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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祈讓江滿朝下海裏去找自己丢失的東西并不是開玩笑的, 這個節目從本質上來說并不是野外求生, 而是野外生存,既然生命已經能得到保障, 生活質量當然也得搞起來。
摸着良心說, 要不是因為顧奈,他也懶得張羅。
“是這樣的, 你的物資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東西找回來,我們現在要殺豬,下午還要蓋房子,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 你負責去把東西找回來可以嗎?”
“啊……可以可以。”
“嗯,安全第一。”
海水清澈,可見度高, 江滿朝又自小生活在水鄉, 水性極好,想把牙刷和沐浴露找回來并不難。
上午的任務大家都完成的很好,曹景龍順利的找到了木薯,顧奈和簡單也熬出了鹽……水,勉強能用, 終于可以正兒八經的做一頓飯了。
對于做飯,南榮祈舒适不擅長,他打算趁孫冒和曹景龍兩位小有廚藝的人做飯的時候把沙灘上晾着的木頭搬運到大本營的空地上。
一上午的暴曬, 樹木中的水分被蒸發了不少,搬運起來比昨天輕快,在加上有顧奈和簡單幫忙,沒一會的功夫就搬完了,南榮祈不禁感慨人多力量大。
“我找到了!”江滿朝渾身濕噠噠的跑了過來,手裏捧着一個三十厘米高的大瓶子,和密封着的一打牙刷。
這樣一看,他掉進海裏的環節更像是節目組為了綜藝效果安排的了。
這個叫做,笑點。
江滿朝被一地的木頭吓到了,“這都是你們砍的?”
簡單長嘆了口氣,“都是祈哥昨天砍的,他還一直都沒吃飯。”
簡單小小年紀能和這些人參加一個節目就足以證明他的人不像他的名字,一句話的功夫就把南榮祈的付出告訴了江滿朝,如此一來南榮祈指使江滿朝下海找物資這件事變的理所當然,也不會叫江滿朝心生間隙。
“一直沒吃飯……”江滿朝摸了摸肚子,“早知道,我來之前多吃點東西了。”
“沒關系,我們馬上就有東西吃了。”南榮祈的視線投到了不遠處,昨天累的他半死的豬精現在已經被宰了,用刀分割成幾大塊,規整的放在用水沖洗幹淨的大石頭上。
肉,有肉了。
幾個人不自覺的圍了上去。
孫冒在衆人的注視下将白花花的肥肉扔進了熱鍋裏,肥豬肉頓時滋滋的淌起了油,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味道。
即便是這樣也叫南榮祈和顧奈止不住的咽口水。
“好了好了,別圍着了,這裏有木薯。”身為所有人裏“年齡最大”的曹景龍實在看不下去了,打算先把自己悶在已經熄滅的柴火裏的木薯拿出來給他們墊墊肚子。
木薯可是好東西,能烤着吃,蒸着吃,切片煎着吃,不需要任何調味料也依舊味道甜美,即便外面都是黑灰,裏面還沒有熟透,幾個人圍着竈子吃的也很香。
正熬豬油的孫冒掃了一眼他們,忽然說道,“我小時候家裏過年,幾個弟弟妹妹就是這麽圍着鍋臺等着吃肉的。”
孫冒出生于農村,小時候家境很不好,正因為如此,殺雞殺豬之類的活計他做起來才這麽輕松。
他這一開口幾個人紛紛回憶起自己兒時過年的情景,簡單吹了吹滾燙的木薯,扒下來一層燒糊的皮,“我六七歲的時候家裏過年我爸媽還要去工廠上班,都是晚上才回來,所以白天我就去胡同了蹭別人家吃的,我還記得我家鄰居有一個阿姨炸小麻花可好吃了。”
“我小時候過年都和鄰居家的小夥伴在外面放鞭炮,一放就是一天,家裏都不給壓歲錢,說都用來買鞭炮了。”江滿朝說着,攏了攏身上曹景龍的外套,“我現在記不清了,不過我媽說我那會每年都被鞭炮炸一次。”
幾個人都笑他從小就倒黴。
顧奈只說了一句,“我那會過年最期待的就是穿新衣服,我一直都穿我哥剩下的舊衣服。”
南榮祈笑,“節約是傳統美德。”
他到現在還記得去顧奈家吃的剩菜包子。
顧奈和南榮祈對視一眼,齊齊笑了。
到最後,只有南榮祈沒有說自己小時候是怎麽過年的。
他小時候的記憶,并不是那樣美好。
“哇,怎麽突然這麽香。”
大塊的肥肉已經快被靠幹了,味道分外的香,“你要嘗嘗嗎?這個不膩了,很好吃。”
簡單是能吃肥肉的,他用叉子戳上來一塊,噘着嘴吹了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塞進嘴裏,嚼的那叫一個歡快。
顧奈看的目瞪口呆。
孫冒轉頭問他,“你吃嗎?”
“不,不了。”顧奈攥緊了手裏的木薯,一個勁的搖頭。
“這些豬油放在那裏啊,也沒有壇子。”熬好的豬油放進容器裏沒多久就會凝成白色的固體,需要用的時候舀一勺放進熱鍋,豬油會再次融化成液體,炒出的菜比植物油香多了。
顧奈雖然帶了餐具,但是都是小物件,還真沒有能裝下這一大鍋油的東西。
幾個人的視線再次落到頂梁柱身上。
“看我幹嘛?”南榮祈剛剛在想搭房子的事,并沒有聽到曹景龍的話,因此,他的眼中充滿的迷茫,“我臉上蹭到灰了嗎?”
木薯外皮很髒,弄的南榮祈手心裏都是,他以為是自己無意間蹭到了臉上,下意識的抹了幾下,白淨的臉上頓時染上幾條黑印。
蠢萌祈上線總能戳到顧奈的笑點,他又忘記了自己人設的問題,笑個不停,“剛剛沒蹭上,現在蹭上了哈哈哈哈。”
“我們在說怎麽裝這些油。”
南榮祈先是笑着輕輕敲了一下顧奈的頭,才正色着緩緩的說道,“大一些的容器可以去神像那裏獲取,可是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奇怪的任務,我們現在需要的東西還很多,可以先換取工具,比如斧頭,鋸子,還有刨子之類的,這樣既能自己做個木桶,蓋房子的時候也能用到,至于這些油,先暫時用蚌殼裝吧。”
“你這腦袋轉的夠快的。”
南榮祈點頭,毫不謙虛,“從來都如此。”
所以孫冒2.0純屬胡說八道。
簡單是神像忠實的信徒,所以他和南榮祈還有顧奈一起去神像那裏做任務,剩下三人留下将剩下的豬肉用熬好的鹽腌制備用。
到了神像那,簡單瞬間擺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神啊,我需要做木工需要的工具!我需要做木工需要的工具!”
奉上你最純潔的吻,我将賜予你想要的東西。
???
看到這一行字,三個人都懵了。
“純,純潔的,吻?”
“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原來你看到的也是。”
“純潔的吻是什麽鬼啊,比人魚的眼淚還不靠譜。”
聽到簡單的聲音,南榮祈和顧奈雙雙看了過去,異口同聲的說,“你去親神像一下。”
“為什麽是我啊!”親一塊節目組做出來的大石頭也太蠢了,簡單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滿滿的惡意。
南榮祈淡定的說,“我的吻不純潔,顧奈你的純潔嗎?”
“很肮髒。”
簡單意識到,自己就不應該跟他們倆個一起來。
“去吧,純潔的小男孩。”
什麽叫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簡單現在就是,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到神像面前,踮起腳對準那張粗制濫造的臉,大喊一聲,“犧牲奉獻!”
喊完了,他吧唧一口親在神像的腦袋上,具體親的哪裏,緊閉着雙眼的簡單也不知道。
一秒,兩秒……好半天過去,神像毫無反應。
“你不是純潔小男孩了。”南榮祈的表情毫無變化,語氣毫無起伏,偏偏顧奈因為這句話笑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恨!你!”捂着臉跑出老遠,蹲在地上獨自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純潔的吻……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南榮祈一籌莫展,他轉頭問顧奈,“誰還有初吻。”
這個問題問的妙,都是成年人了,有初吻真的很奇怪。
顧奈清了清嗓子,“反正我沒有。”
“好巧,我也沒有。”
“……”顧奈扭過頭,躲避他的灼熱的視線,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誰的吻最純潔,“你說,将軍和二寶應該沒有親親過吧。”
南榮祈嘴角上翹,笑的詭異,“要不,試試?”
“試試。”
事實證明,狗是純潔的。
南榮祈卻摸透了節目組的套路,其實誰的吻都無所謂,全靠節目組的心情,他們的目的是一個笑點或者是挖掘出一些笑眯眯,譬如誰有初吻之類的,目的一旦達到,那這任務讓他們完成也是無妨的。
得到了做木頭的工具,南榮祈微微松了口氣,“以後就好過了。”
顧奈看他灰頭土臉的還擺出一副深沉的模樣忍不住笑,“你洗臉去吧。”
南榮祈用手摸臉,認真的問他,“不帥?”
其實,是帥的。
好看的人怎麽都好看,何況還有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一說。
“特別帥。”顧奈豎起大拇指,“比平時都帥,你以後就天天往臉上塗點。”
“我怕太帥了會讓你有壓力。”
“你不要臉了。”顧奈直搖頭,“狗子你變了。”
他這句話一出,南榮祈瞬間想到兩人瘋狂發表情包的那段異地戀時光,“我成長了。”
“可不得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怼也默契十足,甚是還有點押韻。
回到大本營時,孫冒已經炒好了色香味十足的豬肉,鍋裏還蒸着木薯和給将軍二寶的肉。
“過來吃飯吧。”
顧奈有點想哭,雖然參加這個節目的本意只是想改變一些自己的人設,但是現在他入戲了,仿佛自己就是流浪到無人島的幸存者,能吃到一口肉真的讓人感動。
“肉啊!”“真好。”
一盤只放了鹽的肉,竟然讓六個人都産生了無法言喻的幸福感。
……
吃飽喝足,衆人再次圍着竈子坐了下來,齊刷刷的看向南榮祈,等待着他發布任務。
南榮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大家緊張一些,天黑之前必須把房子的雛形搭建出來,嗯,顧奈去鋸兩棵粗一點的樹,兩棵就好,別走太遠,晚上我抽空做木桶和床,也不能總睡在地上。”
“好的。”
能做床的樹,得多粗,估計夠顧奈鋸到天黑了,簡單,江滿朝還有曹景龍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心疼,唯有孫冒,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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