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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出去他都沒着急吧?”任北随便擦了一把眼淚,聲還啞着。
顧喻嗯了一聲:“給我和你朋友打電話了。”
“以前都是問尤嚴,”任北說,“我多數跑他那貓着去,就算不去也不往遠走。咱倆第一次見面,是我少數騎遠了的。”
“是啊,”顧喻笑了聲,“B市來的任小狗張嘴就咬,疼了我一個星期。”
任北心虛地往水裏沉了沉,眼神不敢看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實,那不是咱倆第一次見面。”
顧喻一把托住他下巴,防止他淹死自己:“嗯?什麽意思?”
任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顧喻的表情,試探着說:“同桌我說了你別生氣,別揍我。”
顧喻輕拍了他腦袋一下:“我不揍你。”
任北這才放心,長舒口氣把十歲的小顧喻是怎麽英勇無畏地拯救十歲的小任北于水火之中的,其間用了無數個華麗的形容詞,力圖把場景還原的比現實還壯闊。
……
“語文沒考滿分真是委屈你了,用這麽多成語。”顧喻看着胳膊上這道疤,第一次為此感到慶幸。
如果任北沒有認出他,如果任北不主動對他說話,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他不确定他現在是什麽樣的。
“同桌。”任北輕輕碰了碰他的手,這個手,以後都能随便摸了吧……
顧喻直接反握住,“嗯,我在。”
洗完澡任北坐在床上給顧喻吹頭發,他頭發短,呼呼兩下就幹了。
吹風筒的嗡嗡聲中隐約聽見顧喻的聲音:“別總吹一邊兒,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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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北迅速換了一邊,“同桌你頭發真好摸。”
顧喻笑了一聲:“那就摸,你随便摸。”
任北立刻摸到就是賺到地快速呼嚕了兩把,意猶未盡地感慨:“真軟,好摸……”
吹完頭發兩個人一起躺到被裏,任北還在糾結用什麽姿勢拉手的時候就被顧喻一把攬了過去,輕拍着哄他:“早點睡。”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離得這麽近,任北卻頭一次這麽緊張,感受着顧喻近在咫尺的呼吸,僵着身體一動不敢動。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顧喻表白了……那個算表白吧?喜歡他還來不及算表白吧?他也說喜歡了,這就算,在一起了吧?
“怎麽了?”顧喻把人翻過來面對着自己,鼻尖蹭着鼻尖,“不舒服?”
任北的眼睛在黑暗裏依舊很亮,不想撒謊,輕輕摸了摸顧喻的臉,耳尖發紅,聲音很輕,氣若游絲的:“同桌,我們是,搞對象呢嗎……”
顧喻眉梢一挑,學着他的語氣,也小聲說:“不然呢,我們是在玩過家家嗎……”
聽見顧喻的話,任北笑了,少見地笑得眯起眼睛,整個人都在發光:“同桌,我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那種。”
顧喻把人摟緊,嘴唇貼在他耳邊,認真地說:“我也是。”
“特別特別喜歡。”
……
第二天早上六點,睡在客廳的尤嚴被廚房裏的叮叮當當吵醒了。
廚房。
顧喻擰眉看着碗裏的雞蛋屍體,一大坨蛋黃蛋清蛋皮不是很均勻地在碗裏掙紮着,這是他今早上打的第十二個雞蛋。
又失敗了。
耐心被消耗的幹幹淨淨,他指着碗:“寶貝兒我能把這幾個雞蛋殺了麽?”
正在切菜的任北偏頭看向碗:“這個我覺——”
“手!”顧喻一把按住他的手,不悅,“好好切菜,別東張西望的,切手指頭就笑不出來了。”
任北傻笑:“沒事同桌,我不看也能切,我做飯都做了十多年了,熟練工。”
顧喻不置可否。
任北放下刀端起雞蛋碗仔細看了看,男朋友一萬級濾鏡下開始胡言亂語:“挺好的同桌。”
顧喻啧了一聲,擦了擦手:“逼玩意兒還挺費勁,我看你做的挺容易。”
任北快速把雞蛋皮挑出來,邊挑邊說:“同桌你不用學,我以後都給你做飯。”
顧喻把手擦幹淨,走到任北身後摟住腰,下巴抵在他肩上,聲音重回愉悅:“不用我給你打下手?”
任北哪舍得,紅着耳尖感受他的呼吸,幸福的冒泡:“不用,你就看着我就行。”
顧喻拉長音哦了一聲,眼睛一眯,惡劣地笑:“不用我親你啊?”
任北猛一回頭:“還有這——”種好事?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就被顧喻堵在了嘴裏,青春正當年,身體健康,血氣方剛,沒半分鐘就被親的站不住了。
顧喻一邊伸手扶住他的腰防止他出溜下去,一邊輕輕咬了一下他嘴唇,耳鬓厮磨:“站不住了?”
任北臉紅的要滴血似的,又舍不得分開,哼哼唧唧地轉過身把臉埋在顧喻肩膀上,摟着他的腰不說話。
“怎麽跟我耍賴,”顧喻笑聲低沉,帶着欲|望裏的沙啞,“真是家庭地位都不一樣了,都不回我話了。”
“不是!”任北急忙擡頭否認,他同桌在他心裏永遠是首位的,誰都不好使,他自己也不行。
顧喻又親了一口,含着他耳垂含糊地說:“那說喜歡我,最喜歡。”
任北被欺負的眼眶都紅了,軟着腿靠在他懷裏,半天才扭扭捏捏地說出來:“我……喜歡你,最喜歡,喜歡得,要做一輩子飯!”
顧喻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你做上半輩子,我先和你學,下半輩子我給你做。”
任北埋在他懷裏使勁點了點頭,把臉上的笑全都藏在了顧喻的心跳聲裏。
“哎呦我去!”
尤嚴剛進廚房看見的就是這閃瞎狗眼的一幕,捂着心髒:“我靠要我狗命了你倆。”
任北從懷裏探出個腦袋,從顧喻的角度看,跟崩崩也沒什麽不一樣。
任北臉還紅着,B中日天操地的大狼狗北哥在顧喻的懷裏軟成了一只嗷嗚嗷嗚的小奶狗。
尤嚴捂着額頭,一臉脆弱:“我還沒從冷冷拍在臉上的狗糧裏回過神呢,我受傷了北哥,超級嚴重,哦!好痛!”
顧喻親了親任北的鼻尖,昨天任北和他說了尤嚴和他的關系,好哥們。但一想到這八年任北都是和別人親密無間,分享痛苦,他就……
特別酸。
任北擡頭:“同桌?”
顧喻捏了捏他的耳垂:“喜歡你。”
“哎喲~差不多得了”,尤嚴一臉受不了地單手捂住眼睛,“小兩口新婚燕爾就別殺我祭天了,見血不好。我好歹一能跑能走能做飯的大活人呢。”
顧喻立刻點點頭,一臉和善地笑:“那辛苦你了。”
說完拉着任北的手就往外走,尤嚴驚得眼珠子差點眦出來:“我,我做飯?”
顧喻看向任北:“^^?”
任北兄弟如衣服地揮揮手:“他會。”
兩人潇灑的背影讓尤嚴深刻地開始懷疑人生,看着顧喻放在他手裏的雞蛋,扪心自問,有點想殺了它。
吃過飯薛寧親自把三個孩子送到門口,拉着任北的手叮囑:“和喻喻要好好的,在學校好好學習,放學早點回家,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
任北剛要張嘴,顧喻就替他應下了:“嗯,媽我們放學還要排練,得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們,先吃飯。”
薛寧嗯了一聲,又拍了拍任北手背:“不用惦記我,喻喻欺負你就和阿姨說。”
任北紅着耳尖答應了。
路上尤嚴着急回B市先走了,任北問顧喻:“同桌,我可以在這住嗎?”
顧喻挑眉:“不然呢?”
任北笑了,摸了摸後腦勺:“我去你家住,我給你做飯。”
他昨天就說他不想靠着任國富活着了,說到就要做到,從現在開始他一分任國富的錢都不會再要。
他手裏一直有錢,不是任國富的,是他媽留給她的。
數目不小,他一直沒動過,現在,他可以拿着這筆錢永遠離開那個惡心的家。
……
兩個人第一次一起上學。
兩張帥臉一起踏進校園的那一刻任北就聽見了幾聲“咔嚓”,有些煩躁地回頭,皺眉看向幾個被他的表情吓傻在原地的女生:“不許偷拍顧喻。”
表面呆滞驚恐的女生們:啊啊啊啊啊啊石錘石錘!不偷拍顧喻!啊啊啊啊北哥賽高!
女生們動作迅速地删掉照片給他看,仔細查看确實删幹淨後他才走回顧喻身邊。
顧喻笑得浪:“有人拍你男朋友,吃醋了?”
任北紅着耳尖,嗯了一聲。
他還沒拍過呢。
想到這使勁咽了咽口水,餘光瞟向顧喻,早上同桌親口說自己地位提升了,所以,提個小小的需求,不過分吧?
“同桌。”他本就心裏藏不住事,現在兩個人還在一起了,就更心癢癢了。
顧喻碰了碰他手背,“嗯?”
任北往他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咱倆,還沒照過合影……”
“合影?”顧喻想了想,搖頭,“怎麽沒照過,你忘了?”
任北一臉迷茫:“什麽,時候?”
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就算是犯病的時候照的,也不應該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任北徹底懵了,心虛地以為是自己記性不好,鹌鹑似的貓在顧喻身後不說話了。
顧喻把人從身後揪出來,捏了捏他精瘦的腰,挑眉:“你是魚的記憶麽,你給我看的論壇,你倒先忘了。”
顧喻笑得眯着眼睛,一字一頓:“喻哥沖冠一怒為藍顏,媽媽的北北好可憐哦。”
任北耳根通紅:“!”
論壇上有合照,他竟然忘了!
顧喻調笑,“連續劇追到哪了?我昨天早上看上面說咱倆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餅站在炕頭大聲嘶吼:搞對象!搞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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