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助理是精靈族王子

什麽什麽?只前五的才能去啊!

“我我我。”

“喂喂,別擠我。”

這麽一喊,現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吵吵嚷嚷。

“別急別急,一個個來。我都記上。這次排不上也不要緊的,下次還有其餘的……總有優先。”喬菲戈被侍女們圍在中間,一邊拿着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奮筆疾書,一邊維持秩序。

有條不紊,公平認真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城主風範。除掉那一筆在羊皮紙上的生澀的稚嫩的字,真是和之前所看到的喬菲戈完全不一樣了呢!

可惜……也不過裝的而已,哼!

從鼻子尖噴出一朵冰花來,梅爾斯恨恨的想。

這真不怪梅爾斯,梅爾斯也算親身試驗過了。

想剛才,他是第一個報名的。報完名得意洋洋,就想告訴烏利。結果呢?憑借自己視力好、站位高的絕對優勢,再度瞄向喬菲戈手上的羊皮紙确認時,他看到了什麽?

他親眼看着喬菲戈記錄上去的,他的名字,不、見、了!不僅如此,看看還在排隊的烏利吧!名單裏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烏利這個名字。

這真是……

一爪子把烏利從人堆裏扒拉出來。梅爾斯各種不開心。他直言不諱對烏利說:“別排了。喬菲戈耍詐,說是報名,以快慢定名單,其實最前面的幾個人名早寫好了。”

“什麽?為什麽這麽說?梅爾斯你怎麽知道的?”烏利擡頭,難得的有些驚訝。他也和那些侍女一樣,被喬菲戈的轉變給唬住了呢。

不過轉念一下,梅爾斯是不會騙他的,他脖子長、站位高、視力好,能看到喬菲戈羊皮紙上寫什麽也不奇怪。也就釋然了。

于是他問梅爾斯道:“那我有沒有在名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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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斯不爽的刨了刨爪子:“有。”

烏利安慰的舒了口氣:“那就好。我就擔心裏面沒有我。我真的需要去一趟米莉死亡的房間,那裏一定會有線索。我要去驗證一件事情,真的非常重要。”

梅爾斯的口氣卻明顯差了:“好什麽呀,你怎麽都不擔心我呢?”

“你沒在名單裏前幾名裏看到你自己?”烏利忽然意識到了問題在哪裏。梅爾斯這麽自我,壓根也不會去管其餘人,能讓梅爾斯這麽激動的也就只有和他自己有關的事。

“何止前幾名沒有,整張羊皮紙上都沒有!你說氣不氣人。”被烏利說破,梅爾斯找到了訴苦對象,頓時得勁了。

想了想,他把尾巴翹起來指向烏利,又指指遠處的安朵斯和珊妮:“倒是你、安朵斯和珊妮,你們幾個都在排名最前面。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啊……

既然梅爾斯尾巴都送上門了,烏利當然是不會放過摸一摸的機會的,一邊蹭梅爾斯尾巴上的鱗片,他一邊理性的給梅爾斯分析起來。

“我猜是這樣的。有我的名字是因為喬菲戈覺得去現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要去現場這件事由我而起,他要坑回來。珊妮和安朵斯,他們一個是被殺害的亡者米莉的好友,信息的第一提供者,去現場有太多的必要性。另一個是雇傭兵,武力值強大,能給喬菲戈安全感。”

這真是……完全正确。

不遠處,正忙着寫各侍女姓名的喬菲戈猛然聽到這段話,震驚了——能說不愧是烏利嘛?分析的也太對了。若不是時機不對,又騰不出手來,他可真想跳起來給烏利鼓個掌。

梅爾斯卻并沒有因此就釋懷,反而情緒更激動了,他問烏利:“那我呢?要按你的說法,喬菲戈名單上就應該只有四個人而已。既然有五個人選,我為什麽不可以?我可是龍,論武力值,現場再沒有人能比得上我了。”

“這……”

可是那些侍女也很适合第五個人選的位置啊!烏利如此想着,竟是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喬菲戈的臉,以及響起了這麽一段話。

“誰說現場沒人比得上你了?随手拉一個侍女湊數都比你去要好吧,梅爾斯?你如果真去了,只塞個腦袋房頂都要被頂穿!羅塞堡的內部建築是一體式的,修繕起來可是相當費勁。需要一大筆金幣的。”

好像很正确的樣子!

差點脫口而出。好在烏利及時的制止了自己:絕對絕對不能這麽說!會被梅爾斯拍死的。

把自己腦海中的喬菲戈形象打碎。烏利一句話卡在喉嚨裏,半響才用不那麽直白的語言說道:“應該是客觀條件問題。據說羅塞堡的侍女房規格都很統一,一個房間的高度通常是兩米,寬度大約在二十來個平米。你進去,可能真的不适合吧。”

梅爾斯:“哼!”

于是沒後文了。梅爾斯傲嬌起來,烏利只能像對待龍寶寶那樣對待他,又是拍又是哄的。

而這邊當烏利還在安撫傲嬌起來的梅爾斯的時候,那邊的喬菲戈已經把所有侍女的名字都記錄下來,并且開始報去米莉房間探勘的人員名單了。

他站在龍展臺旁,拿着羊皮紙裝模作樣的念名字:“第一個是喬菲戈,也就是我。第二個是安朵斯,第三個是珊妮,第四個是烏利,以及第五個,侍女愛得拉。”

念完之後,要不是場景不對,差點來一句,大家鼓掌恭喜他們!——當然這話不能說,也總有其餘話可以替代。比如催人。

珊妮和安朵斯動作快,一叫就有回應。喬菲戈看烏利和愛得拉沒過來,就喊了一聲:“烏利,你別光是站在梅爾斯邊上,倒是過來啊。還有愛得拉?愛得拉是誰?也過來和大家打一聲招呼。”

如此一說,作為回應,烏利的聲音和一個有點低沉的嗓音同時響起了。聲音源分別來自梅爾斯身邊,以及一個角落的地方。

烏利說的是:“等會兒。”

那個名為愛得拉的侍女說的則是:“是……我。是我,我在這邊。”斷斷續續的,嗓子裏像卡了跟雞毛。

“嗯?”這麽沙啞的嗓音……

此話一出,其餘人沒什麽感受,烏利卻覺得異樣了。他記性真的特別好,任何人、任何聲音聽過一遍就能記住,而現在,他就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就是沙啞的女聲……到底像誰呢?

對了!像今天早上他到過的那個侍女的聲音,也就是他心目中猜測的男扮女裝、假裝侍女的域!這麽一想,烏利不由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大概有時候越是覺得,就越是能找出可疑的地方來吧,茫然找不到頭緒的烏利迫切需要一點線索,心理懷疑,也真就看出了很多可疑的地方來!

首先是臉。侍女愛得拉的臉烏利自然是不認識的。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既不漂亮也不醜陋,除了皮膚瑩白,幾乎沒有其餘特征能讓人記住。當然和早上烏利遇到的那個侍女也是完全不同的。

但烏利想,域不是最會喬裝了嗎?能扮成早上那個侍女,再扮成一個新侍女的模樣,有什麽奇怪的?所以并不因此烏利就放棄懷疑,反而還觀察起了愛得拉的面部表情來。

不自然,這是烏利的第一感受——愛得拉說話的時候,臉部抽動的厲害,就像帶上一張假面不說,連說話語調和表情都是不同步的!

發現這一點,烏利的懷疑感更強烈了。

然後,不止如此……烏利還發現了愛得拉行為奇怪。

能被選中,周圍的侍女都在感嘆那個嗓音沙啞侍女的“好運”,但那個嗓音沙啞的侍女愛得拉卻好像不這麽想,烏利看到她推了推自己旁邊一個侍女,然後說道:“愛得拉,這是愛得拉!”

“咦……可是我不是愛得拉啊。”那個被推的侍女奇怪的回頭。

真·愛得拉卻一臉無辜:“你想是,就可以是!”

見那個侍女疑惑,又補了一句:“是的沒錯,我才是城主口中的愛得拉。但……你幫我個小忙吧,我膽子小,看到血會暈倒的!剛才也是看你們都報名了,才沒多想。誰知道就選上了呢?我……我不想去的。”

“噢噢,是這樣。”

很合理的解釋。那個侍女理解了。可能自己也是真想去看一看案發現場的吧,她一臉包容的被真正的“愛得拉”推了出去,冒名頂替走向了喬菲戈所在的位置。

兩個侍女的速度很快,聲音很輕,再加上周圍人認識她們的也沒有,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瞬間完成了一出偷天換日。

周圍的侍女甚至一點沒有發現!沒什麽影響的小事情,烏利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在懷疑的前提下,他覺得愛得拉的這個舉動壓根不是害怕!目的性太明顯了!

艾爾利亞的羅塞堡有前中後三處大門,由于這次他的兩個孩子龍寶寶和龍蛋蛋的突然消失,喬菲戈命令守衛把這三扇大門都臨時關閉了起來。

現在禁封令沒有解除,羅塞堡的前中後門都有守衛在把手,照理來說誰是誰也進不來,誰也出不去的。但這個“誰”,可是只特指游客,而和侍女們無關的。

長時間的等待讓被困在羅塞堡裏的無辜游客很不耐煩,去現場的侍女肯定是抽不出空的,但不去現場的侍女不就意味着有了多餘的時間?

剛才烏利還聽到喬菲戈給這些不去現場的侍女布置任務呢,讓她們去到羅塞堡各處甚至出到羅塞堡外面去安撫游客情緒。

這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唯一的可以出羅塞堡的機會。殺人者必然不想留在現場,烏利當然有理由懷疑,這個“愛得拉”就是域。現在這麽做就是想借此機會逃竄出去!

絕不能讓愛得拉(域)得逞!

于是烏利臉色微妙,對身邊的梅爾斯說道:“梅爾斯,如果待會兒那個真·愛得拉。就是把名額讓出去的那個侍女走到門口,你一定要在他出去之前噴他一身水!”

梅爾斯……梅爾斯不理解烏利這是要做什麽,但這種行為他并不反對:“好,我知道了。竟然把名額讓給其餘人。到手的都不珍惜,這種人确實最過分了。我一定會讓她渾身濕透的。”

不……梅爾斯,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裝扮這種東西遇上水就容易顯原型!

一聽這話,烏利就知道梅爾斯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不過這種時候似乎也沒空解釋,烏利點了點頭,想着能達到目的就好,也就随梅爾斯去了。

可惜所有預想好的事情在最終結果到來之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不可預知的變化。

在烏利的期待中,真·愛得拉果然開始走向大門。卻就在這時候大門“咔啦”一下打開,一個身材高挑,肌膚瑩白,穿着一身筆挺制服的男子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藻綠色的長發在腦後紮成一束短馬尾,同色系猶如祖母綠寶石的雙眸,還有一雙尖尖的長耳朵。這個男子長相太特別了,以至于烏利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光明系精靈族的前王子奧蘭多!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出現之後,烏利就看着喬菲戈也竄到門口去了。

“奧蘭多?不是說要明天才回來嗎……啊,真好,帶了這麽一大包東西回來,看來要你買的東西都買到了。別動,我這就過來幫你一起拎啊。”

喬菲戈的腿長,步子還邁的快。至少比愛得拉快。于是悲催的,烏利原先設想好的,梅爾斯應該噴到愛得拉身上的巨型水流就這麽不期然的大部分都落到了喬菲戈身上。

就見喬菲戈轉頭沖梅爾斯大喊:“還……還噴水。幼不幼稚,梅爾斯你做什麽啊?”

烏利:……

烏利頓時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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