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漢城篇(二十二)
“你這個推斷是以目擊者看到的白光是青蛙的功德光為基礎,但這個基礎還有待證實;還有一點,你剛才推斷出羅盤和對牌之間指針的聯系,那個是以什麽為基礎的?”趙所長的話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張景澄說:“哮天犬的嗅覺,我找到對牌是哮天拽我過去的,木匣子也是一樣。埋在土裏還被哮天發現,這兩樣物品上的氣味必然不是普通級別,肯定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他見這個說法還是不能令衆人信服,便笑了笑,道:“我知道這些推斷并不成熟,所以我想說出來,大家一起讨論一下,看看有什麽細節是我沒有注意到的,畢竟各位都是前輩,經驗總要比我豐富得多。”
這話倒是說到了衆人的心坎裏。
張啓正科長先笑了,說:“你這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有想法敢大膽的說出來。我們呢,對超自然的知識了解的也不多,不一定能說到點子上。不過,既然大家一起讨論,我先說說我的看法,從證物的角度上來講,木匣子和對牌上應該都留有指紋,劉紅首先要對指紋進行分析,如果木匣子上采集的指紋能和對牌上那個未知指紋對上,起碼可以證明兩者之間是存在聯系的。”
齊羽警官道:“八寶鎮老劉那個師傅的資料能不能搞一份兒來,既然木匣子是他埋的,那他至少是一個關鍵的線索人物,現在只知道他叫闵叔,其餘的劉貴之一概都不肯提供嗎?”
張景澄道:“劉貴之被闵叔下了禁制,他不是不想說,是說不出來。這個我已經跟薩局彙報過了,他會再派一位導師來協助我們解決。”
“那就好,這事得抓緊。”齊羽頓了下,又問張景澄,“你剛才說這,呃,青蛙要收你當徒弟?”
“是,他是這麽說過。”
“那你既然能跟他對話,為什麽不直接問問他是怎麽去得古月小區?”
張景澄苦笑道:“自從我在八寶鎮說要把他借給老劉他們用,他就再也沒搭理過我。之前,我一直覺得他是妖怪不可信,就沒有想過要從他那裏了解情況,所以沒問。”
其餘人:“……”
會議室有片刻沉寂,所以張景澄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都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同時趙所長的手機也響了起來。趙所長出去接電話,張景澄便打開了微信,一看竟然是薩局給他發了條消息,說是已經聯系到了隴川天師協會,那邊安排了葛家的一位長輩葛術雲過來支援,而且人已經在路上了,估計晚上就到,讓張景澄去接人。
葛術雲,張景澄聽說過,葛家平輩裏推演術的佼佼者,算起來他還得管人家叫聲叔。沒想到竟然派了他來。他看完了把手機遞給鐘免,鐘免一看是薩局的信息,雙眼立刻放光,等看清信息的內容,便咂舌道:“竟然請動了葛叔。”
“是啊,看來人蛇族這個案子不簡單呢。”
兩人小聲感慨,趙所長也接完電話回來了,他沖張景澄笑了笑,說:“剛你們薩局來的電話,晚上有個大前輩要到,我跟你們一起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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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現在的案情比較複雜,”趙所長落座後說道,“除了張曉陽和王綱這件案子,去八寶鎮一趟,還牽扯出了原送子祠員工馬浩和他妻子陳群的懸案。這案子和張曉陽王綱的案子有幾個共同點,第一,女性受害者均為孕婦;第二,死亡方式相同,都是肌肉撕裂至亡,現場沒有找到嬰兒;第三,案件中涉及到求子行為以及生前服用過安眠藥。馬浩和陳群的案子重新再調查一下,結合張曉陽和王綱這個案子,看看還有沒有重合的地方。”
“還有,”趙所長看向張景澄和鐘免,“當時茱三哥為張曉陽超度,張曉陽曾留下幾句話,我記得是喊了兩聲王綱的名字和讓他救孩子,以你們現在了解到的情況,你們覺得這幾句話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鐘免想了想說:“我們昨天也讨論過這個問題,張景澄還做了幾個假設。可剛才咱們又梳理了一遍案情,我也又看了一遍王綱的口供,覺得他不像是有害張曉陽的動機,那個對牌的用法很大的可能就是在最開始被人誤導了。”
張景澄想了想說:“王綱的口供裏一直在強調張曉陽不可能是自殺,還提到了他自己在和張曉陽結婚前很窮。剛才齊羽警官給我們的資料裏也标注了,王綱在和張曉陽結婚前就是個賣水果的小商販,他之前一直推着板車在張曉陽的服裝店門口賣水果,兩人才這麽認識的。如果說他娶了張曉陽就是為了殺她,然後自己也沒活成?這邏輯上行不通啊。”
這時沒怎麽說話的法醫馮封再次開口了,“問題可能不在王綱身上,而是在雙方的父母身上,我覺得這也是我們可以調查的一個方向。”
趙所長也覺得這确實是一個必須要調查的方向,因為兩具屍體至今無人認領,雙方父母已經聯系不上。
“好吧,也別等明天了,一會兒散會,老張帶着小李直接去張曉陽父母家裏吧,當面直接問清楚,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之後,趙所長又給各部門重新調整了偵查方向,派完任務就散會了。
張景澄和鐘免出了會議室,在門口互相對了個眼兒,便十分默契地兵分兩路——張景澄拉上哮天把他托付給劉紅照看,鐘免去找小李借車,之後兩人門口彙合,直奔三哥所在的醫院。
三哥算是根社會老油條,碰巧遇上了兩個病友也算社會老人精,這仨聊了一下午天,可謂是套路與反套路,雖然态度都稱得上誠懇,可就是透着那麽一股怎麽都抹不去的精明味兒。
這會兒估計是三人聊天聊累了,都縮在被窩裏睡了。
因此,等張景澄和鐘免推開病房的門,看到的就是這麽和諧友善地一幕。小護士跟在他們身後提醒了一句病人需要休息,不要打擾太長時間。雖然聲音已經盡可能地輕了,可還是成功驚醒了床上那三個人。
三哥一見是他倆,立刻又來了精神,忙招手讓他倆過去,問起了案件進展。鐘免笑着跟三哥彙報,張景澄卻走到另外兩張病床中間,說:“二位老人家,有幾個細節,還是想要再和你們核實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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