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臀膜小日記22

“牛總，有位姓莊的女士找您，說是您一位朋友的母親您就知道了。”前臺把電話打給了牛有德，親和力十足地說，“您要見麽？”

“姓莊？”牛有德忙活到後半夜才在公司裏眯了會兒，這會兒人還蒙蔽着呢，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狠狠抹了把臉才想起來梁赫誠的媽媽姓莊，他總管人叫莊姨，“現在人在哪兒呢？”

“在前臺。”

“請到會客室吧。”牛有德心裏道了聲奇怪，想不明白莊佳茹怎麽會來。然後他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樣子——他昨個兒沒回家沒洗澡，這會兒蓬頭垢面的。不過也沒關系吧？反正都是看着他長大的阿姨！

牛有德跟熟人那從來都是厚臉皮，再加上單位的人也都見慣了他加班之後的邋遢樣，于是他也沒多想，就一身皺皺巴巴的格子襯衫就出來見莊佳茹來了。

莊佳茹來的時候特意給牛有德帶了些混合堅果，還有一盒鮮果切，一些早點。她來之前問過莊家的人，知道牛有德昨夜加班。

其實她也知道這麽來找牛有德不夠禮貌且有些突然，但是她擔心提前打了招呼，牛有德就得跟她兒子串通好，有什麽事不跟她說清，所以她就搞了個突襲。沒辦法，誰讓她兒子打小嘴巴緊，不肯說的事情，你就是怎麽問他也不會說。

牛有德打開會議室的門：“莊姨，您怎麽過來了？”

莊佳茹料想牛有德一宿沒回去肯定會邋遢些但是沒想到邋遢成這樣，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她暗暗嘆口氣，一邊心想着給兒子找個賢惠點的媳婦兒是不太可能了，一邊把吃的拿出來：“小牛你還沒吃早飯呢吧？先吃點東西。”

“莊姨您太客氣了，本來是我該去看您的，您看您那麽忙還過來看我。”牛有德大大咧咧地隔一座坐到莊佳茹附近。別看他生得牛高馬大的，可打小在莊佳茹面前挺乖。主要是覺得莊佳茹特親切，就跟自個兒親媽差不多。

“姨也沒跟你提前打個招呼就過來，你可別介意啊。”莊佳茹把食盒一層層擺到牛有德面前，“其實姨來吧，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什麽事啊？莊姨您盡管問。”牛有德昨兒個忙到後半夜也不過吃了碗泡面，就他的身材來說根本不頂飽，這會兒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也沒客氣，大口大口吃上了。

“你先吃，吃完再說，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哦。好的。”牛有德傻呵呵笑一聲，當真埋頭吃起飯來。莊佳茹也不催，還幫牛有德把果切盒打開了。

牛有德小時候經常去梁赫誠家裏玩兒，這事他也沒覺着有什麽不對，一口飯一口菜，時不時再來點水果。

莊佳茹一直很耐心地等，等他吃得差不多才問：“小牛啊，你跟我家小誠在一起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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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有德總覺得這話問得怪，但他壓根兒就沒往奇怪的地方想，于是說：“我和梁子認識二十來年了吧，怎麽了莊姨？”

莊佳茹皺眉：“我知道你倆認識二十來年，我是問你倆在一起多久。小誠最近談了個男朋友，可是我怎麽問他都不跟我說，那人不是你麽？”

“噗——！！！”牛有德吓得把櫻桃核噴出去老遠：“您、您跟我開玩笑呢吧？”牛有德被雷得發焦，抖如風中落葉，還是巨型棕榈葉，“我喜歡的可是姑娘啊莊姨！我怎麽會跟梁子在一塊兒！”

“你可別懵我啊小牛，我那天可是看着你從小誠的別墅裏離開的，而且你手裏還拿着小誠讓他表姐從法國代購的東西。”

“我沒有啊！我是經常去找梁子喝個酒什麽的，但是我……等等，我什麽時候拿東西了？”沒拿啊！什麽代購！

“一個白色的紙袋，上面有藍白條，還有法文的啊。”

“那個……那就是個袋子啊！”牛有德想起來了，“這不是我二叔想競标常星公路的建造工程麽，我去梁子那兒說說這事，拿了點資料。我就随便跟梁子要的一個袋子。”這破袋子究竟是引起了多大的誤會！

“也就是說小誠的男朋友真不是你？”莊佳茹皺着眉看着牛有德的表情，一雙帶着威嚴的眼睛簡直就像探照燈！

“天地良心啊莊姨。”牛有德發誓狀，“您不信我還不信梁子麽？他多挑啊，像我這樣的糙漢子您說他能看進眼裏麽？我跟梁子真就是清清白白的好哥們兒。再說梁子那男朋友我見過，人長得漂亮着呢，就跟畫裏走出來的似的，而且辦事兒也特利落。對了人做飯也可好吃了。”

“真的假的？”越聽越好奇了！莊佳茹恨不得牛有德這就把人給弄她眼前來。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牛有德說，“您要是不信就去梁子的公司轉轉，您就看那個長得最好看的小夥子，那就是梁子喜歡的人。”

“你的意思是，小誠喜歡的人在小誠的公司裏上班？”

“是，姓路，好像在梁子手底下幹活得有個兩年多了吧。”

“成，那姨就謝謝你了。”莊佳茹心情不錯，站起來，“這飯盒我就帶走了，另外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小誠知道是你告訴我他男朋友是誰的。”

“好好好，免得他跟我發飙。”牛有德捶捶胸口，感覺飯後的那點兒困意早就被吓得一掃而光了。他小心站起來，“莊姨我送您。”

“不用不用，你看你忙得都起黑眼圈了，有空就趕緊歇會兒。”莊佳茹擺擺手，提着空食盒走了。

果然，還是牛有德比她兒子好搞定得多！可話又說回來，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啊，聽牛有德說的那麽優秀，她都想去看看了。

梁赫誠一直不想讓人知道他是樂友電器的太子爺，所以平日裏都不會讓父母随意去他的公司，也不會随意去樂友電器總部。而正好梁啓繁兩口子也不希望兒女帶着他們的光環受到些不必要的幹擾，所以配合得一直很好，以至于梁赫誠自己出來成立公司幾年時間他父母都從沒在他的公司露過面。

頂多有事過來在外頭一聚，或者幹脆直接家裏見面。

現在莊佳茹無比想去兒子的公司看一眼，看看被牛有德誇成花，還能讓她兒子露出傻笑的孩子到底長什麽模樣。

可如果真去了，就有些壞了約定了，怎麽辦呢？

路寧今兒個算是忙翻天了，梁赫誠不在，許多需要梁赫誠做的事情他都得先過一遍，能自己處理的自己處理，不能的他還要先問一下梁赫誠然後再做決定。以及恒星那邊的樣板工程要開始驗收，他下午還得過去，看看恒星方面有沒有哪個地方不滿意的需要改進。

電梯正在上行，路寧懷裏抱着數份文件，聽“叮”的一聲，看到了便往外走，結果跟沖沖跑過來的關悅撞了個正着。

“嘩啦啦！”文件掉了一地。

“對不起路助理，我跑得太急了。”關悅趕緊把文件撿起來。

“你這麽急去哪兒啊？”路寧問。

“去找您。剛來位客人說是想了解一下智能家居，還指名要您去給她介紹一下。”當時那位客人是這麽說的，你們這兒是有個姓“路”的員工吧？我就找他就行，我聽說他介紹得特別詳細，“我打您手打機打不通，所以尋思下樓找您。”關悅條理清晰地說明白之後抹了把汗，她也不明白今天怎麽事情好像特別多的樣子。

“行，那快去看看吧，人現在在哪兒呢？”

“接待室。”

梅娟好好兒喝茶看報呢，突然接了損友的電話，這就被抓過來當間諜來了。她的任務是到旭誠公司找一個姓路的漂亮小夥子，然後把人帶到外頭給莊佳茹見一見。最好能一塊兒吃個飯。

至于想了解一下智能家居什麽的，那當然是信口胡鄒了。也許最後确實會做，但這目前不是重點。

路寧去取了幾份他們公司做的案例圖集，随後到了接待室。他還想着會是誰呢，沒想到居然是個認識人。

“梅姨？！”路寧愣了愣，“怎麽是您？”

“我來……我來了解一下智能家居啊。”梅娟也有點愣，“路寧你怎麽在這兒？”

“我就在這家公司上班啊。”

“哎喲，那可太巧了。”梅娟這一下心裏可樂開了花。她還愁怎麽把路寧帶出去呢，這下好了，“那這樣你看行嗎？跟我出去我請你吃個午飯，正好我還有個朋友也想了解智能家居，就上回你見過的莊阿姨還記得吧？我跟她呀是幾十年的好姐妹，她一聽說我想弄這個智能家居，她也跟着湊熱鬧，說也想了解了解。那你看你講兩次還不如一次給我跟你莊姨一起介紹介紹，行嗎？”

“現在？”

“對，就現在。當然，你有事忙的話改個時間也行。”

“那好吧，就現在，正好也快到午飯時間了，我請您和莊阿姨吧。”路寧整理了一下要用的東西，請了梅娟一塊兒出去。

其實個人家改智能家居大都是小工程，一般有人有意做，業務部會派人實地查看，然後回來做個簡單的報價，而不是勞動路寧。但一來路寧認識梅娟，再加上梅家三層別墅，面積還十分大，如果真能做倒也不錯。特別是梅娟這人一看就人緣好，她家做成了，也許以後會間接地帶來更多的項目。

路寧本來想開公司的車，但是梅娟來的時候就是司機開車送她來的，梅娟提議坐她車去，路寧也不好拒絕，便只好上了梅娟的車。

公司裏有人看到路寧上了一輛保時捷，陰陽怪氣兒地“哧”了一聲，還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只是路寧不知道。

梅家的司機把車開到一家裝修古色古香的中餐廳門口，路寧下車之後很有禮貌地幫梅娟開了門，進到餐廳的一間包廂之後便看到了正在品茗的莊佳茹。

此時再看，還是覺得莊佳茹眼熟，但是梁赫誠長得像他老子，只有耳朵和唇形有些像母親，所以路寧仍是沒能猜出這位跟梁赫誠是否有什麽關系。路寧在兩位阿姨對面坐好，請她們先點了菜，之後在等菜之前，幫兩位阿姨介紹了一下智能家居能實現的各項功能。

莊佳茹起先有些疑惑，但路寧低着頭的時候她看到好友在對她擠眼睛，便隐約猜到怎麽回事了。她心裏又是高興，又是覺得這事趕得太巧。

“真沒想到路寧你居然是做智能家居這一行的。”梅娟笑說，“早知道我就不用四處打聽哪家做得好了。”

“就是。”莊佳茹用公筷給路寧夾了一片魚肉，“下回我直接去旭誠，就說找你們公司裏長得最好看的那個人來給我看看我家能做出什麽樣的效果。”

“噗，莊阿姨您說笑了。我們公司長得最好看的那個不是我，是我們老板，不過他這會兒出差了。”

“喲，還有比你更好看的呢？那我有機會可得見一見。”莊佳茹越發覺得路寧招人稀罕。這孩子，不知道自己誇的人親媽就坐對面，誇着誇着耳朵還紅了。

“要我看，路寧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就去實地查看一下吧。”梅娟說，“你莊阿姨家家大業大的，你不去現場看也沒法幫她規劃。”

“如果莊阿姨不介意，當然沒問題。不過可能要明天了，因為我們老板出差了，公司裏比較忙，我今天下午要去驗收一個工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忙完。”

“這都不算個事，再說也不差那一天兩天的，你怎麽方便怎麽來吧。”莊佳茹心想，我都知道你是誰了，我還差這一天兩天嗎？！

心裏郁結了幾天的事突然有了大轉變，還是往自己期待的那個方向，莊佳茹這頓飯吃得極香。但更叫她高興的是，兒子來電話了！

“喂？”莊佳茹憋住笑，“回來了？好啊。我？我在‘獨一居’吃飯呢。”

“您一個人嗎？”

“沒，和你梅姨。”莊佳茹心裏暗笑，“你要過來嗎？”

“行，那媽您和梅姨先吃着，我馬上到。”梁赫誠本來想回公司給路寧一個驚喜，怎料先打給秘書黃然然一問，路寧沒在。他也不打算先聯系路寧，反正路寧出去陪客戶阿姨吃飯，估計吃完了就得去恒星。路寧早上跟他說了，下午去恒星驗收工程。

啧啧啧，一想到小助理見到他時開心的樣子，他就忍不住一陣狂喜！

梁赫誠腳下油門猛踩，一心沖向獨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