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1)

再談起蕭若飛,白丫并不想表現得嚴肅認真,好像帶着玩笑話談起他,就是真正的沒有将蕭若飛放在心上,也不會讓人有任何想象和懷疑空間。

人不就是這樣嗎,有時候,越是在乎的事,越是喜歡用不經意的玩笑話輕描淡寫的帶過。

“可得了啊您。”白丫連拍着許苡晴的大腿搖頭笑道,“您能有點兒自知之明不,咱們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總麻煩那麽大的人物?而且總麻煩蕭先生也不好,他還有未婚妻呢,如果被他未婚妻知道咱們兩個剛畢業的女青年總找她未婚夫,還不得被誤會?工作的事就先這樣吧,不是早就知道學校的成績不代表社會的成績?再說不是各個富翁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吧?咱這不能沒工作呢就先落跑了,怎麽也得先工作看看,或許環境不錯呢,而且宿舍我去過,四人一間,還算不錯,很幹淨,內置洗手間的。”

“今兒你這話怎麽這麽多?”許苡晴仍止不住地撇嘴,天熱,冷風還壞了,滿頭不停留大汗,扇着手不停大媽式的唠叨,“白丫,你說你在學校的時候多優秀,多少學長會長追你,你卻突然跟了比你大好幾歲的貝亦銘。現在呢,畢業了吧,本來有好工作,結果名頭被擠下去了,貝亦銘不僅沒幫上你,還是蕭先生好不容易給你留下一個工作,可工作還是不好,你還一點兒不上進,這樣的工作,你還去?”

許苡晴這話說的陳隽直皺眉,說話說到沒一句是好聽話,技術性也夠高了。不僅說白丫虎落平陽,更說貝亦銘這男朋友當得不行,蕭若飛這人雖然好心地給白丫留下個名額,可本事也不夠大,留的這名額還不如不留,就許苡晴說的這些話,也不怕白丫聽着不高興?他媳婦兒說話怎麽就不能動動腦子呢,陳隽皺眉又嘆氣。

他坐在前面,白丫跟許苡晴坐在後面,不方便給許苡晴小動作叫她說話注意點,只好看着後視鏡裏的白丫大聲轉移話題,“白丫,開發區的海鮮是不是比市裏的便宜?下次再來開發區我得記着買點兒給我爸媽帶回去點,他們以前都過年過節才吃,對海鮮也沒太大興趣,但回頭給親朋好友送點海鮮,這面兒肯定倍兒足吧?”

白丫心情沒有受到許苡晴的話的影響,四年同學加舍友了,自然知道許苡晴就是這麽個人,有話就說,說完就忘,完全不走心。

白丫也知道陳隽怕許苡晴惹她生氣才轉移的話題,一邊挺羨慕許苡晴這大神經能有陳隽陪伴的,一邊搖頭笑道:“海鮮啊,能便宜點兒,但也沒便宜太多,不過我爸有朋友家裏養船的,倒是能給便宜價,等你們公司有假期的時候,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幫你提前跟他說一聲。”

陳隽樂了,“行啊白丫,我發現你們家人脈挺大啊,簡直就是布谷鳥啊,随便唱一嗓子就能帶動整個森林啊。”

白丫失笑:“得了陳隽,拍馬屁呢是吧,你最近在單位裏是不是混得挺風生水起的,心情不錯啊?”

“可不是麽。”許苡晴神經大條,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剛才說了會讓白丫不舒服的話,被陳隽一打岔,更是忘了她因為什麽唠叨白丫的,這會兒聽白丫提到陳隽單位的事兒,神經立馬給拐了過來,“真的白丫,前天他們領導還單獨跟陳隽聊了挺久呢,主旨就是讓陳隽好好幹,只要他努力,早晚都會提拔他,他現在做夢都能笑出聲來,還有啊……”

一路再沒有過尴尬,因為許苡晴喋喋不休關于陳隽的事兒,就足夠度過接下來的時間,二十分鐘後,終于順利到達白丫宿舍。

從舍管大爺那娶了鑰匙,仨人搬着行李上了三樓。這宿舍住了很多工作人員,路過時遇見了幾個穿着員工服的人。

陳隽下意識囑咐白丫,“這人多手雜口雜,你照顧好自己,也多注意點兒,聽見了嗎?”

“嗯,知道。”白丫笑着拍陳隽的肩膀,“真跟以前不太相同了啊,知道囑咐人了呢?”

三人拎了不少東西,終于邊聊着邊挪到宿舍門口,白丫拿鑰匙打開門後,登時全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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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呆若木雞,一陣的沉默後,陳隽率先出聲,“白丫你确定這是你說的四人一間的宿舍?我想如果我順利通過了小學畢業考試的話,我應該沒有數錯數,這是……單間吧?”

房間裏就一張床……

白丫也迷茫不解,她上次來看的時候明明與此是同一個房間,有四張鋪,并且其餘三張鋪上已經被鋪好床,明顯已經有人住了進去。而大爺将鑰匙給她的時候,還不停吩咐她,“除了男人、寵物和大功率電器不可以帶進宿舍以外,晚十點準時關門,回來晚不準敲門,不準打擾到其他人的休息”雲雲的……

而現在,裏面就一張床,布置得就跟醫院裏的單間似的,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床,櫃,冰箱,空調,洗手間俱全,陽臺上還放了一盆綠色植物,旁邊擺着個小型水壺,綠色植物的葉子上正向下滴着水珠兒,顯然是剛被有心人士澆過水。

“我說白丫,這不會是‘蕭先生’特意給你準備的吧……?”蕭先生三個字,許苡晴說得特別重。

“不,不知道啊……”白丫站在門口,連腳都無法踩下去,感覺不真實,“怎麽會這樣?我昨天剛來過的,還是四人間的,所以這是今天剛重新布置的房間?”

幾人又很确定沒有走錯房間,否則的話,這把鑰匙是根本打不開門的。

“白丫,話說你這站長助理……都需要做什麽?”陳隽将每個字兒都延長了好幾秒,“包——括——加——油——嗎?”

“不,不包括。”被陳隽這樣提問,白丫也感覺到她貌似被某人特殊照顧了,“日常工作是財務記錄,包括記錄加油站商店的現金以及加油站的支入支出,每天向上面彙報加油站運營信息什麽的……”

陳隽搖頭,“白丫我記着之前中石油來我們學校招聘的時候,有很多人不願意去的原因是不管在中石油做什麽工作,都得先加油幾個月的吧?你都不用加油?”

許苡晴聞言突然就興奮了起來,跳腳拍着白丫的肩膀,又不停拍手做着最後總結,“白丫,肯定是蕭先生,蕭先生肯定看上你了!不然他為什麽對你這麽特殊關照啊?!”

白丫忽然像是被許苡晴驚到,“他有未婚妻!”說着白丫眼睛都開始抽搐起來,猛然轉身,将幾人身邊所有行李都拉了進去,接着把許苡晴和陳隽往外一推,迅速地說了句“謝謝啊改天請你們吃飯”就關上了門。

被推出門,陳隽和許苡晴相識着用眼神交流了半晌,最後同時無聲地說“有——奸——情——”随即手牽着手走了。

而門裏面被驚吓到的白丫,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長長地嘆了口氣,就開始發呆。

蕭若飛真看上她了?怎麽可能?他不是有未婚妻?

而且他未婚妻那麽漂亮優雅……胡思亂想是女人的專屬權利,白丫開始胡思亂想,并且開始幻想如果蕭若飛真的看上她了,她就不僅成了小三,更是對不起貝亦銘……說明亂七八糟的。

過了将近一小時,門外響起敲門聲,白丫才終于回過神來。

“白助理在否?”聽聲音像是個沒有禮貌的女孩的聲音,在門外大吼大叫着,“站長叫你現在去找他,交代你工作的事,趕緊的啊。”

白丫立刻皺眉起身拉門,門外站着的女孩看起來似乎也是剛畢業的,就是表情不善,斜瞪着她,穿着加油站員工的黃上衣和藍褲子,見到她的第一瞬間,更是嗤笑了一聲。

白丫盡量維持着禮貌道:“謝謝。”随後微笑伸手,“我叫白丫,新來的,你好,請問你叫……”

白丫話未說完,明顯對她很有意見的員工轉身就走,只留給白丫一個明顯拒絕交流讨厭走後門的背影。

白丫嘆了口氣,感情遇到工作,立刻工作至上,暫時将貝亦銘和蕭若飛全抛到腦後,開始不被待見的工作。

工作第一天,還算是順利,除了偶爾受到加油站工作人員的白眼以外,工作十分認真,還得到了兩句來自領導的表揚。

工作第二天,白丫接到了蕭若飛的電話,問她适應的如何,白丫被許苡晴和陳隽影響,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蕭若飛,只支支吾吾地回答還好,之後反複感謝蕭若飛的幫忙。

大概是她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客氣疏離,接下來的幾天,都未再接到蕭若飛的電話。

晚上睡覺時,白丫總會忍不住回憶她那天的語氣是否太過疏離,之後才使得蕭若飛也開始對她疏離起來,有些後悔,有些苦惱。

每天都能感覺到倆人之間有些怪異,所以白丫在幾番糾結之後,最終選擇用跟貝亦銘聯系來忽略蕭若飛對她産生的影響。

但貝亦銘的休息時間總是和白丫的休息時間配合不上,打電話時,不是聊了幾句就匆匆挂斷,就是聯系不上,過了好一陣,兩人的時間表才終于對上,有了約會時間。

白丫最近胃腸不好,早上胃酸晚上胃痛,吃的東西變少,委婉地拒絕了貝亦銘約見在餐廳的主意,所以最後倆人約見的地方是主題公園。

只是貝亦銘的時間仍舊很短,短到他開會時派司機去接白丫,而他開完會前往主題公園時,司機也能夠剛好送白丫到達主題公園。

貝亦銘派車去接她是為了節省時間,可也就是這麽輛轎車,又讓白丫招了不少恨。

這一天午時的太陽非常烤人,白丫下車後立馬感覺迎面鋪來一陣熱氣,頭發仿佛都有了烤焦的味道,也感覺莫名有種焦急感。

算起來,如果要加上畢業後就一直沒見過貝亦銘的時間,也就是除去偶然遇到貝亦銘和一個女人逛街的那一次,将近有三個月未曾見過面。

也難怪會有焦急感,任何一個戀愛中的女人,三個月未見過男友,應該都緊張難安——白丫這麽安慰自己。

這天雖然不是周末,但主題公園裏的游人仍舊很多,站在大門口放眼望向門裏,幾乎能夠被人擠人的場景吓到,色彩缤紛,衣着鮮豔,大人小孩照相機,一派熱鬧紛呈。

“想什麽呢?”

白丫回頭,貝亦銘穿着休閑,白色短T恤十分亮人眼,再加上足夠俊朗的外表,心情再道不明,還是不禁笑了起來。帥朗的男人,總會讓人心情愉悅。

“還準備進去嗎?”貝亦銘遞給她一把太陽傘,“我到的時候也吓一跳,還以為不是周末人不會這麽多,沒想到這居然成了人海。”

白丫接過太陽傘打開,又擡頭看了眼貝亦銘的身高,想了想,又合上了。她自己打傘,就看不到貝亦銘的臉,叫貝亦銘打傘——也有點兒奇怪。

“那麽去喝點兒東西吧。”白丫走近貝亦銘,下意識擡手要挽上他的手臂,想了想,又放了下來。

別扭,好像不管做什麽都特別別扭。

“最近工作如何?”

“還好……”白丫不太喜歡這個話題,因為總感覺她的這個工作和蕭若飛有太多的關系,所以才說了兩句話,就漫不經心地換了話題,“你之前工作不是一直沒這麽忙的,怎麽最近好像突然忙了起來。”

“嗯,因為多了個對手。”

貝亦銘話一直不多,白丫似乎太久沒跟貝亦銘面對面的聊天,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

到了冷飲店,沉默地喝了好一會兒冷飲,白丫終于打破這尴尬的安靜,咳了咳,問:“那個,前些天,我好像見過你跟一個女孩一起,嗯,挺偶然的,當時我正跟朋友一起吃飯來着,那是你朋友?”

貝亦銘聞言擡頭瞥了她一眼,白丫立馬緊張地收回了視線,低頭看着冷飲杯,硬着頭皮小聲說:“我就随便一問,有一點兒好奇而已,不方便也不是……”

“那是我妹妹。”貝亦銘笑着解釋着,“她叫貝愛。”

“哦。”

很奇怪的,聽到這個回答,好像沒有特別高興,更沒有大大地松一口氣,就好像是朋友之間只解了個疑惑而已。

這種感覺更詭異了,若論以前,她對貝亦銘的感覺肯定不是這樣的,是真正戀人之間的關系,有大喜有大悲,會因為對方的任何一句話或是一個動作有不同程度的喜悅或難過,但好像自從與蕭若飛有了第一面之後,就變了,似乎所有事情都變了,更甚至變得她一面對貝亦銘就渾身別扭。

所以,這種突然出現的問題究竟是為什麽?

問題難道是出在她白丫身上?難道是她先情變了?

白丫正思緒亂竄地想着,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貝亦銘對白丫點了下頭,接了起來,“是我……嗯……可以……你給小島打電話,叫他把文件整理好送過去……不用經過我……”

百無聊賴地咬着果汁兒管,突然間,一個人說過的一句話出現在白丫耳邊——非工作時間不接工作電話。

也不是對貝亦銘接電話不滿,只是在有了對比之後,難免會下意識進行比較。

貝亦銘好像在跟她約會的時候,從來不會不接工作電話,這就是差別……

“那個,突然想起來領導還讓我做彙總,員工下班之前要交給他。”白丫突然起身,匆匆說道,“我得先走了。”

貝亦銘電話未說完,剛捂住話筒對她說了半句“叫司機送……”白丫已經走出大門。

皺着眉,貝亦銘吩咐了幾句話後挂斷,結了賬,大步跟上白丫,抓住她手腕,“怎麽回事?”

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白丫垂着腦袋,不說話。

貝亦銘垂眉看着她,看着這個跟他記憶裏有八分像的女孩兒,輕聲嘆了口氣。

一時間,兩人再次陷入情侶吵架前期的平靜沉默,最終還是貝亦銘主動開口,按着她的肩膀偏頭問,“工作不順心?”

“不……是。”白丫艱難地說。

“那你是……”

倆人正在太陽下烤着,突然傳來一道漫不經心地詢問聲,“不熱嗎?”

白丫和貝亦銘齊齊回頭,身旁站着的是同樣穿着休閑裝的蕭若飛,跟貝亦銘相同的白色T恤,不同的是蕭若飛的身材較貝亦銘更壯一些,肩也更寬一些,隐約地還能隔着T恤看到健碩的胸肌。

“還好。”貝亦銘從白丫肩上收回手,整個人面向蕭若飛,氣場微變,是商場上面對生意對手時的防備和壓制,“蕭先生工作日也沒有在工作?”

蕭若飛點頭,“替蕭飒給他同學一些東西。”

貝亦銘沒有問給什麽東西竟然需要他親自送,只道:“蕭飒在國外一切順利?”

“老寶适應能力還不錯。”蕭若飛漫不經心地看向貝亦銘身後白丫,“你最近工作适應得如何?”

貝亦銘不知道蕭若飛何時與白丫相識,轉頭看向白丫,眉頭輕蹙。

白丫頓時感覺臉上一陣燙,小腳往貝亦銘身後移了移,“嗯,适應得還好。”

蕭若飛看到白丫的小動作後,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聲,“那就好”,繼續轉頭跟貝亦銘寒暄,“聽說餘牧最近動作很大,還能應付得了麽?”

頓時,貝亦銘眯起了雙眼,眼裏多了對蕭若飛的打量和探究。他跟蕭若飛并不夠熟,這時的蕭若飛竟然主動問起他和他對手的事,怎能不讓人心疑。

蕭若飛不等貝亦銘回答,又道:“高玄好像有個女兒,最近從新疆噶納斯那邊回來,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在那邊還救過一個人,餘牧知道這些事後好像要下手,如果他有了高玄那邊的支持,可能對你不利,既然在這裏看見你了,就提醒你一下。”

貝亦銘定睛地看着蕭若飛,在蕭若飛提到新疆噶納斯時臉色就已微變,在他提到在那邊還救過一個人後,臉色幾乎大變。

白丫下意識拉了拉貝亦銘的胳膊,仰頭問:“你還好?”

蕭若飛的目光在白丫的動作上輕輕瞟過,雙眼陡然變得一深,徹底改變計劃,決定在這個時間就讓他們二人分手。

開玩笑,他老婆在他面前關心別人,他能忍?

“名叫蘇好,你可以查一下。”蕭若飛忽然再次越過貝亦銘,看向他身後的白丫,“這麽一看,她們倆人似乎還有些相像的地方。”

白丫嘴角一抽,怎麽還出來個她和誰長得像的事兒?

下一刻,就看到貝亦銘猛地推開蕭若飛,邊拿起電話迅速地說“把車開過來”邊不理她和蕭若飛疾步走了,連半句解釋都沒有。

白丫目瞪口呆地看着抛下她的貝亦銘,這樣沒有禮貌的行為,貝亦銘還是第一次!

不可置信地問蕭若飛:“蘇好是誰,他認識?”

“不太清楚。”蕭若飛從貝亦銘身上收回目光,對她略帶歉意地說,“好像打斷你們約會了,抱歉。”

“哦,沒關系,您,您也不是有意的。”貝亦銘這前腳剛走,白丫就開始結巴起來,感覺渾身四肢錯位,怎麽都不舒服,“那,蕭先生您忙,我也先走了。”

“等一下。”蕭若飛忍笑地拉住她,“剛好碰到你了,麻煩你幫我個忙吧。”

“嗯?什麽事?”蕭若飛幫了她很多,白丫一聽到蕭若飛需要她幫忙,立刻神經一陣,毫不猶豫地問,“蕭先生需要我幫什麽忙?”只要能幫得上,她肯定要幫,終于能還人情了,她巴不得還完之後倆人能夠兩清。

“你英語怎麽樣?”

“專八這樣。”

“會開車嗎?”

“駕照考了,但一直沒機會碰車,現在還不太敢開。”

“沒關系,這就夠了,車撞到有保險公司陪。”

“這個,還需要我開車?”是正事兒,又是能幫到蕭若飛的事兒,白丫十分認真,“蕭先生是需要翻譯還是司機?”

“嗯,翻譯,偶爾需要開車,”蕭若飛帶着她邊走邊道,漫步穿過人行橫道,走至對面,“不過不是我需要,是國外來了朋友,他要在這邊玩幾天,我最近忙,不能陪他,得找個導游。但既然看見你了,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介紹給你,按小時算,幾天下來應該比你一個月工資多很多。”

“啊?可是加油站那邊我走不開,得工作啊。”

“那就回頭碰一下再說,如果她來中國的時間,剛好是你周末休息的話,我就聯系你,方便嗎?”

“可以可以的。”白丫忙不疊地說。

“嗯。”蕭若飛指着停在路邊的座駕,“我去辦事情,我讓司機送你回去,等他送完你,我這邊可能都忙不完,你先走吧。”

“不用不用。”白丫直擺手,“不用麻煩,我坐公交回去就可以。”

“女生還是大大方方的比較好。”蕭若飛輕描淡寫地說,“你去找我司機吧,再見。”

蕭若飛先行離開,白丫呆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被蕭若飛給嫌棄了……?

她不夠大大方方的?

白丫眉頭一皺,莫名帶了點兒怨氣,徑直走向蕭若飛的座駕,扒着車窗對司機笑道:“您好,我是蕭先生的……”

“白丫同學吧?”不等白丫話說完,司機先笑着打斷了她的話,“上車吧,我送你回去。”等白丫上車,挂檔啓動車,邊話家常一樣道,“蕭先生這幾天一直都在忙蕭小少爺的事兒,幾天沒合過眼了,臨出門時差點兒沒暈倒,剛才看蕭先生的狀态,肯定想象不到他前幾個小時還差點兒暈倒吧?就跟鐵打的似的。”

“差點兒暈倒?”

“可不是麽,蕭先生對誰好從來不在嘴上說,蕭小少爺有時候還總埋怨他哥把太多時間放在工作上,都不照顧他的心理狀态。不過現在蕭小少爺倒是突然長大了不少,知道心疼人,知道心疼他哥了,蕭先生未婚妻也是,看蕭先生最近工作忙,每天都給炖湯補着呢,可蕭先生這麽一天二十二個小時的連軸轉,就是再這麽補也沒用啊。”

忽然之間想通哪別扭了,她有男朋友,蕭若飛有未婚妻,他們倆人還單獨吃飯喝酒,這怎麽可能不別扭啊。

而且蕭若飛一天二十二個小時連軸轉?這是每天頂多睡兩個小時?腦袋不暈才怪,能不暈倒麽。

白丫末了又嘆了口氣,反正他暈倒有他未婚妻照顧呢,她不用擔心什麽,對,她不用擔心什麽。

回到加油站後,白丫繼續工作,可就是跟貝亦銘和蕭若飛的這個小插曲,根本無法忽視。

貝亦銘從那天把她扔到大街上後,就一直沒再跟她聯系過,連續幾天,更是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難免讓戀愛中的女人産生懷疑,懷疑後就是心發憋,無奈跟許苡晴聊了聊,許苡晴聽後頓時化身愛情專家,一副這個我最懂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在電話裏跟白丫講說:“親愛的,這就是男人跟你說分手呢。我跟你說,不同性格的男人啊,甩女人的方式都不同。像有的人甩女人呢,約出來談一談就完事兒了,還有的呢,直接電話裏說一聲,這就是懦弱和不在乎的表現,再有呢,就是消失,意思基本就是我懶得搭理你了,不僅不願意看到你這個人,就連你的聲音我都聽見就煩。我本以為就算貝亦銘跟你提分手,也是把你約出來,斯文有禮地跟你談呢,沒想到丫直接玩消失了,真看不出來啊。”

這許苡晴說話又難聽了,不過聽着似乎又有些理,按捺住心底緩緩升起的被貝亦銘這行為搞出的不悅,白丫遲疑地問:“你說貝亦銘這行為的意思是間接告訴我,我們這就是分手了,他連聯系我都不想聯系我?”

沒有難過,只有詫異。

還有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分手方式?

難道他這些天就是去找蕭若飛口中說的那個和她長得像的女人了,那個才是貝亦銘真正喜歡的正主?

鬧了半天,她不過是暫時性的替身?

“苡晴,你是不是也覺着我有點兒好欺負?”

許苡晴沒聽出白丫的真正情緒,以為她挺難過的,就安慰她,“怎麽會呢,你多好的人啊。不過啊白丫,我覺着你跟他分了也行。你看以前沒畢業的時候啊,他幾乎每周都會找你兩三次,可從你畢業後呢,這都快倆月才找你一次了吧?這肯定是他變心了,跟你無關,你不用為這種人傷心難過什麽的,聽見了嗎?”

“先不說了。”白丫打斷許苡晴自告奮勇的安慰,“有人叫我,改天去看你。”說着不等許苡晴在那邊叫嚣“別挂啊等會兒”就果斷挂斷了電話。

挂斷了電話後,白丫繼續發呆,她跟貝亦銘就這麽結束了?

不是說頭回戀愛的人,在分手後一定會大哭一場嗎,用來祭奠過去那一段最單純的初戀,尤其她這應該算是徹頭徹尾地被貝亦銘給傷害了,她是被甩的那一個。

可她……好像除了悵然以外,沒有難過的心,也沒有想哭的心情。

所以說,她是不是早就對貝亦銘沒了感情?

統計剛完成,白丫關上電腦,走出助理辦公室,去洗手間洗洗臉,清醒清醒,她現在需要時時刻刻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可還沒進洗手間,就聽裏面傳來的毫不掩飾的對話聲。

一個說,“白丫麽,瞧這名字起的,土裏土氣的,怎麽不起白小丫啊,這是怎麽的,效仿王小丫,想以後也要成為那麽牛逼的人啊?”

“別說人家白丫的名,就看人家白丫那長相,也有資本找着靠山不是。瞧這,不僅有人給她安排工作,就這麽長時間,連站長都沒說她一句重話。而且別的站長助理什麽活不幹啊,比咱們還累呢,只要是活,都找助理,可你瞧白丫,簡直就是在這當老佛爺呢,都快讓站長慣得供起來了。知道嗎,就她那第一個月的工資,站長還從他月俸裏拿出一千塊錢給她呢,這小蜜當的,可真是活輕錢多。”

白丫聽着這話,臉色已經徹底沒了色,僵着臉,也被氣得不輕。

可最終還是沒發脾氣,轉身走了,自己一個人回辦公室生悶氣。

可不就是嗎,她這人肯定是看着就好欺負,不然為什麽一個兩個都欺負她?

剛畢業的大學生,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此時的閑言閑語算是最正确做法,白丫多年來的教養只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忍字頭上一把刀,所以受了委屈還是一個人往肚子裏咽的選擇。

她的那個單間,連空調都有,所以限電那種事也沒有了,在家裏拿了個電磁爐過來,沒事兒自己做菜,在食堂買兩盒米飯,就夠吃一天的。若不計較那些閑言閑語,這樣的生活倒也算不錯。有時候白丫也想,要不要跟蕭若飛說一聲,她不用住單間,不用搞特殊待遇,可是真正住過一段時間之後,就不願意放棄了,所以人往高處走也是個真理。

又過了幾天,沒有再聽到閑言碎語,繼續專心工作。

而之後沒等來貝亦銘的任何解釋和聯系,倒是等到了蕭若飛的朋友。

是個中等年紀的外國男人,一米八的個頭,偏胖,留了胡子,還有幾分喜感,蕭若飛的司機載他過來找她的,下車後摘了墨鏡,就站在加油站旁邊等她。蕭若飛的司機進門叫白丫,白丫出來後,意識到這好像是頭回跟真正的外國人單獨相處,腳步頓了幾下,才又走過去,用不太自信的口語跟外國人交流。

外國人男人叫Eric,倒是挺和氣挺好交流的,就問白丫現在有沒有時間,這也挺巧的,剛好白丫今天休息,當下就應了下來。

司機說得去蕭若飛那邊,等着随時有事,要留守崗位,将車留下來給白丫,叫白丫陪Eric到處逛。白丫可是剛拿駕照沒多久的新手,車開得很慢,但又不好意思說是新手,怕Eric坐她車心不安什麽的,沒想到Eric還誇她說她很貼心,車開得慢,倒是能把這個城市看得清晰,不像去了其他地方之後,車開得飛速,不是吃就是喝,什麽都感受不到。

這麽一說,白丫倒是來了自信,車開得越來越穩,只要沒人別她車,還能輕松地跟Eric天南海北地聊天。Eric直白地說白丫的英文說得不夠地道,美式英文還夾雜着英式英文和中式英文,但他能聽懂,也能理解,叫她多開口,慢慢就能練出來了,之後白丫立刻對口語的不自信全抛開,想起什麽就跟Eric談什麽。

一天下來,白丫帶Eric去的多是風景區和代表當地文化的博物館,中午随便吃了點兒快餐,直到晚上,白丫禮貌地要請Eric常地道的中餐時,蕭若飛才打來電話,問他們在哪,帶他們去吃飯。

跟蕭若飛集合了之後,白丫才知道Eric是蕭若飛七拐八彎之後的姐夫,當然她也是聽見蕭若飛叫他姐夫後知道的。

而蕭若飛的英文要比她好太多了,連Eric都說蕭若飛的發音标準,完全可以做主持人的标準,搞得白丫再也沒好意思當着蕭若飛的面,跟Eric說太多的英文。

晚餐是中式的,聽說老板家老祖宗就是給皇帝做菜的,一直傳到他這,挺多菜的做法了改變,再加上有了方便以及更多樣式的調料,味道已經有了改變,但仍然有很多調料湯汁兒還是老祖宗那時候傳下來的,味道跟家常菜很不同,別有一番滋味——白丫吃得甚是開心。

“白丫,Eric問你話呢。”蕭若飛突然敲了下白丫手邊的杯子。

白丫:“?”

“Eric在問你事情。”蕭若飛又重複了一遍。

“哦。”白丫忙擦了擦嘴角兒,問Eric,“什麽事?”白丫還是選擇最簡單的英文交談,話說長了,蕭若飛肯定能聽出鄉土氣息的味道。

“我的合作夥伴現在在做填海工程,需要車拉沙子,聽說你家在這邊認識的人很多,想問你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車。”

“啊,這個啊,我想想。”白丫微笑着對Eric點頭,說着偏頭小聲用中文問蕭若飛,“他什麽意思?我能聽懂,但我不太懂,拉沙子的重車?還有這活……”

“就是問你能不能聯系到家裏有大車的人,相當于用他們的車進沙子,用來填海,按車或者按頓算錢,也就是在給你介紹生意。”

“……再具體點兒?”白丫前面懂了,可後面不懂了,什麽叫做給她介紹生意?她能在裏面抽成?

“就是你可以在中間抽成的意思。”蕭若飛心想她第一次喝酒是他教會的,她的第一筆外快也是他幫她賺的,就連第一次如何抽成賺錢都是他教的,成就感真是不小。

特想把她摟緊懷裏好好揉一揉,這個時候的你可真乖,等以後回到蕭嚣那裏,等她想起這些事兒後,也得問問她,你的老蕭給了你這麽多第一次,足不足夠抹殺她和貝亦銘曾經的那一切了麽——說白了,蕭若飛對白丫跟貝亦銘曾經有的那麽一段,還是吃小醋,無法介懷。

蕭若飛偏頭開始教白丫如何在各個行業中抽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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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