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挾
我按照地址趕過去發現,那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一進門。油印着激-情男女的杜蕾斯擺在很顯眼的地方。不用猜就明白季涼川的用意。我咬咬嘴唇,少一猶豫,就進了洗漱間。
花灑的熱水澆灌在柔滑的皮膚上。給人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感,我閉上眼睛深深地體會着好長時間都沒有過的放松。那樣的日子已經離我很遠很遠。遠的好像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似的,但思想也只馳騁了會兒。我趕緊撤回神兒。
我很快洗好出來,仔細聽着門外的動作,等的哈欠連天懷疑被騙的時候。季涼川一臉酒紅地進來。看到裹着浴巾殷勤地給他遞拖鞋的我,眉毛“倏”地皺起:“挺主動的。”
我正略帶心慌地站在那兒,乍一聽沒有明白。後來知道是有所寓意,為了留下更好的印象。狠狠心,我雙手拽住浴巾的兩邊。又露出了一大截肌-膚:“你喜歡就好。”
季涼川雙眼眯縫起,冷光從裏邊發出。四周的氣氛瞬間就猶如凝固了般,不過也是眨眼功夫。大手伸出,他就把我給摟在了懷裏。狠狠地捏了把:“夠騷的。”
話音剛落,我就被季涼川抱起來,雙手使勁兒舉起,原地不動地就直入而進,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還未完全打開的身體一陣疼痛,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季涼川卻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邊進攻邊諷刺:“老江湖了,別把自己搞得像剛出廬的女大學生。”
我更加的羞辱交加,季涼川從鼻子裏發出聲冷哼,我的身體就突然往上直竄,随後又快速往下落,一波咬牙也難以抵擋的感覺襲來,我應時應景地真成了女江湖。
戰鬥了好多個回合後,季涼川四肢伸展,舒服地躺在床上,我瞅準時機小鳥依人地爬了上去,卻被一把給推到了邊上,随即錢包的拉鏈響起。
季涼川從裏邊掏出鈔票,用厭煩極了的口吻命令:“拿上,趕緊走。”
我早知道有這一幕,也是自己所希望的,可心裏還是劃過不可避免的顫抖,去接錢時,我發現竟然比前兩次的少了差不多一半,這樣不知道夠不夠父親的醫藥費。
我知道季涼川是在用它們加以藐視打擊,可眼下顧不了那麽多,只有裝打不死的小強,小聲地問:“能再借點兒嗎?放心,打欠條的。”
季涼川奸商似的,說出的話非常的幹脆利落:“不能。”
我有些急了,來都來了,做都做了,不能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不甘心地問:“為什麽?”
季涼川的眼神裏閃現一點就炸的火焰,惡狠狠地發出警告:“你知道我的底線,在這種事情上,只能是我主動,而不是受要挾,這是最後一次,不然你就死定了。”
繼而,他挑釁地換上輕飄飄的語氣:“不滿意?”
陰森森的聲音早就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邊穿衣服邊假裝毫不在意的回答:“沒有”
出酒店後我就趕往醫院,站在繳費窗口忐忑不安地排隊,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護士,告知我,父親的病因為之前缺錢屬于維持狀态,一些剛壓制下去的病毒又開始反-攻,不搶救就要危及生命,所以醫院要加急上機器。
護士毫不留情地提出錢的問題:“除了補齊欠的,還要預存足夠的,兩萬,一分錢都不能少,不然這次醫院真就零容忍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傻了一般呆愣在那兒,電話緊緊地貼在耳朵上,我機械地重複着四個字:“救我父親,救我父親------。”
護士不耐煩地挂斷電話,走投無路下,我咬咬牙,抛下臉面再去求季涼川,打通電話,我急急地說:“季總,我真遇到難題了,麻煩你借給我兩萬元錢,不,不到也可以,放心,就算是砸鍋賣鐵我都會還上的,季總,求你了。”
思想和現實的雙重高壓下,我的聲線抖動不已,電話那頭,季涼川不但沒有絲毫的憐憫,還簡直要暴怒。
“蘇寒月,你居然把‘要挾’這種事兒發展到了下床後,真是個心機重的瘋女人,告訴你,不借,因為你,不值。”
季涼川的話像鋒利的匕首,在我的臉上一刀刀地劃下“站街女”三個字,我一不小心哭出了聲:“季總,我沒有,我真的是沒有其它辦法了,所以才------。”
季涼川再次怒吼:“蘇寒月,真受夠你了,我不想背上‘欺負女人’的名聲,可以借錢,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麽你就答什麽,要是膽敢多說一個字,就別怪我做事無情。”
我往回倒着氣地趕緊止住,抓住最後的機會:“季總,請說。”
季涼川咳嗽聲:“蘇寒月,我們假設一個場景,現在,我主動給你兩萬塊錢,你要?還是不要?”
我連連回答:“要,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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