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去見他的母親
轉眼間,和方致辛相處已經五日了。其實說白了也沒怎麽相處,不過是每個早晨方致辛來紀思覺家等她起床然後送她上班,午飯他和她一起吃,下班他送她回家。
紀思覺覺得自己不再像個大齡剩女,反倒成了方致辛的小女朋友。
紀思覺覺得方致辛很閑,他說他一個月只需畫兩幅畫便可,只是那麽容易想畫出來也并非是件易事,靈感嘛,還是要從生活中得到的。
他第一天來紀思覺家等她的時候,何順雅可高興壞了,對他的長相十分滿意,詢問了年齡之後更加滿意,再看他每天這麽早來等紀思覺,覺得他肯定是個靠得住的男人,這一下,更是沒得說了,滿分若是一百分,她絕對會給這個未來女婿打二百分。
同事之間也早已傳開了消息——策劃部經理紀思覺離婚一年之後又有新戀情了。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會打亂紀思覺的生活和工作的規律,但其實不然,他們還不夠了解紀思覺,她才不是一個會把自己弄得一團糟的人。
第一次吃的牛排後來方致辛不再帶紀思覺去吃了,剛開始不了解時他以為她會喜歡這種東西,紀思覺和他說了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們一樣,都喜歡家常菜。
這天是周六,是他們認識第六天了,這幾天下來,紀思覺倒是對方致辛有了些許改觀,其實日子久了,還是能發現他挺多優點的。
本來打算和他,和顏斓一起出來逛逛,顏斓卻直截了當地拒絕了,說什麽她才沒有那麽傻當他倆的電話泡呢,她還是待在家裏照顧她兒子吧。
這樣一來,倒成了紀思覺和方致辛兩人的約會了。
這一次,方致辛穿着厚了一些的外套,拉鏈也拉上了,看樣子是學乖了,只不過他手裏卻拿着一束白菊,顯得有些突兀,不過紀思覺沒有多問。
這條路是方致辛帶她來的,他明明在江城只待了二十三年,而紀思覺足足待了有三十年之久,可為何看他那樣會讓人有一種他比她熟悉江城的感覺。至少這條路,紀思覺從未來過。這是條小路,看不到多少人,紀思覺問他這條路通往哪裏,他卻笑而不語,只是那笑卻帶了點苦澀,被紀思覺盡收眼底。
好吧,既然方致辛不說,她便不再多問,倆人靜靜地走着,風吹動一旁樹葉,沙沙作響,樹上樹葉本就寥寥無幾,這風一吹,最後幾片也終于落下,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落于塵土,化為塵埃。紀思覺往前方看去,這條路,似乎望不到盡頭,她不知他們已經走了多久,不知接下去還要走多久。
“紀思覺,我喜歡你。”
紀思覺一時愣住,她擡頭,不解道:“為什麽?”
“我發現你問的問題很蠢,喜歡就是喜歡啊,哪來什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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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并不……”
紀思覺想說的話被方致辛打斷,方致辛接着她的話繼續說道:“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
不知道什麽原因,她覺得他今天的心情有些沉重,他這些話說得誠懇至極,顯然不是假話,奇怪的還有他今天話中少了很多陷阱,句句直白,坦誠相待,可是這不像他。
“你不是問我要去哪裏嗎,我們到了,你看看前面就知道了。”方致辛伸起手指了指前方,他的手在抖,指尖微微發白。
紀思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映入眼簾的先是幾棵禿了的樹,随即是幾塊碑,她揉了揉眼睛,若是沒看錯,這些應該都是墓碑,那麽這裏,不就是墓園了嗎?紀思覺立即明白過來,方致辛帶她來墓園無非是看望已逝的親人,只是究竟是哪位親人呢?
方致辛帶着紀思覺來到一座墳墓前,把白菊放在墓碑前,之後靜靜地站立着。紀思覺在他身旁,呆呆地看着墓碑上的字,愣了一秒鐘轉而又看向方致辛,方致辛仍是面無表情,好似現在躺在墳墓裏的人和他沒有半分關系。
紀思覺看得清清楚楚,那墓碑上,分明刻着“先母于靜之墓”這幾個大字,日期寫的是她生于一九六八年三月十五日,猝于二零零四年四月一日,右下角寫着“子致辛敬上”。這想必是方致辛母親的墓吧,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的母親竟已經去世10年了,還沒到四十歲的年紀,竟已是這樣早早地去了,紀思覺起初還以為他的家庭是幸福美滿的。
她就這樣看着他,等着他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方致辛終于開口了。想想有三年沒來看于靜了,這三年,無論是學習抑或是工作他都極其認真,他很有出息,事到如今,他早已不恨她了,可惜還是沒辦法以作為兒子的目光去看待他的母親。
“媽……”嘴唇微啓,只是這一個字,卻有莫名哀傷如潮湧來,三年沒喊過這個字了,陌生了,“我回來了……今天我帶來了思覺,我愛她,可是她不愛我,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把她追到手,因為我愛她,已經很久了。”
紀思覺不語,只是安靜地聽他與于靜說着話,時而聽到一些話,眼中起了波瀾,不消片刻又平靜下來。最讓她不解的是,方致辛說他已經愛了自己很久,這是為什麽,其實他們真正認識才不過六天之久,方致辛,到底在胡說些什麽?
拜別于靜之後,他們準備往回走,方致辛讓紀思覺什麽都別問,他知道她心中存着很多疑惑,只不過這一切,等到某一天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只要是紀思覺想知道的,他會全盤道出。
紀思覺知道,一個男人如果帶着一個女人去了自己的親人墓前,在自己親人的墓前真摯地說了那些會好好照顧女人之類的話,那他對她肯定是真愛了,更何況那是生他養他的母親的墓。
紀思覺雖是疑惑頗多,不過也只能暫時壓下,畢竟方致辛不願意多說,她又有什麽資格問那麽多呢。
已是中午時分,紀思覺有些餓了。她早飯只吃了幾片面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咕嚕”一聲,她的肚子叫了。
方致辛又回到了之前那個他,仿佛在墓碑前露出哀傷神情說出那樣的話的人并不是他,紀思覺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雙重人格。
他看着紀思覺,一臉邪笑,“怎麽,你的肚子是耐不住寂寞了?”
“你在說什麽啊,我餓了,快找個地方吃吧。”紀思覺白了他一眼,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
“行行行,那你想吃什麽?”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有很多家店,有“沙縣小吃”,有“蘭州拉面”,還有麻辣燙之類的小吃店,當然也少不了什麽大的菜館之類的,緊接着方致辛又補充了一句,“我請客,你盡管吃。”
紀思覺指了指右前方不遠處那家川菜館,一臉肯定地看着方致辛。方致辛點頭,卻在紀思覺別過臉向前走去的時候緊鎖了眉頭。
他們倆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紀思覺點了幾道菜,都是絕對辛辣的。方致辛問她怎麽都是那麽辣的,紀思覺斜着眼,甚至都不想理他了,她說這裏是川菜館,當然得吃正宗川菜啊。
“莫非你不能吃辣?”
“不是。”
“那不就好了,反正就盡情吃吧。”
方致辛無奈了,“反正是我請客對吧。”紀思覺說對了,他的确不能吃辣,稍微一點點的辣他可以吃,只是太過辛辣的他就不行了,他沒有告訴過別人,甚至是顏斓他也沒有說過,他有低血糖。
“怎麽不吃?”菜都已經端上來很久了,方致辛卻遲遲沒有動筷子,紀思覺哭得不太對勁,急忙問道,“你是不是胃不太好?”
方致辛搖頭。
“那你是有什麽病嗎,不能吃辣?”
方致辛還是搖頭。
“你說句話,到底是怎麽回事。”就算是紀思覺那麽好的性子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我看來,你關心我絕對是愛上我的表現。”
這下紀思覺确定了,方致辛是真的有病,她不想再和他說話,她是關心他,可是這怎麽就成了愛上他的表現了?心情有些郁悶,她埋頭吃着菜。
方致辛見她不說話也沉默了,他夾起酸菜魚中的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嘗了嘗,還是和小時候差不多的味道,那種味道,他差不多快要把它遺忘了。
方才的一切不愉快都在這頓飯後消失得一幹二淨,方致辛吃是吃了,只不過吃得不是很多,紀思覺也沒有多做理會。
等到将要買單的時候,方致辛卻突然說道:“你買單吧。”
紀思覺詫異,“不是說好你請客嗎,怎麽說話不算話?”
此時方致辛蒼白着臉,卻還是一臉笑容,只是這笑容太過憔悴:“我只說請客,沒說要買單啊。”
紀思覺有些生氣,竟是不想妥協,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心卻又不自覺上湧,“你怎麽了?”
方致辛還是笑,“沒什麽呀,我是開玩笑的,我來買單。”
後來紀思覺知道了方致辛有低血糖症,他一向表現得極為陽光,她不會料到他有這樣一種病,至于她的母親——于靜,不久之後她也都從方致辛口中得知了,那時候,他們已經在已經在一起三個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有低血糖來的,所以身子會有點弱弱的,但是在女主面前,他肚子裏的黑水絕對還是極黑的,不會變透明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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