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臭味相投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等我回去告訴我爹，有你們好看的，敢趕我出來，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呂靈霜踢了緊閉的朱漆大門一腳，嘴馬罵罵咧咧的。

“霜兒，夠了，我們回去吧。”二夫人喝斥着呂靈霜。

“娘，我不甘心。”

“你現在不甘心又能如何？這裏是二王府，不是尚書府。”二夫人再次後悔自己對女兒的過分溺愛，才造就了今天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這樣的性子如何能在大戶人家裏立足？

“娘——”呂靈霜大叫。

“回去，你還嫌不夠丢臉嗎？快給我上馬車。”二夫人拉下臉訓斥着呂靈霜。

“是，娘。”被二夫人這麽一喝斥，呂靈霜頓時蔫了下來，耷拉着腦袋向着馬車走去。

馬車是今天她們出來時所乘坐的那輛馬車，剛才她們被趕出來時，就已經停在這裏等候了。

“還不快将我扶上去，想挨揍呀？”走到馬車邊的呂靈霜對着車夫大吼，出門時二夫人本想着要帶兩個丫鬟的，但被呂靈霜給勸阻，要是知道會被趕出來，說什麽她也會帶上個丫鬟。

跟在呂靈霜後面的二夫人，無奈的搖頭，暗下決定：明天得請個嬷嬷教呂靈霜規舉才行。又想起王府裏的呂靈芸那高貴，典雅的模樣，想不明白，為什麽之前懦弱無能的呂靈芸，會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會變得如此的強硬？難道病了一場，脾氣也會跟着見長？

要不是她是看着呂靈芸長大的，她還真懷疑今天她見到的這個人不是呂靈芸，但音容相貌又确實是呂靈芸。

“娘，你在發什麽呆啊，天都黑了，你不回去呀？”呂靈霜掀起車簾對着二夫人叫道。

“來了。”二夫人在車夫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二夫才剛坐下，馬車便緩緩開動了。

“娘，我們真的要這樣回去嗎？”呂靈霜不死心的問。

“要不你還想怎樣？”二夫人瞅着呂靈霜問，她怎麽生了個如此愚笨的女兒，難道她都沒看到二王府裏的下人都是向着呂靈芸的嗎？她們只有兩個人，怎麽鬥得過，只能先回去再從長計議。

“娘，我們再殺回去。”呂靈霜發狠的說道。

“夠了，先回家再說。”二夫人立即喝斥她。

“娘，你的膽子怎麽變小了，之前哪次不是咱們欺負呂靈芸那個小賤人，什麽時候輪到她來欺負咱們了？”今天老是被親娘吼，呂靈霜頓覺委屈。

“霜兒，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先回家再說，聽娘的話。”看到呂靈霜一臉的委屈，二夫人心中不忍，語氣放輕了許多。

“好吧。”呂靈霜答得心不甘情不願。

“這才是娘的好女兒。”二夫人輕輕拍了拍呂靈霜的手，欣慰的笑了。

一時間，車廂內寂靜無聲，只有車輪轉動的聲響。

突然一個黑影從馬車前閃過，驚得車夫拉緊的缰繩，馬兒也受到了驚吓，發出嘶鳴聲。

車廂內的呂靈霜和二夫人也被這突然間發生的狀況給連累的摔下了凳子，跌坐在車廂的木板上。

“你找死呀，好好的停什麽車呀？”被摔疼了的呂靈霜怒吼。

“回二夫人，二小姐，有個人攔住了咱們的去路。”車廂外響起了車夫的聲音。

“什麽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攔本小姐的車，她活得不耐煩了。”呂靈霜用力的掀起車簾看了出去。

不知什麽時候，馬車的左側已經站着一個衣着妝容都淩亂不堪的女子。

“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我的車你也敢攔。”呂靈霜指着女子怒罵。

“奴婢知道您是尚書府的二小姐，剛剛才被二王府的呂側妃趕了出來。”女子擡頭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被女子說中的心事，呂靈霜心中怒火更甚，剛想發飙就被二夫人給阻止了。

“好了，霜兒，不得胡鬧。”說完，轉頭對車夫吩咐：“給她點碎銀，我們繼續趕路。”

“我不是乞丐。”哪知女子并不領情。

聽到這句話，二夫人将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說：“姑娘，你若不是行乞的，就快快讓開，我們還要趕路。”

“二夫人，二小姐，春兒有辦法幫你們對付呂靈芸。”呂靈芸三個字春兒說得咬牙切齒，眼中盡是狠毒的光芒。

要不是呂靈芸，她不會被賣，要不是呂靈芸她不會差點輪為人人唾棄的妓女；要不是呂靈芸，她用不着在這裏卑躬屈膝，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呂靈芸造成的，她要呂靈芸加倍奉還。

春兒緊緊握着雙拳，就連手掌不堪指甲的鋒利而流血了也沒有察覺，一心只想着要如何報複呂靈芸。

“哦？我憑什麽要相信你？”二夫人挑眉問。

“因為奴婢曾是二王府裏的丫鬟，因為呂靈芸嫉妒奴婢長得好看，就将奴婢給賣了，害得奴婢差點淪為青樓妓女，這個仇說什麽我都是要報的。”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了嗎？”這裏四周除了她一個女子外，沒有一個人影，要她如何能夠相信，眼前這個一身狼狽的女子說的話是真的，更何況現在還是晚上。

“娘，人家都已經說得這麽清楚了，你還問那麽多幹嘛？”早在聽到春兒說有辦法對付呂靈芸時，她就已經按奈不住了，要不是怕娘親責怪，她早就将此女子帶回尚書府了。

“你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家懂什麽？人心隔肚皮，你怎麽知道她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二夫人瞪了呂靈霜一眼。

“二夫人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到王府中打探。”春兒盈盈一拜說道。

“娘，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況且，我們有三個人，還怕她一個不成？”

“霜兒，你如此猛撞，總有一天會吃虧的。”二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好了，娘，你就不要再啰嗦了，快将她帶上，咱們好回去休息。”呂靈霜無所謂道，她是尚書千金，誰敢對她不利，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呀。”二夫人狠狠的瞪了呂靈霜一眼，才将春兒叫上馬車和車夫一起坐在外面。

“謝謝二夫人，二小姐。”春兒喜出望外，利索的爬上馬車和車夫并排而坐。

“駕——”馬車一甩馬鞭，馬車便緩緩向前行駛，朝着尚書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