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金銀聽到趙阿姨說有個叫夏傑的人找他,他将看到一半的電視劇放下,也沒讓人進來,直接自己出了門,到樓下的空地見了人一面。

夏傑的神色近乎倉惶,他一見到金銀,話也沒說,直接就噗通跪下了。

如果是平日裏,金銀大概會端着一張冷臉,冷酷地告訴人家,就是跪了他,他也不會變成救苦救難的菩薩。

但是,今日——

金銀:“趕緊起來,跪着幹什麽?你有什麽困難,直接告訴我,我都會幫你的!”

他變成菩薩了。

跪在那裏的夏傑神色一動,終于有幾分鎮定。

他被金銀拉着站了起來,對方的巨力讓他沒有辦法再跪下去。

要知道下跪這麽好用的話,他早就跪了,讓他跪着喊爸爸都行。

夏傑:“二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給你下藥的,那都是柳朝閑逼我的!我爸從外地來H市,想要融進這個圈子裏不容易,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就讓我和二少你們一起玩,起碼能混個臉熟,但是柳朝閑他直接切斷了我爸生意上的供貨鏈,再這麽下去,我家直接就完了,所以,二少,我不得已才……二少你放過我!也求你幫幫我!”

金銀滿臉聖父的光輝:“幫,我一定幫!”

夏傑:“……”

他怎麽覺得有點奇怪,他下的那藥不是失敗了嗎,為什麽二少的狀态感覺這麽奇怪?仿佛整個人都不清醒似的。

夏傑呆立了一會兒,接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事先一路上準備的說辭這會兒似乎全沒有了發揮的空間。

但是要說就此放心了,高懸的那顆心似乎也不是這麽想的。

說了這一會兒話,跟着夏傑一路回來的謝精與謝選也早就到了。

兩人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就從車子裏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站到了夏傑的身邊。

“謝哥!”

夏傑表情有點發怵。

謝精一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夏傑,你膽子不小啊,竟然敢給我們二少下藥?”

他報了幾種讓那些瘾君子們□□的毒品名字,夏傑承認了其中一種。

“你哪裏來的東西?”

夏傑看了他們一眼:“是柳朝閑介紹的人給我的,不過那個人我不認識,在一家酒吧,就見過兩次。”

金銀道:“那除了我,你還對誰下手了?”

這一會兒金銀已經從那個失控的狀态裏掙脫出來了,他恢複了常态。

夏傑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不敢……真的,這是我第一次下手!我沒有機會!”

謝精抓了重點,道:“你不是見過人兩次嗎?拿的東西呢?”

既然沒有用掉,那肯定是藏起來了,警察上門都沒找到,他還挺會藏東西。

夏傑又小心地拿眼神打量金銀他們三人,在被眼神的逼視下,他才小聲道:“我藏在鄰居家的狗窩裏。”

鄰居家大別墅,養了一條拉布拉多,就在院子裏弄了一個漂亮的狗窩,夏傑知道這些東西不能藏自己家,那會兒靈感一閃,就藏到了那裏。

謝精與金銀對了一個眼神,同時心想,這孫子還真會藏東西。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知道了藏東西的地方,那他們直接去找出來就好了。

證據也有了。

事情完工。

夏傑還在想着怎麽讓金銀他們幫自己,只見金銀轉身就回屋裏去了。

“哎……”

他看了一眼謝家兄弟,心裏隐隐升起不妙的感覺,“二少他……”

謝精這個時候感覺自己十分善良,還給人解釋,道:“二少回去休息了。”

夏傑:“那我……”

“你啊。”謝精伸手沖身後比了一下,“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好好和警察叔叔坦白,争取好好表現,早日出來。”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幾個警察飛快跑了過來,直沖夏傑,直接把人扭送上了警車。

“不可以!二少,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什麽都和你們說,你們說了要幫我的!”

随着聲音逐漸飄遠,警車帶着人離開。

謝精才沖着那個方向道:“這不是在幫你嗎?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擔這個後果,我們總不能助纣為虐,陪着你一錯再錯可不是幫你的正确方式。”

這些話夏傑是聽不見了,而且就算他聽見了,他應該也不會認可。

夏傑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他們這個圈子。

為此,夏家的那個暴發戶爹還找上了金銀他爸求情,只可惜這事情可不是求個情什麽的就能揭過去的。

涉毒。

這可不是什麽無關痛癢的小事。

且不管夏家人如何懊悔、憤怒、悲傷,第一個把夏傑罵了個狗血噴頭的是陳不茍。

陳不茍他爸知道這事後,還上金家去,給金銀他爸送了一次禮,正好遇上夏傑他爸來求情,兩人還差點打起來。

再說陳不茍,他是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一早來的金銀這裏。

趙阿姨給開的門,金銀那會兒正在吃早飯,海鮮粥,味道美得不行。

“難得你起這麽早,一起吃早飯?”

金銀招呼他坐下。

陳不茍平時狗腿的樣子,這個時候就算吃過了也要說沒吃,便坐下了也來了一碗。

“二少,夏傑那小子可真不是個人,幸虧二少你發現了他,不然還不知道我們幾個要多倒黴呢!還虧得我們平時出來都帶着他一起,早知道看我怎麽整死他!”

他們這些富二代不管腦子怎麽樣,有一點是都清楚的,吃喝玩樂樣樣都好玩,只不能沾毒,不然這輩子就完了。

金銀細細嚼了嘴裏的蝦仁,道:“你得了吧,別說得你們對他有多好似的,你們平時死命灌他酒,把他當成跑腿的使喚你怎麽不說?”

陳不茍道:“這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嗎?”

他說得有點讪讪的,要說願不願意的,其實誰都知道這裏面是什麽意思,也就是欺負人是外來的,家裏混得沒他們好,對他們有所求。

金銀搖頭:“早說了,讓你們少幹這些沒品的事,萬一這次他再心狠一點,你們這些人,哪個都跑不了。還有你那些女朋友們,差不多收斂點,管不住下邊你早晚得出事。”

他平時也不愛當老媽子,這些話也就是因為陳不茍他們和他玩得久了,他才願意說那麽一句。

至于改不改,他是真管不着。

“知道了,二少。”陳不茍點頭,不過神情也沒有把這當一回事,“以後我注意着點就是了。”

看也知道他這是沒聽進心裏去。

金銀也懶得管他。

吃完早飯,陳不茍又賴着玩到了中午,蹭了一頓午飯才準備回去。

金銀正好接了他後媽的電話,準備回家陪他爸吃晚飯,順便下午出門辦點事情。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門,陳不茍自己開車過來的,就停在路邊的車位上,他轉着臉與金銀閑聊,也沒看到自己的車邊一左一右站了兩個漂亮的姑娘。

“啧。”

金銀習慣性地發出一聲響。

陳不茍聽到了,問道:“二少怎麽了,忘了拿東西了?”

這聲音聽着不怎麽愉快的樣子。

金銀一擡下巴,示意,“不是我忘了拿東西,而是你翻船了。”

陳不茍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那兩個身材姣好,氣質相似的姑娘。

完蛋!

果然是翻船了!

陳不茍實在想腳下一抹油,直接溜了,奈何兩個姑娘眼尖,已經看到了他。

“陳不茍,你給我站住!”

“陳少,你等等我!”

兩個姑娘轉眼就到了面前,陳不茍一拍額頭,道:“有事回去再說,先跟我走。”

他可不想在金銀面前丢人。

但是此時此刻,這樣的情況下,兩個姑娘自然是沒有人願意回去再說的。

誰知道回去之後,還能不能找到人,這說不說的就更不好說了。

兩個姑娘裏稍微高一點,看着年輕一點的姑娘率先開口,她素着臉,可也掩不住天生麗質的美,她的眼淚已經含在了眼眶裏,淚珠要掉不掉,十分引人憐愛,她的聲音帶着哽咽,道:“陳不茍,你說的愛我,喜歡我,都是假的是不是?我算什麽,只是你有錢少爺一時興起的玩物嗎?你為什麽要欺騙我的感情?我那麽愛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這是陳不茍最新的女朋友,才剛大學畢業沒兩年,現在在他家的公司裏上班,他偶爾去公司的時候遇上的,實在是人的長相太對他的胃口,他便死皮賴臉地把人追到手了。

唯一的缺點是,這姑娘太過單純,陳不茍還是她的初戀,便死心眼認定了他,陳不茍已經感覺到了負擔,想将人甩了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另一個姑娘年紀也差不多,不過從眼神裏便可以看出她沒有那麽單純。她聽到自己的“對手”的話後,也不甘示弱,道:“陳少,你明明說過我才是你的真愛,現在又對別的女人也這麽說,我好傷心,好難過!”

陳不茍真是頭都大了,擡手打斷她,道:“我們現在分手,分手費晚點打給你,現在,從這裏離開,能做到嗎?”

姑娘很識趣,一抹幹爽的眼角,道:“陳少再見,二少再見。”

她揮了揮手,幹脆地走了。

過來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再不走平白得罪人嗎?

先解決了一個,剩下專心對付一個,總是容易得多了。

“小婉,我們坐下來談談,好嗎?”

陳不茍放柔了聲音,上前去拉那個名叫小婉的姑娘。

小婉甩手就将他的手打開了,陳不茍對待情人還有幾分耐心,他也不生氣,又道:“這在外面呢,也沒辦法好好說話,我們回去再說行嗎?你來找我應該也不是來發脾氣的,事情總要解決不是?”

大概是陳不茍的話說中了姑娘心中所想,小婉終于點了頭,任由陳不茍找着手腕走了。

金銀全程站在那裏看八卦,直到陳不茍臨走的時候對着他揮了下手。

他抽了一下嘴角,沒能笑出來。

這小子,早晚有一天毀在“色”字上。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隔壁開的小甜文真的沒有人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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