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二更
清晨,佐矜感覺要在新的一天窒息而亡。
祝繳今次的睡姿真不能看, 先不說他有一條腿搭在佐矜的腿上, 他的一條胳膊更是搭在佐矜的脖子上, 整個人像是挂在了佐矜身上一樣。
“你媽的……祝繳。”佐矜将祝繳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扒拉下來, 又把他的腿挪開,這才覺得人生有望。
“幹嘛啊……”祝繳被吵醒很不開心, 嘟囔了幾句鬼話, 把臉埋進佐矜的肩膀上, “很困。”
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困你個大頭鬼。”佐矜推開他腦袋, 自己坐了起來,看向還在睡的祝繳,“九點半了, 還不起床?”
“嗯?不着急。”祝繳打了個哈欠,拉起被子蓋住半張臉, 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佐矜衣擺,“你也繼續睡呗。”
“不是說要去玩嗎?”佐矜問。
“是啊, 啊啾——”祝繳一個激靈, 瞬間清醒, “我靠。”
“醒了吧?醒了就起床。”佐矜拿過堆放在床頭的外套, 也不管是他的還是祝繳的,直接穿上, 然後就去洗漱。
祝繳抱着被子坐起來,頭發亂的像個雞窩,看着佐矜的背影, 說:“你穿的好像是我的外套。”
佐矜應該沒聽到,祝繳懵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他跟佐矜現在感覺就像是一對情侶,早上在同一張床起來,還沒睡醒随便抓起也不知道是誰的外套就往身上套,趿着拖鞋就去洗漱……
祝繳嗤笑一聲,有些無奈的揉了下臉,他在亂想什麽啊。
佐矜洗漱完回來,就看到祝繳又倒在床上玩手機,卷着被子像個繭蛹一樣。
繭蛹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腳。
“喂,你還想賴床到什麽時候?”佐矜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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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起床!!我突然後悔我昨晚說今天要去玩的話了,床它不香嗎,為什麽要出去?”祝繳拍拍他旁邊昨晚佐矜睡的位置,“同桌你也別起來了,咱們今天就躺它個天昏地暗。”
“哦。”佐矜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可是我想出去玩。”
祝繳沉默了一會兒,一個鯉魚打挺在床上蹦起來,“玩玩玩。”
十分鐘後,祝繳站在鏡子前面,拿佐矜的衣服給自己搭配。
佐矜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撐着下巴,不解:“你是有什麽毛病?”
“你不懂,作為藝人,要随時随地保持一下形象。”祝繳拿起佐矜的一件灰色寬松連帽衛衣套上,再把黑色羽絨馬甲穿在外面,“佐矜你看看這樣穿怎樣?”
“……帥。”佐矜懶洋洋地掀起眼皮,随意地看了一眼,說。
“那就這樣了。”祝繳又拿出一頂帽子戴上,把口罩塞進衣兜裏,以防萬一。
易蕭信和翟曦在佐矜住的酒店樓下門口等着了。
後座車門被拉開,祝繳率先進去,坐下來後對後面佐矜伸出手,“同桌,來。”
佐矜翻了個白眼給他,沒去拉住祝繳伸出來的手,坐進車裏,跟坐在前排的易蕭信打了聲招呼,然後到翟曦那裏,他頓了頓。
這誰?
翟曦先自我介紹了,“你好,我是祝繳的生活助理,我叫翟曦。”
“啊?哦,翟曦姐您好,我叫佐矜。”
“你們還沒吃早餐吧?我這裏買了些三明治和牛奶,先吃一點吧。”翟曦将袋子遞給祝繳,接着說,“祝繳,那瓶脫脂牛奶是你的。”
“…………”祝繳委屈,但是祝繳不能說,“我就不能喝真果粒?我靠,還有我喜歡的藍莓味!”
佐矜聞言,在祝繳眼皮底下拿走了唯一一瓶藍莓味的真果粒,“那我喝了。”
祝繳不可置信的看着佐矜,質問他:“你還是人嗎??”
佐矜不管祝繳投過來的視線如何的幽怨,自顧自地喝真果粒。
“……過分!”祝繳可憐巴巴地拿起自己專屬的牛奶,喝了一口,皺眉,“沒味道。”
“知足吧你,”翟曦回過頭說,“本來不打算給你買的,不過後來想想,還是給你買一瓶吧。”
祝繳:“那我要不要說聲謝謝?”
翟曦點頭:“你喜歡就好。”
祝繳:“………………”
佐矜在一旁聽着就覺得好笑,然後聽到易蕭信說:“我們今天去兩個地方玩,等會去的地方有點遠,大概還需要半個多小時。”
“沒關系,半個多小時我可以睡着過去,睡醒了就自然到了。”祝繳說。
“你他媽一天少睡一會兒會死啊。”佐矜說。
“你也別怪他。”翟曦笑道,“祝繳還沒出道那會,又要練習唱歌跳舞形體之類的,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訓練,若是想得到出道的機會就必須要比其他人辛苦好幾倍。”
祝繳點頭,點頭,又點了點頭。
“後來他出道了,在一個專門為新人設計的綜藝節目上,祝繳就在這個節目c位出道,人氣一點點上來了,不過他也更忙了,數不清的活動接踴而來,做完這個城市的活動立馬又要飛去另一個城市做活動,他那時候在讀高一吧我記得,後來為了工作他索性休學了,一個月時間起碼有二十五天的時間是在工作,其餘時間要麽就是再去工作的路上補眠。你可以不給他吃的,但是不能不讓他睡覺,後來等到人氣穩定了,他就選擇回學校繼續學習準備高考,這樣一來,工作肯定會減少,一天裏面也有穩定的休息時間。”
翟曦和易蕭信是看着祝繳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人,除了祝繳本人,沒有人比他們兩個更加清楚祝繳的情況。
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訓練……
佐矜要是他自己,肯定接受不了,但是祝繳硬生生扛下來了。
翟曦在說這些的時候,祝繳除了那一次點頭就沒有別的反應,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着手上的脫脂牛奶。
佐矜垂下眼簾,看着自己手上的藍莓味真果粒出神。
翟曦和易蕭信都低下頭玩手機了,佐矜想了想,将真果粒的吸管□□,把牛奶放在祝繳的手上,在後者疑惑的視線下,他小聲地說:“給你喝,別讓他們發現。”
祝繳愣了下,他指着吸管口,用氣聲回答:“沒吸管我怎麽喝?”
“你可以用你那瓶牛奶的吸管。”佐矜說。
“啊?這樣不好喝。”祝繳抽走佐矜剛才拿出來的吸管重新插.進去,然後喝了一口。
佐矜整個人愣住了,良久,他瞪着眼看着祝繳:“……我他媽,喝過的,有我的口水。”
“沒事兒,我又不在意。”祝繳說完又喝了一口,人生完美!
可我他媽在意啊!
佐矜有口水潔癖,欲言又止的看着真果粒,糾結了一會兒,索性放棄了這瓶牛奶,“那你全部喝完吧,我不喝了。”
“嗯?”祝繳看着他,“你不喝了?”
“……嗯,其實我不太習慣藍莓味的。”佐矜說。
祝繳想了想,問:“你該不會是有口水潔癖吧?”說完頓了頓,“也不對啊,你之前還讓我喝你的金桔檸檬茶來着。”
佐矜愣了下,“我之前讓你喝過我的金桔檸檬茶?對着吸管的那種?”
“對啊。卧槽同桌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這才過去多久的事啊。”
佐矜:“…………算了,當我失憶好了。快滾,你喝你的。”
“……行吧,那我喝了。”祝繳大吸幾口,兩三下就把真果粒給喝完了,那個三明治他還沒咬幾口。
佐矜看了一眼,就不再去關注了,蓋上寬大的衛衣帽子把他大半張臉給遮住,縮在角落裏玩手機。
半個多小時後,目的地到了,在郊外。
佐矜手上還拿着祝繳沒有喝完的脫脂牛奶,下車後,他眯起眼睛看着前方不遠處的西方貴族式莊園,陷入了一瞬間的人生懷疑。
“喲,比照片上氣派多了。”祝繳下車,看着不遠處的莊園,說。
“佰帕斯莊園,聽說是上個世紀一個來到華國居住的外國人建築的,好幾百年的歷史了。”翟曦看着手機裏面的莊園歷史,說,“是沂東市一個挺著名的旅游景點。”
“這個時候是工作日,沒什麽人會來,所以也不怕會遇到粉絲之類的。”易蕭信說,“而且這裏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進來。”
“我們要在這裏住宿嗎?”祝繳問。
“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
“現在都十二點多了。”佐矜說,“下一個景點是在哪裏?”
“下一個……”易蕭信打開手機便簽,看了下,“我們得回到市區才行。”
“那這時間不夠啊。”祝繳說,“要不我們就在這裏玩,然後今晚在這裏留宿就算了,這個莊園離機場比市區還要近一點。”
“我和蕭哥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看你們兩個。”翟曦說。
“同桌,你覺得呢?”祝繳問佐矜。
佐矜聳了聳肩,說:“我都可以。”
“那就這樣吧,省得跑來跑去的。”
決定好不回去市區,時間也不趕了,四人一人拖着一個行李箱往莊園方向走去。
“這個莊園……”佐矜頓了頓。
“嗯?這個莊園怎麽了?”祝繳追問。
“沒什麽。”佐矜搖頭,“你們怎麽會想到要來這裏玩?”
“之前就聽說過了,所以就想着過來玩。”祝繳說。
……行吧。
佐矜用空閑的那一只手揉了把臉,希望不會碰到某個人。
然而怕什麽就來什麽,他們走到莊園大門外,有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那裏,像是專門迎接客人的。
莊園管家看到了佐矜,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訝,正打算上前打聲招呼,就看到佐矜對他小幅度搖了搖頭。
懂了。
莊園管家立馬把內心的疑惑壓下去,揚起一個待客禮儀的微笑,走上前微微彎下腰,清冷磁性的嗓音響起:“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我是佰帕斯莊園的管家,是負責接待客人的,我叫于楽,楽春水的楽。”
“您好,我們在昨天晚上預訂了四個名額。”易蕭信走上前說。
“請出示一下您的預訂記錄。”
雖然是百年莊園,但是也要跟上時代的發展啊。你要來這裏玩,可以,但是你要預訂名額。在哪裏預訂?在網上的官網就可以預訂。
易蕭信打開官網,找到自己昨天晚上預訂的記錄,四個名額,四十萬。
別問,問就是祝繳有錢,祝繳給的。
“好的,請四位跟我來。”
于楽穿着一身黑底紅紋的緊身寬袖式貴爵服飾,皮膚白皙,讓他顯得如同一名吸血騎士般高貴優雅。
而進入莊園後發現,這裏的工作人員,穿着都是那種西方舊貴族家的侍衛風格。
這樣看上去,仿佛自己一下子穿越回了西方舊時代。
這個莊園并不是每天都會接待客人,它在每年某個特定的日子才會打開莊園的大門,平常大門都是緊閉着的,而且接待客人的數量也是有限制的,二十個,可以少,但不能多。
而佐矜他們正好撞上了這個特定日子,加上他們四個正好二十個人。
于楽帶着四人來到他們的房間,四個房間兩兩面對面,房間門上挂着佐矜他們的名字,表明在這兩天裏,這四個房間只屬于他們。
易蕭信他們挺早就知道了有這個莊園,但是就一直沒時間去,而且還挺貴的,這次能夠來到這裏還是多虧祝繳的錢,以及易蕭信單身二十九年的手速搶到了名額。
于楽只負責把他們帶到房間,然後就對他們說:“晚宴在七點半舉行,地點是七樓的宴會大廳,希望客人們能夠準時參加。另外這是您們的房門卡,莊園內只有一張,請客人們保管好。莊園除了八樓和九樓不得客人進入,其他地方客人們都可以去參觀,而在莊園後面有花園和果園,客人們也可以去參觀。最後,祝客人們玩得愉快。”
于楽把門卡交給佐矜他們,說完就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
翟曦看着手裏設計精致的房門卡,感嘆:“不會是四十萬,連房卡都那麽好看。”
房門卡是水晶透明的,邊緣有複雜花紋圖案,中間有凹凸質感的數字,是房門號。
易蕭信卻在想另一件事,他看着于楽離開的房間,說:“就連管家都長得那麽帥氣,那買下這個莊園的主人應該也醜不到哪裏去。”
佐矜沉默了,心想:主人不醜,還很帥。
“這個管家看上去好像也才二十多歲吧,挺年輕的。”祝繳說。
“嗯,應該不超過三十。”翟曦認同。
佐矜依然沉默。朋友,你答對了。
“同桌,怎麽不說話了?”祝繳奇怪地問,自從走進莊園,佐矜的話少得可憐。
“沒……”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還挺不錯的。”祝繳說着就用透明門卡打開自己的房門,看到裏面的布置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我靠……我愛了,你們呢?”
佐矜跟在後面走進去,聽到這話又沉默了。
不不不,他不愛。
作者有話要說: 2020年大家要順順利利,順便再求收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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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