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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後的宮殿用過晚飯後,再次請來劉禦醫,呂靈芸向他仔細詢問中了雷公毒後會有哪些症狀後,才帶着張嬷嬷離開。

趙炎彬自是不會錯過與呂靈芸相處的時間,在呂靈芸提出要出宮時,他也向皇後請辭,和呂靈芸一起離開。

“二嫂,你想如何個将計就計法?”走在通往皇宮大門的道路上,趙炎彬問。

“這個嘛——”呂靈芸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麽人後,擡頭看着趙炎彬說:“你附耳過來。”沒辦法,誰叫她比人家矮了整整一個頭呢。

聞言,趙炎彬低頭将耳朵湊近呂靈芸。

呂靈芸雙手合攏,靠在趙炎彬的耳邊輕聲細語一番後,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看到呂靈芸和趙炎彬如此親密,張嬷嬷駭然的瞪大雙眼,緊張的看着四周,發現并沒有宮女太監之類的出現後,才稍微的安心些。

呂側妃怎麽如此粗心,難道這皇宮大院裏什麽都不多,最多的就是閑言碎語,要是被哪個宮女太監或者是嫔妃看到剛才那幕,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子?

四王爺畢竟身份尊貴,人們不敢妄自議論,可是呂側妃不同,恐怕到時吃虧的會是她,等回到王府她得提醒她注意些才行。

趙炎彬雙眼锃亮的看着呂靈芸,不發一語。

呂靈芸如此聰慧是他未曾想到的,恐怕連他二皇兄也沒有想到他納了一位如此聰慧的側妃吧。

見趙炎彬只是站着,不說話,她也不問,轉身喚着張嬷嬷:“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是,呂側妃。”張嬷嬷抱着熟睡的趙子俊繞過趙炎彬,跟在呂靈芸身後向宮門口走去。

主仆二人的對話,将思緒飄浮的趙炎彬拉了回來。

“二嫂,你是如何想到這麽好的法子的?”趙炎彬腿長,兩三步就追上了呂靈芸。

“怎麽?難道我長得就那麽像草包?還是在你們的淺意識裏,我本就是個草包?”呂靈芸挑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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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之前他們對呂靈芸的偏見,趙炎彬的俊臉浮上可疑的紅暈,确實,在呂靈芸未嫁時二王府之前,他們聽到的傳言就是如此,而且他們也都相信了,只有,母後一個人不相信。

記得母後曾說對他們四兄弟說過:“她的母親是一個重情重義,知書達理的人,生出來的女兒自是不會差。”可惜他們都不相信。

今天當他得知有人向她下毒時,他立時感到氣憤不已,可她,卻像是沒事般,還能冷靜的想出将計就計這個法子。

她的反應,她的談吐,她的小心謹慎确實是超出他們的意料。

看到趙炎彬臉上的紅暈,呂靈芸在心中冷笑,沒想到被人們當成仙人般敬仰的四王爺,居然也會是如此膚淺之人,頓時之前對他的那為數不多的好感,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再理會再次走神的趙炎彬,呂靈芸直接走人,她本就無意和皇家之人有過多的接觸,何況還都是些見識淺薄的人。

呆呆的望着呂靈芸遠去的背影,趙炎彬懊惱不已,都怪他,把好好的氣氛給破壞了,想必二嫂肯定讨厭他了。

當沒精打采的趙炎彬來到宮門口時,已經不見了二王府的馬車,眼神立即暗了下來,但只要一想到明天午時就又能看到呂靈芸,他又打起了精神,坐着馬車回他的四王座去了。

第二日午時,正在用膳的呂靈芸,突然扶着桌面劇烈嘔吐起來,吐完之後還用雙手捂着肚子呻吟不已,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際滑落。

這樣的呂靈芸吓壞了在場的三個人,包括知道內情的張嬷嬷也被吓壞了,她沒想到呂靈芸的症狀會如此劇烈。

春桃和小蘭兩人合力将呂靈芸扶上床安置好後,便急急的去找來管家。

當急忙趕來的管家看到在床上不停哀叫着打滾的呂靈芸時,也被吓得不輕,這早上還好好的人,怎麽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們好好照顧呂側妃,我這就去請大夫來。”

春桃和小蘭同時重重的點頭,站在一邊的張嬷嬷也是一臉的凝重,幸好小世子在另外一間廂房裏午睡,要不,以呂側妃這麽大的聲響,肯定會被吵醒。

呂側妃不是沒中毒嗎?為什麽會這麽痛苦?看着床上臉孔因疼痛而扭曲的呂靈芸,張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要說這肚子痛還能裝,可嘔吐卻不是那麽容易做假的,看着地上的污穢,又看向床上的呂靈芸,張嬷嬷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一切呂靈芸是怎麽做到的?

春桃拿着手帕想給呂靈芸擦汗,可是呂靈芸不停的滾來滾去,讓她無法替她拭汗,只能站在床前幹着急。

“張嬷嬷這可如何是好?”看到呂靈芸如此痛苦,春桃眼圈都紅了,淚水直在眼眶裏打轉,眼看着就要掉下來。

“現在只能等大夫來。”張嬷嬷平靜的說。雖然她剛才也被呂靈芸吓了好大一跳,但她們又不會醫術,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可都這麽久了,大夫怎麽還不來呀?”春桃着急的道,小姐都沒有過個一天好日子,這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又發生這樣的事,老天爺對小姐怎麽就如此苛刻呢?

張嬷嬷沉默不語,她現在是有口難言。她是除了皇後和四王爺之外唯一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她現在要是将真相說出來,那個幕後黑手就無法抓到,呂側妃的處境會更加危險。

終于,在春桃就快要被呂靈芸的呻吟聲給逼得快要崩潰時,管家将大夫給請來了。

“大夫快,快看看我家小姐這是怎麽了?”一看到跟在管家身後的大夫,春桃立即上前将他拉到了床前。

“別急,先待老夫查看一二。”大夫邊安撫着焦急的春桃,邊執起呂靈芸的手認真的把脈。

“大夫,我家小姐怎麽了?”看到大夫凝重的神色,春桃緊張的問,小蘭和張嬷嬷也是一臉的緊張。

小蘭緊張的是呂靈芸是不是得了什麽重病,自從呂側妃來了王府後,她們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她不真心希望呂靈芸千萬不要有事。

張嬷嬷緊張的是,大夫會将真相說出來。

“呂側妃中的是無人能解的雷公劇毒,你們給她準備後事吧。”将呂靈芸的素手輕放在床上,大夫沉重的宣布着結果。

“不——”春桃沉痛的哀叫,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才眨眼的功夫就要準備後事了呢?她不信。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大夫。”春桃抓着大夫的手淚眼朦胧的哀求着。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側妃吧。”小蘭亦在一旁求着大夫。

“唉,不是老夫不救,而老夫無能為力。”拉開春桃的手,大夫搖頭無奈的說。然後背起放在一旁的藥箱走了。

大夫前腳剛走,呆呆望着門口的春桃和小蘭忽然聽得一聲哀叫:“呂側妃——”

兩人同時回頭,只見管家跪倒在了床前。

“不——”春桃大叫,哭倒在床前。

一時間,房間內籠罩在一片哀怮之中,就連知道內情的張嬷嬷也不禁淚濕雙眼,沒想到,呂側妃這出将計就半,卻試出了這幾個人的真心,也算是意外中的收獲了。

正在拭淚的張嬷嬷,卻無意間看到了院門口那一閃而過的粉色身影,看來有人要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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