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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徵就帶陸珺宜去過一個地方,年勇直接将馬車趕到了年前去的那條街, 許是年後的緣故, 街上行人比上次來少了許多,喧嘩之聲也淡了些。
“姑娘, 到了。”年勇将踏腳凳放下,扶着陸珺宜下馬車。
年勇原以為陸珺宜只是出來玩玩, 豈料自家姑娘不進胭脂水粉鋪、不進香粉鋪、不進布店、不進首飾店,偏偏就往那賣米賣面賣醬賣鹹菜的地方鑽, 問起價格來還有模有樣的。
年勇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茶花, “張嬸病了?”
茶花搖了搖頭, 姑娘的早飯是張嬸親自送到院子的,那滿面紅光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有病。
年勇抓了抓頭, 既然張嬸沒病,怎得姑娘出來采買?姑娘可是大家小姐, 怎能做這些事?
被小蝶從人堆中拽出來, 陸珺宜面色不悅, “小蝶, 你拉我做什麽?你若在這般我生氣了。”
小蝶急的快哭了,這來來往往的人, 不是穿的髒兮兮的百姓,就是一些各府采買的下人,姑娘一個大家閨秀怎麽能與這些人擠在一起,小蝶聲音幾近哀求,“姑娘, 我們走吧。”
“還沒買呢,走什麽,你別拽我了。”看了好幾家,就這家店的醬種類最多,魚醬、肉醬、清醬都有,腌菜也比別家多,唯一讓陸珺宜詫異的便是這些醬和腌菜的價格竟比米面還貴。
……
賣醬和腌菜的店鋪外有個小攤位,攤主與店鋪老板有些親戚關系,攤主每年冬天都在店鋪外擺攤賣糖炒栗子,紅秀算是老主顧了,自家姑娘愛吃,一入冬她得來買好幾回這糖炒栗子,今兒第一鍋糖炒栗子賣完了,攤主正炒着。
“也不知誰家姑娘,你看見她身上那衣服料子沒?怕是我這輩子都穿不上,我剛剛偷偷摸了一下那翎子,哎呦,那毛啊又軟又滑,可舒服了。”
“我聽常家管事說那可是什麽稀缺火狐毛,金貴着呢,就那一翎子狐貍毛就值幾十兩銀子呢。”
走在兩位婦人身後一大嬸嗤鼻,“有錢又如何,有錢人買個醬菜還嫌貴,怕是就那一身好衣裳了,這燕京有頭有臉的人家誰家姑娘跑這地方來抛頭露面,也就那些眼皮子淺的才窮顯擺,還不知幹什麽勾當的。”
另外兩婦人相視一眼,那大嬸又開口道:“估摸着是誰家爺偷養在外面的私生女,好地方不敢去也就在這些地方顯擺了,哼,當誰都不識貨似的。”
一婦人開口問道:“這位大姐?你知道這誰家姑娘啊?”
那大嬸嘴角一挑,插入兩婦人中間興致勃勃說了起來,“無非就是八角胡同出來的,我跟你說啊,前幾日這八角胡同才被人鬧了一次,那原配夫人潑辣着呢可把那外室收拾慘了,當時好多人去看熱鬧……”
紅秀瞥了眼三人的背影,八角胡同她倒是聽人說過,以前有個官老爺将自己的外室安置在八角胡同,東窗事發後那官老爺的夫人是個潑辣的,誰知這一鬧,竟是扯出了那官老爺另外兩個同僚也在那裏養了外室,還就在對門兒,這件事一出八角胡同就熱鬧了,以至于現在提起八角胡同都說那是男人養外室的地方。
不過這些都是老閑話了,紅秀收回眼時無意間瞥了下醬菜鋪,誰知這一瞥卻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
攤主将炒好的糖炒栗子用油紙一包,遞給紅秀,“姑娘,有些燙手你拿好咯。”
買好的醬和腌菜全挂在了年勇身上,從店鋪出來聞着糖炒栗子的香甜味兒,陸珺宜起了嘗嘗的心,只是一雙一直盯着自己,想不注意都難。
先前看側臉眼熟,看了正面紅秀越發覺得眼熟,還沒想起在哪兒見過,誰知對方也正看着自己,心裏莫名一慌急忙移開眼,伸手接過攤主遞過來的油紙包轉身。
“唉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攤主的聲音很大,紅秀腳下步伐停下,回頭看了眼陸珺宜的方向,暗暗瞪了眼攤主,“喊什麽,還能少你這幾個錢了?”
從荷包中拿出銅錢丢下,紅秀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了街角。
陸珺宜沒太在意,走到攤位前要了一包糖炒栗子,在店裏就有不少人看她,仿佛她很奇怪一般。
将暖手爐交給茶花,接過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剝開一個來吃,栗子炒熟入口糯糯的,又香又甜。
接連又逛了幾個店鋪,陸珺宜這次想不注意先前在炒栗子攤位前看她的女子都不行了。
“藏頭藏尾,姑娘,要不我把她抓來問問看為何跟着我們。”年勇看了眼躲在香粉攤位後的紅秀,低聲問陸珺宜。
“算了,看着也沒惡意,先把她甩開吧。”
……
紅秀四下找人時,陸珺宜與年勇他們正站在一間布店二樓窗戶邊,透過窗戶的縫隙看着下面的街道。
跟蹤她的女子陸珺宜并不認識,但看得出來那女子似乎認識她,就是不知那女子跟着她意欲何為。
小蝶指着女子的背影,“姑娘,她走了。”
陸珺宜又剝了一顆糖炒栗子,在女子身後,茶花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從二樓下來陸珺宜陸續逛店鋪,柴米油鹽醬醋茶,除了這茶,其他的全都買齊了,到不說她買了幾捆柴回去,如今才一月,趕路走上一個多月,到澧縣差不多剛剛三月開春,她怕冷,炭火怕是不能斷的,便買了兩大袋上好的銀絲炭備着。
回到家時,茶花已經回來好一會兒了,據得知那女子是吏部陳侍郎府上的丫鬟。
陸珺宜不認識什麽陳侍郎,更不認識侍郎府的丫鬟,至于那丫鬟為何跟蹤她,也是一頭霧水。
問過她爹,她爹沒有得罪吏部陳侍郎,不過她們馬上就要離開了,陸珺宜忙着收拾行李,沒工夫管其他的,便也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就在陸珺宜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行李上時,燕京開始流傳出丞相府大房不是分家離開的丞相府,而是因為老夫人容不下大老爺被趕出去的。
傳言還說丞相府偌大的家産一點沒分給大房,害的大房的嫡女搬出去後竟還自己上街買菜,因一點菜錢還要與老板讨價還價,過得何其可憐。
一時間言論紛紛指責丞相府欺人太甚。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言論流傳出去就要從吏部陳侍郎府上的丫鬟紅秀說起,這紅秀是陳侍郎女兒陳雁嬌身邊的丫鬟,年前随陳雁嬌去過慶王府,在慶王府宴會上見過陸珺宜,當日她拿着糖炒栗子轉身那一刻就想起來陸珺宜是誰了,一時好奇就跟上了陸珺宜想看看她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也是巧,陳雁嬌與丞相府三姑娘一直是死對頭,兩人才氣相當,陳雁嬌還稍稍勝一籌,可這陳雁嬌在樣貌上比不過三姑娘,巧的是這陳雁嬌也喜歡四皇子,偏偏她模樣身世都比不過三姑娘,為這件事她還被三姑娘奚落過,對三姑娘那是恨之入骨。
就在紅秀認出陸珺宜的第二日,歸德侯府二姑娘辦的賞花宴上,二人再一次針鋒相對,陳雁嬌脫口便倒出了陸珺宜的事。
陳雁嬌把陸珺宜的慘狀說的是生動又形象,堂堂一嫡女不去那些好的店鋪,竟是往那平民街擠,這得生活所迫到何樣才如此。
雖說她說的生動,到底還是有人不信的,三姑娘又據理力争,陳雁嬌便讓她們派人去平民街打聽,看她所說是否屬實。
這一打聽出事了,衆口相傳,小事被誇大成大事,一時間被丞相府趕出門的大房沒了丞相府的照拂日子過的凄慘無比,已經淪落到讓女兒上街買菜的地步,為點菜錢斤斤計較。
傳言俞傳俞烈。
燕京人都知道丞相府大房不是老夫人親生的,丞相府大老爺年初一搬家可是在燕京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當時大老爺除夕夜把老夫人氣暈了過去,還逼着陸丞相分家,大老爺不孝的名頭傳開,引得一片罵聲。
有好事者探聽到大房的七姑娘在丞相府一直被欺負,大老爺頂撞老夫人完全是因為女兒受了委屈迫不得已。
去歸德侯府賞花的都是些高官顯貴家的姑娘,許多事情她們多少知道些,不知道回去後從自家人口中便也知道了,據說自初三上朝開始丞相府大老爺就一直被彈劾,他被聖上責備時沒為自己辯解一句只說自己不孝,還将錯處全攬在自己身上。
相比于大老爺的老實憨厚,丞相府就做的過分了,一直不依不饒,在禦史彈劾大老爺時,若是丞相府替大老爺說一句話,他渝州知府的好差事怕也不會丢。
入夜
“許久不見老爺心情這般好了。”趙易将燈罩子取下,熟練的挑撥燈芯,燭火的光瞬間亮了許多。
陸子徵心情确實很好,澧縣之行是計劃好的,但以他的績效去不了澧縣做縣令,而且貿然請命前去必然會引起有心人的猜忌,分家一事在計劃之中也在計劃之外,是七娘讓這一切順理成章。
不過今兒他心情這般好,并非是因為幾位大臣聯合上書請求皇上收回他去澧縣的任命,他知道去澧縣之行已成定局,誰都改變不了。
他高興是因為他的七娘簡直是福寶,原本他還打算留丞相府安逸三年,沒想到這事一出,倒是大快人心。
外面的傳言還有陸子徵在朝中名聲的改變,這些陸珺宜都不知道,待知道此事時,已經是元宵節燈會了,面對丞相府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的怒火,她一頭霧水。
作者:推薦好基友新書,她坑品超級好超級好超級好,相比于作者這個大坑,她是最完美的,沒有一本書坑過,請大家幫忙為新書點個收藏,拜謝(*╯3╰)
《不渣男主就得死(快穿)》——BY:歲寒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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