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今天想做什麽?”濮柯坐在沙發上問我。

我穿着他專門給我買的拖鞋,走到他身邊跨退坐在他身上,“沒想好。”

“那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想,接着搖頭,“你送我個禮物吧。”

“想要什麽?”

這倒是難住我了,母親每年都會為我準備生日禮物,可從未問過我想要什麽,“我沒想好……”

“那就慢慢想。”濮柯斜靠着沙發,伸手攬住我的腰,“我問你個問題……”

難得他對我感興趣,我一下便來了性質,“怎麽?”

“你之前說你沒有爸爸……是父親很早就去世了,還是別的?”

我沉默了,心中一陣恐懼,警惕的看着他,“你問這個做什麽?”

濮柯搖搖頭,目光變得異常溫柔,“沒什麽,只是突然覺得,如果你從小沒有父親,很多事情都沒人教。”

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我小心翼翼的反問,“你指的是不會吃魚吐刺?還是沒人給我講大道理?”

“我說的不是這種,”濮柯手指順着我的脊椎向上,最終停留在我的臉頰上,“比如,刮胡子是順着紋路還是逆着……”

“……”我張嘴含住他的手指,“這種東西,網上看看視頻就會了。”

濮柯攪動我的舌頭,手指便的濕潤,“那你小時候放學,沒人帶你踢球打游戲嗎?”

我俯身将嘴唇印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吮吸濮柯的味道,“我不需要一個做這些的父親。”話說出口,潛臺詞在心中:我只需要父親幹的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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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柯輕笑着拉開我與他的距離,“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現在?”我餘光看看時間,還不到午飯時間,“去喝酒是不是有點早?”

“自作聰明。”

我沒想到濮柯會帶我來游樂場,這地方與我現在的年齡格格不入,“你想幹嘛?”

濮柯将車鎖好,轉頭看着我笑起來,“我在你這個年齡,希望我的父親可以在我過生日的時候帶我出來玩……”

我突然想起濮柯之前提到他的父母也很早就不在了,心中突然升騰起一種詭異的感覺,看來‘變态’的絕對不止我一個人!“你很想當我爸嗎?”向天借膽,我問的膽戰心驚。

濮柯走進我,低下頭湊到我耳邊,“你不是經常喊我‘爸爸’?”

我身體一陣騷動,不知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根本沒有懷疑過我與他有任何關系,否則這話對一個在他這個年齡的男人來說,不會如此輕巧說出口。我擡頭看他,“你沒有孩子嗎?”

“我離婚好些年了,”他搖搖頭,眼神又溫柔了不少,“有一個孩子,跟着我前妻。”

多行不義,我心中得出結論。我的母親和那個女人當年對他的愛都應該是真的,濮柯現在卻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可轉念,我又慶幸他另一個孩子跟着母親,沒人跟我搶父親,沒人幹涉我的‘戀父’。

“你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順勢接着問。

濮柯轉身往游樂場正門方向走,肩膀與我相蹭,“不是個好人……不過,對我很好。”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難形容心中的感覺。

我從未想要了解他,可這一刻卻因他說起自己的父親,産生難以言喻的共鳴。濮柯不知将何種情緒寄托在我身上,可能帶着對我的同情,也應該有他自己想要體會父子情的成分……這些都比我最初認識他,甚至母親口中的他要來的具體。我驚訝于他展現在我面前的這些,卻又覺得恰如其分。

濮柯見我不動,轉身看着我說,“你不想進去?沒興趣?”

從小對游樂場就沒什麽興趣,可此時難免有了想跟他試一試所謂的‘父子’相處,“有啊……我對你有興趣。”

濮柯颔首笑了笑,接着又看向我說,“那就看看你的興趣能保持多久。”

聽着他的話,我産生無法避免的負罪感。如果濮柯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他在我身上尋找的那些東西都是順利成章的,而我對他的欲望才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接受的,他會怎麽樣?

我應該自慚形穢,我甚至應該失聲痛哭将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可惜,一如既往,我沒有這樣的感覺,我沉浸在‘戀父’的世界中,異常滿足。

至于有一天濮柯發現了真相,他會有什麽想法和反應?我不知道,也不去思考……這麽多年,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父子’情,我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我們誰都不欠誰的。

我能讓他在床上發了瘋的幹我,那是我的本事,也是他心甘情願……怪不得任何人。

在游樂場轉了好幾圈,他陪我玩了不少與我們年齡不相符的游戲。他‘陪’我,這說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陪着他。

濮柯走到一旁的休息區,買了一支棉花糖遞給我,“小心蛀牙。”他笑意盈盈,甜得就像是手中的棉花糖。

我低下頭笑了,難掩心中滋生的感情,“好吃。”

小時候,我羨慕周圍的朋友有父親,我羨慕他們家中總是三個人,過生日的時候能收到來自父親的禮物……現在,瞧瞧我的父親看着我的眼神,“我想好要什麽禮物了。”

“你想要什麽?”濮柯說着,轉身坐在身邊的凳子上,擡頭看着我。

我跟着他坐下,“想要你。”說完,我看着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濮柯沒有立即接話,打量我一番慢慢張開嘴。他正要開口,我口袋裏的電話響了。

我不管不顧,依舊望着濮柯,等着我的答案。

“你電話剛剛響了。”

“我知道。”

濮柯舔了舔嘴唇,“你先看看吧,可能有重要的事情。”

我嘆氣拿出手機,還有什麽事兒能比濮柯對我來說還重要?

手機顯示:WhatsApp有消息提醒。我不假思索點開,還是早晨對我說生日快樂的那個人。

信息是一張照片——他光着下半身,性器挺立。留言:Miss u。

照片幾乎闖進我的視線,吓了我一跳,幾秒鐘的時間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咳……”濮柯在我身邊出聲,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周圍都是小孩子,關了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也看到了照片。“我……”尴尬肆意,我快速将手機重新放進口袋裏,“這人神經病!”

濮柯又打量了我一會兒,勾了勾嘴角淡淡冒出一句,“看來有不少人想和你一起過生日。”

發照片給我的人叫徐捷,大我一歲。高中時他曾經去美國交流,我們相處過很短的時間。

徐捷正巧陪我過了一個生日,自此便記下了。回國之前,我曾經聯系過他,他的态度不溫不火,我便沒再找過這個人。哪想這麽巧,偏偏濮柯陪着我的這一天,就連連收到徐捷的‘騷擾’。

“那個……”從游樂場出來,我走在濮柯身邊,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溫度也更低。

濮柯側頭看着我,“什麽?”

“剛剛那個照片,那個人……我很久沒聯系了。”濮柯的态度讓我心裏說不出的焦灼,看似他在意,可說出的話也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母親相處的男人多數都是濮柯這個年齡段的,這些男人情緒都不外露,但做起事情毫不手軟,我擔心濮柯會因為那照片心裏有想法,“你別多想。”

“我能多想什麽?”濮柯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你以為我會想什麽?”

我跟着他上車,左胸異常憋悶,“你就一點不高興都沒有嗎?”

“我為什麽會因為有人給你發裸照不高興?”濮柯坐在駕駛座上,伸手将鑰匙扭動,發動車的同時打開車內的暖氣,“暖和點了嗎?”

我一口氣憋着,傾身向前扯住濮柯的領子便将嘴唇湊上去。

論接吻,濮柯像是胸有成竹的雄獅,不慌不急。他眯着眼睛,任由我吻的毫無章法,不反抗卻帶着濃郁的攻擊性。

停車場裏光線昏暗,濮柯又将車停在角落,鮮少有人經過。我上氣不接下氣,吞咽着口水開口道,“你肯定覺得我特別自以為是。”

濮柯勾了勾嘴角,靠在椅背上說,“你這個年齡,‘自以為是’是你的權利。”

“你也不信我說……我想要你?”

“信……”濮柯笑意更深,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想要’兩個字對你這個年齡來說,有很多重意思。”

我對他總是提及年齡感到不舒服,“你跟我比有什麽區別?你把在酒吧認識的男孩兒帶回家,你在知道我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之後還是在床上幹我,你也是‘自以為是’!”

“有道理。”濮柯眼神冷下來,語氣雖沒什麽變化,但我的話終究是刺痛了他,“我現在送你回家。”說着,他伸手握住汽車手把。

“我不想回家!”情緒上頭,我管不了這個場合是否合适。我用力拉扯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抓住濮柯的手臂,整個身體往他那邊蹭過去。

濮柯捏住我的肩膀讓我重新坐回副駕駛,“你做什麽?”

“我想被你幹!”不管他是否跟我一樣生氣,我伸手摸向他的雙腿之間,“你不想幹我嗎?你要是不想,為什麽同意我來找你?”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濮柯打開我的手,颔首看着我繼續道,“你以為你在我身上蹭幾下就管用?我就能像個發情的畜牲一樣?‘自以為是’是權利,但還是得有個尺度。”

這是我認識濮柯以來,他說過最為嚴厲露骨的話。我呆呆望着他,左胸陣陣疼痛襲來。我想起那天我纏在他身上,一副下賤的模樣求他只幹我一個人,“明白了!”說着,我拉住車門,轉身便要下車。

濮柯快速鎖門,“想去哪兒?”

“關你什麽事兒?!”我回頭瞪着他,“開門!”

“去找別人?”濮柯壓低聲音,俯身向前湊近我,“你今天去酒吧,不用以不能賣酒為借口找人了,得想個別的理由……或者,你去找給你發照片的那個人,可能簡單一些?”

我滿眼怒火回視他,“你開車,現在去酒吧,我現在就去找人!”我沒開玩笑,就像上次在酒吧裏的情形一樣,我沖動并且不顧後果,我知道濮柯很可能會送我去,然後開車離開。可那又能怎麽樣,他要是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讓他跟我說的那一堆道理都見鬼吧!“再不然我當着你的面打電話,我約發照片的人出來,你把我送過去?怎麽樣?你滿意嗎?”

話說出口,騎虎難下,我不敢看濮柯,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下車。”濮柯無端冒出兩個字,如箭一般刺進我的心髒。

“……”我迎上他的目光,有些後悔,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他要是将我扔在路邊,找到車回家都得耗費精力。

“下車。”濮柯又說了一次,轉身便解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

他意已決,我賭着一口氣跟着下車。

“又想去哪兒?”濮柯叫住轉頭就走的我,“後面……”說完,他率先拉開後作車門,坐了進去。

我猶豫片刻,站在車旁不知如何是好。濮柯從裏面為我打開車門,“上來。”

他讓我感到有些恐懼,想了想還是乖乖聽話坐了進去。關上車門,我轉頭看着他,“又怎麽了?”

“剛剛那話在說一次……”

“哪……句?”我被問得莫名其妙,“你什麽意思?”

“去酒吧找人的那句,還有約人出來的那句。”濮柯說的很慢,一雙眼睛始終在我臉上游走,将我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被他看的發憷,嘴上卻不願示弱,“我就要去酒吧找個別人怎麽了?我現在就約那個人,怎麽了?”

“沒怎麽。”濮柯說完,突然伸手攔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快速解開我的皮帶。

我大驚失色,高聲叫嚷,“你幹嘛?!”

濮柯攔腰将我架在他的膝蓋上,拉開我的褲子便一巴掌打在我屁股上,“收拾你……省得你去酒吧被別人揍。”說完,他又是一巴掌。

疼……疼得我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可是也很爽,爽到我的性器腫脹,蹭在他的褲子上。我回頭看着濮柯,“你到底想怎麽樣?!”

濮柯用巴掌給了我回答,力道輕了不少,就像之前在上床時那樣。我全身燥熱,情欲也因這幾巴掌被徹底喚醒。

“剛剛的話還想說嗎?”濮柯伸手捏住我的下颚,掰過我的臉看着他,“再試試?”

我推開他的手,翻身坐在他腿上。褲子腿到了膝蓋,我的雙腿分不開,只好側身坐下。我伸手攔住濮柯的脖子,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再不敢造次,“我就想你幹我,就想要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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