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饑餓草

杜司帶着一群小孩過去的時候,小花已經吃撐了在到處溜達,按照一只雞的食量那是肯定不能解決那麽大塊地的蟲子。

他蹲下跟帶頭的孩子說,“你們先從中間這裏開始。”杜司指着蟲源逐漸減少的地方,然後又指向相對來說完好的一邊,“然後往這邊撿,今天只要完成這邊就行了。”

地方不是很大,不至于壓榨孩子。

杜司撸了一下帶頭孩子的毛腦袋,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的,居然能不留長發,“你叫什麽?”

對方移開自己的腦袋,嚴肅回答道,“言向南。”

杜司聽到他這名字,下意識看了一眼抓着小孩衣擺的可愛小南南,這巧合?還是緣分?

杜司沒想太多,因為他看到吳萌過來了,“行了,你們開工吧。”

吳萌是來送小布兜的,杜司一說要讓小孩幫忙他就趕緊回家找了舊衣服趕制小布兜,因為就是封個邊,所以很快就過來了。

“你們拿上這個。”吳萌過來一個一個分發布兜。

杜司也故意說,“到時候要看成果的哦。”

因為兩人今天也沒什麽事,也跟着一起下地,只不過是和小孩們往相反的方向走。

軟趴趴的蟲子觸感實在不怎麽樣,杜司總覺得自己會一個用力就把蟲子給捏爆了,全程都小心翼翼地。

……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過得飛快,杜司直起身伸懶腰的時候就看到那邊的言向南正悄悄往南南的布兜裏倒蟲子。

杜司在對方擡頭的時候趕緊低下頭,小孩也是要面子的。

第一期工程圓滿完成,每個小孩的袋子裏都有小半袋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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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是你們的工錢,大家都很厲害。”杜司發完錢之後挨個摸了腦袋,摸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洗手,趕緊收回手,心裏有些小小的愧疚,不過小孩們都沒覺得有什麽。

“我們明天還來嗎?”南南小可愛躲在言向南後面,拿着一文錢有些高興,用自以為杜司聽不見的聲音問。

杜司笑眯眯地看他,“還不知道哦,要是還需要的話我會再找你們的。”

南南被吓一跳。

杜司:小崽子果然好玩。

……

三天後,莊掌櫃依言派人來收菜,看到菜地裏的情況,為難地皺了皺眉,“這,這樣的我怎麽要啊?”

杜司帶他往好那邊走,“這邊的是好的,可以嗎?”因為那天有小花和小孩們的幫忙,這邊的蟲子危害沒有那麽大,有些還是十分完美的,“你看這個。”杜司掰了一棵青翠欲滴的青菜起來,努力搜刮自己以前上的歷史課,“綠似翡白似玉,這樣的菜掌櫃的你有見過?”

鎮上賣的,村裏大家種的,杜司都有去看過,所以他十分自信,“想必您家運來的也沒這品相好吧?”他還記得第一次去在後院看到小工洗的青菜,跟他這的比,差的遠了。

莊掌櫃拿過菜,掰一下杆子,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暗自點頭,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差別也沒多少,這樣吧,還是按照市面上的價錢給你,五文錢一斤,我們單獨收也是這個價,這些好的,我都可以要了,至于那邊那些,只能小兄弟你自己想辦法了。”

杜司也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不講價格,像個愣子一樣,對方說給多少就要多少。

杜司點點頭,“這是自然,我也不擔心莊掌櫃坑我一個種菜的。”

他看到莊掌櫃遞給身後小工的青菜被切掉根裝進袋子裏。

“這樣,掌櫃的既然已經帶人來了,就麻煩你們自己來了。”杜司看到他身後幾個人和後面的拉貨的馬車。

這下不用費那個勁自己來了。

莊掌櫃讓帶來的人開工,他則在一邊跟杜司說話,“小兄弟啊,聽老莊一句勸,這大面積種菜不是來錢之道,你看這次,收上來可能只有一半能要,這又錯過了種稻谷的時候,難的。”他是真的覺得這不靠譜。

酒樓的菜大多是東家的莊子種的,莊子裏都是雇的長工,人多顧得過來,像杜司這樣,總有一天會虧得哭出來,反正他是不看好。

杜司點頭承認,“掌櫃說得在理,但我就是不信。”經驗就是一點一點試出來的,再說自己還有那麽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要是一直都種不成功,那他以前的仗也白打了。

莊掌櫃:唉!

杜司接下來沒有再跟莊掌櫃看他們幹活,而是回家帶了鋤頭又回來,吳萌也扛着鏟子過來。

“我們這是挖什麽呀?”菜都還沒有收完呢。

“挖坑埋東西。”杜司沒有再多解釋。

在菜地的頭塊地方選了個位置開挖,兩人埋頭苦幹着,沒多久,一寬一米見深的土坑就挖完了。

杜司看看這一大片菜地,“再挖兩個。”他伸手扯着衣袖把吳萌額頭上的汗擦了擦,“你到一邊歇會吧。”

“不用,這點活才哪呢。”就挖個坑而已,從小到大幹的活多了去了。

杜司不禁捏了下他的臉,開始長肉了,又将蹭上去的灰擦掉,“那就先挖,累了要說。”

“知道啦。”吳萌乖乖讓杜司擦臉。

杜司和吳萌挖完三個坑之後,那邊收菜的人也将近完工。

被扒下來的菜根和壞葉撒滿地,他們有些人已經将菜開始過稱。

吳萌拉着杜司過去,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心裏還是擔心別人缺斤少兩的。

杜司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他看人還是準的,不然怎麽将酒樓生意做得那麽好。

“小兄弟這是幹什麽呢?”莊掌櫃在一邊監督他們過稱,看到杜司過來便問了一句,他也确實挺好奇。

“這個呀,這可是下次種得好菜的新方子,這可不能跟你說了。”杜司一副這是秘密不能說的模樣。

“好好,我不問了。”莊掌櫃也不是個追根究底的人,說完身後就過來一人,“掌櫃的,全部已經過稱,一共九十九斤八兩。”

莊掌櫃點頭,對杜司說,“就算一百斤了。”說着從腰間取下錢袋子,點出五兩銀子給他,“這收好了,這次只能這樣了,要是客人反響好,我還是從你這要。”

杜司笑着點頭,“這是自然。”

莊掌櫃因為要和馬車一起回鎮上,沒有再和杜司說太多就走了。

杜司抛了抛那一小塊銀子,辛辛苦苦幾十天,換來這麽點東西,他轉手就塞進吳萌手裏,“你先收着。”說着推着人往田埂邊走,找了個草厚實的地方一個用力将他推下下來,“你先歇會,我去收拾一下地裏。”

吳萌又站起來,“我不累的。”他将銀子塞進內衫的夾縫裏,拍了拍,“銀子我也收好了。”

杜司無奈地,搭着他雙肩,認真地說,“這不是銀子的問題,我心疼你,乖,休息吧。”說完在他額頭輕輕印下一吻,轉身去收拾亂糟糟的田地去了。

雖然經常被杜司撩撥,但吳萌還是抵抗不了杜司這樣子,總讓人心跳加快得像生病一樣,他摸摸杜司親過的地方,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又恢複正經坐下來,乖乖休息。

因為之前的小工雖然将青菜的根都削下來了,不過是一小堆小堆的,收拾起來也不算特別麻煩。

菜根和爛葉子全部都丢進之前挖的坑裏,還有那些幾乎全部蛀過孔的菜也得拔了丢進去,因為他突然想起來,他很久以前收集過魔化之後的饑餓草噴射出來的汁液,對野生靈植造成很大的破壞,只要一接觸到汁液,靈植就會瞬間腐爛,發出一股惡臭味。

他将魔化饑餓草的汁液帶回去給研究院仔細研究過,結論很簡單,這種汁液會使植物的細胞破裂然後加快植物的腐爛進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對人類的影響,

杜司收集了兩瓶,站在空間裏還有一瓶,也僅僅有一瓶,他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裏用,不過他還是想試一下,沒用的話也就是得等久一些那些菜才會腐爛,然後再堆回新一批的種苗上。

這個時候杜司就要感謝學校裏強制要上的靈植飼養與歷史課,再結合現在了解的情況,他大致也能懂很多種菜方面的東西。

畢竟,來這裏的那麽長時間也足夠他弄清楚上課時介紹的歷史要比現在還要往後推不知道多少年,至少在星際時代還沒有整理到屬于這個時代的歷史,很多留存下來的資料都在遷移中丢失了。

他也是閑來無事看存貨的時候翻到這個東西的,藏在晶石堆下面,不太顯眼,現在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現在這個時期正是各種作物生長的時候,他又有晶石加成,只要能把蟲子的問題處理了就成功一半了。

看來他得趕緊弄點雞來才行。

地裏的東西折騰了兩天才清理好,不管是草還是菜杜司都給他丢進坑裏,剛好填滿三個坑,他找了個沒人的時候用魔草的汁液兌水澆上去,雖然沒有直接用那樣立刻腐化,但是比起正常腐化來說會快很多。

計劃着買下一批種子和雞的杜司準備出門才意識到,他現在是有媳婦的人,全部銀子都在吳萌身上,他這樣出去真的就是全部身家一身衣服了。

吳萌這個時候正在小溪邊洗衣服,杜司曾經嘗試過幾次,不是把衣服撕破就是跟沒洗一樣,家裏本就沒有多少衣服穿,吳萌強硬地沒讓他洗。

杜司到溪邊的時候正看到吳萌脫了鞋準備下水,才剛入春沒多久的天氣,溪水還是很冰涼,他趕緊上前将人扯回來,“你幹嘛!你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這水那麽冷。”

吳萌:???他身體不好?什麽時候他身體不好了?他可健康了好不好?

“我只是看到下面有個銅板。”吳萌可惜道,要是再早一步他就能将銅板拿上來了。

杜司往水裏看,水底确實躺着一枚銅錢,無奈地蹲下身,讓對方擡腳,“我們不差這一個銅板。”

吳萌被杜司摸到腳心,癢癢得腳趾都蜷縮起來,掙紮着,“別,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感覺太奇怪了。

杜司第一次摸到對方的腳,可能是因為常年在田地幹活的緣故,皮膚很粗糙,腳底的繭子很厚,心疼地摸了摸,吳萌癢得掙紮得更厲害了,杜司只好放過他,拿着他腳不放,一邊拿起鞋子給他穿上,“下次別想下水了。”

吳萌看見杜司有些不高興,忐忑地小聲問,“那夏天呢?”

“看情況。”杜司搬起衣服和他一起往回走着。

“回去之後能不能給我點錢?”杜司十分不覺得問伴侶要錢是什麽丢臉的事。

“我告訴你地方,你要的話可以自己去拿,我一點都沒動的,就在……”

還沒等吳萌把藏錢的地方說出來的杜司就叫停了,“你要用就放心用,我也不想知道你藏在哪,這個只要你知道就行了。”杜司無奈,怎麽才能教會吳萌抓住男人的經濟命脈呢?

杜司只能掰開來講,“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手頭錢過多的話最容易吃喝嫖賭了,萌萌你要管住我,不然這辛苦賺來的銀子就不知道進誰的口袋了。”

吳萌一臉不相信,“杜哥你不是這樣的人。”

杜司:我還真不是這樣的,可能會吃的比較多。

為了教媳婦,杜司只能揪出一個理由,“要是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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