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不去了,不過是将計就計,況且,不這樣,丁一又怎麽會過來?打電話給丁一不過是想她而已,根本不需要她的幫忙。
蘇牧禮微笑地看丁一“是啊,幸虧有你”你看,他是這樣離不開丁一,即使是以身體為代價,他也想讓她呆在身邊。
二十八.薄江
當薄江推開病房門的時候,丁一正在喂蘇牧禮喝水,所以并沒有馬上回頭看,但蘇牧禮卻在他踏進病房的那個瞬間看向了薄江。
蘇牧禮的身體在那一刻就變得緊繃,像是有人侵犯了他的領地一樣,氣氛馬上就變得冰冷。丁一後知後覺地回頭,實在是蘇牧禮的反應過大,才讓她意識到來人不一般。
薄江手提花籃,上身是潔白的襯衫,下身是黑色的長褲,托顯得整個人修長而俊逸。都說能駕馭白襯衫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神,薄江就是這樣的一個男神,将白襯衫穿出了高傲清冷。
“你怎麽過來了?”丁一回身問道,一邊順手接過薄江帶來的花籃。“我早上去你房間找你,你不在,就想你可能過來照顧你弟弟了,我覺得我也應該來看看他。”薄江舉手投足都十分紳士,不過有意地在提到弟弟的兩字上看向蘇牧禮。
蘇牧禮眯着狹長的眼睛,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危險的狀态,眼前的這個白襯衫男子是在挑釁他嗎?“真是麻煩你了”丁一回頭對蘇牧禮說:“他就是陪我一起來的大學學長,薄江。”
蘇牧禮在丁一轉頭對他說話的那一刻立馬換了神态,淡然自若地沖薄江道:“麻煩你照顧我家丁一了”薄江神色一愣,笑了,沒說什麽,相反丁一頗有些尴尬,氣憤變得更加怪異。
丁一也知道蘇牧禮是生氣了,她不是不了解他,上一世由于妹妹的交往史過于豐富他都氣得“奸夫”再殺“愛人”,薄江作為一個異性,他排斥也是正常的,只是她和薄江倒真的沒什麽。
“丁一,以後不要麻煩別人了”蘇牧禮自然地牽住丁一的手,認真地說。“說笑了,丁一是我學妹,我理應照顧她”薄江接着蘇牧禮的話說,讓丁一都沒有搭話的時間。
蘇牧禮聞言,手一陣緊縮,拽得丁一的手一些疼,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兩個男人現在劍拔弩張,她還是不要把炮火轉移到自己身上。
病房沉默了下來,薄江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地問:“丁一,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校?”其實丁一有些不懂,蘇牧禮年紀小容易受挑釁,可是一向沉穩的薄江剛剛怎麽會如此緊逼呢?看丁一沒有答話,蘇牧禮更加不滿,冷聲道“她暫時不會回去”
“是嗎?丁一?”薄江向着丁一的方向又問了一遍。“對,牧禮現在身體不好,我得照顧他,學長你有事先回去吧。”薄江點點頭,好像不怎麽在意答案“我确實是有事,可能今天下午就訂車票走了。”他将袖扣解開,将袖子卷好“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回來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感覺到蘇牧禮越來越低的氣壓,丁一連忙擺手。薄江挑挑眉,臉上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顯示出來“那好,我先走了。”說完,向蘇牧禮的方向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門一落鎖,就聽到“啪”一聲,蘇牧禮将床頭的東西全部拂了下去。他氣得渾身顫抖,但是臉色卻變得鐵青可怕。“你在做什麽?”丁一早已料到,接下來必定不平靜,她沒想要薄江與蘇牧禮見面,她知道,依着蘇牧禮的脾氣和性子,見到薄江肯定難以平靜。
“我做什麽?呵,丁一,他是誰?”蘇牧禮陰沉着臉質問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學長而已。”丁一開始還能耐心地回答。但在蘇牧禮越來越陰狠和懷疑的目光中,漸漸失去耐心。
“你就為了他,丢下我一個人在病房?”蘇牧禮将指甲深深摳進被子裏,低着頭,問道。“什麽叫為了他,什麽叫丢?”丁一深呼吸“我接到你的電話急得快哭了,當時我要過來,他怕我不安全,一直跟着我,他沒義務關照我的,卻一直陪着我東奔西跑,我沒理由讓他也陪着我守着你”
蘇牧禮猛地起身,将手上的針頭拔了,然後發狠地把挂水瓶給推到了,喘着粗氣,吼道“丁一!”“幹什麽?”丁一沒有理他,他發瘋,她不需要陪着他瘋“你既然這麽健壯有力,我想我也沒有理由呆在這裏照顧你了。”話音剛落,就看到蘇牧禮将喝水的杯子向她砸去。
丁一迅速地閃了身,被子落在了她的側面,丁一立馬冷了臉“你是要砸死我,是嗎?”蘇牧禮也被自己的行為給吓到了,顫着純,沒有說話,呆呆地坐在床上,他當時腦袋裏的念頭是真的想要毀掉丁一。
“蘇牧禮,你果然是個惡魔,是個壞掉的人”丁一噙着冷笑,慢慢開口,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讓蘇牧禮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心上。
她轉身,和四年前一樣,不帶回頭的離開了病房。和四年前一樣,蘇牧禮起身追她,下腹卻尖銳地疼痛起來,胸口也發悶,整個人跌坐在玻璃碎片上。
肚子的疼痛像利劍貫穿了腸胃,他忍不住全身在玻璃碎片上顫抖。碎片随着他的抖動,刺進他的身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他想要說,想要追,想要丁一,最後迎來的只有眼前的一片漆黑。
二十九.丁一
丁一走出醫院大門便停住了腳步,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不過現在回去是不是太掉份了?他都産生了要毀掉她的念頭,她若還是回去低頭,以後在遇到同樣的事情怎麽辦?
但是一想到他昨晚才送來急救,剛剛又吵了一架,恐怕會不怎麽好,丁一又覺得自己有點過份,怎麽能和病人随意生氣,還丢下他不管呢?
丁一還是選擇上了電梯,準備不理他但還得回去看看他的狀況。可是剛到病房門口便被病房裏面的架勢給吓到了,幾個醫生還有護士都在裏面。丁一沒辦法進去,只待在外面看,心底有不安在蔓延。他本來就是發病住院,自己這樣刺激他,會不會出什麽大事啊?
裏面各種機器和醫生發出聲音交織着,讓丁一更加不知所措。她只好先乖乖地呆在外面走道上,坐在那裏等裏面的事情結束。突然昨晚的那個護士走過來,對着丁一直叫喚“我說家屬你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怎麽照顧病人的?”
“他剛剛在地上差點窒息死掉,你們到底和他說了什麽?”丁一啞口無言,護士像是遇到無可救藥的人一般看着丁一“你們這樣,病人病情嚴重也是你們造成的。”然後冷漠地走了。
丁一第一次覺得自己對待蘇牧禮的心态有很大的問題,她總是擔心着上一世的問題再發生,所以一當蘇牧禮有所舉動,哪怕只是眼神與上輩子一直纏繞着她的神态相似都會覺得不安,都會覺得啊,他果然沒有任何改變,他果然還是會傷害別人。
她說他敏感,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很敏感?至少對于蘇牧禮這件事是這樣的,她總想摸清楚他在想什麽,她總刻意去感受他情緒的變化,她甚至不敢把自己的家人朋友介紹給他,也不想他與她們接觸過多。
她有意地把他隔離開來,其實她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她沒辦法阻止自己不去擔憂不去防範。會出現這樣的原因,是不是終究不夠愛?
不是說在愛裏的兩人智商都是負的嗎?她能夠冷靜地權衡着關系是不是說明自己還不夠愛他?丁一沒有戀愛過,她不知道愛和喜歡的區別,她甚至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看到他難受心裏也不好受是不是愛?看到他有着與上一世相同的神色,會有濃濃的失望是不是愛?看到他對她撒嬌,露出與他人面前不同的一面,會感到無比驕傲和溫暖是不是愛?
如果這些都是,那她為什麽不敢放開心門去接受他呢?她反問自己,卻沒有人說得出答案,她有些迷惘。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也許錯就錯在她初見他就把他當作仇人,而他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妹妹。
丁一等到所有醫護人員都離開之後,才進去。蘇牧禮已經昏睡過去了,他的手臂也被纏了繃帶。地上的狼藉已被護士清理,但依稀還能看見地板上有絲絲血印。
丁一坐在他旁邊,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對不起,牧禮。”真的對不起,她不應該總是想着脫離,她不應該總是認定他做的都是錯的,她不應該就這樣丢下他一個人在這裏。
昏睡中的蘇牧禮睡得不安穩,額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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