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佐矜禁止祝繳說話,是不可能的,才不到半節課,祝繳又撩同桌說話。
“明天還去不去訓練?”祝繳側頭趴在手臂上,看着佐矜問。
“不去。”佐矜一點都不猶豫。
“可是都快校運會了。”
“然後?”
“你是要參加比賽的啊。”
“哦。”
“哦?這個“哦”是什麽意思?”
佐矜眼神高冷的看着祝繳,說:“代表我知道了的意思。”
“………………”祝繳覺得跟同桌聊不下去了。
佐矜想了想,摸摸同桌的狗頭,慈愛地說:“放心,我會拿個第一名回來的。”
完了之後,“啧”了一聲,又伸手摸了摸祝繳的頭發,“你頭發怎麽那麽多?”
祝繳也伸手揉了揉佐矜腦袋,“彼此彼此,你也差不多。”
佐矜拍下祝繳的手,笑罵:“有毛病啊我們兩個。”
“看起來你們兩個相處得不錯。”
身後突然響起老宋溫和的聲音,但是溫和歸溫和,還是把祝繳和佐矜吓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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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矜:“…………卧槽。”
祝繳:“我靠?”
兩人這麽一大動作,教室裏所有同學都看向後門那邊。
老宋微微一笑,擺擺手示意兩個同學可以坐下來,他好像沒意識到這兩位學生是被自己吓得站起來。
“祝繳同學,你跟我出來一下。”
老宋明顯有話跟祝繳說,祝繳“哦”了一聲,跟在老宋後面走出教室。
教室裏一陣竊竊私語。
說實話,祝繳來到這個班挺久的了,現在這個學校的大部分學生都習慣了祝繳的存在,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覺得祝繳是稀有動物,有不少人,男的女的也好,都會在實驗班外面的走廊上溜達去看一下大明星。
而現在,大明星在自己學校,沒什麽出奇的,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佐矜瞥眼看到傅迦看着自己,然後指了指手機。
佐矜心領神會,把後門關上後,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機。
宿舍群裏剛好跳出傅迦的消息。
[阿拉伯不要迦:老宋找祝繳什麽事?]
[矜哥:不知道。]
佐矜剛發完這句話,汪子晉走過來,說:“長今,明天去不去跑步?”
“……不去。”佐矜納悶,怎麽都來問他去不去跑步?
“別不去啊,多跑跑到時候才能在比賽上适應。”汪子晉說。
“八百米而已,你矜哥我還不放在心上。”佐矜說。
“今時不同往日啊哥,你這次的對手是體育生!!”汪子晉說,“嘿,說實話我是真他媽想去問問學校體育組是怎麽回事,居然允許體育生來參加八百米比賽。”
“我也想知道。所以,旺仔幫個忙。”佐矜拍拍汪子晉肩膀。
“嗯?”
“為了和諧社會,你去把參加八百米的那一個體育生在校運會當天給綁架了。”
汪子晉見佐矜是一副“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表情,沉吟片刻,還是不确定的問:“你認真的?”
“真的。”
祝繳一回來剛好聽到這幾句話,對同桌的話頗感無奈。
汪子晉猶豫了下,說:“真的要去綁架?”
“聽他瞎話。”祝繳把手放在佐矜腦袋上,往下摁了摁,說,“你打不過體育生的。”
“誰?長今還是我?”汪子晉有些懵,指了指佐矜又指了指自己。
“加起來都不夠人家打。”
“誰說的!”佐矜拿開祝繳的手,拉起衣袖,給祝繳展示了自己的肌肉,“小爺我可以一打五。”
祝繳上下打量佐矜修長清瘦的身型以及他那不太明顯的小臂肌肉,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開心,你随意。”
佐矜挑了挑眉,“你這态度很敷衍。”
“沒有的事。”祝繳否認。
“那你說說我能不能一打五?”佐矜盯着祝繳,必須要從他嘴裏聽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才肯罷休。
“………………”這一屆同桌好難帶。
汪子晉在兩人之間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自己插不上話,自從祝繳回來後,佐矜連一個眼神莫得給他。
汪子晉最後選擇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旺仔:長今,明天操場等你喲~]
佐矜看到這條消息,被汪子晉的“喲~”給惡心到了。
[做夢:別指望我一定會出現。]
[旺仔:我相信你。]
[做夢:你別相信我。]
佐矜看了眼祝繳,在後者的“你看我做什麽”的詢問下,低下頭又打了一句話。
[做夢:上一次還是祝繳叫我起床的。]
[旺仔:那你可以叫他去叫你起床啊。]
[做夢:呵。]
沒見到汪子晉回複他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一句鬼畜的“呵”給吓到。
佐矜看向汪子晉,那人已經在寫試卷,“…………”
佐矜收回視線,見祝繳拿出一本練習冊出來準備刷題,用手肘碰了碰他,說:“哎,老宋找你幹嘛?”
“沒,只是問我在學校習不習慣而已。”祝繳看佐矜這架勢,肯定是不準備讓他繼續寫練習冊,反正也快下課了,索性放下筆,跟佐矜聊起來。
“那你習慣了沒?”佐矜問。
“還行,其實回到學校給了我很多的休息時間,沒有太多工作需要去完成,一日三餐固定,又不用熬夜。”祝繳感嘆,“感覺我回學校是在享福。”
“…………”佐矜糾結着要不要贊同祝繳的話,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老宋知道後肯定會很欣慰。”
“我也覺得。我猜整個學校除了我之外沒有誰那麽喜歡上學了。”祝繳說。
“給你鼓掌。”佐矜沒有靈魂般給祝繳鼓掌,“你很棒棒哦。”
“也還行。我這個人比較低調,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就好。”
佐矜并不打算把這件事發揚光大。
很光榮嗎?一點都不,甚至還想打他一頓。
-
次日,祝繳摁掉鬧鐘,揉了揉頭發坐起來,打着哈欠的同時習慣性的看向對面。
對面原本此時應該是團成一團的被子現在已經疊好放在床尾。
床上空無一人。
祝繳心想,他肯定是在做夢。
祝繳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直到第二次鬧鐘響起,他才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做夢,佐矜他真的不在床上。
祝繳揉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起床去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拿起手機在微信上去問佐矜在哪裏。
他剛把消息發送出去,門口就響起“叮咚”一聲,是微信收到消息的提示音,随即就是一聲熟悉的:“我操?”
“………………”
門輕輕地被打開,祝繳看向門口,佐矜滿身汗的走進來,又把門輕輕地關上。
“起床了?”因為傅迦和洛陽還沒睡醒,佐矜不敢說太大聲,便小聲的詢問。
祝繳應了一聲,看着佐矜換上拖鞋,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準備去洗澡,問:“去跑步了?”
“是啊?牛逼嗎?”佐矜眼裏都是得意洋洋。
祝繳笑了一聲,說:“牛逼。”
佐矜嘴角勾起像是可以挂着醬油瓶,哼唱着小曲兒去洗澡。
等佐矜洗完澡出來後,傅迦和洛陽也醒了,正坐在床上緩沖。
學校好就好在熱水是全天供應,不然一大早跑完步回來就洗冷水澡,肯定會生病。
洗了個澡渾身清爽,佐矜覺得洗完澡後的自己是全校最靓的仔。
傅迦睡眼惺忪,慢吞吞地爬下床,一屁股坐在佐矜的床上。
一,二,三。
傅迦倒了下來。
佐矜擡起腿踹了下傅迦的大腿,說:“起來,別霸占我的床。”
傅迦哼哼唧唧,磨蹭了很久才坐起身來,撥弄一下淩亂的頭發,問:“長今你怎麽去洗澡了?”
還沒等佐矜開口,他好像恍然大悟了,對着佐矜擠眉弄眼:“你是不是做……那個了?”
“做哪個?”佐矜擦着頭發沒反應過來。
“嗨呀,不就是男人正常的現象嘛。”洛陽邊下床邊替傅迦回答。
祝繳嗤笑一聲。
佐矜要是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是傻子,對着傅迦的大腿又是一腳踹過去,“滾你媽的,老子是跑步回來出了一身汗,去洗個澡都不行?”
“行行行,您是大爺,您說什麽都行。”傅迦立馬跳起來,逃跑似的去陽臺洗漱。
祝繳穿好鞋子,就坐在床上看着佐矜擦頭發,半響,問:“你自己一個去跑步?”
微信提示音響個不停,佐矜索引不擦頭發,把毛巾扔在床上,邊回複微信邊說:“不是,跟旺仔去的……就是昨晚說要去綁架體育生的那個。”
祝繳點了點頭,見佐矜的頭發上還滴着水,水滴滴在了衣服上出現一片水暈。
“本來打算不去的,但是昨晚在微信上聊了幾句,就跟他約好今天早上洗漱去訓練一下。說起來,祝繳我跟你說,我剛才測試了一下我跑……”
佐矜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不說下去了?”祝繳挑了挑眉。
“…………你在幹嘛?”
濕漉漉的黑發被人用溫柔的力度輕輕地擦幹,隔着毛巾的厚度佐矜似乎能感受到祝繳手掌心的溫度。
莫名其妙起了雞皮疙瘩,渾身酥酥麻麻的,讓佐矜有點不自在。
“不把頭發擦幹,一直捂着會感冒。”祝繳的語氣像是給他擦頭發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沒覺得有哪裏奇怪,“你繼續說。”
說?
說什麽?
他剛才說到哪裏了?
哦,他想起來了。
“……你不用幫我擦頭發,我又不是小孩。”佐矜還是忍不住說。
“你就當我有強迫症?我看着你頭發上的水滴在衣服上就覺得別扭。”祝繳說。
“……………………”行吧,你開心就好。
忽略掉那一點不自在後,佐矜又是一條好漢,他繼續說:“我按照比賽的時間,就我們學校歷年最高的成績是兩分三十一秒,早上去測試了一下,發現我最快是兩分四十三秒。”
祝繳又點了點頭。
“你覺得這種速度能不能跑過體育生?”佐矜問。
“難說!”洛陽一個箭步沖出來,嘴裏叼着牙刷,含着泡沫,模糊不清的說,“我有個在體育班的朋友,他……”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佐矜從祝繳手裏扯下毛巾打了一下,“把泡沫吐了再說話。”
“哦。”
過了一會兒,傅迦和洛陽一前一後從陽臺回來,傅迦見祝繳在給佐矜擦頭發,“喲”了一聲:“咱們宿舍什麽時候出了一個托尼老師?”
“這感動中國的好舍友啊。”洛陽感嘆搖頭。
佐矜白了兩個人一眼,對洛陽揚了揚下巴,說:“陽陽你剛才想要說什麽?”
洛陽正想開口,然而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半,他們還得去飯堂買早餐,“路上再跟你說。”
“行。”佐矜擡手拍了拍祝繳的手臂,說,“祝托尼老師好了沒有?”
“行了,出去吹一下就能全幹。”祝繳把毛巾挂好,拿起手機說道。
佐矜摸了摸自己快要幹透的頭發,給祝繳豎起大拇指:“你以後要是退出娛樂圈,你可以試着開一家理發店,絕對是全國生意最紅的理發店。”
祝繳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有毒吧?”
“我連店名都已經想好了,就叫祝托尼理發店。”
“……滾。”
作者有話要說: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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