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被玉翎這麽一打岔,玉媺氣的簡直都要說不出話了。原本她只氣玉昭和君暮,現在她連玉翎也記恨上了,完全沒有想過是自己的問題。
所以玉媺便再也不想同這幾個人說話了。
玉媺丢下另外三人,帶着自己的丫頭,見玉昭和君暮的人已經進了更大的北側院子收拾東西,她便又氣勢洶洶地沖回了自己的南邊院子之後,就吩咐丫頭們緊閉院門,似是要打定主意認真抄經一樣,再沒有出來了。
君暮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去理會玉媺。
“暮姐姐,你別生氣,”玉昭卻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媺姐姐她是驕縱任性了些……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不過翎姐姐已經教訓過她了,你也不要再追究她了,可以嗎?”
君暮笑了笑,只反手握住了玉昭拽着他衣袖的手,沒再說什麽。
不過是個沒長大的驕縱丫頭罷了。他還不至于和她計較。
送走玉翎,玉昭和君暮回到院中,坐在北院的花廳中喝茶聊天暫且休息一陣,丫頭們則是都去收拾行裝了。兩人難得的獨處時間,倒是讓兩人有種似乎又回到邊城的錯覺。
大抵是剛來第一天的緣故,大太太那邊并沒有什麽動靜,只派了人過來,告訴玉昭和君暮先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做打算。然而玉昭兩個卻并沒有早早歇息,而是在來人走後又短暫地休息了一陣,便拿出了自己的文房四寶,回到各自的房間抄寫為玉郅和陶幼容祈福用的經文來。
一日就這麽平安地過去,而第二日一大早,卻發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起因是玉昭早上起來,前往寺院後山竹林練武。
興善寺畢竟是佛寺,無論是隔音效果還是什麽,都比不得将軍府。玉昭一大早起床練武,又怕吵到一向淺眠的君暮,也怕再惹得隔壁的大小姐玉媺不滿,便早早在守夜的閉月伺候起身後離開了她們的小院子,換了男裝來到了寺院後的一片鮮有人跡的竹林之中。
因為香禾還因為前一日的事情有些神思不屬,玉昭便讓她和閉月換了班,不僅不讓她守夜,還囑咐她早些休息。可沒想到玉昭早起的時候卻依舊驚醒了香禾,這丫頭竟然也跟了出來。
“娘子對婢子的大恩大德,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完的,”香禾說,“婢子只是個奴婢,也想為娘子做些事情。如今娘子要離開院子練武,還是帶上婢子同去吧。婢子可以幫您跑腿拿東西,哪怕只是服侍娘子擦汗喝水——”
玉昭失笑,看她這樣便也答應了下來:“那你便跟着過來吧,別嫌我把你晾着一個人就行。”
想了想,玉昭又說道:“不知道你帶了厚衣服過來沒有?我要去後山竹林練武,不過現下天時尚早,竹林裏恐怕有些寒涼。你若是沒帶什麽厚衣服,那就去我房裏,把你們給我裝的鬥篷拿上——切記不要拿錯了我昨日穿的那件,那件是暮姐姐的,拿我自己的那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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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香禾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
“诶你別哭啊,”看到她眼睛都紅了,玉昭吓了一跳,但她從來都不會哄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便也慌了手腳。到最後也只能兇巴巴地說到,“你要是真哭了,我就,我就不讓你跟我去了。”
香禾破涕而笑,也沒多廢話,只輕手輕腳地去了玉昭房裏,不一會兒拿出來一件青色的鬥篷。然後她重新回到玉昭身邊,接過玉昭手中的行軍水壺和早早備好的擦汗用的帕子,便跟着一起去了竹林。
玉昭的父親玉郅從小便得到了老将軍的悉心教導,本人也深得老将軍的真傳,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當他有了女兒,便也下了大功夫去培養玉昭。而玉昭也在練武方面有着極大的天分,等到玉昭十來歲時,便已經将她父親教她的東西學了個九成九——
再加上商先生一直在從旁為她調養身子,使她的身體更加健康,從小到大她基本上就沒得過幾次病。
來寺廟祈福這種時候,玉昭當然不可能帶着自己的劍或是刀。所以,玉昭這回帶出來的,便是一根很少使用的九節鞭。
九節鞭這種東西,玉昭平日裏很少會用。一方面是她用慣了刀劍類型的武器,另一方面則是她本就不喜歡這個。
但既然學都學了,那麽她也是會好好練習的。
于是,玉昭便帶了香禾來到竹林,囑咐香禾遠遠地坐着,自己拿出了九節鞭。
林中的竹子枝繁葉茂,一大早太陽也還未升起,林中甚至顯得有些寒涼。玉昭并不覺得冷,反倒是專門叮囑了香禾,看着她披上了自己的鬥篷,才開始自己的晨練。
香禾坐在距離不算太遠的石凳上,攏着肩上的鬥篷,懷裏抱着玉昭的水壺,滿臉歆羨地看着飒爽英姿的少女,內心也漸漸翻湧起一股她以前從未有過的豪情。
這就是她現在的主子啊。
護着她、留着她,不讓她回去嫁給那種人渣敗類的主子。
香禾在心中立下誓言:無論日後會發生什麽,她都絕對絕對不會背叛玉昭。
正在香禾全神貫注地看着玉昭的時候,玉昭卻好像發現了什麽,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看到玉昭看向了一個方向,香禾也将視線轉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穿着華貴的公子哥。他們剛剛顯然在一處停留了一陣子,似乎是看到玉昭練了一陣之後才走了過來。
而其中一個很眼熟的,正是不久之前在将軍府裏見到過的那位——柏三公子。
“喲,這不是玉骁的那個醜八怪妹妹嗎?”柏三顯然也注意到了玉昭的相貌,并且第一時間想起了她的身份,于是毫不客氣地開口嘲諷道,“你欺負了阿雅妹妹,竟然還有臉出來?”
原本還打算禮貌相迎的玉昭聽到這句話,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禮貌:“我一沒偷二沒搶,為什麽不敢出來?倒是這位公子,我似乎不認得你,請問你又是怎麽認得我的呢?”
柏三漲紅了臉。他當然不願意說自己為什麽會認得玉昭。畢竟上次,他幾乎可以說是被玉家的二郎君玉骁趕出去的。
“我知道你,”倒是旁邊的一個看着十分溫雅但又笑容滿面的貴公子感興趣地看着玉昭,“你可是二郎家那個,剛從涼州回來的妹妹?我是說——玉骁,玉二郎。姑娘可是行四?”
玉昭現在穿着男裝,看到有人向她搭話,便點點頭,向對方抱拳行禮:“在下正是玉四。”
男人眼裏出現了毫不掩飾的贊賞。
“三——三郎君,您這是在做什麽?”柏三看上去似乎很是驚訝,“這可不是原先的四娘子——”
“橫豎都是玉二的妹妹,以前的四娘子和現在的四娘子,又有什麽區別?”另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也開了口,“反正,只要是玉家的就行了。況且,這位四娘子據說也是個妙人——柏三,你說是不是?”
被稱作三郎君的男人還沒開坑,那柏三倒是見有人問起,便興沖沖地繼續說了下去。
“玉四娘子的确是個妙人。不僅手眼通天蒙蔽了玉家的老太太,搶走了屬于長安第一美人的玉四娘子的序齒,還帶着個與玉家毫無血緣關系的拖油瓶一起住進了玉家。”柏三道,“那日我去玉家的時候,倒是沒注意那拖油瓶的樣子,但看這位四娘子的德行長相,想必也是個醜八怪吧。”
玉昭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但是她記起了君暮的叮囑。面前幾人身份不明,她沒必要因為柏三這種蠢貨而冒犯這幾個看起來就身份不一般的人。
那被柏三稱之為三郎君的人卻是臉色一變:“阿恒,阿浩,不要胡鬧。”
随後,三郎君向玉昭深深地躬身行禮:“抱歉,舍弟失禮,冒犯玉四娘子和那位娘子了。還請四娘子大人大量,莫要往心裏去。”
“三堂兄,你這是作甚?”那被叫做阿恒的少年卻十分不滿,“不就是個醜丫頭罷了,值得你這麽大禮——”
“阿恒。”三郎君又是斥道,“還不給四娘子見禮?”
似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三堂兄是真的生氣了,那被稱作阿恒的少年人才收起了自己的吊兒郎當,轉而向玉昭行禮道歉。
“無礙,”玉昭這次倒是笑了,笑得宛如自己沒聽見剛剛他們的冒犯一樣,“不管什麽冒犯不冒犯的,反正都已經冒犯過了。”
三郎君臉色一變,頓時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自從他們啓程來長安,君暮就已經開始代替商韶懿教導玉昭關于某些特定場合說話的藝術。雖然玉昭看着有些直愣愣的,但實際上非常聰明。這還不到一個月,顯然已經小有成效了。
好歹有人諷刺她罵她的時候,玉昭不只是會站在原地怒目而視,還能怼回去幾句了。
倒是那柏三又跳了出來。
“你!”柏三怒道,“你這醜八怪,可知道這二位是誰?”
玉昭微微一笑,端的是優雅又端莊:“不知道。但他們是誰和他們冒犯我有什麽關系呢?”
不管是天子還是庶民,只要犯了錯那就要道歉就要受罰,這和他們的身份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是商先生教她的。
“你面前的這位是三皇子魯王,”柏三道,“還有這位,是趙王世子。”
“見過三殿下,見過世子,”玉昭不卑不亢地向他們行了禮,随後便轉向了柏三,“我現在知道了,請問柏三公子有何指教?”
柏三嗤笑了一聲,沒說話。
三皇子宰父羨是當今大梁皇帝宰父榮的小兒子,封魯王,年方十八,雖然正是年輕氣盛的年歲,但他卻溫文爾雅,頗有賢名。倒是趙王世子宰父恒,雖然是皇帝的兄弟趙王宰父徵的兒子、皇帝的侄子,但因為長兄智力缺陷,所以次子宰父恒便深受寵愛,也成為了世子。
“剛剛阿恒多有冒犯,還請娘子恕罪,”宰父羨說,“還請娘子見諒。”
“叫我玉四便好,殿下不必多禮。”玉昭淡淡地道,“冒犯了殿下和世子,是玉四失禮了。”
頓了頓,她就轉身收起了自己的九節鞭,并示意另一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香禾跟自己離開:“眼下日頭上來了,玉四先行告退。”
說罷便帶着香禾離開了。
然而她卻不知道,宰父羨看着她的背影,眼裏卻是帶着贊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玉家竟有如此出色之女子,頗有當年赤霄将軍的風采。”
赤霄将軍便是玉昭之母陶幼容。
“殿下——”
柏三還要再說什麽,卻被宰父羨打斷。
“莫再說了。”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再沒有了之前的溫潤如玉,而是看着十分深沉,“這可是赤霄将軍的女兒。”
柏三聽出了宰父羨話語中的警告意外,憤憤地收住了話頭。
就算如此,他也絕不能放過膽敢欺負他的雅妹妹的女人。
而另一邊,當玉昭帶着香禾回到院子裏的時候,君暮也已經起身了。
她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君暮正坐在院子裏,披着鬥篷,似乎正在享受着早上溫暖卻并不熾熱的陽光。
“暮姐姐——”
聽到玉昭的聲音,君暮揚起微笑:“昭兒,你練完武了。”
“暮姐姐,……”玉昭又叫了他一聲,似乎想說些什麽,但還是停了下來。
看着一向性格直爽的小姑娘難得扭捏的樣子,君暮心下一片柔軟,覺得可愛可憐但又很想逗弄一番,但最終還是不忍心看她就這麽糾結下去。
“怎麽了?”他還是開口溫聲安撫道,“有什麽事,直說就好。”
最終,玉昭還是蹭了過來,像是以往在涼州一樣,依靠在了君暮的腿上。
君暮驀地一驚,但還是穩住了沒有太大動作,只是不着痕跡地伸手去握住了玉昭的手,避免讓她的手直接碰到他的腿:“怎麽都這麽大了,還喜歡這樣撒嬌?前幾日是誰說自己長大了的?”
“暮姐姐——!”
君暮失笑,伸手拍拍她的發頂:“好了好了,暮姐姐不笑你了,說吧,到底怎麽了?”
玉昭又是扭捏了一陣,才壓低了聲音,開口。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說醜八怪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沮喪極了,“你也看到了,家裏的姐姐妹妹一個個都是大美人,我就不和玉雅比了,雖然她看起來矯情的不得了,但明顯大家都很吃她那套——”
君暮聽到了玉昭對玉雅的評價,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暮姐姐,你又笑什麽?”
“不是笑你,乖,”君暮輕咳兩聲,把自己的關注點從玉昭對玉雅的評價上轉移開來,“昭兒,你一點都不醜,不要理那些不懂欣賞的人。”
但是玉昭一點都沒有因為他的安慰而好轉:“可是——”
君暮伸出手,輕輕掩住她的唇:“不要可是了。”
他深深地看着玉昭:“昭兒,以你我的關系,有什麽話直說便好。”
看到他的眼神,玉昭竟然有些不由自主地臉紅了。
“昭兒?”
聽到君暮又叫了一聲,玉昭才急忙回神,暗罵自己怎麽看着暮姐姐都能臉紅,才揚起腦袋,對他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臉。
“暮姐姐,你醫術那麽好,那有沒有什麽方子,可以讓我……變白一點?”
冷不防聽到玉昭的這個想法,君暮不由得愣了愣。
“變白?”他重複了一遍。
“是啊是啊,”玉昭點點頭,“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五官的美醜我無法改變,皮膚我還是可以決定的嘛。我每日都要練武,自然不可能不曬太陽,當然也不可能像她們那樣白淨……但我還是想試一試。暮姐姐,你就幫幫我嘛~”
雖然平常的時候玉昭也總是撒嬌,但基本上都只是些小大小鬧的事情罷了,君暮也早已習慣。并且因為玉昭本身就是個獨立的姑娘,甚至是會主動去保護他,除了偶爾在她被別人言語攻擊的時候君暮會主動開口維護之外,君暮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不過這一次,玉昭倒是真的提出了這種要求,君暮還真的覺得有些新鮮。
但這倒也無傷大雅。
“我又沒說不幫你,你急什麽?”君暮用自己的帕子為她拭了拭額頭的汗,笑道,“那種方子倒不是沒有,但……有一點,肯能會有些麻煩。”
玉昭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
“我沒關系的,暮姐姐,你直說便是,”她的嗓音又輕又快,因為再沒了之前的顧慮,聽着也讓人覺得舒服極了,“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去為之努力。”
君暮嘆了口氣:“只不過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你為什麽這麽在意他們的看法?”
大概是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君暮十分了解玉昭。她之前都算是被那個柏三那樣指着鼻子罵了,她都沒這個想法,但今天早上出去練武回來就說了這樣的話……
想必是遇上了什麽人,罵她的時候把君暮也一起罵進去了。
果然。玉昭聽完君暮的問話,斷斷續續地說了自己剛剛遇到的事。
“……明明暮姐姐是這般天仙一般美麗的人,怎麽會被他們說成醜八怪……”玉昭委屈極了,但這委屈卻不是因為自己,“所以,我不能讓暮姐姐跟着我一起被他們說。”
君暮心中微微一動。
他無意識地伸手,摩挲着玉昭的臉頰,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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