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豬崽
杜司從廚房後邊提了個破水缸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道格在跟豬崽玩摁頭的游戲。
有只豬崽總冒頭出來,道格看着爪癢癢就想給他摁回去。
“這呼嚕獸剛出生吧,這麽小。”道格把出來的腦袋又摁進去 。
“應該挺久了。”杜司把底下破了個拳頭大洞的水缸往雞棚裏邊空地一放,暫時就住這吧,下雨也不怕,“這裏叫豬,不叫呼嚕獸,也不會長得很大,之前我們第一次逮到那只應該就是能長到的大小了。”
“要賣嗎?還那麽小,也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他知道杜司為了買那只小毛驢又把存款差不多花光了。
“看看吧,等萌萌回來再說。”他是想養的,可是他不會養啊,這又不像雞,放出去就行,這東西吃什麽他都不知道 。
杜司将缸擺放好之後往裏面填了些幹稻草,然後将衣服裏面的豬崽全部倒進去,因為驚慌,呼嚕呼嚕地直叫喚,甚至有些暴躁。
道格伸長了身子,墊着兩只後腿看缸裏的豬崽,覺着有些好玩,不知道坐起來有沒有小花好?
杜司不知道道格在想些什麽,把豬崽放好之後就繼續回去扛他的木頭了,至于這豬崽吃什麽,只能等吳萌回來再說。
吳萌晚上騎着新鮮出爐的驢子回來,一路上被村裏的人瞧,他有些不好意思,只顧低頭趕路。
有些人有心想問問什麽也沒得機會。
村裏的人只有少部分的人認得吳萌是杜司的媳婦,因為吳萌很少出去轉悠,不是在家裏幹活就是跟着仟哥上會山。
吳萌面對大家的好奇還是不好直接面對,畢竟他相當于被杜司買來的,沒有酒席,沒有接送,他知道杜司很好,但是他心裏還是過不了這個坎,總是覺得自己在村裏會受到嘲笑。
杜司不知道吳萌是這樣想的,還一直心心念念地等存款足夠了再重新辦一場盛大的婚宴。
“怎麽樣,今天回來驢有沒有甩人?”吳萌回來的時候杜司照樣在院子裏劈柴,當天扛回來的木頭最好當天收拾好,越壓越多就不好辦了。
吳萌拎着個小包袱從驢身上下來,看到杜司之後之前亂想的時候暫時一抛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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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它很乖,還知道自己認路呢。”雖然趕路的時候經常會停下來吃東西,有點貪吃。
把驢子系好後,吳萌從他每天背的小包袱裏拿出來一個紙包,打開後裏面是一小塊果子一樣的東西,只有四分之一大小,切口已經成了鐵鏽色。
“今天師父給了我半塊紅果,從沒見過呢,吃起來甜甜的,我留了一塊。”吳萌那些果子到一邊洗幹淨,然後遞到杜司嘴邊,“嘗嘗,聽說是從北邊運來的呢。”
杜司看着那已經有些蔫了的果子,想着吳萌在吃的時候還不忘留下些給自己帶回來,心裏暖暖的,“你喂我。”
杜司手上都是髒污,不好拿吃食,吳萌一口一口地讓杜司咬,只是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杜司時不時舔到吳萌的指尖,癢癢的像是被毛毛掃到了心尖上。
杜司确實是故意撩撥的,只是看着吳萌沒有一點反應的表情,心裏一陣失落,好吧,再接再厲。
“今天得了幾只野豬崽,你看看能不能養活,不能的話我得趁着它們精神給拿去鎮上賣了。”杜司将嘴裏剩下的兩顆果核吐到一片草葉上,準備拿去泡泡看能不能發芽。
吳萌聽到杜司說得了豬崽有些興奮,“真的嗎!那可真的太好了。”豬崽這種東西很難得,他之前的村裏也沒有幾家家裏養有豬的,豬崽更是難得,要是養到年底,新的一年就不用愁的慌了。
“在那呢。”杜司示意他看雞棚那邊的水缸,“要是能養的話你給我好好說說,也好張羅些什麽東西給它們吃。”而且還要再蓋個養它們的地方,這又不能往外放,只能另起一個住地。
吳萌過去還沒有看到豬崽的時候首先看到了在窩裏睡覺的道格。
這是?在幹什麽?
吳萌蹲下摸了摸道格的頭毛,然後扒拉了下它的身子,下面什麽都沒有,看來只是單純的睡覺,看來是他想多了,還以為杜司讓道格來孵蛋呢。
往旁邊一看就瞧見了小花也窩在一個更大的雞窩裏,身下露出了一點白,白?
吳萌又去扒拉小花的毛,好嘛,蛋在這裏,還真用公雞孵蛋啊?
這公雞也窩得住沒跑,他看着很是新奇,戳了戳公雞,公雞低頭想啄他的手,趕緊收回來。
怎麽折騰公雞都沒有起來,真神奇,吳萌轉頭問杜司,“你怎麽讓它抱窩的?”雖說杜司一直把各種不合理的事情推到道格身上,但是他一直都不信的,一直認為是杜司有什麽獨特的方法,只是不方便說而已,他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只是讓公雞抱窩的方法他真的很好奇,從小到大他見過母雞抱窩見過多了,公雞不可能那麽乖巧地窩着不動。
杜司抹了一把汗,笑笑道:“還是多虧了道格啊。”
吳萌輕輕捏了一下道格的毛耳朵,還晃了晃,被晃醒的道格耳朵抖了抖,毛毛都不順了。
“這麽厲害啊。”吳萌雖然不相信杜司說的,還是順着誇了道格,道格仿佛聽懂了似的,昂着小胸脯特驕傲,甜膩膩地喵了一聲。
只是吳萌看它的動作總覺得和旁邊公雞的動作相似得很,心裏偷笑了下。
撸完貓之後吳萌才站起來看缸裏的豬崽,可能是經過大半天的鬧騰,幾只豬崽這會都沒有精力了,正靠在一起打盹,某只睜眼看到吳萌的時候又驚慌了起來,直往缸邊退,呼呼地叫喚。
吳萌也不能确定這豬崽有沒有斷奶,“杜哥,我去找點東西給它們吃,不知道斷奶沒有。”
“找什麽東西?”杜司揮動斧頭劈開一節木頭,看向吳萌這邊。
“嫩草什麽的。”以前在家的時候他也會幫人家出去砍豬草,一筐能有一文錢呢。
“菜園子裏面看看有沒有,最近我都沒有清過草。”他都去收拾地裏的去了,菜園子那一點地方,不着急的,“對了,還有那些老掉的菜葉你看看它們吃不吃。”要是吃的話之後地裏開始收菜的時候,廢葉就不用埋了。
菜園子就在房子背後,就近,吳萌最近每天早出晚歸的,連菜都是杜司摘好洗好,他只用回來煮就行了。
“菜摘了沒有?”吳萌走近杜司,提着袖子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順便收拾了一些劈好的柴火搬進柴房。
“還沒來得及,你過去順便摘一些,你看看想吃什麽。”
吳萌進了菜園,滿目翠綠,莫名覺得菜園的菜比地裏的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咕嚕一聲,吳萌的肚子響了起來,下意識往門口看,這才想到杜哥聽不見的,他默默紅了臉,怎麽能看到青菜都餓得不行呢。
吳萌掐了些鮮嫩的青草,再挑着些長老了的菜葉子扒,到一個角落的時候,看到幾株不像草也不像菜的東西,只到膝蓋那麽高,上面零星吊着幾個小小的青色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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