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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婉滢卻為之氣結,不帶這樣子欺辱人的。她俏臉微沉,冷冰冰的說道:“此等誓言,我絕不會起的。”

她斷然拒絕,惹得在場之人,瞧她眼神不免染上了一層古怪。

百裏聶把大家心裏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說出來:“楚靈主對我有意,如此一來,大家也不必太為難她了。”

此刻他不但修為被封,雙足雙手皆還帶着鐐铐,稍稍一動,便叮叮當當作響。俨然,在獸類脖子上挂了鈴铛,提示猛獸出沒。

楚淩霜厲聲:“胡言亂語。”

楚婉滢不理睬百裏聶:“如此見疑,只當我會對這等兇殘魔頭有意,又将我楚婉滢視為何物。陸靈主,你那個徒兒看守百裏聶時,難道也需發誓一生一世不愛百裏聶嗎?”

陸華躺着也中槍,此刻又想把官林之拖出來打。這徒兒不争氣,搞得他這個師尊也很是被動。

陸華人前也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林之确實不争氣,實則當初他亦起誓,絕不會放走百裏聶。”

言下之意,官林之并沒有放跑百裏聶之意。

所謂近距離接觸百裏聶者,皆會起誓進行保險,不過誓言內容也自然有些不同。

遙想當年,百裏聶身為枯雲山宗的得意弟子,宛如新興門派冉冉升起來的一顆新星。那時,他是何等的風姿迷人,不知多少女修迷戀于他,沉溺于他的魅力之中。

乃至于百裏聶那些個惡心事情曝光,最初竟有許多人不可置信。許多女修沉迷于百裏聶的魅力,絕不肯相信百裏聶居然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畢竟,以百裏聶的魅力,又何須逼迫鳳凰花。只恐怕,百裏聶勾勾手指頭,都能讓許多女修撲上來。

封不雲緩緩說道:“此番處置,自然并不是針對何人。楚靈主,你又何須如此感情用事?”

他對楚婉滢稍有改觀,可有些根深蒂固的看法也是不會改變的。這世上女子,總是感情用事,不能理智的處置事情。

寧子虛更是和顏悅色:“婉滢,非是我等不信你,只是百裏聶這般魔頭,實是兇殘。若容他脫身,必定也是蒼生之禍。總之你一生一世也不會愛他,如此大家心裏,也是更加相信你。”

楚淩霜緩緩說道:“既然如此,此等魔頭,也不必讓婉滢看顧,容我親自看守如何?”

寧子虛但笑不語,亦有修士冷笑:“楚城主莫非忘記了,當初,正是因你行事疏忽,害死鳳凰花,方才惹得這魔頭不得不活。”

言下之意,楚淩霜智商上根本不夠看住百裏聶。

舊事打臉,楚淩霜也不覺頓時語塞。

封不雲更冷笑:“若楚靈主不肯發誓,只怕她心性也不過如此,我瞧,她本也不能夠資格看守百裏聶。”

楚婉滢也會冷笑:“既然如此,封靈主何不當衆起誓,一生一世,不會愛百裏聶。”

封不雲面色一變:“荒唐!”

百裏聶本來也是懶洋洋的,笑眯眯的,此刻被楚婉滢的話激發了不知道怎麽樣驚悚想象,做了個惡心的表情。

楚婉滢反而很和氣:“大家想法不要太狹隘,男人也可以愛男人的。既然百裏聶禍害蒼生,十分危險。他如今滞留此地,不免會跟誰有些接觸。那麽大家都發發誓,一起去合情璧,表示一生一世,不會愛百裏聶。正如寧仙首所言,非是不信,而是能讓彼此更加信任。”

大家發個預防誓,有事早預防,無事也舒心。

衆人腦補了大家一起去合情璧面前起誓絕對不愛百裏聶的畫面,那畫面太美好,不能看。

洛蕊仙子翻了個白眼,脆生生說道:“百裏聶算什麽東西,用得着這樣子的看得起他?”

楚婉滢表示贊同:“我是一向都看不起他的,其實我倒是有個更好主意。”

為了天下蒼生,這個魔頭,她啃下去,那又何妨?

搞什麽,魁都讓人起誓,是怎樣的傻逼主意。在楚婉滢看來,從心理學來講,反而會對發誓的修士形成心理暗示之類。反而會讓看守百裏聶的女修,生出情情愛愛上的聯想,乃至于反而生出沖破禁忌的沖動。

“不如找件法器,或者什麽誓言,我若殒身,百裏聶則一定會死。當然,他若死了,我卻不會有什麽事。”

楚婉滢機智提議,惹得在場諸位修士神色一變。

就連封不雲,一時也沒有反對。比如以後百裏聶為禍蒼生,不可收拾時候,還可以殺了楚婉滢雙保險。

寧子虛容色晦暗不明,瞧不出喜怒。

百裏聶一瞬間,面色變得甚是精彩。

楚婉滢娓娓道來:“此魔頭甚是自負,絕不會甘願在任何之下。而我身軀孱弱,更無法駕馭此魔頭橫行天下。他日,他若為禍世間,我必定自裁以謝天下。”

楚婉滢言語之間,已然添了幾分慷慨激昂之氣。

百裏聶眼睜睜的看着衆人通過這項決意,他猶自面色從容,不好意思人前沮喪損及自己這個大魔頭的逼格。饒是如此,百裏聶心裏不免覺得這樁事情非常不可。

楚婉滢:我可,我非常可。

決意通過後,便是用哪種法器給兩人上保險。

“我府中有當年殺死惡修花邪所斬獲的同命蠱之蟲卵,只待孵化成蟲,也是一母一子。身負母蠱者死,攜子蠱者必也不幸,被此蠱蟲啃去神魂。”

“不可,當年花邪擄劫正道女修,以此邪術控制,以防受害女修重獲新生。我不是說此法用在百裏聶身上邪惡,只不過他當年絕望自裁,有七十三名受害者被迫殒身。然而猶有三人,在師門大能救治之下,僥幸逃生。”

百裏聶是大魔頭,大魔頭自然也是有反派光環,大家都懂的。

既然有人生還,就基本等于百裏聶可以生還。

“故而這同命蠱破綻甚多,實不合用于百裏聶身上。我處倒有一上古法器攝魂幡,原是上古惡主天羅用以控制下屬之物。不但能制其行動,還附加窺其心思之功效,端是神奇。”

“不可不可,曾有邪修以此欲圖暗算劍聖洛雪楓,被劍聖一劍劈退,法器猶有裂痕。此物雖妙,卻能以力破巧,借助外力可損之。再者驅使此器,頗損精元,而楚靈主修為也似有不及,差了許多。”

在場大修,個個亦是博學多才,對各種邪派之物,了解得十分通透。此刻大家一起讨論,以集思廣益,辯證的方式看事情。看看,怎麽坑百裏聶才□□無縫。

畢竟身為修士,活着不容易,越往上爬,越容易被人觊觎招人坑。大家能爬上這個位置,也對世間種種詭谲手段,也是有一定充分的了解的。

百裏聶也只能洗耳恭聽,完整的左手放在了幾面,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着幾面,聽着在場修士準備如何兇殘的坑自己。

乃至于,他甚至嘆息似的笑笑。

楚婉滢不動聲色打量着他,發現百裏聶一開始似乎有點兒生氣,可現在卻已然平靜下來。

她不得不有些佩服百裏聶。

無論百裏聶曾經做過什麽兇殘的事情,他如今确實享受了非人的待遇,可他臉上一點兒生氣樣子也沒有。有時候,還會覺得他很無害,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愛。

這自然不會是因為百裏聶特別的寬容、大方,而是這個大魔頭很善于隐匿自己的心思。

就好像如今,百裏聶将自己光禿禿的右手給藏起來,只露出完整的漂亮的左手。這并不是因為百裏聶因為手掌的傷損而自卑,而是因為殘缺的手掌,會給人帶來壞的印象。

此時此刻,百裏聶雖然還活着,在場大修卻也并沒有把他當作人。

無論如何,楚婉滢都覺得百裏聶應該是十分的難啃。

這使得楚婉滢心裏面輕輕的嘆了口氣,消化不良也是肯定的。

最後大家探讨結果,還是以魁都秘寶熾凰镯獲得了衆人認可。

熾凰镯、天狂劍,皆是希家先祖一手締造的秘寶。只不過這些先代秘寶,亦要屬天狂劍之名聲最響。

畢竟天狂劍乃絕世神兵,又屬于進攻型的法器,自然不免讓人贊嘆追捧。

至于熾凰镯雖蘊神力,功能卻不免有些雞肋。畢竟縱然能控一人,也改變不了什麽。所謂霸主,要控制的是千人萬人,而不是區區一人。

恰好今日希光到來,也不必再回魁都取之。

寧子虛目光輕輕閃爍,希光取了火之精元之後,并未再現身。這亦是使得,寧子虛目光漣漣,生出了幾分揣測,故作關切:“希家少主未曾現身,可是取火之精元後有所傷損?”

陸華早就想好了說辭:“希靈主每日入夜,皆花兩個時辰練功,多年便是如此。若有什麽禮數不周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寧子虛唇角凝結和煦的笑容,心裏卻呵呵,心想此刻誰還有本事埋怨希光禮數不周。

一個人族修士,修成了仙人之境,且又能取火之精元。這在修士看來,也已然是宛如神明。

他感覺自己攥緊在手中的權柄,飛速的流逝。

若然這次金禍之中沒能順利除掉希光,只怕自己這個仙首,很快也是有名無實。

楚婉滢念及了那張俊美蒼白的臉蛋,不知怎的,卻也是不由得添了幾分的擔心。

很快,熾凰镯也被取來。

此物和天狂劍同出一源,皆為天上隕落之神鐵所化。只可惜同鐵不同命,如此神物,卻打造成了熾凰镯,不免令人十分惋惜。

而熾凰镯的誕生,據說還與魁都一樁舊日裏的醜聞有關。

傳聞當年魁都先祖打造了天狂之劍,剩下一塊天鐵,分量不多,卻也不知曉打造成什麽才好。

因為大家都沒想好怎麽使這塊天鐵,故而也終究是一代代的傳了下來了。

直到希家第七代主人希知,傳聞他愛戀上一個女子。那女子名喚火姬,可卻偏偏是正道之敵。

對方秉性邪惡,善于說謊,極美極魅。火姬雖偶爾對希知施展溫柔愛意,然而終究不過是利用之意,無非是為了竊取魁都寶物,又或者有意逃跑罷了。

此女手中血案無數,本來該死。可希知力排衆議,偏生要保她一命。他口口聲聲,要将火姬感化,然而實則卻拿人家一點辦法沒有。火姬逃跑不成,心中生恨,并不感激希知留她一條性命,反而十分憎恨希知。

日日夜夜,希知受夠了她忽冷火熱,心魔頓生,便打造出這一枚熾凰镯。

火姬再如何厭惡他,也必須依賴他而生。

據聞火姬心高氣傲,忍受不了這般屈辱,終究自盡身亡。她死了後,希知也并不怎麽快樂。身為修士,本來希知可以活得久一些,可過了十數年,他還是郁郁而亡。

別人都道他為情所困,毫無氣概。他雖未曾被希家除名,可已然是希家污點。

連帶那塊十分珍惜的天鐵,居然便是這樣兒的浪費掉。仔細想想,還當真令人覺得十分的可惜。

沒想到過去幾百年,這枚熾凰镯,似乎終于也有了作用。

不過這一次,心不甘情不願代表火姬一方的角色,則是大魔頭百裏聶。

盒中那枚熾凰镯,輕輕光彩流轉,散發了一股子的灼熱火意。

這枚手镯,先套在了楚婉滢的手腕上。只見楚婉滢那皓白若清霜的手腕,驀然便是閃過了一道紅痕。她感覺微微一股子的熱意,順着自己的手腕向前彌漫,蜿蜒到了自己的心口。

一時間,楚婉滢感覺到了一股子極為玄妙的力量,籠罩了自己全身。

這枚熾凰镯本來便是天鐵所化,那麽如今,楚婉滢已然被此加持。

旋即楚婉滢褪下了這枚镯子,再由着百裏聶戴上。百裏聶的手腕之上,同樣也是閃爍了一道紅痕,與此同時,那枚手镯也是消失不見。

可這樣子的實體消失,亦并不代表這枚手镯不見了。衆人肉眼是瞧不見了,卻不代表熾凰镯的能量消失。這件法器的能量,仍然是存在的。

在镯子消失的瞬間,楚婉滢忽而生出了一股子極微妙的感覺。恍惚間,她對百裏聶有一種奇妙的感應。這并不是,感應到百裏聶的心情什麽的,而是接收到百裏聶的存在感。

就好似,你感應到自己的手存在,雖然你不知道手掌間血脈是如何的流淌,可是卻也是能清清楚楚,意識到自己的手是存在的。不同之處在于,你不能動動這只手,使他随你心意行事。

這樣子的存在感,令楚婉滢莫名有些不适。卻也是知曉,正因為如此,自己方才能夠掌控百裏聶的生死。

故而,楚婉滢也是能夠忍耐的。

其實楚婉滢心知肚明,以百裏聶倨傲之性,必定會對自己生出恨意。百裏聶當然是倨傲的,一個聰明得随意玩弄別人的人,又怎麽會不驕傲。

她也并不覺得自己一定就安全了,自古君王生來便具有生殺奪予之權,可亦會被臣子反殺。

不過,這也是楚婉滢考慮過後,最能保護自己的手段。

簡單粗暴,但是有用。

百裏聶是否歡喜,卻也是絕不在于楚婉滢的考慮之中。大家利益不同,哪個員工會喜歡老板呢?

楚婉滢腦子裏腦補的都是黑暗流的劇本。

現實中的百裏聶,卻也是溫良無害,乃至于有着幾分柔順。

他甚至還帶着幾分體貼,和煦說道:“楚靈主,以後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愛護好你自己,就是愛護好我,你好我也好。

略加思索,百裏聶面頰流淌了幾分糾結之色,旋即也是一副我終于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其實當年我入陰山,卧底魔人,盜走六梵天主自創的七件法器,以防魔人為非作歹。事已至此,我亦不加隐瞞。其中兩件,我便藏于玄府之中。”

當年百裏聶來玄府時,還是貴賓待遇,高逼格出場。

在場大修面色,亦都是十分奇妙。

六梵天主當年親自DIY,制作法器,件件皆十分玄妙。而他設計的這幾樁法器,本身亦是透出了幾分邪氣。

如今混沌球和無華弓,皆已然毀于希光之手。

百裏聶埋寶玄府,可見其居心不良,有意跑路。

如今他十分識時務,卻也是将這樁秘密說出來。

他若不提,本沒人知曉。此刻百裏聶如此提及,自然也沒等別人吊起來打,已然有取物贖命之意。

百裏聶認真臉:“此寶物雖是我從魔人處所得,卻心甘情願,雙手奉送給楚靈主。只盼望,楚靈主好好保重身體。楚靈主好,我就好。”

他很快進入了角色,已然跟老媽子一樣,操心起楚婉滢的身心健康。此刻百裏聶更主動獻寶,生怕楚婉滢會一不小心挂掉樣子。

接手百裏聶的是楚婉滢,對于百裏聶獻寶之事,在場大修也沒什麽意見。

玄府後山,有一處碑林,裏面石碑林林種種,也是不知曉有多少塊。每一塊碑,皆為玄府名修所留。那碑上所記載,不是陣法武功,便是劍術心法,且蘊含種種先代修士的神識劍意。

此處,亦是玄府修士上自習課的地方,時常有人撿了大運,從中體會了先輩功法因而修為飛升。

一片樹葉,最好的藏身方式便是藏匿于樹林之中。

此處石碑皆具玄妙之力,那麽藏寶其中一塊,也并不會如何的紮眼。

百裏聶有着超凡的記憶力,随便翻翻,就将自己當年藏着之物給翻了出來。

百裏聶還禁不住感慨:“被囚多年,原本想藏物于此,給後輩留點機緣。豈料這一代玄府弟子,竟然這般沒運勢。竟沒一個,能有此手氣。”

月色融融,輕輕撒在這一塊塊石碑之上,更透出了幾分肅殺神秘之意。此時此刻,楚家兄妹也押送百裏聶到此。

那等價尺長約尺餘,通體仿佛是碧玉雕琢而成,透出了幾分透人心脾的翠綠。

此寶功效神妙,能替人療傷,将世間許多靈丹妙藥都比下去。

不過六梵天主是個聰明且惡劣之輩,設計的法器總是有幾分惡劣味道的。

等價尺活死人肉白骨自是不假,只不過卻需吸收另外一個人的生氣,來救活本來要死的人。而這個人若受傷頗重,還需要不止一個人的生命。

一切,皆是等價交換。

故而此寶,終究不過是個能量轉換器,也并不會因為使用多次而減弱效果。

楚婉滢也閱過等價尺的記載,此物曾被陰山魔人用以行惡,獵取人族修士,以他們生氣加以療傷。如此一來,也将好好一個人,這樣兒壓榨成了人幹。

法器本身本無善惡,可端看使用的人,是什麽樣心情。

另外一樁法器,則是須彌花。

當百裏聶取出這樁法器時候,楚淩霜驀然面色微變,扣住了枯骨刀。

他與百裏聶有十丈之遙,卻已然将百裏聶遙遙鎖定。那麽這樣子的距離,就跟沒有距離一樣。

此時此刻,一朵似玉非玉的花朵,輕輕的在百裏聶的指尖綻放,在月色下閃爍幽幽光輝。

而楚淩霜之所以如臨大敵,乃是因為此物可以轉瞬間形成一個小空間,隔絕一切外力。乃至于,迅速移動這個小空間。

說到底,嗯,此寶也是逃跑時候絕佳之物——

百裏聶倒也安安分分,并未做出什麽讓人誤會的舉動。

甚至于,他還跟楚淩霜解釋起來:“楚靈主,我是什麽修為,你應該知曉。縱然驅動這枚須彌花,也移動不了多遠。”

他一邊解釋,一邊靠近楚婉滢,顯得人畜無害。

乃至于,百裏聶親手奉送上兩件法器:“以後願為楚靈主獻上我之生氣,只願靈主大人安然無恙。”

只看百裏聶的容貌,也許他像是世間最真誠的人,就像月下的仙人,真誠而無私。

楚淩霜卻禁不住額頭青筋跳跳,沒一刻放松警惕。他盯着眼前秀雅的面容,忽而想起了那時候,鳳凰花緩緩倒下去的身影。一切的一切,縱然過去多年,似乎仍然是楚淩霜的噩夢。

他也并不願意,自己第二個妹妹,落得跟鳳凰花的下場,死得那麽得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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