及他露在外面那點兒比一般人蒼白許多的膚色中猜出了這人可能是誰。
當年夏虹的大哥大嫂在訪友途中遭遇了山體滑坡而遇難,喻曉成了孤兒,就被交給了夏虹和她二哥照顧。
夏二哥的妻子,也就是夏陽的母親英年早逝,夏二哥一個人看孩子,所以喻曉的撫養權是在夏虹這裏的。
可誰承想,不久後夏二哥也病逝了,還留下了個夏陽。
劉先生是很不喜歡喻曉的。
他喜歡美的東西沒有錯,但是這樣一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總令他感到一種陰冷的氣息,好像是躲藏在深淵中窺探着人世的惡魔。
更何況夏家的大哥二哥相繼出了事兒,劉先生就聯想到了喻曉的身上,感覺他總是會帶來災禍。
後來家裏又多了一個夏陽,劉先生表面上什麽也沒說,心裏頭其實已經很不滿意了。
奈何當時他的事業并沒有起色,能出門取景還是多虧了妻子的幫助,只能把抱怨的話都吞進肚子裏。
夏虹是很喜歡兩個小侄子的,又疼惜他們早早就沒了父母,所以很寵愛倆小孩兒。
如今再見喻曉,劉先生心思就開始活絡起來,想着是不是可以讓他幫忙在夏虹面前說幾句好話,好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劉先生一邊打着腹稿,一邊跟着喻曉走了兩條街,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蹤其實早就暴露在了另一雙眼睛的注視之下。
說顧大少尾随別人,那還真是冤枉他了。
顧臨曦決定走上藝術道路之後,顧老爹就在舊城區的給他買了套二手房,目前裏頭只住了保姆阿姨和一只貓,顧臨曦一有空就回去看看貓。
這套二手房離學校近,周圍沒啥鄰居相當清淨。唯一的問題就是,顧臨曦每次過去的時候,就會路過那年平安夜他自己躺屍的那條窄巷。
每次路過這條小巷,顧大少總會想起當時躺在那裏的自己,想起自己以往的種種黑歷史,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以前的那個自己。
雖說誰無年少輕狂時,但是顧大少的年少實在是太輕狂。
最開始的顧大少,是個凡事總喜歡藏在心裏的文藝少年,不會與人相處也沒有朋友,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總是把話憋在心裏。
後來,有人告訴他,想看到欺負自己的人遭報應,等是等不來的,得自己動手才行。
于是陰郁少年不見了,變成了暴躁少年。
暴躁少年活的随性,是個令很多人羨慕的樣子。
後來暴躁少年長成了暴躁青年,成天跟一幫社會閑散人士打交道,是老師家長們最不喜歡見到的樣子。
那時候他不喜歡任何人接近自己,讨厭看到後媽後爸,更讨厭看到親媽親爸。他像個炮仗,一點就着,不點還能自燃的那種。
再後來,那個平安夜,就是在這條小巷子裏,失血過多的顧大少腦子轉的已經很慢了,之前的人生像是走馬燈一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想,自己之前的人生好像是白活了一樣,真是太失敗了。
但幸運的是,他并沒有死在那一年的雪地裏,他還有過上不一樣的人生的機會。
自從鈴铛來了,顧大少就得時常回二手房那裏看看,以防到時候貓都不認識自己了。于是,他路過這條窄巷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每每路過,他都會駐足看一看,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活成從前那樣,也緬懷一下當初随心所欲恣意妄為的年少時光。
今兒個他剛走到小巷子附近,就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卻又發現喻曉身後不遠處還跟着一個人,此人偷偷摸摸形跡可疑,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而顧大少跟着那人過了兩條馬路,确認了此人就是在尾随喻曉沒錯了。
舊城區雖然比較混亂,但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又是在人較多的商業一條街附近,應該不會發生劫財劫色的事件。
所以,早些年打架鬥毆劣跡斑斑的顧大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尋仇的。
但是仔細想想,喻曉平時沒事兒就待在寝室和畫室裏,能有什麽仇家?舊城區的大家又都很貧窮,也沒啥財可以打劫,難不成是來劫色的?
因為不确定這位形跡可疑的中年男子目的究竟是啥,顧臨曦就只通知了夏陽一個,還想着等會兒再告訴喻曉,可別吓到人家。
喻曉進去的店是一家專門賣鮮花、玩偶和工藝品的小飾品店,展覽櫃上每一件東西都十分精致,還有些市面上不常見的新奇玩意兒,令人賞心悅目。
順帶還讓人一看就知道價格也同樣的令人賞心悅目,那一串零排的整整齊齊。
奈何舊城區的大家都并不具備欣賞這樣的精致的時間,更沒有閑錢會來關注每日的鮮花價格,人們更在意的是實用性。
酒香也怕巷子深,這樣的小店兒平時只有住在附近的小姑娘們會偶爾來看看,好在店老板早就退休在家,不指望這個店養家糊口。
于是,這樣一家與舊城區格格不入的小店就這樣保留了下來。
顧臨曦跟的比較近了,他在側面的窗戶外向裏看去,就瞧見喻曉正在精心挑選貨架上的小飾品。
店裏除了喻曉,就只剩下個大學生模樣的小姑娘,這是店老板親戚家的孩子,在這裏看店的。
小姑娘的目光跟着喻曉在走,喻曉在看什麽,她的目光就跟着去往哪裏,飽含着小女孩兒在春心萌動的年紀對另一半兒的向往,看的還十分專注,完全沒有留意到窗外和馬路對面都有人在注視着這間小店。
大概是喻曉挑選東西用了太多的時間,顧臨曦又用了太多時間盯着喻曉,等顧大少再分神去看那個尾随者剛剛站的位置時,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喻曉最終選定了一枚黃銅色镂空雕花的鈴铛,可以挂在項圈兒上的那一種,鈴铛小巧精致,下邊兒還有個紅色的蝴蝶結,給古樸端莊的設計增加了不少熱情活潑的元素。
付好了錢,喻曉還讓小姑娘幫忙包裝了一下,這畢竟是他送出去的第一份禮物。
等喻曉走出了店,顧臨曦鬼使神差地的躲到了牆後面兒,好像生怕自己跟着人家走了兩條街的事兒被撞個正着。
目送着喻曉過了馬路,他又不自覺地走進了飾品店裏。顧臨曦不知道喻曉是來給鈴铛買東西的,就想看看他在這兒呆了這麽半天究竟在研究個啥。
小姑娘的目光同樣追随着他,同樣的飽含深情,但顧大少是個腦子不開竅的,更不會被人看的不好意思。
顧臨曦一回頭,就看到已經走到了馬路對面兒的喻曉,撞上了剛剛一直尾随他的那個中年男子。
從顧臨曦的這個角度來看,喻曉被那個男人拉扯着,正在往一條沒人的小巷子裏拽。
喻曉常年呆在室內缺少運動,根本就不是這男人的對手,被人死死抓着手腕掙脫不開。大中午的周圍又沒有其他行人,眼瞅着就要被拖走了。
顧大少當時就急眼了,過去的那個暴躁小青年又回來了,直接拽起手邊一個東西就往外沖去。
那頭喻曉還在為自己的處境擔憂:“你松手,你不是和我姑姑都離婚了嗎,現在還想談什麽?”關鍵是談就談,幹嘛非要把他拽走啊喂!
劉先生也十分緊張:“小喻啊你聽我解釋,當年那些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他想着找個安靜地方坐下來說,又擔心喻曉跑了會去找夏虹告狀,一時間有些心急了。
劉先生手一用勁兒,輕輕松松就控制住了喻曉,可他沒想到,下一刻就有個半人來高的東西向他兜頭砸來。
‘嘭’的一聲,劉先生應聲倒地,一只做工精美、模樣可愛、還穿着大紅色蕾絲花邊小裙子的玩具熊掉在了一旁。
喻曉也被吓了一跳,這怎麽還有人當街砸人的,而且砸人兇器還是一只玩具熊。
喻曉的胳膊還被劉先生抓着,劉先生被熊砸蒙了直接倒在了地上,他也險些被連帶着一塊兒摔倒。好在從後頭伸出來了一只手,緊緊摟住了他的腰,他這才沒有趴在地上。
顧臨曦一臉關切地問:“你還好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喻曉驚魂未定,更不知道顧臨曦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一見到這位顧大少來了,他剛才還雜亂不安的內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這位顧大少,有時候還是蠻靠譜兒的。
砸到了劉先生的只是個毛絨玩具,雖然這只熊它身長一米三,長得膀大腰圓十分敦實,但也是真的沒什麽殺傷力。
劉先生也是這一跤把自己給摔暈了,他捂着腦袋坐了起來,看周圍的眼神都透露着迷茫:“怎麽了這是?我剛才看到好大一張熊臉向我飛了過來啊!”
顧臨曦将喻曉護在了身後,煞有一種老母雞保護小雞崽兒的架勢。
喻曉剛想解釋,卻聽到身後傳來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一扭頭,就看到那飾品店裏的小姑娘帶着七八號人殺了過來。
這幫人有手裏還拿着鍋鏟的,也有還穿着玩偶裝的,一看就是上一刻還在崗位上工作,這一刻就被小姑娘喊來幫忙了的。
小姑娘指着顧臨曦,大喊道:“就是他,搶了我們店裏東西就跑的人就是他!”
顧臨曦:“……”
喻曉:“……”他想他可以收回關于顧大少很可靠的這個想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方被你的行為激怒并向你扔了一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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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