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聽說貝亦銘跟你分手了?”

白丫:“?!”

“既然你們分手了,你又是單身了,那麽做我女朋友吧。”

白丫:“!!!”

白丫簡直沒有了任何反應能力,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着蕭若飛。

在蕭若飛眼裏,這幾乎就是個小傻子狀态,仰頭看着他,眼睛裏帶着不可置信,又帶着驚悚,這姑娘的反應着實逗笑了他,不,是取悅了他,忍不住地就是想笑。

蕭若飛看着看着就笑出了聲。

白丫的一臉驚悚頓時變成了白一陣黑一陣。

慌手慌腳地起身,“蕭,蕭先生,您,您這是,不,不是,我是想問……”

白丫這時候真挺純的,蕭若飛知道這行為沒準會吓到她,索性失笑地指着門,以玩笑口吻一言帶過,“白同學您快別哭了,出去給我找個醫生來,不然我還沒高燒燒暈,先被你紮疼疼暈了,我現在腦袋裏已經全是文件工作和混亂的景象,再燒下去保不準要揍人了。”

“啊?哦,哦。”白丫聞言立刻風一般地跑了出去。

蕭若飛再次失笑出聲,瞧着被白丫用力甩上的門,笑得歡暢。

好像很久沒有像這樣開懷笑過,果然他的白丫才是他的開心果兒,因她哀,也因她笑。

白丫沖出房間後才感覺到臉頰滾燙,燙到火辣的疼,用力地拍了好幾下臉還沒回過神來,因為她一不小心好像發現了自己的秘密——蕭若飛親她的那一口,她好像沒有丁點兒生氣,心底更甚至還有丁點兒的竊喜。

這感覺跟之前相比當真是大不相同。

之前跟貝亦銘還在一起,不管怎麽感覺蕭若飛對她和別人不同,都會肯定地告訴自己那不是事實,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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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跟貝亦銘分手了,之前蕭若飛怎麽對她和別人不同的,都一擁而上蜂擁而來,就怎麽都覺着那就是事實了。

但是她這心情的變化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她才剛跟貝亦銘分手多大點兒功夫?

這麽想着,白丫迅速沖出門,找到蕭若飛的司機,讓他立刻去接個能輸液的醫生給蕭若飛輸液,或者立刻帶蕭若飛去醫院,自己就先跑了。

面對此時這樣的狀況,是真的太太太別扭了。

蕭若飛一覺醒來的時候,頭頂的輸液瓶已經輸空,看了眼時間,第二天早四點鐘,摸了下腦袋,有些出汗,燒也已經退了。

枕邊放着張留言條,是傭嫂留的,解釋說那位陌生的姑娘跑了,叫來醫生輸液,等他退燒後醫生就先走了,傭嫂看他睡得深,留到晚上十點離開的。

蕭若飛已經記不清以前他是否用過這位傭嫂了,只是覺着這次請來這個傭嫂真沒錯,至少她此時此刻在這白紙黑字上用“跑了”來形容白丫,實在是夠準确。

她這算是落荒而逃吧?呵呵,蕭若飛想象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聲。

退了燒,但病未好,蕭若飛的這幾聲低笑,仍舊透露出了些許的暗啞,可卻好聽的很。

他如果不夠确定這時候的白丫已經對他産生了好感,他怎麽會這樣直白的說出這些話?

看,即使是重新再來一次,白丫依舊會愛上他,并會愛得死去活來。

披着條毛毯,蕭若飛漫步下樓,輸液後體力恢複不少,睡的時間也夠長,一時間沒了倦意,又有了體力,索性徑直下一樓走向別墅大門。

他留在這空間的唯一理由就是白丫,如果困意都沒了,還真就不知道做什麽好了,連打發時間都變得沒有興趣。

然而蕭若飛剛推開別墅門,還未看清這清早半亮的天,突然感覺門的力量變重,低頭,腳下摔過來一個重物。

“哎喲……”白丫捂着腦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先是看到一雙拖鞋,再是一雙長腿,最後是蕭若飛微沉的臉。

“你怎麽在這?”蕭若飛冷臉将她從地上拉起來,“在這睡幾個小時了?”

這聲音太冰冷了,白丫頓時感覺熱臉貼了冷屁股,垂着臉,不回答。

蕭若飛面無表情地拉她進別墅,又擡手碰了碰她的臉,冷的,接着表情更陰沉了。

“那個,”雖然不想開口說話,可這時候的氣氛太尴尬了,白丫還是開口解釋,“我回去後感覺沒等您輸完液再走這行為有點兒失禮,就又私自過來了,如果我的行為讓您不高興的話,我現在就……”

“走?走去哪?大早上四點鐘你能在這打到車?”蕭若飛的聲音裏還是沒什麽好态度。

白丫突然也有點兒來氣,深吸口氣,繼續忍着不生氣不吵架,跟他好好說話,“那麽蕭先生上樓休息,我在這沙發上打個盹兒,到有出租車經過的時間,我再回去可以嗎?”

還要再沙發上打盹兒?蕭若飛徹底被白丫氣笑了,“你都大學畢業了還不知道就你這麽個睡覺法最容易着涼生大病?”抓起她被夏風吹得冰冷的手,就往樓上走,“要睡樓上好好睡。”

白丫任他拉着她上樓,依舊垂着腦袋不吭聲,看着小脾氣也不小。

直到被蕭若飛拉進他卧室,白丫才擡頭直視他,眼裏帶着疑問,“你讓我睡這兒?那你睡哪兒?”

“跟你一起睡。”蕭若飛淡道,“我這溫水已經煮了多久的青蛙了,今天跟你挑明了,無論用什麽辦法,我都會讓你做我女朋友,以後還會是我老婆,所以識趣的話,就別想着反抗。”

白丫登時瞠目結舌又沒了語言的能力。

蕭若飛單手推她上床,随即自己也躺上床,将兩人裹在一張被子裏,淡道:“睡吧,有什麽話早上醒了再談。”

蕭若飛最特別的動作就是将白丫拉上了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越軌的地方,直接閉上了眼,似乎瞬間的功夫就睡着了,連讓她矯情的推搡拒絕的機會都沒給。

白丫怔怔地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間,聽着身邊陌生的呼吸聲,雖然不知道走向為何變成了這樣,但可以肯定,她一不小心就上了賊船。

以蕭若飛的語氣,好像篤定她一定會是他的。

所以蕭若飛就是賊船。

但是等等,她好像一不小心就上了賊船這話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兒……

什麽亂七八糟的,白丫猛地轉頭看向這張霸道的臉。

“別看了,也別想了,睡覺。”蕭若飛突然擡手,蓋到了她臉上。

白丫擡手要狠勁扒開他的手,蕭若飛的手又下移,摟着她的腰,強硬地将她摟入懷中,讓她再動彈不得。

“你身上很涼,我不介意用我的體溫捂熱你。”

白丫聞言立刻不再動,僵着身體立刻閉上眼。

不過……确實暖了,至少比門外要暖得多了。

這一覺倆人睡的似乎很舒服,蕭若飛睜開眼時已經晌午十點,而白丫睡醒時已經正午十二點。

還未睜開眼,先推開被,兩手舉過頭頂,用力地抻了個大懶腰。

聞到似有若無的香味兒,吸了吸鼻子,又舔了舔嘴唇兒。

“媽?”白丫雙眼半睜半閉地喊,“你做什麽好吃的了?”

“給你做的炒飯和湯。”

白丫猛地睜開眼,面前站着的是蕭若飛,手上拿着托盤,托盤上一盤炒飯,一碗湯,和一小碟鹹菜,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白丫下意識問:“幾點了?”

“十二點零五分。”頓了頓,蕭若飛又道,“白天,周三,十二點零,嗯,現在零六分了。”

白丫先是一個皺眉,接着速度極快地掀被下床往外跑,“蕭先生我上班要遲到了,先走了!!!!”

但下一刻就被蕭若飛的一只手攔腰擋住,提醒道:“你已經被站長炒掉了。”說着将托盤往她手上一放,“先吃,吃完去浴室洗洗,裏面備了新衣服,嗯,不用嫌貴,那衣服的價格還沒我一小時賺的多,之後我們再好好聊。”

白丫似乎到此時此刻才終于神魂歸體,有了正常語言能力和思考能力,表情恢複正常,将飯菜放到一旁,緩慢地将視線移到他臉上,“蕭先生,還是先說清楚的好,我想問你昨晚和今早的行為和說的話都是什麽意思。”

蕭若飛悠悠打斷她,“你大學時……”卻又欲言又止。

“什麽?”

“……普通話過了嗎?”

白丫下意識回答,“二級甲等。”

“那麽,普通話聽不懂?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挺喜歡你的,也十分認真的想要把你發展成我老婆,并且今早摸上去的手感不錯,是的你不用懷疑,既然都摟你睡覺了,我不可能沒碰你其他地方,想問都碰哪了?碰了腰和胸,還有你腿不老實總踹被,我還夾了你的腿,順便摸了你的後面,想罵人?可以罵,不過我在跟你開玩笑,我沒有碰你其他地方只有胸,你瞧瞧我說這些話時變化的臉,太不淡定了,就論這個,你覺着你能鬥過我?你現在腦袋裏應該很亂,可以理解,我司機今天借你,随便去哪散心都可以,只要記得晚上回來,”蕭若飛彎腰在她嘴上又親了一口,“所以別掙紮了。”

白丫臉色已經變得鐵青,蕭若飛又指着旁邊的托盤,漫不經心地說:“頂級大廚做的炒飯,不吃就可惜了。”

蕭若飛翩翩然離開房間後,白丫差點兒沒暴跳如雷地将房間裏的東西砸了,最後瞅着那所謂的頂級大廚做的炒飯,還是憤憤然地坐下吃了。

o(╯□╰)o

很多女人心裏喜歡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男人,但也同時清楚自己也喜歡那種偶爾會對自己強硬霸道的男人,又能滿足自己的小虛榮,又會滿足自己的小邪惡,白丫也是這樣,覺着有點兒喜歡這樣的蕭若飛。

可另一方面,自然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蕭若飛,怎麽一天的時間而已,跟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成熟穩重變得專橫霸道?

從蕭若飛那裏離開時,沒人攔着她,并且司機也正如蕭若飛所說,今天一天時間都随她想去哪送她去哪。

上一段感情剛結束沒多久,這一段感情就來得這麽快,還這麽兇猛,白丫不想往深裏思索,索性先回加油站那邊的宿舍取東西。

毫不意外的,收到了不少帶着鄙視的目光。

她的東西還是很多的,女生總是這樣,無論到哪,都會不過幾天就亂七八糟的多出很多東西,來的時候是陳隽和許苡晴幫着拿的行李,這會兒就她自己,還有圍觀幸災樂禍的,怎麽都覺着臉有些發燙。

“要走了?”

白丫頭不回地淡道:“嗯。”

“好走不送。”

白丫嘆了口氣,不解在學校裏時人緣不錯,就是跨系都能交到不錯的朋友,怎麽一到社會,她就成了被孤立的那一個?

這會兒,蕭若飛的司機突然走了上來,遞給她一只手機。

不用想,肯定是蕭若飛。

白丫無奈接起,“您好。”

“被排擠了?”蕭若飛徑直說道,“擡頭直視她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理解你們為什麽排擠我,歸根究底是因為嫉妒,因為你們不如我。’”

白丫眨了眨眼,“什麽?”

“照我說的做。”

“……我說不出口。”

“你會說出口的。”蕭若飛的聲音裏多了種回憶的味道,“我認識的白丫,或許會說出比這些難聽的話。你不說,我會以另一種方式替你讨說法,那幾個碎嘴的女人我很容易就可以……”

“停。”

白丫擡頭,直視着圍觀她帶着幸災樂禍笑容的同事們,衡量良久,又過了半晌,終究是一字一頓地重複了電話裏蕭若飛教給她的話,“我的離開不是因為怕了你們,而是因為我不願跟你們這些比我差太多的人一起共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明白?”

白丫眼看着面前幾人變了嘴臉,敢怒不敢言一樣,只是瞪着她,沒有開口。

蕭若飛緩聲道:“在單位立足,一個是以老好人方式接近她們,一個則是淩厲風行令她們産生懼意,而在單位裏最常遇到的事就是拉幫結派以及潛規則,面對這兩點兒,都不能露怯,否則就是滾雪球越滾越大,她們會利用你的懦弱不停要求你做你不願做的事。”

白丫心裏突然有了點兒不一樣的感覺,跟貝亦銘戀愛時,他從沒有教她如何解決她無法面對的狀況,現在的蕭若飛,卻這樣手把手教她如何立足。

蕭若飛話鋒一轉,繼續道:“向前走一步,斜視她們。”

白丫從善如流,向前走了一步。

“我愛你,和我戀愛吧。”蕭若飛突道。

白丫:“……”這話題轉的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嗯,沉默就代表你已經答應了,晚上見,第一個約會地點在西山溫泉館,你接下來應該會去找許苡晴吧,晚上去許苡晴那裏接你。”

白丫仍舊斜視着眼前這幾日,而蕭若飛已經挂斷了電話。

白丫想了想,怎麽也得把戲做足了,目光盡量擺得淩厲,“所以懂了嗎,我的離開只是不願再看到你們這副市井的嘴臉,人窮人沒地位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人窮人沒地位,還擺着瞧不起人的嘴臉去看旁人。”

說罷,面前的人對她欲言又止,最後手牽着手,還是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而已就都散去了。

待人群散去,白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像還真有種爽感,似乎她們是她的手下敗将,竟然還有點兒享受這樣的感覺,好像這樣主動出擊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蕭若飛這人……嗯,她想要試試看了,試試看在日後的相處中,還會帶給她什麽驚喜。

将手機遞還給司機,白丫微微一笑,“麻煩您了,謝謝。”

司機笑着點頭,“蕭先生已經告訴全公司的人你是他女朋友了,我大概該讨好你了,需要搬什麽上車?”

不是吧?!

白丫忙擺手,不好意思地說:“別別,不用麻煩您了。”

“我也比較喜歡你對她們時的強硬态度,那才能配得上蕭先生,所以別跟我客氣。”

白丫好像覺着哪裏不對勁兒……

這蕭若飛只是單純地教她如何面對這個社會,還是間接地培養她如何做蕭夫人呢?

不不,一想到蕭夫人這三個字,好像臉蛋立刻燒了起來,這也太不要臉了,才幾個小時,就想到這個詞兒了?!

“想什麽呢這是?”直到跟許苡晴碰面後,白丫還在莫名其妙的神游中,“不是說等我下班回家後,你把行李拿過來?”

“啊?”

“行李呢?”

“哦對。”白丫轉身下樓去取行李,但蕭若飛的車已經沒了。

白丫神不守舍地再次返回到許苡晴的門口,“行李忘拿下來,車已經開走了。”

“那車牌號還記不記得啊?司機多大歲數,男的女的,行李裏有重要物品沒有?我說你怎麽回事,行李都能忘拿下來?要是碰着好心司機能給你送回來,要是黑心的呢,你東西肯定找不回來了!”

“不是……”白丫艱難地開口,“不是打車過來的,蕭,蕭先生的司機送過來的。”

“欸?!”許苡晴一把将白丫拽進了屋,拉到餐桌旁,給她倒了滿滿一大杯水,一副有八卦聽的表情,“你慢慢說,肯定有大故事發生啊,講,快講給我聽!”

“那你到底是讓我慢慢說還是讓我快點兒講啊……”

“趕緊入題,但每個細節都不能錯過,慢慢的,詳詳細細的,講給我聽。”

許苡晴跟白丫是四年的同班同學兼舍友,感情始終不錯,倆人唯一鬧紅臉的狀況,也只是類似于許苡晴夜不歸宿白丫瞧着生氣跟她小吵小鬧的小情況而已,所以白丫也沒什麽隐瞞的,就把跟蕭若飛這兩天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跟許苡晴說了。

就是好家夥,白丫這說了還不如不說呢,許苡晴之後就跟她說了六個字:“跟他!我支持你!”

作者有話要說:老蕭開始霸道政策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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