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被污染的四魂之玉
“人見城……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先別管人見城，那天到底出了什麽事？那個嬰兒怎麽會是你的心髒？他死了，所有人都說……你也死了。”
白夜稍微平複了下情緒，他不過是出去采個藥的時間而已，回來後人見城就變成了這樣子。滿目蒼夷，還殘留着某個大妖怪未消散的妖力……白夜抱着最猛勝的巢（剛又撿起來的）的手緊了緊，那時候看見這樣的人見城他就是心裏一沉，奈落當時的情況也不太好，要是在這個時候有敵人找過來……等他沖進奈落的房間的時候，只看見破碎的門散落了一地的木屑，還有大片大片的刺目的鮮血。
奈落，不知所蹤。
然後，他得知了赤子已死的消息！
而那個孩子，居然是奈落的心髒！
“不過是被一個叛徒出賣了而已，”奈落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等白夜說什麽他又問道：“你經常來這裏嗎？”
“那倒沒有，偶爾來一次，畢竟那天……我并沒有看到你，就想萬一你只是在什麽地方藏起來了呢，總是有一天會回來這裏的。”以白夜對奈落的了解，人見城對奈落來說應該還是比較重要的，還有他沒說的是，他也經常去那個村子不遠處的櫻花樹那裏。“你說的叛徒……”
“是神樂。”
“她怎麽……”
“神樂恐怕是在白靈山的時候聽到了什麽，所以才知道赤子的事，對赤子的出現有所懷疑，倒是煞費苦心地調查了一番。”那段時間他也沒心思去注意神樂的舉動。
“居然是神樂。”雖說是“居然”，但白夜并沒有對此覺得太意外，奈落出事後，他也對神樂有所懷疑，但是神樂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知所蹤，他還去找過那個殺死赤子的巫女桔梗，那個女人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關于赤子的事，他也是在犬夜叉等人那裏偷聽來的，他還偷偷見過琥珀一次，那孩子後來一直生活在犬夜叉經常去的那個人類的村子裏，脫離了奈落的控制後已經恢複了記憶，冷着一張臉給他大概說了下在黑木城的事，最後他說奈落已經死了，問他今後有什麽打算……
他什麽也沒說，直接走了。
“神樂那家夥……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這事不用急。”奈落眼底浮現出一絲戾氣，敢背叛他的家夥，他自然會收拾。
“對了，那天究竟是怎麽回事，赤子死了，那不是你的心髒嗎？然後呢？為什麽人見城會變成這樣，還有你的房裏……”到處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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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那天也以為自己會死呢，”奈落轉身，朝着地上的裂縫越來越密集的方向走去。“那天神樂回來過，赤子死了，就算犬夜叉他們找不到人見城，但是那個背叛者肯定會回來确認我的生死。”
奈落沒有告訴白夜，神樂回來時，是幻化成了他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哪裏受了什麽刺激，一副恨不得生撕了他的樣子，還在那裏語無倫次的胡說八道了一通。
“她估計以為沒有了心髒的我已經死定了，所以有些大意，我從房內的密道逃了出去，就算要死，也總不能……落在一個背叛者手裏。”奈落停在了裂縫最開始蔓延的地方，“看樣子……不只是神樂來過呢。”這種破壞力，可不是神樂的風刃可以做到的。
“之後呢？”白夜對地上像蜘蛛網似的覆蓋了大半個城堡的裂縫沒什麽興趣，“不是說那個孩子是心髒嗎？”
“那顆心髒……也許并不是我的，”如果是屬于自己的心，怎麽可能會殘留着不屬于自己的感情呢？“赤子死後，又生出來了一顆新的心髒，”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半妖奈落的心！
“你……”說起來把心髒分離出來這種危險的事……也是沒誰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奈落愣了下，才說道：“當時我将心髒分離出來并不只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那個心髒裏有着不屬于我的感情。”
白夜有些詫異，不是詫異奈落所說的，而是因為奈落以前從不會給他說這些。奈落以前……只會讓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麽，該做什麽，從不會解釋沒有必要解釋的事情，更不會說些什麽關于他自己本身的事了。
“你這些天都在什麽地方？雖說新生了一顆心髒，但是赤子的死真的沒什麽影響嗎？”
“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而且也沒有了以前想起那個巫女時那種黏糊糊的惡心感覺。”
“我以為你如果沒事……會先回來這裏。”
奈落愣了愣，不用想也知道白夜這些天一定在到處找自己。他轉頭看了站在一旁的白夜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然後臉上閃過了一絲極不自然的神色，又回頭看向裂縫中心。
“抱歉。”良久，白夜聽到了這麽一句。
……
如果剛才的談話白夜只是有些詫異，那現在白夜可以說是驚悚了！奈落只是換了個心髒，沒有把整個人換掉吧？
“奈落。”
“什麽？”
“你……好像變了好多。”
“……是嗎？”奈落再次轉過頭看向站在身邊的白夜，他輕輕笑了笑，“因為我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告訴我，他說……”
“說了什麽？”見奈落突然消了聲，白夜追問道。
“沒什麽，”奈落轉身，城堡外飛進來了幾只最猛勝，“我們先離開這裏。”
白夜：……這家夥差點死了一次變得好奇怪了怎麽辦？
白夜召出紙鶴，“上來。”
奈落坐在白夜的紙鶴上，微微垂眼看着不遠處地面上倒退的風景……太過煽情的話果然不适合他奈落來說呢。
呵……
……朋友嗎？
————————
“吶，要我說啊……朋友就是會對你好的人啊，你受傷生病了會照顧你，為你擔心，遇到危險會共同承擔……有什麽秘密還會為你保守，心情不好可能還會開開玩笑讓你開心……差不多……就是這樣吧……陰刀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嗎？”
他記得，他當時好像說的是……
“也許有吧……”
————————
“之後有什麽打算？”奈落和白夜走在郁郁蔥蔥的樹林之中，白夜開口問道，人見城被破壞成那樣是該換一個地方……了吧。
“把人見城修一下。”
“……”啥？修城？那種程度的破壞……“要不我們再去占領一座城堡吧。”白夜真心實意地建議道。
奈落停下腳步，看向白夜，“不，修城。”
白夜：……你為什麽非要住那裏呢！
“說起來……關于那個四魂之玉，那些碎片還在那個叫戈薇的巫女……”白夜看着奈落手中的東西，閉上了嘴。
“還差一片就完整了。”奈落看着手中殘缺的四魂之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立刻又想到了什麽，皺起了眉。
“……那鬼畫符一樣的白紙是什麽？”
“符紙。”
“……哦”
“可以阻擋日暮戈薇看透四魂之玉。”不過上次居然被一些雜碎妖怪發現了呢。
“你身上那把刀又是怎麽回事？”
“這把刀可以隐藏妖怪的邪氣。”
“……哦”難怪他都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妖氣了，當時他問奈落赤子的死對他有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時，就是沒感覺到妖氣，擔心奈落失去了妖力。
……可是那把刀稍微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是怎麽回事？副作用嗎？
白夜又看向了四魂之玉，突然目光一凝，“咦？那是什麽？”
“嗯？”
“四魂之玉裏有東西。”白夜湊了過來。
兩人都盯着被符紙裹了一圈的四魂之玉，四魂之玉裏面的确像是有一點什麽雜色。
“會不會是符紙的倒影？”白夜說着将白色的符箓扯了下來。
沒有了符紙包裹看得更清楚了，泛着一片潔淨的幽紫光芒的四魂之玉裏有一個黑色的雜點，像是不小心從筆尖滴入到水裏，還沒來得及暈開的墨。
“被污染了……”白夜喃喃說道，不會是他剛才扯下符紙時碰到了的原因吧（╯口╰），雖然他也不确定他能不能使四魂之玉受到污染，畢竟他以前沒觸碰過着玩意兒……不，這應該是之前就有的，不關他的事！但是好像比符紙包裹時擴大了一點，難道是因為他碰到了的原因？
“污染就污染了吧……”奈落将符紙重新纏起來，以前被污染的四魂之玉被他一碰就淨化了才奇怪呢，畢竟他是個邪惡的半妖不是嗎？不過四魂之玉在他身上一直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髒了一塊呢？
“既然只差最後一塊碎片，那應該很快就能集齊了，但是奈落……”白夜蹙起了眉，在想着接下來的話怎麽開口，怎麽說才能不惹怒陰晴不定的奈落，“你收集四魂之玉是想要用來幹什麽？”
“為什麽這麽問？”奈落也蹙起了眉，他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那個年輕的城主，鈴木明宣。他記得鈴木明宣說過，不管他想用四魂之玉做什麽，他……都不允許。
白夜……也一樣吧。
以前他只覺得白夜啰嗦，煩人，管得多，遇到鈴木明宣後，他多少有些明白了白夜為什麽會這樣。
“收集四魂之玉的一路，我們也見過了很多得到四魂之玉碎片的家夥，迫不及待地汲取了四魂之玉的力量，結果你也知道，到目前為止，也沒看見哪個家夥有什麽好下場，所以如果奈落你……”
“我跟他們不一樣。”
“什麽？”
“我收集四魂之玉并不是為了得到它的力量，并不是為了變強。”奈落含糊地說道。
“那你想做什麽？”顯然奈落沒有因為他的問題發脾氣讓白夜的膽子大了些。
奈落抿了抿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白夜：……為什麽他覺得奈落是在逃避這個問題。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最後白夜沒有再追問了，因為他知道已經問不出什麽了。
……
“最後一塊碎片你知道下落了嗎？”
“……在一個難纏的家夥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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