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笑得傾國傾城,連一旁的傑姆都睜大眼睛看着。站在旁邊的醫生已經極其熟練地幫他扯開了他的上衣。
他的傷口在車上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不過由于他的不上心,傷口在走的過程中又綻開了。丁一不忍心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她總覺得那些傷口是在她身上。
那些針紮在他的身上,那些線在他身上穿走,那些帶着血的紗布染紅了她的眼,她知道,這是痛在他身,也痛在她心。
那種憤怒和心疼絞碎着她,他不讓她回來竟然是遭了這樣的罪,到底是誰傷了他?雖然她一直覺得成長後的蘇牧禮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最邪惡的大boss,但現在她卻覺得他還是那個當年躺在破舊廠房等待着救援的男孩。
醫生很快就做好了處理,丁一走出房間和正在外面整理的醫生交流。醫生态度很好很恭敬,一直強調着注意休息和照理,傷處有些深但好在避開了會造成嚴重後果的部位,确實是比較巧妙又驚險的一刀。
晚上需要加強看護,蘇牧禮的身體素質不行,極易在半夜發燒和出現病情反複和其他問題。由于蘇牧禮自身有比較嚴重的哮喘和腸胃炎,用藥都比較謹慎小心。
還沒有聊幾句,裏面就傳來了蘇牧禮的叫喚聲,聲音不大,但是能讓站在外面的丁一和醫生聽得清清楚楚。丁一抱歉地和丁一說了一聲,就轉身進了房間。
傑姆十分自覺地在丁一進來後就往後退。“等等”丁一攔住了準備出去的傑姆“把你的號碼給我”丁一十分自然地詢問着傑姆的電話號碼。通過幾次的碰面,她知道,傑姆或許是蘇牧禮身旁最信任的人,說不準是否是全部信任,但至少蘇牧禮的任何情況,他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蘇牧禮躺在床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勾了勾唇,沒有說話,疲累地繼續眯着眼睛。傑姆往床上掃了一眼,在看到自家老板默許之後才報出自己的號碼。
丁一滿意地笑“以後你老板有什麽事情請給我打電話”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臉色青白但一直望着這邊的牧禮繼續道“還有啊,我也會發短信問你你老板的具體位置,請随時給我報備”
“查崗?”床上的蘇牧禮輕笑。“不可以嗎?”丁一回頭看着他一臉得意地轉頭“他是你老板,你聽他的,但我是你的老板娘,你也得聽我的”
在蘇牧禮無聲地默許和一臉的喜色下,善于察言觀色的傑姆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看了眼自家老板娘,其實他實在挺佩服眼前的女子的,把目中無人的老板吃得死死的。
等到傑姆和醫生都離開了別墅,蘇牧禮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臉色很差,确實是讓她頗為擔心。
蘇牧禮的手一直緊緊拉住她的手,像是有意識又像是無意識的,但是丁一無論如何都難以掙脫,并且她也不敢用力。
丁一一直陪在他身旁,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是看到蘇牧禮下眼睑明顯地黑印和眼角的紅痕又不想吵醒他,只能把問題往肚子裏憋,躺在他的旁邊,輕輕地環住他。
看着身旁熟睡的他,她覺得心細細密密地疼,這是她的男孩,是她愛着的男孩,他受了傷,她卻無能為力,家庭和能力的差距在相處中慢慢浮現,她知道,只有自己也有了力量,才能和他并肩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
五十九.
丁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只有一個多小時,天還是黑着的。她是被身側不斷傳出的呻吟聲和氣喘聲給驚醒的,身旁的人前胸起伏着,左手虛搭着傷處,神色痛苦。
不久就開始咳嗽,丁一迅速地爬起來,打開旁邊的燈。果然看到滿頭是汗,身體顫動地蘇牧禮在痛苦地咳嗽着。由于腹部的疼痛,他努力地想要蜷縮着,但是低着頭又不利于他的呼吸。
丁一按住他扭動不安的身子,半抱着他穩住他的身體,将他的頭托住,以防他嗆到咳得更加厲害,他每一次咳嗽帶來的身體的抖動又牽扯着他的傷口讓他痛苦不安。
也許是知道身邊只有丁一在,他所有的負面的消極的情緒都爆發出來,完全不似剛剛有其他人在的樣子。內心的怨恨和身體的痛苦都席卷而來,竟然讓他的眼角都有水珠閃爍。
丁一努力穩住他,并且讓他維持一個比較舒适的姿勢。哄孩子一樣在他耳邊叮咛着“乖,牧禮,不痛了,不痛了”他一直閉着的眼突然睜開,血色沾染着卻泛着刀劍一般的光芒。
雖然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卻讓丁一看到了蘇牧禮噬血殘忍的暴露,雖然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必須接受蘇牧禮的每一面,那都是她選擇愛的人,那都是蘇牧禮,但是那些細小的害怕和心疼混雜着,卻讓她一次一次選擇忽視和假裝沒有看見。
他的身體滾燙,顯然是開始發燒了,想起他用藥比較麻煩,何況哮喘的症狀一直沒有減退,丁一也只敢物理降溫。先喂他吃了消炎藥和哮喘的藥之後,丁一才急忙跑向廚房去取濕毛巾。
本來也沒有打算睡個安穩覺的丁一做完一切幹脆不躺了,坐在床上,将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小腹處,将他的頭墊高,将熱了的毛巾放進擺在旁邊的盆子裏洗淨,又擰幹放在他頭上,一遍一遍。
蘇牧禮偶爾會哼出聲,偶爾會叫着丁一的名字,丁一将手貼在他的臉上,輕聲答“我在”他又會偏着頭繼續昏睡過去。
等到牧禮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了,丁一靠着眯了一小會,感受的蘇牧禮在動,她也睜開了眼睛,“醒了?”
其實昨晚兩個人都有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所以現在互相望着經覺得千言萬語都凝聚在心頭。
“嗯”蘇牧禮紅了臉,這樣的早晨确實是他夢寐以求的。他從未想過說了不回來的丁一竟然會出現在家裏,他一直以為要獨自熬過的夜晚,意外地有了陪伴。
“你怎麽回來了?”“睡傷了你?”兩個人猶豫了半天竟然同時開了口。丁一笑着說“不放心你啊,活動什麽都不重要,你比較重要”
蘇牧禮果然很好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一點都不掩飾。“你呢?”丁一嚴肅起來。蘇牧禮沒有說話,躊躇不定,偷瞄了一眼丁一,竟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誰做的?”丁一又問了一遍。蘇牧禮像是在思考,但最終還是如實相告“我做的”他的表情有着英勇,讓丁一覺得他像是做了一件如黃繼光一樣英勇的事情。
丁一也沉默下來,這反而讓蘇牧禮慌了神“你在生氣?”“我沒有”丁一聲音很疏離,蘇牧禮覺得下腹一痛。“我知道你這麽做自然有你的原因,但是請記住,不論有多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身體健康重要。”
“蘇牧禮,別讓我擔心好麽?你傷害自己,我也會傷心”丁一深深望着蘇牧禮的眼睛“你舍得我傷心嗎?”蘇牧禮愣住了,他沒有想過,丁一生氣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以為丁一會覺得他是神經病,覺得他很可怕,但是她只是希望他不傷害自己,因為同時也是傷了她。
“好,我不傷害你,你別離開我”蘇牧禮溫順地埋在丁一的身體裏,他什麽都可以妥協,面對這樣的丁一,哪怕是飛蛾撲火都義無反顧。
“到底是因為什麽,你要傷害自己?”丁一向來是喜歡問到底的人,對于自己身邊的人,她也有着自己保護他們的原則,至少她希望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他。
“為了股價,為了能夠拖垮蘇臣兼”蘇牧禮毫不猶豫地回答,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請告訴我,蘇牧禮,我想知道所有,我想參與進你的生活”知道他對她有所隐瞞,丁一直指要害,說道。
六十.
丁一不知道的是喬氏最近新推的産品受到外界的質疑,主要是這款産品與蘇臣兼在發布會中提到的産品有異曲同工之妙,媒體對于這種父子相互競争十分敏銳,已經開始引導輿論譴責喬氏涉嫌抄襲。
再加上蘇臣兼在發布會上以瞬間蒼老的形象贏得大部分人的同情心,現在外界對于這個年紀輕輕做事狠絕的少年已經有太多的指責。
昨晚與蘇臣兼的見面便是蘇牧禮提出來的,由于多方面的壓力,兩家企業都推遲了産品生産與銷售計劃。蘇臣兼在媒體方面表示不會逼迫兒子,只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甚至一再說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将自己的兒子告上法庭。
這樣的無能為力的慈父形象确實激起了許多人的激憤,大家都對于這種“坑爹”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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