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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則抱着胸倚在廚房門口,看着方杳安手起刀落地切菜。他由于“笨手笨腳”被屢屢嫌棄,正是憤懑的時候,想無聲表現一下自己的不滿,然而方杳安趕着去玩游戲,目不轉睛地切着菜,一眼不帶瞟他的。

水燒開了,方杳安停了手,轉過頭看他,“來,兌個水,給他沖奶。”又警告,“再跟你說一次啊,別把他抱出來,就扶着奶瓶在搖籃裏喂就行了。”季正則不會抱孩子,一抱季迢迢就哇哇大哭,又不會哄,只知道幹看着,兩個人上輩子有仇似的。

季正則備受冷落,走上前把消完毒的奶瓶拿起來,裝得心灰意冷地長嘆一聲,“唉,潘驢鄧小閑,我做的最好的就是小了。”

方杳安愣了下,掃他一眼,視線停在他胯下,“小?”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他,“可能吧。”

季正則貼在他身後,意味深長地用下身頂了頂他的屁股,“可能?我是大是小你不清楚?”方杳安面皮薄,根本不禁逗,耳根一下就紅了,窘迫得很。

季正則的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抱住他,“小是伏低做小,就是我,家庭暴力裏的受虐者,可憐,委屈,沒人權。”

方杳安用手肘隔開他,被他逗笑了,“我看你是閑的。”

季正則是真的閑,方杳安休學整天在家就算了,他也成天待着,每天上課出去一趟就回來了。

先不說他們專業的課多不多,季正則是很吃得開的人,交際能力強,不管是集訓隊還是大學校園,他都有圈子的。

方杳安其實并不想把他完全綁縛在家庭這個方寸之地,季正則是該大放異彩的人,他媽媽,舅舅,外公,或許還有爸爸,都在他身上傾注了非同一般的心血,他是被當作平天下的棟材養大的,不該窩在家裏蹉跎時光。

但說了也沒用,季正則沒有居家天賦,但戀家情節非常嚴重,他就喜歡在家裏待着,就算看方杳安打游戲,或者聽季迢迢哭,他都非常滿足。

無事可做到有時候季迢迢睡着了,他會突然把手探到孩子鼻子下面,像見了鬼似的看着方杳安,方杳安生怕怎麽了,跟着提心吊膽起來。

半晌後聽見季正則松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還有氣呢,他怎麽不動啊,吓我一跳。”

方杳安差點把他一腳踹飛,“又你這麽說話的嗎?”

“我這是合理猜想嘛。”季正則坐在椅子上抱住他的腰,擡起頭嬉皮笑臉地看他,“好嘛好嘛,我錯了,給小安親親。”

方杳安其實也苦惱,他半年多沒自己出去玩過了,吳醞好幾次問他是不是落到傳銷組織了,還威脅他,“我告訴你啊方杳安,你再不出來玩,我給你報警了啊!”

怎麽不想出去啊?他整天不出門人都悶壞了,以前身上還有點肌肉,後來養久了,渾身軟綿綿的,肉都松了,看着像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一拳就能撂倒。

但怎麽出去啊,孩子太小不能放他一個人在家裏,季正則要是在家,又肯定不會放他出去。每次一說要和吳醞出去,季正則就笑,裝模作樣地說“好啊好啊”。晚上扒了褲子把他操得腿肚子抽筋,嗓子都哭啞了,縮在床上流淚,第二天根本下不了床。

每次都氣到打人,他又舍不得打多狠,季正則又任打任罵,一點用都沒有。只好先斬後奏,趁季正則在書房,做賊似的溜出門,到了地方才發消息說到超市買點東西。

說完就把手機關靜音放口袋裏了,站在街邊看着來往的車輛行人,這都讓他覺得新鮮。

吳醞從後面拍他,還是張揚意氣的一張帥臉,又痞又拽,用手勒住他脖子,惡狠狠地,“給我人間蒸發是吧?啊?消失這麽久,還以為你生孩子去了呢!?”

方杳安吓得臉都白了,用力解吳醞勒在他脖子上的手,虛張聲勢地推他一把,眼神閃躲,“胡說什麽鬼啊你?”

吳醞神經大條,摸摸後腦勺,順勢攬住他的肩膀,“開玩笑嘛,走,玩去。”

吳醞迷上了真人密室逃脫,“上次胖子來b市,我們一夥兒還玩了,爽是挺爽的,不過......”他咳了一聲,“這次嚴柏予不在,我們兩個這種特困生,”眼睛在自己和方杳安之間掃了一圈,一到上課就特別困的兩人,猶豫,“能逃出來嗎?”

方杳安對他口中的嚴柏予格外敏感,試探着問,“那個,嚴柏予......交女朋友了嗎?”

“誰?他呀,沒有吧?我看他那樣,可能就跟電腦過了。上次出來玩,我帶了倆姑娘。”

“什麽?你還帶姑娘出來玩?”

“沒辦法呀,外院有個學姐狂追我,帶了她一姐妹堵我,我跑得掉嗎我?”方杳安看他那得意洋洋的臉,半點沒有苦惱的樣子,“路上那姑娘看上他了,覺得他又帥又酷,老跟他搭話,他倒好,愣是一句話沒跟人說,急得我呀。”

方杳安突然有些為嚴柏予不平起來,諷吳醞,“你急什麽?皇帝不急太監急。”

吳醞說,“我才不急呢,他要是談愛了跟你一樣,一年到頭找不着人,我才急呢!對了,你怎麽胖了呀?”

方杳安一連被他戳了兩個痛處,不想再說,連忙轉移話題,“算了,趕緊去玩吧。”

兩個20歲的人在電玩城浪了一圈,又去吃了頓飯,最後還是去吳醞學校打球去了。

他太久沒碰過籃球,手還有些生,但到底太久沒出來了,連球場的空氣都覺得是自由的。打了幾圈也漸漸上手了,而且吳醞老傳球給他,生怕他覺得場子冷了。

場上有個人特別高猛,國字臉,長得很兇,是個中鋒,因為女人和吳醞有那麽一點笑過節,所以對他們格外沖一些。

方杳安帶球過人的時候被那中鋒擋了一下,手肘正好撞在他左胸口。他當時就彎下去了,一張臉煞白,那塊像被冷針在刺,胸腔內縮,無數個麻人的小點散滿他全身,悶疼得簡直不能呼吸。

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從孕期就一直胸部鼓脹,奶頭硬凸凸的穿着衣服也很明顯,有時候季正則舔一下都會疼,但不舔又癢得厲害。

被這麽一撞簡直沒了半條命,腦子像被一條閃電斬斷了神經,一陣發暈,差點丢臉到飙淚了,身上忽冷忽熱的,冷汗爬滿了背脊,他低着頭痛得一直抖。

吳醞連忙來看他,他一時間疼得說不出話來。吳醞還以為那個中鋒怎麽他了,上去就推人家,“什麽東西?小場你這麽玩,腦子裏缺貨了?還特麽甩拐子?”

那人理直氣壯地,和吳醞杠上了,他比吳醞還高一些,聲音很粗,“我沒拐他,他自己撞上來的,哪這麽嚴重?你不如帶他去醫院看看自己有病沒病?”

吳醞滿腦子官司,青筋直跳,咬牙切齒,拳頭就要往下砸,“孫子诶,你今天算栽老子手......”場上其他人看他們要打起來,連忙來拉。

方杳安好久起不來,“沒事吳醞,不小心撞的。”吳醞不是個太平的人,人校外打可以,但校內打架滋事搞不好要背處分。

他說地艱難,斷斷續續地用氣音說話,眼睛都是紅的,他拖吳醞一把,對他搖搖頭。跟周圍的人說,“沒事,你們接着打,我休息一下。”

“說了不是老子撞的吧!”中鋒更加來勁了。

吳醞松了中鋒的領子,比了個中指,又來看方杳安,“真沒事假沒事?撞哪了?”

地方太羞恥,不可能給吳醞知道。他故作輕松地挑眉,“肚子,沒事,可能剛吃多了,喝點水就行。”

“是嗎?”吳醞看着他慘白的臉,“我去給你買點飲料,坐着別動。”

方杳安點點頭,看他走了,才把手機拿出來,通知欄裏堆着幾十個未接電話和短信,他有點內疚,撥了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起來了。

“快來,季正則,快來,痛死我了。”他聽見季正則呼吸的那一瞬間就要哭了,太疼了。

那邊停了半秒,什麽也沒問,“馬上。”

電話一下就挂了,他呆呆地看着手機,好久才想起來季正則沒問他地址,又急急忙忙打過去,季正則已經在路上了。

他趕緊說,“我在吳醞學校,你別走錯了!”

“啊?哦。”季正則像根本沒料到他是來說地址的,頓了頓,“好,我知道了,馬上就來了,小安不疼啊,呼呼。”

“嗯。”他握着手機茫然無助,像個在外頭受了欺負等家裏人領回去的孩子。

還是發了吧,一拖再拖真不好意思(寫得太草明天改),一直在想讓不讓受産ru,産就産一章,不産下章就趕緊被抓包,你們說吧

上次去醫院做了血檢彩超什麽的,後來一直吃中藥,姨媽還是特別疼,昨天疼吐了,非常感謝提供自己良方的妹子們(鞠躬

明天要送我妹去學校(;′д`)ゞ她不在家我可能就閑一點吧,有空敲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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