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們來生一只幼蟲吧
雌蟲自己擦應該是沒問題的。
畢竟雌蟲每日洗澡時都能自己清洗, 抹個修複液應該只是普通等級的難度吧。
慕西擡手輕觸了下左耳的黑鑽耳釘,吩咐小i将修複液送至卧室。
什安洗着臉擡眸瞥了眼鏡子,就見雄蟲的微微垂眸,手觸碰着耳釘式終端, 注意力完全沒在他身上。
唉……是自己不夠誘蟲嗎?
什安沒失落太久,不久前長達一天的身體交流讓他自信心爆棚,也讓他更想獲得雄蟲的注意。
什安很快調整好心态, 用毛巾擦幹臉, 轉身對慕西露出一個比親衛更依戀、又比情蟲更堅韌的微笑。
“滴——”
浴室門口傳來電子提示音, 門被推開, 一只機械仆蟲拎着個醫療箱走了進來。
待機械仆蟲走近, 慕西接過醫藥箱,放到洗手臺上。
轉頭對什安道:“裏面是修複液和潤嗓糖,昨晚結束後只給你做了簡單的清洗, 你現在再把修複液抹到身體酸痛的部位。”
說完,慕西看着什安的清澈異色瞳沉默了一秒,着重補充道:“所有部位都能用。”
為什麽要特別強調這句?
什安眼裏閃過疑惑之色, 同時細細感知了下自己身上酸痛的地方, 忽的瞪大了眼。
不會是指……那裏吧?
什安覺得自己被慕西注視的臉有點燒燙,垂下頭低聲應道:“好的,雄主。”
慕西微微額首,東西也留下了, 話也交代了, 他準備先回避, 留給雌蟲足夠的私密空間抹修複液。
看着慕西轉身出門,什安覺得空落落的,鬼使神差地就開口叫住了慕西:“雄主,您能幫我擦嗎?”
慕西搭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住。
為什麽要他幫忙?
雌蟲昨天才在軍部的休息室拒絕他的幫助,今天怎麽就……
慕西疑惑轉身,視線落在緊張到肌肉緊繃的雌蟲身上。倒也沒拒絕,慕西徑直走到洗手臺前,打開醫藥箱,做起前期的處理工作。
什安看着慕西動作,仗着他在雄蟲身後,雄蟲看不到,擡手猛搓了把臉。
燙的,燒得都要冒煙了。
天知道他怎麽不想後果就開口挽留雄蟲了。
在軍部謝絕慕西幫助,是因為當時慕西明顯不想要,而他怕自己忍不住。難道現在,慕西就表現出想要的意思了嗎?
他怕是被自己身體裏雄蟲的信息素迷昏了頭腦。
将修複液放到一旁,慕西先悄悄拆開了潤喉糖的包裝,虛握着手轉身向什安。
在什安疑惑的視線下,慕西微擡眸道:“張嘴。”
什安:“??!”
難道慕西現在是真的想要?什安的心髒咯噔一跳。
他眼中的慕西冷清得仿佛沒有情谷欠,昨天的幾場交流,還是因為他的出格行為……
但現在,這個冷清得仿佛沒有情谷欠的慕西,在浴室裏将他抵在牆上,讓他張嘴。
依靠着牆的什安輕分開唇,同時微微傾身,以方便雄蟲攝取。
雄蟲香軟的手指擦過他嘴唇,随後一顆微硬清甜的東西落入了他嘴中。
這是……糖?
什安疑惑地看向慕西。
“含着,別嚼碎了。”慕西對一臉迷茫的雌蟲囑咐道。
“唔……”就只是讓他含着一顆糖嗎?沒別的了?
慕西看着雌蟲含着糖腮幫微鼓的模樣,莫名就覺得心情很好,輕笑着問道:“你是想趴着抹修複液還是站着抹?或者……我抱着抹?”
“想趴着可以回卧室鋪個軟墊,想站着可以就在這裏借助洗手臺,如果想被我抱……這個方法似乎也有不少。”
原本茫然的什安,聽了慕西的解釋,差點咔擦咬碎嘴裏的糖。
您居然在認真分析這個嗎?
什安不知該怎麽回答,腦海裏的畫面感太強,他還只是衣衫齊整地站在慕西面前,就感覺渾身發燙。
“我都行……”什安借着嘴裏含着糖,聲音輕而含糊。
慕西沒能聽清,卻也從雌蟲的表情中分辨出了雌蟲的意思,想了想道:“趴着吧,你能輕松些。”
“好。”什安應着,還是緊張的,不動聲色的用牙齒輕磕了磕嘴裏的糖,些許糖屑被磨了下來,清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
什安忐忑又期待,看着慕西拎上醫藥箱,轉身拉着他的手走出卧室。他的視線落在雄蟲與他拉在一起的手上,輕輕回握了一下慕西。
慕西用精神觸手收拾好床鋪,又鋪上一層軟墊,回頭看了什安一眼。
雌蟲乖順地含着糖,不緊不慢地處理好身上的衣物,再靜靜趴到軟墊之上,予取予求的模樣。
慕西的視線掃過醫藥箱裏的手套,并沒有戴上。
抹修複液最好是配合特定手法使用,就像做一場全方位的按摩。而按摩需要手勁、手勢、手感等,手套會影響其效果。
慕西選擇性遺忘了小i說他的按摩手法有多業餘。
什安垂着眼,為轉移注意力,開口道:“雄主,我待會也幫您抹吧。”
“我不用。”慕西拒絕了雌蟲的提議,他給雌蟲抹也主要是因為那處,用修複液做全是按摩只是附帶的。
專注地将修複液滴下,均勻塗抹開。
慕西分析着雄蟲和雌蟲肌肉承受力的不同,而加強了手勁。
修複液通過按摩進入皮膚細胞,帶來陣陣清涼感。
忐忑又興奮的什安,沒感覺慕西的手法力道有什麽不對,他調整着呼吸,爪子悄然抓住軟墊一角。
随着按摩的深入,修複液進入血管與全身的組織中,滋養着略有些酸脹的肌肉。
“潤喉糖吃完了?”進行到半段,慕西忽的出聲問道。
“嗯。”什安低聲應着,牙齒咬着下唇,眼睛飛快地眨着。
“聲音還是啞的,再來顆吧。”慕西扭頭看了眼身旁的醫藥箱,礙于抽不開手來,只能當場凝聚出一根精神觸手。
精神觸手靈活地拆了顆潤喉糖,送到雌蟲嘴旁。
什安垂眸看着安靜立在他鼻子前的凝膠狀觸手,那觸手尖端包裹着一顆拇指蓋大小褐色的糖果。
他保證過絕不再吸雄主一根觸手……但這是雄主送上來的,就算會違背保證也得吃啊!
“嗷~”一口咬住。
慕西:“……”這麽急,雌蟲是餓了嗎?
那就快點弄完吧。
慕西集中了注意力。
……
小i旁觀了全場,待慕西擦着手起身了,就在慕西腦內感嘆道:“蟲主,還好您不是按摩師啊。”
“嗯?”慕西細細擦過指尖殘留的修複液,不解地問:“為什麽?”
“如果按摩師把顧客的皮膚按得青一塊紫一塊,絕對會被投訴的。”小i肯定道。
慕西看向坐起身正穿着衣服什安,透過領口,還是能看到不少紫紅。
雖然以雌蟲的恢複力,那些痕跡很快就能消掉,但現在看起來的确挺慘。
“抱歉,我用的力道太重了。”在你身上留下了這麽多痕跡。慕西低聲道歉。
“啊?不,我、我很喜歡的……”
什安眼尾微紅,擡眸看了慕西一眼,又故意放緩動作,垂眸緩緩扣上領口的最後一顆扣子。脖子上的痕跡半隐半現。
是嗎?
慕西向小i投以疑惑的精神注視。
小i:“……對不起蟲主,我應該算上性別的影響。”
哪怕是在主星,對雄蟲按摩師的技術要求也很低,雌蟲們花星幣去做按摩,買的其實是雄蟲的觸摸與信息素。
慕西沒興趣聽小i的道歉,他操控着精神觸手收拾狼藉,自己則步入浴室洗手。
什安整理好身上衣物,起身幫着精神觸手收拾屋子,過程中餘光往敞開的浴室門處瞥了又瞥。
精神觸手在收拾完後消散,什安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擡步走了過去。
他不想跟慕西分開,哪怕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僅僅隔了一堵牆。
想要離雄蟲近些,再近些,最好能将對方摟進懷裏。
什安放輕腳步走到慕西身旁,他剛走過去,慕西就往另一邊挪了半步。
“餓了吧?洗下爪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待會就能吃。”慕西頭也沒擡地說着。
“好。”什安同樣往慕西的方向挪了半步,手臂相抵,什安将手伸了出去,清涼的水灑在手上。
“雄主。”什安輕喚了聲。
“嗯?”慕西應着。
“謝謝。”什安低聲到。
慕西疑惑地擡頭看了眼鏡子,鏡子裏的雌蟲低頭認真洗着手,淺金色的頭發垂下,遮住了眼睛。
慕西收回視線,道:“擦個修複液而已,不是什麽麻煩的事。”
“嗯。”
但還是很感謝您在地下城區的時候買下我,謝謝您允許我的親近,謝謝您的晚安吻,謝謝您沒計較我醉酒後的無禮,謝謝您願意和我親密的事……
等用完早餐,天已經大亮。
慕西進貓屋抱上異寵貓,帶着什安一同去和家蟲告別。
剛到主屋,就見莫爾斯帶着兩只幼蟲出來。
“雌父。”慕西尊敬喚道。
“嗯……”莫爾斯聞着慕西信息素的味道就感覺青筋一跳。
那晚見到異色瞳雌蟲,他身上還只是有慕西的氣息,這次直接就是信息素了。
“哥哥好。”兩只小幼蟲走到慕西身邊問好,一蟲拉了慕西一邊的衣角。
小雄蟲羅伊着慕西衣角,擡頭對慕西身後的高大雌蟲露出一個微笑。
慕西看了看兩只小幼蟲,單手抱着異寵貓,再将兩只幼蟲交到什安手裏。
“喵~”棉花糖掃了掃尾巴,對着莫爾斯伸長脖子。
阿米卡星的環境與主星有不小的差別,雖然都是适宜蟲族生存居住的環境,但對異寵貓卻不然,慕西不打算将棉花糖帶去阿米卡星。
慕西上前将異寵貓交給莫爾斯懷,道:“雌父是要送幼弟們去幼蟲園吧?我去航空港剛好順路,就由我送他們去就好了。”
航空港和幼蟲園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哪裏順路了?
莫爾斯将懷裏的一團白色調整了下位置,也沒糾結于這麽個漏洞,只是問慕西:“你就要去阿米卡星了?”
“是。”慕西點頭,“元帥要我回來述職,我已經向上峰述完職,又在家裏住了兩天,也去工作了。”
莫爾斯聞言眉頭微蹙。雄主要他陪着泡溫泉,慕西又帶了個雌奴回來,兩邊都得認真處理,以至于莫爾斯還沒來得及給慕西上教育課。
“行吧,總督離開轄區太久也不好。”莫爾斯松了口,又道:“但你得切記,以後絕對不能莽撞行事,在敵方實力沒法完全掌控的情況下……”
“雌父,這些我都知道,您跟我說過很多遍了。”慕西不得不打斷莫爾斯,不然他雌父能說上大半天。
莫爾斯沉默了會,道:“你雌兄和奎克星系打完後會去找你的。”
“……”慕西,“好的。”
所以一頓說教還是逃不過。
哦,艾薩克才不會說教,只會坐在他對面固執地盯着他,覺得用眼神盯着他,就能讓他覺得自己有罪該悔過。
他雌父和雄父一共就四只幼蟲,這在蟲族絕對說不上多。
他雌兄艾薩克·塞卡亞大他五歲,是個徹底的戰鬥型雌蟲,沒有戰争都要創造戰争打的那種。身上的氣場兇到能吓哭幼蟲,吓痿雄蟲,當然這裏指的是S級精神力以下的存在。
慕西不覺得以自己的精神強度,還會被艾薩克影響,但依舊不怎麽喜歡被對方用說教的眼神盯着。
帶着兩只幼蟲上了飛行器,慕西坐在前座,将後邊的休閑空間讓給了什安和幼蟲們。
“您的眼睛真好看,比棉花糖的還好看。”小雄蟲羅伊眨着閃亮的眼睛誇贊道。
“謝謝,你們的也是,就像最上等的綠星石。”什安回道。
小雌蟲沃利斯打開了終端光屏,邊從光屏上找着羅伊今天的課程,邊道:“雄父也這麽說,但顯然他更喜歡雌父的眼睛。”
小雌蟲用稚嫩的語句描述着他雌父和雄父的日常,羅伊則悄悄湊近什安,瞥了眼前座看着窗外風光的慕西,刻意低了聲音問:
“您和哥哥是伴侶嗎?”就和雌父雄父那樣。
什安沒好意思告訴小雄蟲,以頂級雄蟲的聽力,就算他們兩個的聲音比蚊蟲振翅還要小,慕西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哪怕有小雌蟲的說話聲打掩護也沒用。
什安的餘光故作不經意地瞥向前座,似乎正專注于窗外景物的慕西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什安收回視線,看着眼含期待的小幼蟲,他眉眼微彎,同樣壓低聲音回道:“是的,我們是伴侶。”
“哇唔。”羅伊驚得捂住了嘴。
沃利斯也停下了說雌父雄父的相處日常,亮着眼睛看了看什安,又看了看前座的慕西,最後與羅伊一對眼,都像是得知了什麽大秘密一樣。
那晚家庭聚餐的時候,雌父只顧着和異瞳客蟲分享了成蟲間的飲料,并沒有如往常一樣向他們先介紹這位客蟲。
客蟲最後是和哥哥一起離開的,他們原本猜測這是哥哥的朋友,哥哥很少會帶朋友回家,這位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
而今天早上再見面,他和沃利斯都在客蟲身上聞到了不同的味道,就像是雌父身上會有一種雄父的味道。
果然是雌父和雄父那樣的伴侶。
飛行器停落。
慕西和什安将兩只幼蟲送入公立幼蟲園,又返回飛行器內。
飛行器再次起飛,往航空港的方向。
“你真的很喜歡幼蟲啊。”這次慕西坐在了後座,與什安面對面。
“嗯。”什安點頭,同時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慕西。
我們來生一只幼蟲吧。
一半像我,一半像您。全都像您也行,那一定會是只可愛又優秀的幼蟲。
作者有話要說:
要來只慕西嗎?會幫忙抹修複液,會用精神觸手包裹着糖果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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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