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野蠻女

初悟一愣,想到師父的嚴厲的告誡,不得出欽天寺。

但這是師姐第一次主動請他幫忙,他不想讓師姐失望,“初悟願意陪師姐去買點心。”

初悟擡着頭,揚着笑,甜甜回道。

“走吧。”

桃夭牽着初悟向門口走去。

“咔。”

什麽聲音,桃夭低頭看去,原來是之前初悟掃地用的掃帚。

“這些都要掃幹淨吧,完不成,會被師父訓吧。”

那老頭子真的一點沒變,她小的時候,也總是被那老頭子要求着掃地,但她總是不聽話,從沒有好好掃完過欽天寺。

桃夭想起小時候的事,好笑的搖了搖頭,彎腰撿起倒地的掃帚,将需要掃的地方掃了一遍,唇角勾起,“這一次就好好掃完吧。”

說完,握着掃帚的手閃現出白光。

“好了。”

桃夭将手松開,那閃着白光的掃帚便如同被人握着一般,自動清掃起枯葉來。

初悟看愣了,師姐果然很強,連這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師姐好厲害。”

初悟驚嘆,仰着頭,看着桃夭,目光裏是滿滿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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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得意洋洋,笑得臉都要翹到天上:“這個時候應該說,師姐最厲害了,最喜歡師姐了,知道了嗎?。”

“師姐最厲害了,初悟最喜歡師姐了。”

脆生生,稚嫩單純的聲音,初悟很乖巧的按照桃夭吩咐的,重新說了一遍,而且說的很開心。

桃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十分開懷的拉着初悟出了欽天寺,下了天山,向集市走去,一路上,眉飛色舞的對初悟講述着她嚣張跋扈,自認為十分風光的事跡。

初悟總能在最最關鍵的地方,做出最得桃夭心思的反應,比如吃驚,比如崇拜,還會毫不吝啬的誇獎桃夭,說“師姐最厲害了,初悟最喜歡師姐了。”

讓桃夭很後悔沒早點帶初悟出來,那樣她就可以早點聽到這毫不吝啬的誇獎了。

“駕。”

一匹矯健的馬快如閃電的街道上疾馳。

桃夭和初悟正談到最有趣的地方,沒注意到身前急馳過來的馬。

等她注意到,已經晚了,她只來得及用盡全力将初悟推開,抱着騎馬者能及時将馬兒拉住,她能奇跡般安然無恙的微小期望,什麽都做不了的等待着。

時間仿佛變慢了,桃夭看着那匹矯健的馬慢動作一般的向她沖來,根本沒有停住的可能。

應該不會死掉吧,這是桃夭的最後一個念頭。

“嘶。”

馬兒停住了,在青石板上留下極醒目的痕跡。

馬兒停了,閉着眼的桃夭細細的感受着身體狀況,沒有想象中吓人恐怖的沖擊,沒有想象中無法忍耐的劇痛,反而是腰上多了一個東西,像是被人用手臂攬着。

“姑娘,沒受傷吧?”很溫和的聲音關切的傳來。

什麽情況?怎麽有男子的聲音,桃夭睜開眼睛,望向聲源處,是一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此刻正十分擔憂的看着她。

是他救了自己,桃夭後退一步,拉開和男子的距離。

“我沒事,多謝公子相救。”

桃夭快速感謝了那位男子,急忙轉頭尋找罪魁禍首。

她可不能讓罪魁禍首逃了,差一點就害她可愛的師弟受傷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罪魁禍首。

一轉頭便看到了依舊坐在馬上,一臉不耐煩看着她的罪魁禍首。

“你馬上給本姑娘下來,好好給本姑娘的師弟道歉,本姑娘便饒了你,否則,你就等着進監牢吧。”

桃夭兇神惡煞的恐吓着罪魁禍首。

“師姐……,師姐,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初悟快步跑到桃夭身邊,上下檢查着桃夭的身體狀況。

“沒事,師姐怎麽可能會受傷呢。”

桃夭拉住驚恐不安上下檢查她身體狀況的初悟,擡起手十分溫柔的一遍一遍的摸着初悟的小光頭,安慰道,聲音極其溫柔。

“沒受傷,還糾纏什麽,本公子可沒時間和你這野蠻女糾纏,快讓開,本公子可不想鬧出人命。”

罪魁禍首聽到桃夭說沒受傷,本來心虛愧疚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無蹤,十分不耐煩的看着前面上演姐弟情深的兩人,盛氣淩人的對桃夭吼,語氣極為嚣張。

桃夭一聽,馬上就來火了,好啊,她本來還想着,如果這小子誠心道歉,她便大人有大量饒了他,現在,哼,即使道歉,她也不接受!

“初悟,到街邊站好,好好看着,師姐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桃夭将撲在她懷裏的初悟扶起,繞過初悟,飛身而起,在人們還反應過來她是如何動作的,那位始終高高坐在馬上的男子便被桃夭粗魯的拽下了馬,狠狠地摔倒在地。

“你,放肆!”那男子臉因為突然的疼痛變得扭曲,聲音雖包含着滔天的恨意,卻并不大,軟綿綿的,沒什麽威懾力。

那男子掙紮着從地上站起身來,手臂汨汨的流着鮮紅的血,男子低頭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眉頭皺起,快速從衣衫上扯下一塊布,手法極其熟練的單手将手上的手臂包紮好。

做完着一系列動作,那男子擡起頭,緊盯着桃夭,目光惡狠狠的,仿佛下一刻便會将桃夭生吞活剝,他擡起腳,邁向桃夭,

桃夭看着那男子的動作,覺得那腳步如同地獄的預警,随着腳步的增多,男子身後籠罩的黑色越來越多,可怕至極。

“咕嚕。”

桃夭恐懼的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唾沫。

“慢着,你是哪家的公子,好好看清楚本姑娘是誰,掂量掂量得罪本姑娘的後果,再行動。”

桃夭頂着來自那男子身上的壓迫,袖中的手握的死緊,手指發白,強自鎮定。

她只是想小小的教訓一下這名男子,讓他以後不敢再街道上急速騎馬,以免傷到人,她沒想到剛剛那一個小小的教訓會讓男子手臂受了傷,流了血,看起來蠻嚴重。

最重要的是,她看那人處理傷口的手法極為熟練,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名男子是大夫,那麽處理傷口十分熟練便不足為奇,另一種,這男子過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經常受傷,經常自己處理傷口,一遍又遍,便練成了一手行如流水的包紮傷口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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