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跟我回家見父母

季涼川的身體又向後靠在座椅上，臉上的肌肉瞬間緊繃着成了面癱臉，眼睛微眯起：“蘇寒月。男女之間的事兒還用說嗎？你又不是沒有體驗過。進入狀态比我都快。”

我鬧了個大紅臉。鼓足勇氣擡起頭，盯視着季涼川心有不甘：“不是這個原因，你沒有說真話。”

季涼川的臉仍然沒有半點兒表情地陰沉着。說出來的話卻更加的讓人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都知道了，還問？”

我被噎的直伸脖子。瞪大眼珠過了好半天才能正常呼吸。明知道答案還去問，明知道惹不起還去惹。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蘇寒月，你就是天下第一笨蛋。

我沮喪地重新低下頭。

季涼川冷掃了眼，腔調平穩着不疾不徐：“我需要個女伴。你需要個後盾。我們一拍即合，難道這不是最好的理由嗎？”

我再傻也能明白，季涼川是誠心在避開核心問題。再糾纏着不放，逼他說出期望的“因為有那麽一點點兒的愛”。恐怕到時候自己也會後悔着不相信的。

不說就不說吧，凡事兒何必搞得那麽清楚。和江離然的那段感情倒是透明，到最後還不是被傷的體無完膚。我低頭沉思着，做了決定。

我的眼神異常堅定：“季總。我答應你，今晚就搬過去。”

季涼川非常滿意。又簡化了程序：“人過去就行，其它的重新購置。”

我想着除了身上的衣服，自己也沒有什麽了，就點頭答應下來。

三言兩語敲定後，季涼川說好歹算個值得紀念的事情，趁着午休兩個人去樓下的迪歐咖啡廳慶祝下，我也答應下來。

迪歐咖啡廳裝修的金碧輝煌的，像個照妖鏡般，人進去三百六十五度都能看到自己，與此相映襯的是低緩着流淌在各個角落裏的薩克斯音樂，季涼川和我找了個拐角的位置坐下。

喝着撲鼻香氣的咖啡，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次什麽時候到的咖啡廳，我已經不記得了，就眼神有些控制不住地陷入了沉思。

季涼川不茍言笑的聲音傳來：“馬上都要在一個屋檐下了，說說你的過去吧。”

我回過神兒，看着認真嚴肅的季涼川，心想這個要求也不過分，畢竟誰都想有個知根知底的枕邊人，但重回過去，我有些動容。

我輕輕地啜口咖啡，放下，眼神不由自主地拉的很長很長：“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母親，是父親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八歲那年，我高燒不退差點兒成傻子，父親拉着醫生的手苦苦哀求，說無論如何要把他的腦組織轉移到我的腦子內。”

季涼川似乎被我的故事帶入進去，聽得非常仔細，眼裏出現了少有的深情：“父愛如山。”

我整理下情緒：“父親在清醒的時候，說得最多的話就是，我沒有母親陪伴，他對不住我，所以在我因為借錢還不上，要進監獄的時候，父親不管不顧地借了高利貸，後來就成了------。”

我難受的說不下去，不過後來發生的事兒季涼川也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自虐，季涼川遞給我一張紙，感觸地安慰：“伯父會善有善報的。”

我的神情也變得堅定，看着和往日表現大不相同的季涼川，我的信心大增，鬥膽反問：“也講講你的故事吧，畢竟我們------。”

我有點兒難為情，季涼川卻爽快地接了話。

季涼川的眼眸內泛起深不可測的意味：“我的成長經歷并不美好，母親從小對我特別嚴厲，極少有笑臉，我即便是做錯一道題就會劈頭蓋臉遭頓毒打，所以我一直發憤圖強，讓自己變得強大，不能不承認有讨好母親的成分存在。”

一道錯題就挨頓打，天哪，這要是擱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小命難保了，我沒想到原來是暴力成就了季涼川今天的強大，眼神不由自主地溫柔了些。

季涼川又簡單介紹了他家的情況，和我進公司培訓中知道的差不多，緩了緩，我問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楊文斯呢？我感覺------。”

忽然，已經平靜下來的季涼川狠狠地盯視着咖啡杯，火苗從眼神中竄出，又強行壓抑着，我知道自己觸到了雷區，又想，既然決定搬過去，楊文斯就是繞不過的問題，就堅持着不說話。

過了好大會兒，季涼川的情緒才緩過來些，他眉頭緊蹙，聲音低沉：“我和楊文斯有過一段戀情，她到電視臺上班後，出軌上級領導，我們就分手了，後來他們的事情被領導夫人發現，楊文斯又回過頭來找我。”

中午剛過的明亮陽光恰好照在季涼川的身上，光暈中，他擰眉，一言不發地坐着，像受到重傷的孩子正在獨自舔舐傷口。

我張着的“O”型嘴差點兒收不回來，自負傲嬌着的季涼川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要不是他親口說，打死我都不信，猛然間，我感覺自己像是窺探隐私的小醜般，自己都鄙視自己。

我走過去，輕輕地坐在他旁邊，挽着他的胳膊，想借此方式安慰，季涼川轉頭看我，聲音很是危險：“對失落男人主動示好，知道意味着什麽嗎？”

不等我回答，季涼川往桌上扔了一百元錢，拽起我一路走回公司，走到他的辦公室，然後用腳把門狠狠踢上，就開始了強勢侵犯。

我躲閃不過，由最初的抗拒到後來的迎合，季涼川卻越發亢奮，我也在辦公室裏被他吃的幹幹淨淨。

完事後，季涼川說：“為了你以後順利住下，跟我回家見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