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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妃從手上退了一個镯子下來,戴在陸珺宜的手上, 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個镯子我戴了多年,今日便贈與你了。”
她說的很随和, 就好像長輩贈晚輩東西一般。
陸珺宜卻搞不懂這是什麽節奏,怎麽送起東西來了?镯子已經戴在了她手上不好取下, 不知該怎麽辦好,尤其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得到慶王妃的賞賜, 只有她一人有, 未免太顯眼了一些。
陸珺宜扭頭眼神怯怯看向二夫人和三夫人, 一副無助的模樣。
對于二夫人單獨讓她湊到慶王妃面前來,她心中滿是疑惑, 隐隐中似乎有什麽秘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 唯獨她被瞞着。
見陸珺宜看過來, 二夫人開口道:“長輩賜不可辭, 七娘還不謝過王妃。”
陸珺宜低頭小聲道謝, 聲音也就比蚊子聲音大一些,她覺得慶王妃應該是不喜歡她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面對老夫人時。
老夫人不喜歡她,也不願看見她,那種冷漠,即便突然之間和顏悅色,但是骨子裏的冷漠是能夠感覺到的, 不是一個微笑送一件東西就可以化解的。
二夫人走上前,将手放在陸珺宜肩頭對着慶王妃道:“七娘她自小就認生,若是有什麽地方沖撞了王妃,還請王妃莫怪罪。”
慶王妃也笑大度,“二夫人說的哪裏話,七娘這般可愛,我喜愛都來不及怎會怪罪,”
雙方出口的話語明明很簡單易懂,可不知為何陸珺宜卻聽出了濃濃的火藥味兒。
因後續還有其他夫人小姐要拜見王妃,便也沒有耽誤太久。
大廳兩旁安放了座位,拜見後的人依照身份高低入座,身份高的座在距離慶王妃最近的位置方便說話,身份低的位置坐的就遠些,連與慶王妃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丞相府兩位夫人帶着陸珺宜她們入座後,陸珺宜發現在場夫人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事情并沒有像她們想象的那般發展讓她們有些失望,又有一分果真如此的了然神态。
“母妃。”一身穿粉衣的小女孩像只蝴蝶翩翩進了屋,到慶王妃跟前撒嬌的撲入她懷中,“母妃,三表哥怎麽還不來,你派人去國公府了嗎?三表哥還要多久才來。”
慶王妃忙伸手抱住她怕她摔着,眼中滿是疼愛,話語也輕柔的滴水,“急什麽,你表哥他們一會兒就來。”
粉衣女孩看年歲大概十一二歲,一身粉色華羅錦裝,高貴又不失俏皮,她模樣與慶王妃有七八分像,粗粗一看就知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了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六姑娘拉着陸珺宜的手,坐在三夫人身後,“小七,她沒你可愛。”
“……”六姐姐,有些事不能以親來論。
“國公府三少爺要來?不是早就斷絕關系了嗎?”
“那是十幾年前了,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再說了慶王以後定居燕京,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還真老死不相往來?”
“可我怎麽聽說慶王妃會燕京後去國公府拜訪,連門都沒進去。”
入座沒多久,耳邊傳來一陣議論聲,越講似乎越來勁兒,陸珺宜不用支着耳朵特意聽,也能聽見,因為這些夫人說話聲音并沒有壓的很低。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丞相府都不計前嫌受邀前來。國公府那可是慶王妃的娘家,哪兒還有什麽氣怨可言,老國公的氣大概也生完了,不過是面子上還有些過不去罷了。”
“國公府讓三少爺過來是有和解之意?”
“這到不是,聽說慶王一家回燕京的路上惠安郡主差點被歹人所害,國公府三少爺正巧路過出手救了人,是惠安郡主特意請的救命恩人。”
四周一片原來如此的聲音。
就在此時,一下人匆匆進來,回禀道:“王妃,國公府大夫人帶着府上兩位姑娘來了,已經過了前廳門。”
慶王妃眼中光彩一閃,拉起惠安郡主的手,“走,随母妃去迎你大伯母和兩位表姐。”
慶王妃與小郡主出去後,議論聲再起。
“國公府當真派人來了,看來老國公的氣是消了啊。”
“看來是這般。”
“啧……親姐姐沒人理會,表姐倒是親的很。”
“可莫要這般說,都未相認,哪兒來的親近可言。”
“丞相府這招出的好,只可惜慶王妃不接招,怪無趣的。”
“定是不會接的,若是接了招,這戲可有得看了,就是不知丞相府如何想的,将人都帶來了,竟沒逼着認下。”
……
慶王妃一離開屋,談話聲沒有先前那般小,陸珺宜将這些全聽了去,親姐姐?未相認?她心裏咯噔一聲。
很快說話聲消了下去,因為慶王妃迎着一位貴夫人走了進來,貴夫人身後跟了兩位妙齡女子,看年歲與三姑娘差不多大。
慶王妃迎着國公府大夫人上座,那親昵的态度将國公府與慶王妃斷絕關系的傳言破了一幹二淨,看來國公府與慶王妃已經和好了。
惠安郡主一直有些不耐煩,頻頻向外看。
慶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帶着你表姐還有諸位姑娘出去玩吧,知道你貪玩,這裏是拘不住你的。”
“母妃最好了。”惠安郡主拉起國公府兩位姑娘的手就往外走,若不是母妃攔着,她早就去找三表哥了。
慶王妃看向在場各位達官顯貴府上的姑娘,“慶王府從林州回來帶了許多特産,甜酒和點心都備下了,還有從林州帶回來的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小姑娘們也別拘着了,都出去玩吧,”
有了慶王妃發話,各府夫人紛紛囑咐身旁的姑娘,然後放人離開。
二夫人與三夫人也叮囑了三姑娘她們幾句。
陸珺宜其實不太想出去,關于老夫人與二夫人談及她與慶王妃的事,還有剛剛那些議論聲,她心裏有個想法,但是沒有得到印證她不好确定。
被拉着出了屋,前面惠安郡主還有國公府兩位小姐帶路,其他人跟在她們後面。
這個天氣怪冷的,原以為慶王府怎麽也會将地方安排在屋內,誰知惠安郡主帶的地方竟然就在外面的亭子,不過這地方裝飾的很好看,四周綠意盎然一點看不出現在是快要入冬的季節。
雖然裝扮的綠意盎然,但這天氣的冷卻是裝扮不出來的,明知很冷,可不知為何有些姑娘穿的卻很少,明明冷的瑟瑟發抖還要擺出一副我不冷我很美的模樣。
将人帶到亭子裏後,惠安郡主總是往一個方向看,像是在等什麽人,來的閨中姑娘中,有不少人想巴結她,各種讨好逗樂,然而惠安郡主心不在這裏,對她們也自是沒在意。
陸珺宜找了個距離惠安郡主不遠不近的位子,侍女端來點心和甜酒,剛剛六姐姐的話讓她很在意。
‘小七,我怎麽覺得你們有些像,尤其這眉宇。’
她不知六姑娘說的像是哪種像,但是從那些夫人的言談中她聽出了一些矛頭來,只是她想不通為何會這樣。
她穿的雖然是書中世界,可也是古代的世界,見多了男人抛妻棄子,還不曾聽誰說過女子抛夫棄子的。
看當時在場夫人的表情,她們應該都是知道這件事的,但是卻沒有一人點破出來,好像已經成了一種默契。
仔細回憶了一下書中細節,似乎沒有說過慶王喪妻。
而且王府嫡出的孩子只有兩個,都是慶王妃生的,一個就是惠安郡主,另一個是個小郡王,因為沒有怎麽出場她也記不太清。
書中只說慶王妃與丞相府有仇,二夫人怼王妃那叫一個大膽,但是她們之間的仇怨是什麽作者卻沒寫。
不知誰喊了一聲,“太子到,四皇子到。”
在亭子裏的姑娘們紛紛活絡起來,有些慌忙整理衣服,有些則問一旁的丫鬟,好一通忙活。
在聽到太子和四皇子時,這些女子的眼中都出現了嬌羞以及期盼。
陸珺宜突然明白過來,為何這大冷天的這些閨中小姐們卻還穿的這般單薄,這是來見心上人的啊。
整理的差不多,聽到丫鬟低聲告知太子和四皇子的距離,人到亭子前,一群莺莺燕燕裙擺翩翩走出亭子,福身行禮,聲音各種婉轉嬌美。
前來的并非只有太子和四皇子兩人,而是一群外男,為首兩人中,身穿明黃色衣服的應該就是太子了,在太子旁邊那位身穿紫色華服的應該就是四皇子。
與書中劇情一樣,男配男主齊上陣。
記得書裏描寫的男主四皇子有傾國傾城之俊美,是燕京第一美男子,走哪兒都引得一群女人為其争風吃醋。
看在場這些閨中姑娘們的反應,描寫不假。
身為男配的太子就有些慘了,書裏他被寫的有些醜還有些蠢,現在看來,太子模樣到不是特別醜,只是跟有光環的男主比起來,他的模樣被襯托的平平無奇。
“都不必多禮,起來吧。”太子聲音很溫和。
陸珺宜站在最邊角的位置,将各府姑娘眼中嬌羞看的一清二楚。
四姑娘看四皇子的眼神幾近癡迷和志在必得的信心,倒是三姑娘很冷靜,不過四皇子出現後一共看了三姑娘五次,書裏劇情這兩人其實早就認識,私下也見過面,不過兩人之前只是暧昧,慶王府過後四皇子才開始追的妻。
太子和四皇子身後跟了好些外男,應該是各府帶來的少爺。
雖然看似是慶王妃壽宴,但是各府夫人打的算盤好像是一樣的,這有點像大型相親會場。
惠安郡主上前,“太子哥哥,四皇子哥哥。”
看書時,陸珺宜記得男主男配出場以後,反派也緊跟其後出場,這是一場大戲,雙方之間的暗湧全在這裏了。
正在陸珺宜低頭琢磨時,突然四周一陣騷動,她被擠着擠着就到了後面。
“三表哥,你終于來了,惠安等了你好久。”惠安郡主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出口,人已經沖了出去,停在一個人面前,仰頭看着對方眼中全是無法掩飾的歡喜。
陸珺宜個子矮,人群一騷動,她被擠到後面去了,也看不見前面的情況。
不過惠安郡主口中的三表哥她知道,就是國公府三少爺,那個書中最殘忍最變态的反派。
年僅十七歲就成了天錦衛指揮使,作為皇帝培養的暗手,他手段殘忍殺人無數,男主拉攏不了他又殺不掉,得知他喜歡女主後就與女主聯手設計了他。
除了反派以外,他記得同來的還有國公府大少爺二少爺。
四周有嘈雜的聲音,陸珺宜沒有聽清說了什麽,随後就随着人群往亭子去。
人流太急,陸珺宜的裙擺不知被誰踩到了,她只顧着往前走,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重重摔下去時,突然,她眼前好像黑了一片,然後她一頭撞了上去,撞上了才發現不疼而且有些軟。
臉貼上去也沒有感覺到硬,反而有一股臉蹭在布上的摩擦的感覺,靠的太近鼻息聞到一股味道,似熟悉又很陌生,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撞到人了,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站穩退開,陸珺宜發現對方很高,她得擡頭才能看見臉。
一張俊美帶着痞笑的臉映入眼簾,陸珺宜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聲音在回響,雙目瞪大,怎麽會是他?她的雙腿開始發軟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那個像惡鬼的殺神,他怎麽會在這裏?
魏璟很欣賞這個表情,看她小臉慘白就覺得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住那圓圓的臉頰,入手很軟很滑。
六姑娘上前拍開魏璟的手,一把拉過陸珺宜到自己身後,看魏璟的眼神帶着敵意,“離小七遠點,不然我宰了你。”
魏璟原本已經同太子四皇子進了亭子,卻突然起身離開,還與陸珺宜撞到了一起,本就引的人側目。
誰知六姑娘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誰也沒有想到一個閨中小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葉将軍府二少爺不喜武喜文,沒有跟随家中父兄上戰場,而是在家讀書,今兒宴會他也來了,沒有湊到前面去。
誰知聽到一位姑娘霸道的話語脫口而出,又快又霸氣,讓他以為自家妹妹來了,轉而一想搖了搖頭,妹妹已經戰死了怎還會出現,定是他太想她了。
不過能有閨中女子與他家妹子性子一樣火爆,倒是不常見。
遠遠看了那姑娘背影一眼,與其他閨中女子一樣模樣嬌小柔弱,但為了保護人卻可說出這番話來,倒是值得敬佩。
魏璟眯着眼打量六姑娘,雙方氣勢迸發,竟誰也不讓誰。
陸珺宜終于回神,雖然不知為何大明寺遇見的變态會在這裏,可保命要緊,“哥哥,小哥哥,六姐姐,小哥哥幫過我。”
這裏人這麽多,他應該不會動手,可難保這人不會耍陰招。
惠安郡主走下亭子,站在魏璟身旁指着陸珺宜,語氣霸道,“三表哥,她是誰?”
居然敢喊三表哥哥哥,呸,不要臉,誰是她哥哥。
三表哥?
陸珺宜的心一下就沉到底了,國公府三少爺,書中那個最黑心的大反派,居然就是她在大明寺遇到的變态。
回想大明寺第一次見面,當時她怎麽沒有認出他來?
魏璟看着被六姑娘藏在身後的陸珺宜,唇角微微彎起,“她?是我表妹。”
惠安郡主氣的嘟嘴,“三表哥騙人,她怎麽可能是你表妹?母妃說過,只會惠安才是三表哥的的表妹,唯一的表妹,她算什麽東西。”
她從小在林州長大,那裏除了王府中的庶兄庶姐就沒有其他哥哥姐姐了,她讨厭他們,三表哥不一樣跟他們也不一樣,她最喜歡三表哥了。
魏璟看也不看惠安郡主,他這幾日都快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表妹煩死了,叽叽喳喳沒完沒了,真想把那張嘴縫起來。
還是這小傻子好玩,沒那麽鬧騰,向着陸珺宜開口道:“過來。”
陸珺感覺到六姐姐拉她的手緊了緊,藏于衣服下的手輕輕拍了拍六姐姐,示意她別擔心。
之前在不清楚魏璟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她就擔心被這個變态抹脖子,現在知道他身份了,指不定變态那天突然要殺他,所以絕對不能惹惱他。
陸珺宜緩緩走到魏璟面前,仰起頭笑彎了眼,“漂亮哥哥。”
魏璟捏着陸珺宜的臉,膽子比上次大了不少,沒吓的臉色發白強裝鎮定了,這是仗着這裏人多他不敢對她怎樣吧。
家裏妹妹都怕他,但沒有一個人的害怕是她這樣的,明明害怕的要死嘴上卻還能逞強。
也不知這小傻子會不會咬人,被丞相府的人欺負成那樣還能慫着不吭聲,得怎樣才讓她龇牙亮爪?若不是讓人去查了,還不知她環環相扣了那麽多,只可惜手段不夠狠,心腸不夠毒。
“叫表哥。”
“表……”那個‘哥’字還未出口,身後傳來一聲‘七妹妹’,緊接着三姑娘起身走了過來,“魏三少爺,你怕是弄錯了,你的表妹是惠安郡主,郡主剛剛也說了,王妃親自告訴她,她是你唯一的表妹。”
人親娘都不認,哪兒輪得到其他人來認親。
魏璟看着雖然縮着脖子卻故作憨厚暗中觀察的陸珺宜,“我說她是,她便是。”
四皇子忽然起身,走出亭子問惠安郡主道:“來時聽皇叔說他從林州帶了不少好玩的東西回來,就藏在這片園子裏,惠安,可是真的?”
魏璟的為人閨中女子怕是不知,但太子、四皇子這些人卻是知道的,天錦衛,專門替皇上處理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事,魏璟不過十七便坐到到指揮使的位置,可想而知他的手段有多陰毒,怕是女人小孩他都不會放過,所以不能惹惱了他。
惠安郡主正氣鼓鼓的看着魏璟,三表哥什麽意思,哪兒有随随便便認人做自己表妹的,被四皇子這麽一問,惠安郡主想起慶王府這次是安排了游戲的,目光落在陸珺宜身上,眼底狡黠一閃而過,“當然是真的,父王從林州帶了好多稀奇的東西呢,父王說都是燕京沒有的,保管你們會喜歡。”
四皇子不着痕跡看了眼三姑娘,很快收回眼,“哦,那還不快快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惠安郡主雙手叉腰,仰着頭自得道:“這可拿不出來,得你們自己去找,誰找到了便是誰的。”
“郡主可告知寶物藏在何處?”
這句話一問出,四周哄然而笑,都起哄問惠安郡主東西藏于何處。
惠安郡主自然是不會說的,她用行動表示,只見她四下看了看随後走到一盆花前面,彎身搗鼓了一會兒,從一片葉子下取出一個荷包來,荷包是綠色的與葉子顏色相近,若不是惠安郡主他們都不知那葉子下還藏了東西,将荷包打開,拿出裏面的東西來,是一張紙條,上面寫了粉色珍珠步搖一支。
很快侍女将步搖拿來,并收走了紙條并銷毀,表明荷包中的東西只能兌換一次。
珍珠大家都見過,但是粉色的珍珠見過的人就不多了,男子對首飾這些不感興趣,但是女子這邊的興致已經來了。
本來大家興趣都不大,在場的人身份高低貴賤有,但是能得燕王府請帖的誰家還沒點家底了,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林州不過一個窮鄉僻壤罷了,還能有什麽是她們沒有見過的。
不過惠安郡主這一出手,将女子這邊的興趣調動起來。
男子那邊想要讨好這些女子,自然會幫忙,這般下來所有人都開始期待了。
尋寶沒有規則,亭子處于一片園子中,園子很大荷包都藏在了園子的各個地方,反正誰找到就是誰的,距離開席還有一個時辰,所以可以盡情的玩,若是不想去尋的可以留在亭子裏喝點甜酒吃吃點心。
有好東西可尋,真真留在原地的沒有幾人,畢竟幹坐一個時辰也是一種煎熬,既然大家都玩便都參與了。
四皇子看了眼三姑娘,兩人眼神碰撞,随後一前一後往一個方向去,四姑娘見狀眼眸暗了暗跟了上去。
陸珺宜很糾結,書裏面被設計的殺人魔反派就是魏璟,依照她見過的魏璟,如果他被設計捉·奸,怕是會在第一時間殺人滅口那個人一定是四姑娘,可書裏偏偏他被成功捉·奸了,原因她不想深究,大概反派智商突然下線了吧。
知道變态就是大反派,她真是一點都不想作為陪嫁被擡去國公府,她肯定會被變态玩死的。
可她又實在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如果沒有猜錯慶王妃應該就是她親娘。
可這實在太詭異了,古代思想保守封建,男人抛棄妻子是常态,丞相爺就是個例子,人家照樣官居丞相兒孫滿堂,也沒人譴責他。
女人抛夫棄子的卻是聞所未聞,不知為何她還挺佩服慶王妃的,敢于嘗鮮,畢竟人家抛夫棄子沒有被唾棄反而還能再嫁王爺,嫁的還是正妃,這手段了得。
慶王妃是從國公府出來的,國公府真的允許她這樣做?還是這事是國公府支持的,那丞相府呢?她親娘抛棄了她和她爹改嫁,丞相府就一點作為都沒有?
太多疑問在腦袋裏面打轉,不弄清楚她就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般,其他人似乎都知道這件事也清楚始末,唯獨她被瞞着。
“三表哥,我想給表姐她們拿荷包,可是我知道的地方荷包挂的很高,你幫我取好不好?”惠安郡主學聰明了,以國公府兩位姑娘為由,将魏璟拉走。
等陸珺宜回過神來發現四周只剩她一人了,除了小蝶以及慶王府的下人外。
小蝶見人都走光了,問道:“姑娘,我們也去找嗎我?”
陸珺宜看了看四周,當真走的沒人了,“六姐姐呢?”
怎麽連六姑娘都不見了,她不是會對首飾心動的人啊。
小蝶回道:“六姑娘說她看見一個熟人了,要去打招呼,讓姑娘別等她。”
熟人?
六姐姐的熟人會是誰?
陸珺宜随意點了點頭沒太在意,查身世得找知情的人,而知情的一般都是那些達官顯貴的夫人,套這些人的話不現實,想來想去,還是先顧忌四姑娘吧。
她記得四姑娘跟在四皇子還有三姑娘身後走的這條路。
這次慶王妃祝壽慶王府準備的很精心,青石板小道兩邊全是綠意盎然,也不知從而哪兒找來的綠樹還有開的好看的花兒。
惠安郡主第一個荷包是在一片葉子上找到的,所以很多人都第一時間去翻葉子,聽說有人在花瓣裏面找到荷包,也有人去動手翻花。
由于前面的人太多了,有人提議去遠一些的地方,反正時間有一個時辰之久,足夠了,陸續有人順着各個小道出發。
小蝶突然出聲,“姑娘,荷包。”
那荷包放在樹幹與石頭的細縫之間,若不是小蝶眼夠尖都發現不了。
她這一聲吼,将陸珺宜的思緒打斷,原本是來找四姑娘的,誰知走着走着就走神了,接過小蝶遞過來的荷包打開一看,“小馬駒一匹?這寶物……種類挺多的。”
還以為只有首飾之類的,竟然連馬都有。
小蝶有些失望,“怎麽是馬?要這馬有何用,姑娘又不會騎。”
陸珺宜将紙條收了起來,“不會騎可以送人啊。看來這尋寶有點意思,繼續找吧,若是找到值錢的,便是你以後的嫁妝了。”
小蝶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姑娘你說什麽呢,奴婢才不要嫁人。”
跺了跺腳,低着頭仔仔細細看地面去了,不知是被羞的還是為了嫁妝。
這園子看似都差不多,誰知走進來發現路很多,過了兩個岔路口陸珺宜就知道自己跟丢了,應該說她壓根兒就沒有跟上四姑娘,到底只能放棄。
“那位穿綠衣的姑娘究竟是誰啊?以前沒見過呢。”
“我也是第一次見呢,不過我知道她是誰,她是丞相府大房的嫡出小姐。好像排行七吧。”
陸珺宜正找着荷包,突然聽到兩個議論的聲音,讨論的還是她,不由停住了腳。
聽說話聲音談話的兩人都很年輕,知道她穿綠衣,所以是在亭子哪兒的人。
最先開口的人又道:“既然是嫡出小姐,為何以前宴會都沒見過?”
另外一位姑娘答道:“定是丞相府不讓她出來呗,你看丞相府三姑娘不就沒落下任何宴會嗎?”
“為何不讓出來?我瞧着那位姑娘長的很可愛,一點不比惠安郡主差。”
“自然是不能差的,你猜那位七姑娘的娘親是誰?”
第一位姑娘疑惑道:“誰啊?”這裏突然沒了聲音,過了會兒第一位姑娘驚呼,“啊?怎、怎麽可能?慶王妃她……”
“這可是我娘告訴我的,你可別傳出去,慶王妃今天都沒認她,可見是不喜歡這個女兒的。”
“怎麽會這樣呢?”
第二位姑娘知道的不少,從她哪兒陸珺宜知道了事情的一個大概。
原來當年慶王妃與慶王本是情投意合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誰知慶王外出被人暗算失蹤了三年。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慶王妃的年齡卻越來越大,後來實在沒有慶王的消息,又不能不嫁人,最後便嫁了陸珺宜她爹。
她爹當時年齡二十好幾,燕京這個年齡沒成婚的只有他了,慶王妃過了嫁娶的年齡,如果不嫁她爹就得給人當後娘,畢竟燕京沒成婚的男子年齡都比她小,只有她爹當年的年齡身份都合适。
誰知陸珺宜出生剛過百天,慶王回來了。
慶王妃如何逼的她爹寫和離書,那位姑娘說的模糊,卻将慶王妃為愛的舉動誇上了天,反正聽着不怎麽靠譜,感覺瞎編的成分很大。
慶王妃與她爹和離以後立馬嫁了慶王,據說慶王為了娶她跪着求皇上和太後,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最後太後逼不得已賜婚。
這事在燕京還流行了一段時間,歌頌他們為愛的勇氣,沒人罵他們反倒是一群人羨慕的不得了,那一年燕京和離的夫妻是有史以來最多的一年。
慶王與慶王妃成婚後,皇上就讓慶王去了封地,不知道是不是看着他們鬧心,反正慶王在封地這一待就是十一年,若不是梁軍襲擊了慶王府,皇上還不會召他們回來。
聽完之後陸珺宜腦子裏面只有兩個字,‘狗血’,血淋淋的那種,簡直不要太狗血了。
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孩子剛生完,情人回來了,然而立馬丈夫孩子不要,跟着情人雙宿雙飛去了。
“姑娘,你……唔……”小蝶剛出聲,陸珺宜以最快的速度捂了她嘴,不過還是驚動了說話的兩位姑娘。
“別說話,快走。”不能被她們發現,陸珺宜說完拉着小蝶就跑。
跑了好一段路兩人才停下,雖然那位姑娘說話誇張了些,不過事情的大概應該與她說的差不多。
怪不得老夫人與二夫人談及慶王妃會提到她,還特意讓柳嬷嬷教導她,這是不想在慶王妃面前落了面子。
四姑娘又是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事,跑來問她喜歡丞相府還是王府,顯然四姑娘想多了,人慶王妃壓根兒沒打算認她。
小蝶停住腳,眼尖又看見了荷包。
“姑娘,奴婢又找到荷包了。”等她撿了荷包回來卻發現自家姑娘不見了。
陸珺宜心裏想着事不知不覺就走遠了,說實話她并不欽佩慶王妃對真愛的勇氣,還有慶王為了求娶慶王妃跪三天三夜的行為。
若說說慶王妃冷血,可她對惠安郡主的疼愛是真真實實的,那就是母親對女兒的疼愛。
說白了,慶王妃只對她和她爹冷血。
燕京的人羨慕慶王和慶王妃,卻唾棄她爹,明明是慶王搶人,反倒不少聲音是怪她爹橫刀奪愛的,怪不得她爹一直外放,她雖懂的不多,但是以丞相的實力,給她爹在燕京安排個官職絕對不成問題,結果人寧願外放也不回來。
走累了,陸珺宜發現旁邊的石頭挺幹淨的索性坐下,剛要開口喊小蝶也坐一坐,身後卻傳來一道清冷的女音,“王爺叫我來做什麽?”
陸珺宜擡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她今天是點背吧,為何總能聽到牆角,而且是走哪兒聽哪兒?
過了會兒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上次在靜心庵是本王不對,冒犯了夫人,今日叫夫人來,是想給夫人賠罪。”
“王爺上次已經賠過罪了,若是沒事妾身便要走了。”女人的聲音有些抗拒和冷淡。
“別走。”
“啊——王爺請自重。”一聲嬌·喘之後是氣惱的責備。
陸珺宜眨了眨眼,慶王府應該不會有別的什麽王爺特意跑來這裏見人吧?
所以……
好奇心的趨勢她到底是探頭了,誰知這不看不要緊,只見一身穿墨色綢緞上繡金絲祥雲華服的男子将一位貴夫人壓在假山上,那位夫人雙手拘與胸前,似乎是想要推開王爺。
貴夫人臉上嬌羞與氣惱并存,再一次道:“王爺,請你自重。”
作者:特卡,卡的想哭,兩天才寫出來,o(╥﹏╥)o,這章發紅包包。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潇秋 160瓶;安ran 3瓶;kkdu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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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