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低到塵埃

那個巨大的鐵籠,那些如同怪獸一般的人,在每一個午夜夢回中纏着她,失眠成了和吃飯一樣平常的事情。

因緣巧合來到了這裏,成了一名神女,她以為她已經擺脫了那個噩夢,卻沒想到那個噩夢一直**伏在她的身體裏,從未擺脫。

今日,想起了自己是心理醫生的事情,想起了失去自制力的人觸發了噩夢,打開了噩夢的開關,從此她的世界再無好夢。

“你還好嗎?”從衣料上源源不斷的傳來暖意,君玄溫暖的聲音和溫暖的懷抱就解救了她,桃夭擡起頭,看向溫柔詢問她還沒好嗎的君玄。

現在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感謝很感激君玄,謝謝他救了她,也許他是無意識的,也許這對他來微不足道,但對她來說,這是很大的恩情,很大很大的恩情。

“謝謝你。”

桃夭揚着頭,蒼白的臉上露出的笑容的讓人看到便想憐惜。

君玄低頭看着向他微笑的桃夭,他清楚的從桃夭這句謝謝中感覺到了親近之意,君玄勾起唇角,淡淡笑起來,回道:“你沒事就好。”

桃夭心中一暖,“你沒事就好。”

這句話真的是十分暖心的話,就像對方全部的心思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你的身上,你的事對他來說便是一切,你好,對他來說,便是天下太平。

聽說君玄身邊從未有過女子,更不要說是侍妾了,但說起暖心的話來,卻絲毫不遜于那些終日混跡在風花雪月的**男子。

有的人生下來就是來招人恨的,君玄應該就是這一類人吧,無論是樣貌權勢,還是武功暖心話,都是手到擒來,毫不費力的。

“太子殿下,可以松開本神女了。”

桃夭轉頭看了看将她抱得緊緊的手臂,出言提醒道。

君玄這才意識到,急急忙忙的松開了手臂,桃夭在思考的這段時間,身體的力氣大多都回來了,她坐直身體,看了看飯桌,又看了看君玄,問:“太子,吃飽了?”

君玄一直注視着桃夭,見桃夭問,馬上回道:“吃飽了,飯菜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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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擴大,他這句話裏恭維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吧。

作為堂堂的太子殿下,未來鐵定的君氏帝王,做恭維人這種事卻毫無壓力,但桃夭看着聽着卻覺得處處都是違和感,仿佛他這樣的就該高高站在天際,讓衆生仰望傾慕,而不是現在這樣仿佛要低到塵埃裏去。

想到“低到塵埃裏去。”

不由得聯想到起張愛玲的那句經典愛情句子:“遇見你,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去,但我的心是歡喜的,并且在在那裏開出一朵花來。”

穿越了無數光年的世界裏,君玄,君氏王朝的太子殿下,鐵定的君氏帝王,也會如民國時的張愛玲一樣,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的娶他,說着恭維的話,低到塵埃裏,從塵埃裏開出一朵花來嗎?

這句話怎樣看都想是一場笑話,但桃夭轉頭看對她溫暖笑着的君玄,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心又些疼。

何必呢?你這樣又是何必呢?她這樣的女子如何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桃夭慌亂的低下頭,藏住眸中氤氲而出的淚水。

“你哭了嗎?為什麽哭呢?如果是本太子能幫到你的,盡管說,本太子一定幫你,但如果是因為賜婚的事,本太子是不會因為你哭而心軟的,所以如果你現在是為賜婚那件事哭的話,就停下來吧,因為那純屬是白費力氣。”

君玄伸手擡起桃夭的下颚,讓桃夭看向他這邊。

桃夭本來快要溢出來的眼淚生生的收了回去,這個男子,她好不容易對他有點好感了,他卻突然說出這麽讓人抓狂的話,桃夭擡起頭,用霧蒙蒙濕漉漉的眼睛望向君玄,嬌滴滴的回道:“對呀,本神女哭了,你還不快點安慰安慰本神女。”

一副小女子撒嬌的模樣,媚态多姿,嬌弱天成。

君玄有點被吓住了,臉色僵了一僵,有些難看,桃夭看着君玄有些變色的臉,一陣好笑,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做一次小女子姿态,不過成果不錯,總算是讓君玄也體會了一下當君玄順着她的時候她每次的心情。

“你故意的。”

君玄看到桃夭臉上閃閃發光的笑,臉色更加難看了,艱難幾乎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四個字。

“對呀,本神女就是故意的,之前動不動就抱住本神女,這一次主動邀請你,怎麽反而不動了,這個時候覺得尴尬呀,羞澀呀,會不會有點晚?”桃夭眉毛一挑,睨着君玄,聲音微揚,帶着譏笑和諷刺。

君玄眸子暗了暗,偏過頭去,做不欲與桃夭争辯狀,實際上臉卻染上了淺淡的紅暈,桃夭說中了他的心思。

曾經他看過一本書,講的是人和人的相性,他覺得他和大部分人的相性都是不相沖的,而桃夭就是那個特別的,和他的相性十分切合的人。

他從見到桃夭的第一眼,便心生親近之感,像是很多很多年之前他們便認識了,而且還是非常親密的關系,這種感覺他從未遇到過,這一第一次。

說起來有點玄,本質上他是不信命,不信道,不信神的,但他遵從自己的本心,他的本心告訴他,他将會和桃夭共度這一生,這樣說起來真的有點像是被安排好的命運。

“哎,你不會真的臉紅了吧。”

桃夭探過身來,想看一看君玄的臉。

猝不及防的,君玄猛地轉過頭來,用一張帶着桃花色的臉望着桃夭,桃夭一驚,不過之後看到君玄桃花色的臉,瞬間染上了笑,剛要張口說:“還真臉紅了呢。”

嘴卻突然被封住,吐不出一個字。

桃夭皺眉掙紮,一雙眼緊瞪着君玄,“放開。”

聲音吐出已經成了碎片,不成話,君玄的大手緊按着桃夭的頭,令她無法動彈,桃夭的手按着君玄的胸膛,拼命的推,卻半分也撼動不了君玄,君玄猶如一只巨大的龍巋然不動,而她猶如一只小綿羊拼命掙紮,卻只是徒然無用功。

真是霸道,平時溫柔的不像話,現在本性暴露出來了,真的不是桃夭能應付得了的。

“呲。”

疼,唇上傳來刺痛,這個野蠻的家夥竟然将她的唇給咬破了,她已經一忍再忍,現在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現在給本神女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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