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雖說左念的事情過去許久, 對湯斯年來說已經毫無影響。可關心湯斯年的姜望舒,還是免不了被分散了部分思緒。
想到這件事,姜望舒覺得燒烤不香了, 酒也不好喝了。這一晚上下來,她倒是沒喝多少, 而湯舜華和宋朝顏是意料之中的喝到酩酊大醉。
面對這麽兩個醉鬼,姜望舒不得不使出九牛二虎之力, 和湯斯年一起将她們搬回客房。
這麽兩趟下來,原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姜望舒很快就腰酸手酸。
湯斯年洗完澡之後, 就看到姜望舒坐在床上揉着小臂, 眉頭微皺。
她擦着頭發走到姜望舒身邊, 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給她輕輕揉着, “手很酸嗎?”
姜望舒點頭, “有點酸, 我已經很久沒搬過這麽重的東西了。”
湯斯年俯身,親親她的手腕, “辛苦了。”
溫熱的唇瓣落在微涼的肌膚上, 激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癢。姜望舒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年輕人,和她撒嬌, “我都那麽辛苦了, 你就只是親親我的手腕嗎?”
湯斯年嘴角帶了笑,她伸手,捧着姜望舒的半邊臉頰, 游刃有餘地問她,“那姐姐想怎麽樣?”
姜望舒輕哼了一聲,很快就用行動告訴了湯斯年,作為一個年長的姐姐,她需要得到一個怎樣的獎勵。
她伸手,扣住湯斯年濕漉漉的後腦勺,向她索取了一個極為纏綿的吻。
兩人分開的時候,姜望舒還帶着沒有平複的喘息。她的雙手扣着湯斯年濕漉漉的頭發,抱着她的腦袋搖晃着,輕輕笑道:“快把頭發吹幹,過來睡覺。”
湯斯年應了聲好,走到梳妝臺将自己的頭發吹幹。姜望舒窩在床頭刷微博,湯斯年看了她一眼,“姐姐,關燈睡覺了哦。”
姜望舒随口回答,于是湯斯年起身,将燈啪的一聲關掉。
漆黑的房間裏,只剩下姜望舒手機屏幕的藍光在閃爍。湯斯年跟着燈光走到床邊,俯身把姜望舒的手機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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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舒着急的反抗,“等等,等等斯年,我還沒把微博刷完呢!”
湯斯年随手将她手機關上,放到櫃臺上,然後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睡覺不許玩手機。”
姜望舒腹诽,哪裏是不能玩手機,明明就是要拉着她一起不好好睡覺罷了。
年輕人的唇瓣又軟又甜,身體的歡愉很快就麻痹了感官。欲念到來的時機十分恰當,躺在枕頭上的姜望舒摟着湯斯年勁瘦的腰身,很快在這種讓人暈頭轉向的快樂裏,迷失了自我。
難得的假期,又不用擔心明天有瑣碎的事情讓她們早起來操心,因此湯斯年稍稍放縱了些許。
和湯斯年在一起之後,姜望舒真是深刻理解了“縱欲”這個詞。年輕人的勝負心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明明是一個看起來那麽溫和的人,但在某些地方絕對不服輸。
有時候愛情就好像是一場戰争,它沒有絕對的勝負,只有至死方休。
湯斯年似乎是這個愛情教義的忠實擁護者,所以在今夜,哪怕姜望舒數次舉起投降的旗幟,她仍舊沒有停止的打算。
她心中似乎有一把十分清晰又公平的衡量尺碼,除非這場戰争的收益到達她滿意的界限,她才會收手。
于是,在這樣的磨難之下,先天戰鬥儲備就不足的姜望舒,未免顯得有些楚楚可憐。絕對沒有勝算的女人只好發揮自己長處,用柔軟的聲音去軟化湯斯年那顆難得旺盛的争奪之心。
一直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湯斯年才預備結束這場顯露出短暫勝負的争鬥,将潰敗的俘虜收于麾下。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姜望舒是被餓醒的。過了一個邪惡混亂的夜晚,渾身透着一股慵懶勁的姜望舒起來後就先去洗了個澡。
趴在床上的湯斯年聽到從浴室傳來的嘩啦啦水聲,翻個身又繼續埋在枕頭睡下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沒過多久就察覺到一具沾着水汽的隔着一層衣物趴在她身上,挨着她的耳朵輕輕地喚,“斯年……斯年……起來啦……”
湯斯年聽到她的聲音翻了個身,伸手将她抱在懷裏,沙啞着聲音問,“姐姐餓了?”
姜望舒乖乖點頭,“我餓了……”
她伸手,掐了湯斯年的臉頰一把,和她輕聲說道:“你快點起來,先洗個澡,我去下面廚房端早餐上來吃,怎麽樣?”
這個安排聽起來很合理,湯斯年點點頭,赤條條地從床上爬起來,打着哈欠走進了浴室。
姜望舒看着她的背影,長眉微挑,裹着睡衣就下了樓。
湯舜華和宋朝顏喝多了,到現在都沒有起來,只有姜如蘭坐在大陽臺看書。
姜望舒去廚房拿早餐的時候,看到奶奶坐在大陽臺,就邁着小步子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姜如蘭老早就聽到了腳步聲,被姜望舒抱住之後,想也沒想就擡手拍了她一下,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怕是越來越像個豬哦,睡到這個點才起來。”
姜望舒摟着她的脖子,笑嘻嘻地回道:“放假嘛,當然是要多睡一會啊。奶奶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我陪你吃好不好?”
姜如蘭擡頭,瞥了她一眼,“這個點還吃早飯,午飯我都吃了,要吃你自己吃去。”
姜望舒撇撇嘴,“我怎麽覺得你最近特別嫌棄我呢。”
姜如蘭翻了一頁書,長嘆道:“什麽嫌棄你,你這是女大不中留,就該被說。”
說到這裏,姜如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擡頭看了姜望舒一眼,“斯年起來了嗎?怎麽不叫她下來跟你一起吃早飯。”
姜望舒笑着應道:“剛起來呢,還在洗澡,我一會給她端上去。”
姜如蘭聽罷,贊許地點點頭,“斯年平時上學很辛苦,好不容易放個假,你是應該好好體諒她。你比她大,合該多疼疼她。”
姜望舒簡直服氣了,還沒見家長前,姜如蘭女士是怎麽和她說的,哦,就是要找一個好好對她的人,對她好什麽就好了。
結果見完家長之後呢,就天天和姜望舒說什麽,湯斯年還小,要多照顧人家,多疼疼人家。話裏話外就是不對人家好一點,人家就會跑一樣。
姜望舒覺得自己的奶奶,簡直就是操碎了心。
姜望舒嘴一扁,和姜如蘭女士撒嬌,“奶奶,我很疼她的好嘛!”幾乎是有求必應,再也沒有比她更貼心的情人了好嘛。
姜如蘭懶得理她,敷衍地說着知道了知道了。老人家看着書,注意力被姜望舒分散了一瞬,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眼神猶疑了起來,“小東西,你脖子上這是被什麽咬了……”
姜望舒哎呀了一聲,連忙擡手擋住了自己領子,紅着臉和奶奶說,“沒被咬,奶奶你不要看啦。”
這時候姜如蘭也快速反應過來,姜望舒脖子上的那一排紅印子是什麽了。
老人家嗔了她一眼,拿着手裏的器拍她,“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點形象,旁人看了怎麽想,下次裹嚴實點。”
姜如蘭一邊說,一邊趕她,“不是說要給斯年拿早餐嘛,你的也拿上去,走走走,少來煩我。”
姜望舒心想,她奶奶這一系列的轉變簡直是太無情了。她甚至還來不及控訴幾句這都是湯斯年的惡行,就被奶奶給趕上樓。
端着早餐上樓的時候,姜望舒還在心裏想,她可得讓湯斯年注意點,下次不要在她身上會裸露出來的地方留下痕跡了。不然在家的時候,讓老人家看到多尴尬啊。
這麽想着,姜望舒用腳踹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她端着早餐走進去,朝着浴室喊道:“斯年,吃飯了。”
結果洗漱完的湯斯年趴在床上,抱着被子又一次睡了過去。姜望舒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賴床的時候,于是嘆口氣,将早餐放在一旁的梳妝臺上。
姜望舒走到床邊走下,伸手拍了拍湯斯年的肩膀,輕聲哄她,“斯年,吃飯了,吃完飯再睡好不好?”
湯斯年抱着枕頭,懶洋洋地回答她,“姐姐我困,我不吃……”
“你先吃好不好?”
湯斯年的生活一向很規律,這種懶床不肯起的時候,姜望舒基本沒見過。
可正是因為沒見過,才勾起了姜望舒的玩心。
她笑笑,趴在湯斯年身上,含着她的耳垂低聲呼喚,“斯年,起來啦。”
敏感的耳垂驟然被襲擊,湯斯年動了動肩膀,最終還是無奈地起來。
她看着姜望舒,眼神仍舊迷離。姜望舒覺得她這個剛睡醒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于是一個沒忍住,就伸手将她頭發撸了個亂七八糟。
湯斯年頂着一頭亂發,輕輕和她說道:“姐姐別鬧,我好困啊。”
姜望舒捏着她的臉,笑着和她說話,“小壞蛋,昨晚明明一起睡的,我都醒了,你怎麽還那麽困啊。你這樣子,弄得好像昨晚受了一夜的人是你一樣。”
湯斯年嘆口氣,“你自己是什麽妖精,難道心裏沒點數嗎?我昨晚是被你吸幹了精氣,才會累成這個樣子。”
姜望舒要被她逗死了,沒忍住笑了出來。
“好啦好啦,醒都醒啦,先吃飯,吃完我陪你睡一天好不好?”
湯斯年猶豫了一會,點點頭。
姜望舒就拉着去梳妝臺前坐下,和她一起吃早餐。湯斯年拿着筷子,隐約覺得右手食指和中指發疼,于是眉頭皺了一下。
這一下剛好就落到姜望舒眼睛裏,她有些擔心,就問道:“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湯斯年點點頭,老老實實應道:“是有點,我手有點疼。”
“哪裏疼?”
湯斯年強調了一遍,“手疼,我手指疼啊姐姐。”
姜望舒臉上一熱,但還是沒忍住逗她,“那怪誰?是誰昨晚上信誓旦旦,說要一夜七次的。”
話是這麽說,姜望舒還是伸出手,握着湯斯年的右手給她揉捏,“好了好了,姐姐給你揉揉。”
湯斯年的臉皮現在是相當厚了,她見狀面不改色地說道:“這事不怪我,得怪你。”
姜望舒一頭霧水,“嗯?”
湯斯年就說道:“昨晚上,我讓你別咬我,你一直咬着,所以今天才會充血……”
她話還沒說完,姜望舒就惱羞成怒,提高了音量說道:“湯斯年!你閉嘴啊!”
這個人,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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