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帝都篇(一)
這次趙所長派去帝都支援的人是小李和小楚兩位年輕的警官, 這倆本來都已經上了車,見哮天鬧脾氣又下車輪換着拉狗,可惜哮天這次是吃了秤砣, 不但跟小李‘拔河’, 還在小楚手裏直接退了脖套,緊繃的牽引繩一松,把小楚警官直接放倒在地,摔得屁股差點成八瓣。
小楚坐在地上哭笑不得, 圍着的一圈兒人個個不厚道地笑瘋。
哮天一獲自由, 立刻撒歡似得‘嗖嗖嗖’蹿回辦公室。
張景澄搖搖頭,說:“咱們先上車吧, 它看不見咱們肯定自己就回來了。”
車門開着,人剛坐好,哮天果然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 只不過這貨嘴裏多了一物, 竟然是小白狗?!!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哮天這是要把幹兒子帶走啊?!”
“小白本來就是哮天撿回來的,它要帶走, 我們好像也沒有理由攔着……”說這話的小女警感覺心都要碎了。女孩子就是天生對萌萌噠毛茸茸沒啥抵抗力,尤其是像小白這種好像薩摩和二哈的混血兒,既有白毛又有藍眼,在所裏沒幾天就已經坐穩團寵第一的寶座了。
哮天叼着小白狗跳上車, 站在門口還回頭沖馮封搖了搖尾巴, 好像在感謝他這兩天的照顧,搞得馮封還愣了下, 随即笑道:“這靈犬就是靈犬,哮天還真是講究!”
衆人見哮天回來了, 紛紛恭喜三哥升級雙犬狗爸,張景澄還在幸災樂禍地說:“什麽狗爸明明是鏟屎的!”
話音落下都沒出一秒,就見哮天叼着小白直沖他來,而後吧嗒一下把小白扔他膝蓋上了。
張景澄:“……”給我幹嘛?我養不起!
三哥跟張景澄坐一排,靠窗坐裏邊。張景澄順手把小白拎起來放到三哥的腿上,還教育哮天:“狗可不能亂放,不然跟了個窮主人還不得餓死?”
哪想到,哮天這次特別固執,直接前爪搭上張景澄膝蓋,伸脖子又把小白給叼了回來,扔到了張景澄懷裏!
“!!!”張景澄怒了,回頭跟鐘免要牽引繩,“把繩子給我,我看這狗是退了套兒就忘了自己是誰,看我不把它給捆回來!”
一人二狗在車上鬧了一路,最後張景澄被哮天按在椅背上舔了兩分鐘臉直接舉了白旗——媽呀,平時高冷的狗千萬不要惹,因為當它想要讨好你的時候,那熱情是會直接要人命的!
就這樣,張景澄去一趟漢城回來後多了兩個拖油瓶,一個是目測可以一天內把他吃成窮光蛋的‘青蛙’,另一個雖然外表萌萌噠,實際是個什麽玩意兒還有待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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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都的這一路,張景澄看似在閉目養神實際一直在發愁,要怎麽樣才能實現快速開源節流是他這個年輕的單身漢目前必須面對的最嚴峻的生存考驗。唉,都怪哮天啊,這個狗腦子,也不知道怎麽想得非要把小白塞給他。
薩局聽說今天漢城小組要回來,高興得親自來車站接他們。可等他真接到人,那原本的興高采烈立刻煙消雲散了,同時在心裏再次認定,張景澄這小子果然不靠譜!!
你不是說人都好好的嗎?茱三就是個小口子嗎?那你現在到是給我說說這走路都一瘸一拐了這叫小口子?!還有鐘免,那兩條腿是怎麽回事?幹廢了還是傷到不能用了?怎麽還得靠兩小警察架着才能走路?!還有張景澄這臉色蒼白得都快趕上他辦公室裏的打印紙了,這叫沒事?!就連哮天背上和後退上纏那麽厚的繃帶,這肯定不是沒事吧?!
張景澄一見薩局臉色就知道老頭子這是要發火了,連忙小跑兩步迎上去,打算大事化小,說:“局長好久不見呀,想我們了沒?完成兩個S級任務,這回沒給咱安全局丢人吧?”
薩局本來想罵他,一聽到兩個S級任務,那火氣确實一下散了一半兒,不過還是生氣啊,狠狠拍了張景澄後背一把,嚴肅道:“下次彙報工作做不到一五一十,你看我再放你出去?!”
張景澄挨了一巴掌,嘿嘿笑了兩聲,說:“您要是心疼就給漲點工資呗?”
薩局嘴上說:“想得美,沒罰你小子隐瞞傷情就不錯了,哪那麽多要求?!”轉臉就拿出手機把之前寫的那份表彰申請給撤了回來,打算重新寫一份,得狠狠給這幾個小子好好表表功!
他就說嘛,兩個S級任務哪兒是那麽容易就完成的!這得好好跟上級談一談能多争取點獎勵是一點兒啊。
鐘免從看見薩局就雙眼發直兩眼冒光,雖然腿腳不便,但嘴是好得,隔老遠就開始喊:“薩局,薩局好啊,局長啊我是鐘免!!”
薩局自然也勉勵了他一番,把鐘免誇得別提多高興了。
小李和小楚跟薩局打過招呼,見薩局就帶了一個司機來,便幫着把鐘免送回安全局才趕去帝都公安部報道。
安全局的局長辦公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熱鬧過。沒出任務的那幫家夥有一個算一個輪番跑到局長辦來找薩局簽字,簽完了字也不走就圍着漢城組三人噓寒問暖,八卦閑聊。三哥是個愛熱鬧的,平時人緣也不錯,但也是第一次享受到這種衆星捧月般的待遇,嘿,那個神氣勁兒就別提了。
反倒是張景澄,面對同事們的熱情還跟之前一樣,笑眯眯的沒啥特別的變化。鐘免和薩局一見張景澄這副嘴臉就不約而同地膈應得慌,因此沒過多久,薩局就直接将一群人趕出了辦公室,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在此之前,鐘免還問他姐來着,薩局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就沒提失蹤這一茬,就說出任務了,過幾天就回來了。其餘人見薩局這麽說心裏也就有數了,因此鐘免至今仍不知道他姐失蹤的事。
薩局把人轟走後,本來想專心重寫請功表彰的,可專心了還沒十分鐘,這電話就一個接一個地打進來,其中竟然還有市公安局的郝局長。郝局長特別熱情,上來就是把他們漢城小組一頓誇,末了說最近帝都這邊有一起失蹤案跟漢城有些聯系,想請他們安全局也支援一下,問老薩能不能調漢城小組那幾個人過去。
這肯定是能的啊,不過總得讓那幾個小子緩兩天,一個個的都傷成那樣了。于是,薩局就跟郝局長商量前三天一天去一個,第四天再全員到崗。郝局長當然也沒問題,他是能要來人就行啊,他也特別想體驗一把在安全局的加持下,神速破案的爽快。
挂了電話,薩局特別感慨,想這張景澄去趟漢城是火起來了嗎?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公安系統跟他這兒點名要人呢!
這趟漢城之行回來後,張景澄終于轉正了,轉正報告薩局當天就讓他提交了,這就意味着從本月起他的工資就翻番了,從10個250變成了5000。當然10個250的接力棒也成功地交到了鐘免手裏,而鐘免得償所願自然甘之如饴。
所有任務獎金都是下個月随工資一起結算,張景澄的卡裏這個月依然只有2500,另外還負債六十元。路費報銷的結算都還沒走完,昨天工資到賬後,張景澄還了三哥當初買火車票的錢,卡裏只剩2440元,這點兒錢單他自己要茍到下個月都很困難,更不要說現在還多了兩個拖油瓶。
晚上下班後,張景澄沒精打采地抱着小白擠地鐵回帝都的落腳點,這是他爺爺早年置辦的一個小套間,雖然是老小區但勝在離安全局只有3站地鐵,通勤可以說很方便。明天他先去市公安局報道,之後可以歇兩天。張景澄盤算着這兩天真得抓緊時間整點外快了,不然這周過後可能就要面臨着喝西北風茍到下月的窘境。
晚上吃什麽?這還用想麽,當然是熬一大鍋粥,先糊弄這倆混個水飽再說呗。
這幾天沒回家張景澄覺着小區的路燈都暗了。他對面走來一對手拉手的年輕男女,這本來也沒什麽,可兩人大晚上出來散個步還戴着口罩墨鏡就叫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也多虧張景澄多看了這兩眼,不然還發現不了那小哥肩膀上趴了一只超自然物種。這個不管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因此,張景澄腳下一拐就跟了上去。他從兜裏掏出張定身符準備在不驚動那兩位的情況下把那鬼給定住扯下來完事。
本來跟得好好的,眼見着就要得手了,那兩位竟然一拐彎進了小賣鋪。
張景澄:“……”今天不花錢看來有點說不過去了,那就……再買點兒雞蛋吧,光喝粥估計某人可能會有意見。
于是,張景澄也沒耽誤,加快腳步走進門。這屋裏的燈光還挺亮,亮光下那鬼估計是隐進了年輕男人的身體裏了,燈光下已經看不見。張景澄不動聲色地走近兩人,邊假裝在貨架間挑選物品,邊觀察那年輕男人的後背。每當男人站到貨架的陰影裏那鬼就會在他的肩膀上浮現出來,這倒是也給了張景澄行動的機會。
終于在年輕男人再次站進陰影區時,張景澄逮到了一個出手的機會,然而令他意外地是當他的定身符貼到卧肩鬼的身上時,那個男子竟然彎着腰也跟着一起不動了。
男子眼中閃過驚愕,想回頭看卻一絲也動不了。倒是張景澄錯愕了一瞬,因為那鬼他竟然扯不下來。他思索片刻,便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于是,他把定身符又給撕了下來,雞蛋也沒顧上買,扭身快步離去。
這時,身後竟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在小賣鋪門口,張景澄被人拉住了胳膊。
“先,先生!”年輕男人跑得有些喘,“我,那個,你”
雖然這男子語無倫次,但張景澄知道他想說什麽,只是這種事他不想管。
那男子卻好像怕張景澄跑了一樣,抓他的力道不自覺加重就像抓住的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開口他終于捋清了思路,焦急道:“我知道你能看見它,你有辦法幫我的對嗎?剛剛雖然不知道您做了什麽,但我感覺得到,它停下了!”
“你先松手,有話好好說。”張景澄動了下胳膊,那男子雖不甘心卻也不敢造次,只是一雙眼睛期盼地看着張景澄。
“你當時請它回來的時候,幫你做法的人沒有跟你說清楚嗎?”張景澄問。
“說了,”男子微微低了下頭,似乎十分懊悔的樣子。
張景澄道:“那你回去找幫你做法的人吧,我們這行的規矩,你情我願的前提下不插手別人的生意。”
“可是,可是我現在找不到那個人了呀,您要是能幫我就幫幫我,多少錢我都願意出!”男子急得聲音都有些哽咽,見張景澄不為所動,甚至哀求起來,“只要您能幫我把它送走,我願意拿我現在的一切換,除了我的命!”
張景澄‘呵呵’了一聲,還是那句話‘誰幫你請來的,你找誰幫你送走’。
男子見張景澄遠去的背影,不甘心地拿出手機打給女朋友,之後便悄悄跟在張景澄身後,除了門牌號還沒有确定,張景澄住幾號樓幾單元他基本都搞清楚了。
晚飯只有白粥,阿帝和小白狗竟然也歡歡喜喜地吃光了,甚至為了最後一點鍋底打了起來。張景澄看着小白狗和一只塑料青蛙在餐桌底下瘋狂翻滾,搖了搖頭,鑽進廚房又熬了一鍋,準備給這倆當明天的口糧。
第二天早上,張景澄才出單元門就見昨天見過的那個男子竟然在門口玩手機?!那人見他出來,還想假裝偶遇,說:“先生這麽巧?你這是要出門嗎?”
張景澄直截了當地道:“你的事我幫不上忙,你還是另找高明,我還有事先走了。還有,你以後不要在這裏等,我肯定不會答應你。”
那男子竟然快步跟了上來,他一邊央求張景澄一邊開出各種極具誘惑力的條件。張景澄不為所動,一路冷着臉進了地鐵站。
男子似乎對地鐵有什麽顧慮,沒有跟進去。邊往回走,邊打了個電話,“彪哥,幫我查個人呗?行,一會兒把照片發給你。”
他打開微信将剛才偷拍到的張景澄走出單元門的照片發給了彪哥。
……
市公安局特別調查科的辦公室裏,一群小警察正圍着李子骁和楚維和聊漢城的案子,這期間張景澄的名字被提到的最多,一群小警察正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郝局長突然就進了門。一群人連忙禁聲,各自歸位,卻又不約而同地打量起郝局身後跟進來的年輕人。
這一看,立刻有幾個小女警湊頭八卦起來,小聲道:“哇哦,這人誰啊?長成這樣怎麽沒去娛樂圈混?!”
其中一人說:“看着和國際影後高晚好像啊?男版高晚?!”
就在衆人紛紛猜測之時,郝局開口了,“這位是張景澄,安全局派來支援咱們的同事,大家要好好配合啊!”
這就是張景澄?!從昨天到今天他們聽得最多的一個名字,簡直如雷貫耳。不知誰先起得頭,小警察們竟然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市局的同事好熱情啊,張景澄笑眯眯地和衆人打過招呼,直接就問起案情來,“王綱的父母是什麽時候确定失蹤的?”
“前天确定的,但早兩天就已經聯系不上了,他們最後的信息是火車站對面小旅館的登記信息。”特別調查小組組長顧深說。
張景澄道:“小旅館裏沒有裝監控嗎?”
“裝了呀,”說話的是一個性格看起來很活潑的姑娘,她邊說邊忽閃着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審視張景澄,“他們入住當天和離開之後的錄像我們也有截取,你要看看嗎?”
那姑娘說完就麻利兒地打開電腦,調出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小組內包括漢城兩位外援都已經看過好幾遍,但張景澄看得時候,大家還是不約而同地圍了過去。主要都是好奇,張景澄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能發現什麽被他們忽略的線索。就連郝局都沒有急着離開,也站在人群後跟着看起來。
張景澄先是正常地看了一遍,後來又調成0.5倍看了第二遍,第三遍的時候他直接選了其中一段,調成了0.25倍。
第三遍的鏡頭裏是王綱父母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的一幕,但張景澄點下暫停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露出疑惑。
“這段有什麽問題嗎?”顧深問。
張景澄用鼠标點到畫面裏的沙發區,“這個人在這幾段視頻裏一共出現了三次。”
“哪個?我看看!”說話的還是之前那個姑娘,她是特別調查小組的信息員,這視頻是她剪的,她也是看得最多的,怎麽就沒發現有人在這些視頻裏出現了三次呢?
旁邊有個男警察笑道:“看把王坤急得,這些視頻她可是看了不下十遍了。”
張景澄讓開座位站到人群邊上,說:“這人第一次出現看着像是在沙發上看視頻,可你們看,王綱父母辦好手續僅過了十秒鐘他就跟着上樓了;第二段樓道的監控視頻裏,他明顯有個擡頭的動作,估計是發現王綱父母的房間外,走廊盡頭裝了攝像頭,這才沒有過來搭讪,而是一閃而過當了個布景板。第三次,是在王綱父母辦理退房的視頻裏,還是沙發區,他又在玩兒手機,只是換了身衣服,不容易被看出來而已。”
“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啊?”說話的是一個男警官叫蔡君君,“說不定只是巧合呢?”
張景澄說:“真正的巧合是看不出來的。假設你在大街上突然需要問路,你會關注攝像頭才考慮要不要上去搭讪嗎?”
蔡君君搖搖頭,顧深說:“這樣吧,小蔡和王坤再辛苦一趟,去小旅館查一下這個人,不要因為我們的工作疏忽漏掉重要線索。”
張景澄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我也去!”
“我也去!”
顧深:“……”這幫家夥,以前出外勤可從來沒見他們這麽積極過。
小李和小楚互相對個眼兒,暗笑張景澄現在估計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他倆給樹立起了大神般的光輝形象。
張景澄确實不知道這些前情,他也從來不關注這些,等顧深安排好人手,他就跟着他們一起上了車,一路上如果不是別人問他問題,他基本都在刷手機。
小旅館的前臺見警察又來了,而且比上次來得還要多,一時間都被吓住了。王坤一馬當先直接進了監控室調取錄像,其餘小警察有跟進去的,也有圍着張景澄的。只見張景澄走到那個沙發前掏出一張藍色的紙,這裏碰碰那裏蹭蹭,然後觀察那紙的變化。
其實張景澄也知道這都好幾天了沾氣符應該不會有什麽變化。事實上也确實如此,不過有些工作即使知道沒有效果也要确認一遍。張景澄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态從一樓一直檢查到了四樓,這小旅館一共也就四層樓,然而就在他檢查到四樓倒數第二間房的時候,沾氣符竟然變色了。
很淡的灰色,屬黑色系,有鬼曾經在這裏逗留過。現在是白天鬼氣還沒散盡,只能說這很可能是一只戾氣比較重的鬼魂。
跟着張景澄的兩個小警察也看到了符紙的變化,好奇詢問,聽完張景澄的解釋,齊齊變了臉色。
張景澄接着迅速檢查了剩下的空間,符紙沒再變化,他們便下樓直奔前臺,核實過房號後,前臺說倒數第二間房現在是空置狀态,客人已經在今天早上六點多就退房了。
調出旅客登記信息,掃描的身份證上顯示的是一位女士,籍貫東北長白,41歲,名叫谷錦弘。
張景澄直覺這人不同尋常,便跟身邊的檔案管理員童佳琪說:“你現在能查一下這個人的檔案嗎?”
小童連忙點頭,掏出手機點進內部系統,在線查起來。
張景澄又問了前臺幾個問題,得知這位谷錦弘女士,是昨天下午4點左右進的店。他馬上查了一下列車時刻表,那個時間點正好有一班從長白到帝都的列車,而且特別巧的是跟他們的車同時進站。
也就是說,如果谷錦弘不是天師,那麽這只鬼很有可能是她到了帝都後才跟上她的。因為如果他們兩輛列車同時進站,有人被鬼纏上在站臺并沒有很多人的情況下,他們這麽多天師,甚至出站口還有薩局在的情況下,不可能發現不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谷錦弘的實力遠在他們這些人之上,那樣的話她飼鬼攜鬼他們确實也發現不了。
很快童佳琪就調出了谷錦弘的檔案。當然這檔案是三年前的,上面記錄了谷錦弘從初中到專科畢業再到三年前最後一次工作變動的信息。
專科學的是林木養護,先後在四個林場工作過,三年前辭去了林場的工作轉去了人參養殖基地,同年父母相繼去世,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結婚。這樣的人來帝都難道是找工作嗎?
張景澄将手機還給童佳琪,轉而去了監控室。裏面王坤正在飛速剪輯視頻,她聽見門口同事的說話聲,也顧不上回頭,直接就讓他們先等會,馬上就好了。
張景澄說:“有個叫谷錦弘的客人的監控錄像麻煩你一起剪一下,方便咱們拿回去研究。對了,那位男士叫什麽?”
王坤道:“王小寶,他是在王綱父母入店前10分鐘來的。這次還真讓你給說對了,我要是不剪他的視頻我還真沒發現這麽多問題,一會兒回去我給你們好好分享一下。”
“王小寶,走咱們再去下前臺。”張景澄邊說邊帶着衆人又回了前臺。從前臺調出了王小寶的身份證信息,直接就讓童佳琪調檔案了。
這王小寶大概是帝都人的緣故吧,他的履歷可比谷錦弘的要豐富得多。這人從初二起就辍學,先是在KTV裏給人看場子,後來因打架被先後拘留過十幾次,最後一次因涉嫌賣丸子,被抓進去關了半年。放出來後,老實了有一年吧,又開始在酒吧裏興風作浪。
倒賣過二手車,幹過收銀員……去年開始跟上了一個劇組做道具,這才算是穩定下來。張景澄看完之後眉頭就皺起來了,他印象裏這種人大多都是幹些小偷小摸的事,真讓他們殺人放火,這好像都不大夠得上級別。
那也有可能他盯上王綱的父母,是看中了外地人剛來帝都,想騙點錢也說不定。姑且,先查查吧。畢竟剛才王坤不是也說了嗎,又發現了一些問題。
再回到市局,都過了中午飯點兒,可那幫小警察卻好像完全忘了這碼事一樣,沉浸在案情讨論之中。
張景澄可不想餓着幹活,就問小楚和小李午飯怎麽解決。
小楚一聽他問這個就笑了,說:“早就猜到你可能又顧不上吃飯,李哥特意給你打了一份兒,在茶水間微波爐旁邊的桌子上,自己熱啊!”
張景澄覺得他終于感受到了一次團隊愛。
下午王坤把視頻整理好了之後,就把人都叫進了會議室。投影儀上反複播放起她今天弄來的視頻,她将視頻調成0.5倍開始給衆人分享她發現的點。
第一個就是王小寶的入店時間,從門口的監控錄像裏能看出,他在入店前一直有在觀察出站口的情況,當看到王綱父母跟着旅館宣傳員一起過來的時候,他明顯地回身有确認旅館牌子的動作,因為旅館的宣傳員手裏都拿着自家旅館的牌子,很容易就能認出是哪家旅館的人。
第二點,王小寶曾在當天夜裏走到過王綱父母房間的門口,他的房間不在這邊,卻那房卡刷過對面房間的門,自然是沒有刷開。但這個舉動指向性很強,說明他需要接近王綱父母的房間。
而且這段視頻裏最明顯的一點是他的裝扮有所改變,換了衣服戴了口罩和帽子,如果不是王坤這次留了心眼,帶着數據篩選器,光靠肉眼分辨,這段視頻很可能就被漏掉了。
第三點,王綱父母退完房後他馬上就辦理了退房。
王坤說:“我之前因為沒有注意這個人,第一次取材時這段都被剪掉了,這次我把他出門後的視頻也調了出來,發現他出門之後,有個東張西望的動作,好像是在找人。之後便給什麽人打電話,一直打了十三分鐘。挂完電話後才打車離開。
因此,我認為張景澄之前說的那個思路是正确的,這個人可以列入嫌疑人。”
這段視頻被傳送到會議室的幾臺電腦上,衆人開始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看起來。張景澄和小楚小李三人一起看了兩遍視頻。
小楚卻問起了別的事,“我聽說你今天去小旅館又用沾氣符了?”
“你就直接問他是什麽鬼不就行了嗎?”小李笑話小楚膽小。
“我說那字會覺得別扭啊,”小楚撓撓頭,道:“我又不想你,來之前還去燒香了。”
小李笑道:“我這是未雨綢缪,我還讓葛叔給我畫了張平安符呢。”
“诶,你這太不夠意思了?”葛叔的平安符啊,小楚也想要。
張景澄笑道:“我一會兒給三哥打個電話,讓他明天給你們一人再帶一張來,薩局畫的。”
“我去,哥們兒你太夠意思拉!”
兩個小警察歡呼起來,這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等聽明白是什麽事之後,今天跟張景澄去過小旅館四樓的幾位警員立刻也表示想要一張,而其他人雖然尚未能體會到這符的好處,但這麽多人都要,那自己不要是不是顯得太不給面子了?!
于是,第二天三哥來的時候,直接拿着薩局畫的平安符給新老同事們當了見面禮。
張景澄晚上回小區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口罩男。他就好像專門在小區門口等張景澄似得,一見了人立馬迎上來,這次倒是沒提讓張景澄幫忙的事,但是套近乎是免不了的。他都直接叫張景澄大師了,大師長、大師短的一路跟進張景澄他們單元。
張景澄在單元門口就止步了,轉身一張定身符就直接怕到他腦門上,說了句‘你再纏着我,後果絕對比這個要嚴重得多’!
口罩男想點頭卻動不了,滿眼都是敬畏和懊悔的神色。張景澄見這人似乎明白了,這才把定身符揭下來,對他道:“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
那口罩男一邊‘好好好’一邊飛快地跑了。
張景澄還沒進家門,眉頭就皺成了一個疙瘩。他雖然不是特別講究,但也在家門口扔了塊地毯,此時那地毯已經濕得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整個樓道裏正在上演水漫金山,看那水流就是從他家出來的!
兩個混球!!
張景澄飛快開門開燈,這一看不要緊,當場氣炸!!!
早上出去的時候不是怕那兩貨餓着麽,他還好心地把一鍋粥分成在兩個盆裏,分別給他們兩個放在了餐桌底下。現在那兩盆粥不但盆子一個飛到了沙發上,一個挂到了電視上,就連那盆裏原本的粥都甩得地上,房頂,壁紙,沙發上到處都是。
要單是這樣,張景澄覺得自己可以忍。問題是,馬蛋,廚房裏的鍋碗瓢盆摔了一地,到處都是碎渣瓷片,這也就罷了,水龍頭尼瑪是怎麽開得?!!開了水龍頭也不至于在家淹了,但這兩個敗家玩意竟然還特麽把水槽裏的下水孔給堵上!拿什麽堵的?張景澄伸手掏了掏,抓出一把狗毛來,白色的!!
打這麽厲害,這尼瑪是在家裏造反呢吧!!都不想過了是吧?!
張景澄正在氣頭上,房門被敲響了。他趕緊去開門,意料之中正是下班回來的鄰居們,這一層一共四戶,這是兩戶一起回來了。
張景澄連忙跟他們解釋家裏水管漏了,他也才下班正在搶修。鄰居們還算好說話,連連讓他趕緊給物業打電話報修,還問他用不用幫忙。
張景澄笑着道謝,肯定不敢用人家幫忙啊,這屋裏也不能讓外人看見,不然還以為他在家抽瘋了呢。
他關上門,剛拉開廚房櫃子門,門又被敲響了。他連忙又去開門,門外站着劉阿姨,一直都挺照顧他的,他剛跟人解釋完是水管壞了,卧室裏就傳來砰地一聲巨響,張景澄只好道:“養了只狗,這是鬧呢。”
劉阿姨說:“哪你可得多注意,如今這狗都可能鬧了,你趕緊收拾吧,沒吃飯一會兒來家裏吃啊!”
張景澄邊道謝邊關好門。這次一秒都不再耽誤,直接進廚房找了個垃圾袋,直奔主卧而去。
主卧裏沒比外面好多少,被子都被抓得一條一縷的了,張景澄黑着臉,打眼看了一圈兒就直接撩開床單,果然拿兩不怕死的躲在床底下又打了起來。
張景澄伸手拽住小白的尾巴,看都沒看,就把這狗和那只正和它顫抖的蛤1蟆直接塞進了垃圾袋,然後拎着黑色的塑料袋就下了樓。
那倆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即将面臨被主人抛棄的命運,都被裝進垃圾袋了,還打呢。直到張景澄把黑色的塑料袋扔進垃圾桶,那兩個才反應過來一樣,拼命掙紮。
作者有話要說:
滾動條:作者專欄、無CP接檔文《投胎拼逆商》、純愛預收求收藏!
祝大家看文開心!
……………………
叫你倆作死,這下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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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