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念奴嬌(1)

只有銅青雀要與他說?

倒也不止。

姜致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有人牽過馬來,孟複青翻身上馬,坐在馬上朝她伸出手。姜致微愣,沒有動作,這似乎不太好。

孟複青說:“忙了這麽久,某還未用飯,有些餓了,不若咱們邊吃邊說。”

姜致又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人家公務繁忙,忙得不可開交,還要抽出時間和她算算賬。她還是快些把這帳算完了,早些解脫為好。

姜致伸出手,被孟複青帶到馬上,他的手臂擦過她胳膊,驅動馬匹。

話題又被帶回來,孟複青的語氣像審問一個罪證确鑿的犯人,他的氣息噴在姜致耳邊:“說說吧。”

姜致只覺得心上一層雞皮疙瘩,開始想反悔自己的罪行,終究還是老實交代。“……還有那天的事。”

“嗯?”孟複青似乎帶了些輕笑,“那天什麽事?”

姜致本就羞愧,避重就輕:“我不該犯下罪行後将你打暈。”

孟複青揪住她的字眼,重複一遍:“罪行?”

姜致低下頭去點頭,“是,十分抱歉。除了抱歉,我也不知能說些什麽。還望你大人有大量,諒解一回。”她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有問題,弱弱地補充:“也沒有下回了。”

春日的風還是有些冷,吹在臉上給她降溫,時辰過得這樣快,孟複青已經停了馬,翻身下去。

他沒有接姜致的話,姜致看向他身後的店鋪,站牌上寫着四個大字:牛肉面館。

孟複青回過身,又向她伸出手,姜致遞過手,被他抱下來。她除了與陸小山如此親近過,還不曾與其他男人如此親近過,被他抱過的腰仿佛熱起來。她輕咳一聲,掩飾住這種尴尬。

孟複青做了個請的手勢,姜致跟在他身後進了面館。他似乎常來,輕車熟路點了菜,回過頭問姜致要什麽。

姜致問:“只有牛肉面麽?”

小二笑着回答:“倒也不是,還有平常的臊子面和羊肉面,貴人要些什麽?”

姜致想了想,要了份臊子面。

二人在裏頭坐下,孟複青忽然發問:“姑娘不愛吃牛肉面?”

姜致點頭:“是,不大喜歡牛肉,見笑了。”

孟複青似乎眸色一暗,不過光線晦暗不明,她并不确定。孟複青又擡頭,手指敲了敲桌子,“方才說到哪兒了?”

姜致拿出帕子掩面,小聲地提醒他:“罪行。”

孟複青似乎恍然大悟,點頭道:“對,罪行,那麽姑娘要如何做呢?”

姜致有些尴尬,重複先前說的話:“請你諒解一回,絕沒有下回。”

孟複青對她的答案十分不滿意,他眸光一緊,給出他的答案:“某不同意,這事兒只有一種解決辦法,五日後,某會上門向姑娘提親。”

他話音剛落,小二便端着面過來。“客官,二位的面。”

姜致接過面,扒拉了一口,才小聲反駁:“我覺得不大好。”

孟複青盯着她,眼神像鷹一樣,她又緊張起來。

孟複青道:“看來這事達不成共識,那我們先談談姑娘的銅青雀,如何?”

姜致被他看得心慌不已,含糊地點點頭。孟複青擡手從胸前拿出一只耳環,正是她的那只銅青雀。

孟複青說:“這是姑娘掉的那只耳環麽?”

姜致點頭,孟複青又說:“姑娘的耳環某找到了,這差事還算辦得不錯吧?”他捏着她的銅青雀雀尾,讓姜致不知道如何接話。

她只能連連點頭。

孟複青擡眼道:“那便等我上門提親那日,姑娘留出一只耳朵,某來替姑娘帶上。”

他是自帶氣派的,這話說出來,讓姜致懷疑了一下自己,是否自己失了記憶,否則何以他們不過一夜露水姻緣,情勢便發展成這樣。她皺着眉頭思索,确認自己應當沒有失了記憶,那孟複青這麽做,又是為什麽呢?

姜致道:“倒也不用,你不必對我負責。”她聲音小下去,快趕上蚊子叫。

孟複青忽然失笑,笑得如沐春風,把姜致看傻了。“姑娘是想錯了吧,咱們之間,是姑娘犯下罪行,是姑娘對我負責。某是必然要姑娘負責的,倘若姑娘不願意,某可與姑娘好好掰扯掰扯此事。”

姜致低着頭,臉色都不知道怎麽換,她苦着張臉,帶了些嬌:“沒有旁的辦法了麽?”

孟複青斬釘截鐵:“沒有旁的法子了。”

姜致沒再說話,只小聲吸溜面,她覺得這間店的面不甚好吃,味道和嚼蠟似的,她日後再也不來。

·

姜致一回到院兒裏,紅茶她們便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情況。

“老祖宗,耳環找到了麽?”

“老祖宗吃飯了嗎?”

……

她心中倦怠,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房間裏安靜下來,姜致揉着太陽穴,只覺得眼也累,心也累。

事情終究沒個定論,姜致不敢說同意,更不敢說不同意。孟複青也沒追問,二人吃了面,孟複青便送她到姜家門口。孟複青的馬把門口小厮吓到,這事兒招搖,定然很快傳遍姜家。

她又想起劉氏的話來,若是劉氏知道了,定然要多想吧。她不願意去說親事,是因為她這朵老黃花搭上了人家……

姜致更頭疼。

她解了外衣,扯過被子躺下,翻了個身,手肘碰到自己的側腰,忽然又想起孟複青來。

青爺幾歲時,京中來了位高僧。高僧說孟複青命格特殊,須做滿二十八年童子。二十九歲時,方可娶親。因此便打了這麽些年的光棍。

不怪劉氏惦記,孟複青年輕有為,又得聖眷,且還是頭婚,誠然是位不錯的夫婿選擇。

可是這與她又有什麽關系呢?

十二三歲時,也曾有過美好的期盼,後來全都散了,落在風裏不知所蹤。

她提高被子,拉過頭頂,蜷縮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

·

陸小山第二日派了人來問她情況,他自己沒來,只怕又被陸太師訓了一頓。姜致讓陸小山的人回去告訴他,照顧好自己才是,還管她呢。

姜致嘆口氣,抱着秋千繩子發呆,她用腳輕推秋千,秋千微微晃動起來。青爺真的會來提親麽?倘若真來了,她又當如何?

姜致一肚子的憋悶,又無人說,在家待了半日便覺得頭昏眼花,快要昏厥。她帶上綠茶,出了門去逛花鳥市場。

她是花鳥市場的熟人了,不少店家都認得她,還同她寒暄,問她怎麽這麽久沒來。姜致寒暄過去,只說家中有些事。她一路逛過來,其實她全然不懂行,全憑自己喜歡不喜歡。她喜歡看花,院兒裏擺了許多種花兒。

紅茶她們的名字由來,便是她那天買了一盆茶花,便讓她們改了名。紅茶、綠茶、黃茶,各是三房送來的,都是府裏原養着的,青茶不同,她是十五歲的時候,老太太從外頭買進來的。後來老太太死了,她便一直留在了姜致身邊。姜致曾想過,或許正是老太太死了,她待她才有一分真心吧。

姜致逗了逗旁邊的雀兒,雀兒避開她手指,叽叽喳喳叫起來。店家便向她推薦,她聽完糾結要不要買,忽而擡頭,望見李宣的身影。

姜致頓時沒了買鳥的心思,她走到李宣面前。“李宣,你怎麽也在?”

李宣今日穿一身白色褂子,沒昨日那麽女氣,他一開口,聲音還是婉轉:“姜姑娘。”

姜致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你也來看鳥?”

李宣搖頭,眼神有些哀傷,“我來買一盆茶花,師哥喜歡茶花,我想買一盆送給他。”

姜致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麽。李宣問:“姜姑娘想必很懂茶花吧,可否為我參考參考?”

姜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表示自己也是個人傻錢多的外行人,對這事并不了解。她話音剛落,便又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孟某倒是有些涉獵,可以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文案改得我頭禿。

會牽扯到一些案子,不會太撲朔迷離,因為作者智商不太高。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