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在方家待了幾日,襄鈴與方蘭生胡鬧,偷了歐陽少恭的玉橫想幫百裏屠蘇解除煞氣,不料弄巧成拙,反倒使他煞氣迸發。
木青淺這幾日飯後都會在院中用真氣調息自己受傷的身體,聽到動靜後,她第一時間趕到了屠蘇房內,見他痛苦不堪的與煞氣作鬥争,忙掐指想把玉橫打落。
青光打向玉橫,但它不為所動,仍舊吸取着屠蘇的靈力,催動他體內的煞氣。她小觑了玉橫的威力,不僅沒能解救屠蘇,自己也身陷囹圄,被玉橫強行吸收着靈力。
“師姐!”
眼看木青淺也受到玉橫的影響,百裏屠蘇登時急得不行,偏偏自己都沒法掙脫,更別提救她。
沒想到玉橫如此厲害,木青淺也有些慌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玉橫突然光芒大盛,緊接着,蘊藏在它體內的靈氣忽而朝她釋放,一道道源源不斷湧進她的體內。
“這是怎麽回事!”
陵越同歐陽少恭趕過來了,看到房內的一幕後,兩人皆又驚又怒。
看到玉橫竟然把自身靈力強行渡給木青淺,歐陽少恭疑惑不已,但還是揮手收回玉橫,一臉探究的望向倒在床上的木青淺。
“屠蘇,青淺,你們倆沒事吧?”
陵越奔到床前,擔心的看着兩人。百裏屠蘇還好,就是靈力被吸走太多,故而身體十分虛弱。木青淺的情況不太妙,玉橫毫無預兆把一大股真氣靈力塞給她,以她目前的修為和身軀根本承受不住,使得她體內真氣亂竄,弄得她苦不堪言,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趨勢。
“師兄,你快救救師姐。”
“我知道,你不要擔心,好生歇着。”陵越緊皺着眉拍拍屠蘇的肩膀,随即在床上盤腿坐下,并扶木青淺一并盤腿坐好,接着掐指在她幾大經脈處重點幾下,再拼盡全力用自身真氣緩解疏導她身上的真氣平穩。
木青淺意識尚在,當下只覺周身快要炸開了般,體內有無數氣流橫沖直撞,眉間再次現出青色菱形印記,身體四周漸漸出現了一道淺淡的青光。
“铮——”
伴随着一道強大的劍氣,本該好好待在木青淺房內的藤柳劍驀地出現在衆人面前,它徑直飛到木青淺身旁,在她頭頂盤旋了幾圈,把她體內多餘的真氣靈力都吸入劍身。
真氣不再波動亂竄,木青淺好受了不少,見狀,陵越收回手,而後沒多想地握住她的一只手,擔心道:“青淺,可還難受?”
木青淺滿頭大汗,大喘氣了半響才能出聲回答,動動白如紙的唇:“我沒事,師兄不用擔心,屠蘇,屠蘇怎麽樣了?”她話音未落,一股大力突地自後把她的身體反轉過去,繼而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便用力抱住了她。
“屠蘇……”木青淺微弱的叫着,手吃力地推推他,“你怎麽了?”
百裏屠蘇放開她,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頭低低垂着,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十分悲傷。
“怎麽了,是哪裏還難受麽?”木青淺很擔心他,擡手摸摸他的臉。
百裏屠蘇搖搖頭,身體往前湊了湊,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木青淺被他這個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心中猜他可能是在自責又連累她受傷了,便柔聲安慰他:“沒事,我沒事,你不要自責。”
“嗯。”他終于吭聲了,睫毛輕顫,擡眼看了看她,像小時候受了委屈時一樣,偏頭靠在她的肩上。木青淺的心瞬間就軟成了一汪水,憐惜地輕撫他的頭,繼續柔聲安慰他。
望着親密無間的兩人,陵越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大師兄很多餘,愣了許久後默默離開了房間。
因着玉橫一事,木青淺和屠蘇都受到影響,便各自在房內卧床休息調養。
她哪可能真在房裏悶着,礙于陵越的威懾,勉強在房內待了兩天她就待不住了,趁陵越外出抓捕襄鈴,她偷偷下床離開了房間,想去方家廚房拿點東西吃。去的路上,忽然看到歐陽少恭和陵越站在院中,似乎是在談什麽不愉快的話題,兩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看。
木青淺在一邊偷聽了小會,大概明白他倆是在說方蘭生的事情。歐陽少恭在指責陵越不該縱容方蘭生胡鬧,更不該試圖把他從方家帶走,還害得方如沁因此氣病了。
“如沁就小蘭這麽一個弟弟,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你要是把小蘭帶走了,你讓如沁怎麽辦?”
“我知道她不容易,所以并未打算帶走蘭生,只是想帶他去天墉看看罷了。”面對歐陽少恭的振振有詞,陵越顯得有點低聲下氣。
“天墉城弟子衆多,多一個小蘭不多,但于如沁而言,要是少了小蘭,就跟要了她的命似得。”歐陽少恭面帶不滿,言辭中皆是指責,“而今如沁為了小蘭已經生病,我希望大師兄不要再縱容小蘭的胡鬧了。”
陵越動了動唇,似是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閉上嘴,神情低落地垂下眼。木青淺看到這,心中已是怒火滔天,一個飛身沖了過去,不管不顧一掌擊向歐陽少恭,後者反應挺快,立刻旋身躲開了她。
“木師姐這是何意?”平白無故被人打,歐陽少恭也沒什麽好臉色,目露寒光的注視着擋在陵越身前的木青淺。
木青淺語帶譏諷的開口:“你已不是天墉城的弟子,我可受不起你那聲‘師姐’。同樣的,希望你也別叫我大師兄‘師兄’,別套近乎,跟你不熟!”
對她不客氣的言辭,歐陽少恭并未翻臉,反而彬彬有禮地拱了下手:“少恭有一事一直困惑在心,還望師姐解答。自第一次見面開始,木師姐便對少恭充滿敵意,是少恭得罪過師姐麽,師姐才會那般厭惡少恭?”
“青淺,不可無禮。”陵越拉了下她。
“為什麽厭惡你?呵呵。”木青淺冷笑起來,“你剛才那些話什麽意思?我大師兄有什麽錯,他對方蘭生也是哥哥對弟弟的情意,想帶他回天墉看看有什麽不可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聽過嗎?失去巽芳你心如刀割,那我大師兄丢了弟弟難道就不心如刀割嗎?不要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指責我大師兄,他也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弟弟而已,何況他根本沒有帶走蘭生的意思。麻煩你說話客氣點,不要以為哄騙屠蘇跟你交好就能耀武揚威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別想打屠蘇的主意!”
“青淺,不要再說了!”陵越低喝一聲把木青淺拉到身後,“抱歉,師妹一向目中無人口無遮攔,還請歐陽公子不要介意,我先帶她下去訓斥一番。”言罷,他強硬的帶木青淺離開前院。
注視着被陵越強行拉走的木青淺,歐陽少恭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她提到了一個最不該提起的人——巽芳。
……
“大師兄你幹嘛啊,我們又沒錯,道什麽歉!”
被陵越一路拉到後院,木青淺不高興地甩開他的手。
陵越往前走了幾步,默不作聲的站在梨樹下背對着她,背影看起來十分落寞孤寂。
正值花季,梨樹開了滿樹小花,風一吹,那白色的花瓣便像下雨般“撲簌簌”往下落,有不少落在了他身上,但他沒有理會,仍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木青淺怔怔看着,倏地想起曾在現世看過的一張同人手繪,陵越便是像眼前這般,獨自一人立在昆侖懸山上,身旁一株梨樹,幾個春秋,花開花謝,等到青絲變成白發,他仍是一人在那。
因心有執念,他未能修成仙身,于百年之後在天墉孤獨逝去。
她不願他那樣凄涼的過完一生,更不願屠蘇落得個散盡魂魄的結局。陵越說過,手中有劍,便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如今她已有了上古神劍藤柳,自身又是盤古之心的一部分,憑這兩點,也許她真的能改命換結局。
“陵越,你別傷心了,你弟弟一定還活着,再等一等,你很快就能和他相認的。”
聞言,陵越轉過身來,緩步走到木青淺身旁,唇彎出個淺淺的弧度:“師兄沒事,你不用太擔心。”
“可你看起來很難過……”木青淺認真道。
“師尊就是師尊,三年下來,你都會關心師兄了。”陵越笑着摸摸她的頭,“師兄真的沒事,你放心吧。”
“你永遠都是把事情憋在心裏不說,為屠蘇做過什麽也不告訴他。”她憤憤撇嘴,“屠蘇怎麽會知道呢,你曾以死護他,全世界大師兄對他最好!看看他現在,整天和那個歐陽少恭混在一起,是敵是友分不清,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傻乎乎的。”
“歐陽公子人還是不錯的,青淺你為什麽不喜歡他?”陵越也有些詫異木青淺對歐陽少恭的反感。
“……”她當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就道:“他不懷好意接近屠蘇,又對你出言不遜,我當然讨厭他。你和屠蘇是我最在乎的人,誰欺負你們傷害你們,那他就是我讨厭的對象!”
聽到她說他是她最在乎的人,陵越心中一暖,擡手把她頭上的落花摘去,唇邊綻開一抹溫柔的笑。“不日便是中秋佳節,你打小便鬧着要去人間的盛會玩,這次師兄終于能信守承諾陪你游玩了。”
“哎?師兄你要陪我玩?真的嗎真的嗎!”
木青淺超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在他點頭後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興奮不已的她差點撲上去親他一口。還好克制住了,否則肯定又要被他罰抄經書,中秋游玩就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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