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破殼
吳萌捂着頭上的布巾,轉頭的時候剛好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不是穆仟嗎?怎麽沒過來就走了?
遠處的穆仟紅着一張臉,腳步飛快地往回路走,他來得真的不是時候,萌萌哥他們也真是大膽,居然在院子裏……
吳萌:??
杜司等着反應消下去,看到吳萌朝遠處張望,“怎麽了?”
“沒,我應該是看錯了。”穆仟在這邊也沒認識幾個人,來這邊肯定是找自己的,不可能都到家門口了還不打聲招呼就走。
杜司點點頭,招手讓他過來,“來把頭發擦幹。”天氣雖然一天天地熱起來,但還得趕緊把頭發擦幹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吳萌的頭發還那麽長。
他邊擦邊問道,“這頭發能剪些嗎?”雖說長發是好看,但他看着總覺得會影響幹活,而且洗頭發也很麻煩。
吳萌搖搖頭,“要到年底呢,到時候能剪些,但也不能剪太多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是想剪就剪的。
“行。”杜司自己的頭發也長得很,幹活的時候總是不方便,很容易掃到地上,看來還得忍大半年呢。
……
要找水源不是說說而已,杜司第二天照例巡視完他的領地就往菜地就近的山上去了。
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才發現一小股水流,只是水量很少,杜司看到的地方已經沒多少水了。
不過慶幸的是,尋着水源再往上就發現這小股水只是其中一分支,一路上有很多小水道把水流給分流了,這樣水流沖不下去,只要把它們全部都集中在一條水道上就能将源頭上的水引下去。
說幹就幹,杜司暫停下開荒的事,提着鋤頭就自己開幹了,杜涯有空的時候也會來幫忙。
因為到時候水流會從荒地那邊經過,到達杜司現在正在種東西的菜地的時候還會經過其他人的田地,這就必須會動用到他們的一點點地方。
杜司沒擅自開挖,而是讓杜涯找到那些田地的主人,詢問過後他們也挺樂意,畢竟只要讓出一條小水渠的地方,以後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地挑水了,這樣好的事傻子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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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甚至也拿了鋤頭來幫忙,順便也将分開水渠後的田埂砌上。
有了大家的配合,水源引得很順利。
因為菜地不能像稻田一樣可以一直用水泡着,杜司在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拿着木桶在水渠旁接了水,一點點地将菜澆過去。
每到這種時候杜司就有些懷念以前的生活,那是真的方便啊。
有了水渠之後杜司就能專心開荒了,荒地上灌木雜草樹木都有,主要是灌木類居多,砍完之後還要将根挖出來,除了這些還要把泥土裏的石頭挑出來。
要真正地将一片地開成能種東西下去的程度,需要花費的時間不少,杜司只知道,等他把那三畝地清理幹淨的時候,菜地那邊的東西已經全部都賣了一輪出去,新的一批也已經開始賣了。
而窩裏被公雞孵着的蛋也有了動靜。
啪——
杜司的手背被打了一記,他疑惑地看着旁邊的吳萌,有些委屈地問,“幹嘛打我?”
“那你就別去騷擾它。”吳萌嚴肅地說,“小雞破殼哪能幫啊,幫了就是害它,要不這些雞蛋就白費了。”
杜司看了看從公雞身·下的毛毛邊露出來的蛋,蛋殼已經裂了不少,有些地方還一動一動的,只是過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東西出來,杜司本來是想幫一把的,誰知被吳萌打手了。
他将兩只手揣在懷裏,一副乖巧樣,“我就看看,不動手。”
杜司沒有見過小雞出殼,在吳萌告訴他蛋有動靜之後就一直守在這裏了。
吳萌看着不願意離開的杜司有些無奈,同時心裏也有一些疑惑,杜哥都沒有見過孵小雞的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吳萌就沒有糾結了,他今天睡得過頭了,現在太陽都快出來,他得走了,牽着毛驢路過杜司身邊,“杜哥我要走了。”
杜司一直盯着那個一直動的雞蛋,都沒有回頭看吳萌一眼,就簡單應了一聲嗯。
吳萌在原地等了一會,确定杜司再沒有其他回應,有些委屈的抿了一下嘴,撒開牽毛驢的手,站到杜司身邊,一把将他的頭扭過來看着自己,然後雙手捧着他臉頰,把杜司的嘴摁成個小雞嘴的模樣,重重親了下去。
一副十分嚴肅地模樣,“在家要乖乖的。”說完就趁着杜司愣神的時候牽着毛驢跑了。
杜司确實被吓到了,畢竟吳萌可從來沒有這麽大膽過,他看着吳萌逃跑的背影笑笑,這是個好事。
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杜司院前的時候,杜司一直關注的那個雞蛋終于被啄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來一個嫩黃色的小尖嘴,這是個慢性子的家夥,等到杜司都快要把腳蹲麻了才擺脫蛋殼。
剛脫殼的小雞着實有些醜,渾身上下看着沒有多少毛,還因為是濕漉漉的被粘成一縷一縷的。
杜司憑空比劃了一下,只有手心那麽一小點,顫顫巍巍的,總覺得一根手指就能把它摁死,他沒敢伸手碰。
過了一會,杜司實在忍不住了,輕輕掀開公雞下方厚實的羽毛,他想看看裏面的蛋怎麽樣了,可別小雞孵出來倒是被壓死了。
一窩的蛋幾乎有一半都已經破殼,有些在掙紮,有些卻是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也不敢拿出來。
看到邊上那只小雞仔緩慢地挪進了毛毛裏,杜司站起來,麻掉的雙腿一站起來差點又軟下去,腳底板像是踩在針板上,一針針的疼。
杜司用力跺了跺腳,強忍過那股酸爽的痛感。
今天是和方圓約好的日子,地裏的全部菜今天都會被收走。
也不知道方圓和傅天辰如何談攏的,全部東西都由方圓帶人來收走,至于酒樓那邊只能斷掉杜司這邊的供貨。
只要錢給夠,杜司不介意他們如何處置。
剛想着就遠遠看到人來了。
……
“直接摘是吧?”方圓過來沒多話,直接就問。
“對,能要的都可以摘了,後面的豆角和黃瓜記得別拉死苗,還能長。”杜司看着他帶了二十個人,三輛馬車,應該很快就能弄完。
杜司看着那些人,走路的姿勢和身上的氣勢都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那些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在看到他們手上虎口的繭子之後就更加确認了,這些人是這個時代的軍人。
杜司看着他們手腳利落的樣子,心裏有些懷念他以前的那些兄弟,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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