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太廟中姬昌低頭
太廟一旦着火,那就是不祥之兆。
這急匆匆地去挪動祖宗排位又是一種不孝之舉。
箕子這個時候哪還有一絲醉意,只想趕快圓月換紅日,想要馬上天亮,到時候大家在九間殿上好好的商量商量。
然而等到比幹離開了之後箕子仍然睡不着,在家裏面背着手走來走去。
夜裏面太安靜了,滿心煩躁的箕子走到了大門口那裏,聽見幾個奴隸坐在門內挨在一起打瞌睡,鼾聲四起。
箕子就想既然這件事讓西伯侯說出來了,無論如何也要讓人準備好水和救火的東西。
在這裏等着也不是辦法,不如這個時候出門去拜訪其他人家,大家一塊出力。想到這裏來到門口,把這些奴隸叫醒,讓他們把門打開,帶着幾個人急匆匆的又去其他鄰居家裏了。
就這樣大半夜很多人剛睡下不久,箕子就把這些老兄弟們都喊了起來,大家夥坐在一起集思廣益,最後想出來的辦法也只是讓家裏面男女老少一起,有盤子的端盤子沒盤子的端碗兒,一起到太廟去,準備好水,如果最後真的天降大火,到時候端水潑上去救火就行。
一群人商量了整個後半夜就想出這個辦法,紛紛各回各家,把男女老少都叫了起來,又把家裏所有的奴隸帶了出來。
不少年輕人被老人叫起來之後滿腹怨言又不能多說。
敢多說立即遭到一頓拳腳相加,再多說甚至是棍棒加身。
所以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女荒起床帶着侄兒從分宮樓去九間殿的路上就遇見了宗室裏面的男女老少,個個脫下一身華服,穿着短衣短褲端着能盛水的東西等着自己了。
女荒被這陣仗确實驚到了。
儀仗停了之後,女荒拉着侄兒的手走出來面對着眼前的族人,還沒說話,就有一個小女孩兒跑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葫蘆解開的水瓢塞到了殷洪手中。
“殷洪哥哥你拿着,等會兒咱們去太廟玩兒。”
随後這小女孩兒就被家裏面的人揪回去訓斥了一通。殷洪手中拿着這個水瓢擡頭看了看女荒,“姑媽,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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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動靜太大,已經傳到了太子耳中,太子帶着人匆匆趕了過來,看着眼前男女老少跟逃難的一樣,穿衣破爛,手中拿着盛具,猛一看好像是花子乞讨到了宮裏,仔細一看原來是算是近親旁支,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女荒看着眼前的局面,忍不住想去拍拍自己的額頭,但是考慮到自己做為女王的威儀,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大手一揮,帶着男女老少也不用去上朝了,直接趕到太廟。
沒過一會兒,文武百官從九間殿移到了太廟附近,女荒讓那些孩子們跟随奴隸們下去,準備一些飯菜給孩子們吃,将其他人和文武大臣留下。
“昨日晚上亞相比幹來找過我,說了太廟即将着火的事情。”
下面的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這确實是一件大事不可輕忽。
女荒看到衆人議論,聲音稍微平息了一點,又說:“比幹王叔跟我說這個是西伯侯蔔算出來的,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然而西伯侯上次慢待神靈,雖然有天降異象,但未造成什麽災難。所以這次如果他蔔算準确,到時候将他放出來,不管是留在朝歌也罷,讓他回西岐也好,随他去吧。”
衆人一聽都紛紛彎下腰來,頌揚女荒為一位仁德的君王。
殷破敗聽來這話就覺得有些不妥,他剛回去睡下沒多久就被人叫了起來,一看還是宗室裏面的長輩兒,不敢頂嘴,只好跟着他哥哥帶着侄兒們拿着東西一塊過來了。
衆所周知,西伯侯那老匹夫在蔔算一道确實是有些本事,若真的是倒黴催的太廟着火,到時候因為這件事讓那老匹夫回了西岐。前幾天自己做的種種努力不都是白費了嗎?
“公主,公主也說了,若是真的着火放他出來,若是沒有着火呢?”
女荒對殷破敗微微一笑,心想還是這小兄弟知道我的心思。
“若是沒有算出來,自然囚禁下去,兩罪并罰。諸位沒有人反對吧?”
跟西伯侯姬昌關系好的大臣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一想西伯侯算卦十分靈驗,紛紛把心放到肚子裏,想着就是殷破敗在一邊兒故意找茬,公主被他話趕話說到這份上了,才有了現在的說法,都紛紛拱手彎腰,都說沒人反對。
殷破敗還有些不放心,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來到女荒周圍。
周圍的侍女甲士讓開,讓他蹭到了女荒身邊。
“公主……真的要放到老匹夫離開嗎?”
女荒的眼神往旁邊看了看,發現确實有人注意他們兩個說話,嘴角含笑,“我有些不信西伯侯說的話,咱們殷商的根基如今十分牢固,怎麽會有火燒太廟之事。”
周圍不少人紛紛出來頌揚了一番成湯的功績,又贊揚了歷代君王的兢兢業業,還有不少人臉上帶着憂愁,就擔心等一會兒果然像西伯侯說的那樣,有火焰從天而降……
一群人就在這裏等着,等待的功夫是最熬人的。
好不容易到了午時,就等午時三刻了,女荒突然把晁田晁雷兄弟兩個叫了過來。
“西伯侯說不定如今也等着看太廟着火呢,你們兩個去把他帶過來,讓他在一邊等着,若真的是我殷商無德以至于天将大火,孤就直接将他當場釋放。若是沒有,就要兩罪并罰将他關押到其他地方。”
這兩兄弟接了命令之後趕到大牢将姬昌帶了過來,這個時候正好到了午時三刻。
自從早上女荒帶着滿朝文武坐在這裏之後,不少奴隸以及披甲之士從城外調集了大量的水裝在缸中,甚至在某些地方挖了坑存水在大坑裏。
連在外邊兒操練大軍的孔宣都被叫了過來幫着救火。
等到午時的時候,不管是奴隸還是宗室貴人,這個時候不論身份通通操起身邊的東西,舀了水排好隊,等着降火之後前去救火。
西伯侯面色如常,他對自己的卦象極度自信,殷商再強,天意讓它滅亡。就算是有聖明君主和滿朝賢臣又能怎樣,人力焉能抗天意。
早就有專門的官員對着天空看時辰,這會兒見太陽正在頭頂上向西邊一點點的偏斜,已經過了午時三刻。
現場鴉雀無聲,不少人屏氣凝神。
昨天剛剛做了新郎的太子這個時候根本坐不住,擡頭看看天又低頭看了看太廟方向,站起來背着手在空地上走來走去,顯得無比煩躁。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太陽向西邊一點一點的偏斜。
眼看着從頭頂向西已經墜落了天邊,馬上就要傍晚了,不少大臣這個時候紛紛交頭接耳,說話的時候也覺得十分輕松。
箕子這個時候也有點松懈了,心想西伯侯姬昌早就怠慢了神靈,未必能蔔算得準确。
比幹這個時候心內更是五味雜陳,若是天降大火燒的是成湯的基業,作為宗室,祖宗基業沒了,從自己到兒孫都因此受到牽連。若是沒有天降大火,那麽好友恐怕将要在大牢裏面一直囚禁到死了。
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話,一直靜悄悄地等待着。
女荒閉着眼睛端坐在站車上,她身邊的殷洪手中還抱着剛才的那個水瓢。
殷洪轉頭看看姑媽,又轉頭看了看在空地上走來走去的哥哥,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不敢問也不敢說話。
西伯侯姬昌也只是表面上冷靜,這個時候他手心出汗,擡頭看了看天上,用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随着時間的推移,眼看又到了傍晚,似乎要暮色四合,大火仍然不見蹤跡。
早就排好的隊列已經有些松散,縱然現在天氣非常涼爽不算炎熱,但是站了一天不吃不喝,衆人都覺得有些不舒服,有些人甚至悄悄的把手中端着的水喝了幾口下去。
秋季的傍晚比夏季來的更早,而且早晚溫差大,很多人都覺得有些冷,姬昌更是渾身冰涼。
果然,自己将有牢獄之災,無論怎麽掙紮都逃脫不了天數。
想到神通不敵天數這個說法,又有些得意的看了看站在自己跟前的殷商宗室,無論這些人從什麽地方求得了神靈的庇佑,但是西岐總會将他們取而代之,這是不可避免的。
西伯侯站了起來,“公主,願賭服輸,姬昌認罰了。”
看他儀态到有幾分落落大方的意思,女荒這個時候正是要痛打落水狗。
“姬昌,早些時候說你怠慢神靈……”
“公主,”比幹趕快跪了過來,“公主,姬昌縱然是怠慢的神靈,但仍然是黃帝之後。”
意思就是西伯侯姬昌就算是落魄了,也是一個貴族,若是侮辱,那就有些太過分了。
女荒聽懂了他的意思,心裏面想着怎麽才能從姬昌身上刮下一層油水。
若是對西伯侯又打又罵,确實沒什麽風度,只有讓他心疼了,那才能以消自己心頭之恨。
“既然有比幹王叔為西伯侯求情,我也不是什麽不通人情的君王,将姬昌囚禁在朝歌城中,其他人沒有九間殿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姬昌德行不夠,就不能再做西邊兒二百諸侯之首,傳令下去,令朝歌大臣共推西方新的伯侯,推舉出來之後,即刻傳令上任,協助殷南風救災。”
姬昌聽見之後,抿了抿嘴唇兒并沒說話,群臣看姬昌認罪,都紛紛搖頭嘆息,祖先傳下來的伯侯之位看來就要丢了。
女荒有對着比幹看了一會,“王叔,別忘了昨日之賭約。”
這個時候天也黑了,女荒率先帶人離開這裏,随後太子也走了。
太子殷郊放棄了乘車,直接騎在馬上快馬追上女荒。
随後棄馬乘車,和女荒殷洪擠在了一起。
一上車,他就急忙問:“姑媽,這一次機會難得,怎麽輕易饒了那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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