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快跑!!

雲祭火師兄這是因為他和季青林打起來了嗎?

恭華宗小師弟愣了半秒。

那他豈不是……豈不是成了個罪惡的男人?!

“等等!”小師弟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急得直冒冷汗:“師兄!季道友,你們不要打啦!”

季青林垂眸看了一眼這二缺,平靜擡眼:“雲道友,你還不值得我動手。”

這他媽就是妥妥的嘲諷了!

張霧斂也急了:“你們不要打啦!”

季青林這嘲諷的話語一出,雲祭火臉色瞬間色彩缤紛,十分難看。

照雲祭火這性格,一般這時候早就開始口吐芬芳,但少年卻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在這時候硬生生地憋住了。

顧忌着畢竟還在別人府上,兩個人到底還是沒打起來,只是冷着臉,一人扯回了一個,轉身就走。

“诶等等!”張霧斂剛想再追上去,卻沒季青林給摁住了肩膀。

老人家季青林暴躁地看着她:“張霧斂,你忘了我之前說什麽了?”

睡了雲祭火,就不要再肖想了。

一想到這個,張霧斂的氣勢頓時就有點兒萎了:“我……我只是……”

季青林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詭異地頓了半秒:“你睡出感情了?”

張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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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我講得像個癡女啊!”張霧斂臉又漲紅了。

感情嗎……?

她真的很喜歡雲祭火啊,會擔心他的想法,見不到會想念,見到了之後,心髒又忍不住doki doki地快要跳出喉嚨,這洶湧澎湃的少女心思,她真的喜歡上雲祭火了。

在發現自己真正地喜歡上雲祭火之後,接下來這半天時間,張霧斂一直變着花樣的往少年面前湊。

“好哥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回答她的只有一個冷漠的後腦殼。

這下雲祭火連髒話都不願對她說了。

晴天霹靂!

察覺到這點之後,張霧斂愈加賣力地圍着少年轉來轉去,就連大家一起去城裏查探,也厚着臉皮地把自己塞入了恭華宗的隊伍裏。

今天一大早這次出城查探,恭華宗與渡霄宗兵分了兩路,季青林他們去調查城裏其他失蹤的人家,而恭華宗的弟子負責去城外的寺廟裏轉轉,據說有人曾經看到過有幾個本該失蹤的童男童女在寺廟裏出現。

武泗城的這座白雲寺香火很旺盛,登上長長的石階,恭華宗弟子好奇地看着張霧斂:“張姑娘,你确定要和我們一起嗎?”

言外之意就是你沒看到雲師兄都不想理你嗎?!

鵝黃色衣袍的少年早就自顧自地走到後山去了。

張霧斂拼命搖頭:“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把我當成活人!”

“我們也去後山吧!”

後山裏很安靜,枝繁葉茂,溪水潺湲,香客很少,幽靜的小徑上落了一地的枯枝落葉,踩上去咯吱地響。

或許是為了擺脫張霧斂,雲祭火腳程很快,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少年的蹤影,張霧斂和恭華宗弟子深刻地意識到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幹脆一屁股坐了下來,等着雲祭火自己回來。

不知道為什麽,一踏入後山,張霧斂就隐隐覺得好像哪裏有點兒不對勁,但耐着性子留意了一會兒之後又好像是她的錯覺。

坐下來休息的時候,張霧斂定了定心神,趁機向恭華宗弟子打聽雲祭火的消息。

“雲師兄啊。”恭華宗的小師弟小師妹笑道:“張道友,你別看師兄他又兇又愛罵人,其實師兄他人可好了。”

“對對對,我之前就因為鄒劍清那混球辱罵師兄的時候,幫師兄說了一句話,從此之後,每當出任務師兄都會帶着我,保護我。”

恭華宗的師弟認真了臉色:“雲師兄,是個能真正謹記別人對他的好,知恩圖報,不,應該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濫好人。”

風吹林動,細碎的光斑灑落了下來,張霧斂有點兒怔怔出神,聽着這些恭華宗弟子七嘴八舌的交談,慢慢地勾勒出一個小少年的形象,剛拜入恭華宗的大衍皇朝的皇子,被欺辱,被針對,卻更加勤勉自強。

說着說着,還不見雲祭火的蹤影,話題就又拐到了正經事上來了。

“這魔修會以寺廟作根據地嗎?不可能吧?”

“這世上不可能的事多了去了,誰知道最危險的地方是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話音剛落,張霧斂突然聽到耳畔冷不防地傳來了一聲冷笑,但仔細一聽,好像又消失了。

“等等。”張霧斂打斷了面前這些弟子的談話,難得嚴肅地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一個笑聲?”

她心裏那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更濃了。

就像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她耳畔提醒着她。

提醒着她——

“笑聲?”之前摔倒在地上的那恭華宗弟子好奇地問:“什麽笑聲?”

但下一秒,這小師弟卻陡然變了臉色:“等等,好像有魔氣。”

魔氣?!

這之前摔倒在地上的小師弟,“嚯”地站起身,手上剛摸向腰間的佩劍。

突然間!一抹輕紅色的刀光猛然襲來!

嗤——

細微的輕響在寂靜的林間卻如同驚雷般乍起!

張霧斂睜大了眼,僵冷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看着剛剛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腦袋突然被一刀削了下來。

這恭華宗小師弟的神情還停留在最後那一秒的警惕,頭顱卻飛上了天,重重砸落在地上。

鮮血如瀑般立時潑灑了出來!!

溫熱地鮮血立刻澆了張霧斂滿滿一身!

死……死人了?!

驚恐到極致就說不出話來了,臉上的鮮血一滴滴地滑落了下來,張霧斂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胃裏緊跟着一陣翻湧。

而在這倒轉的天地間,昨天在花園裏看到的那個青年魔修,一手提着還在滲血的刀,眼神冷淡漠然,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膽冒犯魔君威嚴的人,”那青年魔修頓了頓,刀光輕輕一揚,又劈開了一條鋒銳薄豔的血線,“都該死。”

張霧斂愣愣地擡起眼,這才對上了樹枝間一只小松鼠的視線。

松鼠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眼裏流露出人性化的惶急。

在提醒着她——

快跑——

快跑啊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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