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他會給我嗎?
“月月,你怎麽這麽不潔身自好,我們蘇家怎麽就出了你這個敗類。”
“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別說我們是親戚。”
“蘇寒月,我們朋友一場,有困難就說一聲嘛。何必作踐自己出來賣,萬一染上病。你的後半輩子可要不停地打針吃藥了哦。”
我心煩地按下一個接着一個的電話。我問親戚們借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忙,現在倒是有大把的時間來問候我。還有我所謂的朋友,有好事兒對他們說一聲才是正确的打開方式。
看着仍然緊閉着的房門,我再沒有心情糾葛。累及了似的轉身就走下樓。忽然,我被一只大手給緊緊地捂住嘴巴,轉眼就劫持到了樓道的角落裏。
屋漏偏遇連陰雨。還有比我更倒黴的嗎?我使盡渾身的力氣,手腳亂彈地想掙脫。嘴巴也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卻被耳邊壓抑着的不耐煩的男聲給一下子震住了:“再亂動。我就把更勁爆的內容公布與衆。”
這個聲音我非常熟悉,跟蹤了一個多星期。它早就被我刻進了腦子,不用動小手指就知道。劫持我的人是季涼川。
季涼川見我還算聽話就松開手,但又一步步危險地逼近:“蘇寒月。拿走我的錢還留下聯系方式,請問你擡高自己的同時,為什麽要把別人踩在腳下。”
我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又想起事情的原委,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季涼川,你怎麽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拿你的錢,要不是你堂妹勾-引我老公,我是不會被逼到做出如此龌龊的事兒的。”
季涼川眼冒兇光,又一把緊緊地扼住我,毫不留情地指出:“連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住,你活該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限你一分鐘決定,是跟我走,還是立刻加倍償還錢。”
鷹一般的眼睛落在我鼓起的衣服口袋上,我下意識地就捂緊了,選擇了跟他走。
又是上次的那個飯店,居然還是那個房間,季涼川一進門就剝粽子似的三下五除二脫了我的衣服,把我甩到床上後翻身上來,運動中,他的嘴裏發出。
“這一下是你留紙條的,這一下是你小看人的,還有這一下,是我今天給你的。”
我緊咬嘴唇被迫迎接着一次次的撞擊,本想默念着讓事情趕快過去,但居然又一次羞恥地達到了頂點。
完事兒後,我漲紅着臉,二話不說穿好衣服就準備逃走,季涼川裸露着八塊腹肌的身體,扔過來厚厚一沓錢,輕飄飄地說:“拿走,我不是摳門的男人,既然做了就會付賬。”
如果說上次的錢還能讓我勉強維持尊嚴的話,而眼前的就是打敗那點可憐尊嚴的最鋒利的武器,在季涼川的眼裏,我終歸是靠賣身體換錢的那類女人。
在刻意着的嫌棄注視下,那沓錢更重地刺傷了我的眼睛,但人窮志短,父親的病還需要它,我吸吸鼻子,彎腰撿起,默不作聲地小跑出來。
我拖着雙腿到了醫院,常給父親輸液的護士皺着眉頭喊我去護士站:“你們已經欠下很多治療費了,醫院也不是慈善機構,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有停藥處理了。”
我一聽“停藥”二字,就像被馬蜂蜇了般,拿出身上所有的錢,極近恭敬地遞到她面前:“我們有錢了,請你們繼續給我父親用藥,千萬不能停,不然我父親就,就------。”我喉嚨發緊着說不下去。
護士掃了眼我手中的錢,壓抑着語氣:“蘇寒月,你父親也住了這麽長時間的院了,就這點兒錢,你自己說,夠嗎?”
我知道不夠,可除此之外別無它法,看着要離去的護士,我抓着她白大褂的一角,不停地鞠躬,不停地苦苦哀求:“求求你們了,你們是大慈大悲的好人,再給我三天的時間,就三天,好嗎?”
護士停了好幾分鐘才不耐煩地答應幫我請示,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時,放高利貸的人又打來電話,說再不還錢,就把我父親的心、肝、肺剜了,賣錢抵賬。
我吓得快要尿褲子了,嘴裏一個勁兒地許諾,還,一定還,挂了電話,我渾身篩糠般地哆嗦着,黔驢技窮地想,現在,只有賣房子這一條路了。
可房産證在江離然的手裏,他會順順當當地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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