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日本之行5

蔣少卿的腦袋有一瞬的空白,他總覺得盧小鹿就該是自己的,又或者說她現在不喜歡自己,終歸有一天會喜歡上的。這個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跟別人沒有半點關系。

所以他看到小鹿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該是什麽反應,可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等于不會怎麽辦。

他甚至是以一種大義凜然的态度走過去的。

話說小鹿被安明洋這麽一弄,也是滿腦子漿糊,她是真的把他當朋友啊,難道自己的太過了 ?

她尴尬的笑了笑,安明洋卻已經牽起了她的手,他倒是很坦然,道:“怎麽了?”

小鹿一個勁兒的往後邊抽手,便道:“那個,老板我。”

安明洋卻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繼續道:“怎麽了?”

小鹿還在往回抽手,臉上笑道僵硬。

安明洋卻牽着她的手要往裏走,小鹿這下是瘋掉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這。

她急忙道:“老板,你是不是誤會了,那個。”她是來出差的。又不是賣身的。

“親愛的,你在這裏幹嘛?”

小鹿從來沒覺得蔣少卿的聲音這麽好聽過,她扭頭沖他笑了笑。蔣少卿也跟她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蔣少卿上前,伸手将小鹿身上的衣服一拿順手扔了過去,另一只手直接把安明洋抓着小鹿的那只手抽了回來,他低頭看着她,語氣寵溺道:“怎麽到處亂跑?”

小鹿還是幹笑,蔣少卿演技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她怎麽一直沒發現。

安明洋根本就沒去接那件西裝,只是低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嘴角還帶着無奈笑。

蔣少卿又把小鹿往懷裏攏了攏,沖安明洋道:“真是抱歉,我妻子給你造成了一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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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洋看了看小鹿又看了一眼蔣少卿,笑笑,擡眉:“我記得她老公不在了?”

蔣少卿冷聲道:“她老公不在了,我是是誰!”他低頭捧起小鹿的臉親了一口,道:“走吧!”

“啊?”

“還沒鬧夠?”

小鹿點點頭,道:“夠,夠了。”又沖後邊的安明洋笑着,抱歉道:“老板,那個我。”

她後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少卿拖走了。走了兩步,蔣少卿又覺得她走的慢,俯身直接把她抗了起來。

安明洋看着走在前面的兩個人,看着地上的西裝,張了張嘴,微微搖頭,轉生離開。

誰會相信他倆是夫妻,哼!

小鹿看着身後沒了安明洋的影子,臉色一下變了,伸手拍打的蔣少卿的肩膀,道:“快放我下來。”

蔣少卿根本即沒在意,直接扛着小鹿去了自己的房間,他把小鹿放在地上的時候,大概是颠簸的原因,小鹿整個人搞得跟瘋子差不多。

她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狠狠的瞪着他,雖然剛剛是他救了自己,可是好歹客氣一點吧,還吃了自己的豆腐,現在這麽兇神惡煞的看着自己是幹嘛啊!

蔣少卿不說話,就那麽一直看着她,死死的瞪着她,眼珠子跟火球似的,不知情的還以為倆人多大仇呢。

小鹿被感覺他的目光跟淩遲似的,扭頭看向一邊,又覺得不自在,斜眼瞅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幹嘛啊。”

蔣少卿沒說話,還是死死的瞪着她。

小鹿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抽風,自己又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他這個看着自己是什麽個意思,怎麽一副zhuojian的表情,入戲太深了吧!

她瞪了他一眼,直接往門口走,蔣少卿撐起胳膊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鹿被他搞得不耐煩,沖他吼道:“你到底想幹嘛啊!”

“是你到底想幹嘛。”他的聲音很平淡,裏邊卻隐隐帶着些躁動。

小鹿扭頭道:“我想幹嘛關你什麽事兒?”

“如果剛剛我不在,你會怎麽做?”他忽然問道。

小鹿有些心虛,是啊,要是剛剛他不在,自己怎麽做,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安明洋是個君子還好,兩個人說開了就好,可是他剛剛握着自己手的時候那副強硬的态度分明是吃定了自己。是的,要是蔣少卿不過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低着頭不說話。

蔣少卿也不說話。

人就是再能耍賴皮也耐不住這樣的煎熬,兩個人總不能這樣耗一晚上吧。

最終還是小鹿先開口的,她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她邊說着,手指還繳着衣服,等着他主動讓開。

蔣少卿又道:“我要是剛剛不去,你會怎麽做?”

他怎麽還抓着這個問題不放啊,小鹿心煩氣躁的,她也不知道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誰他媽的知道怎麽辦,搞得自己像外遇了一樣,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她沖他道:“愛怎麽辦怎麽辦,你給我讓開。”

“你要跟他上床?”

“蔣少卿!我沒你想的這麽龌龊。”小鹿紅着臉跟他吼。

他依舊不依不饒:“那你會怎麽做?”

她在鼻子裏冷笑,道:“我會怎麽做,我會怎麽做,我會怎麽做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就算我跟他上床了怎麽了,我現在單身,成年,難道沒有,唔……”

小鹿奮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嘴裏卻說不出話來,他眼睛氣的通紅,現在根本不是親吻,而是啃咬,小鹿覺得現在這個人就是恨不得咬死自己算了。

嘴裏漸漸有了腥味兒。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瘋狂,到最後兩個人都喘不上起來,他才松開。

小鹿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整個人像被浸泡在水裏,怎麽掙紮都不管事兒,她終于被釋放,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這種被解放的感覺真好。

蔣少卿的拳頭猛然砸在了她身後的牆上,小鹿被吓了一跳。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他也扭頭看着她,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又變回了那個看着溫潤的蔣少卿。他想要伸手撩起她額前的碎發,卻被小鹿一巴掌拍開。

他也不惱,她拍開,他就再伸手過去,一直把她的頭發撩起才滿意。

小鹿覺得現在整個口腔都在發麻,舌頭僵硬,臉張嘴都沒有什麽知覺。她想要質問他憑什麽這樣對自己,卻說不出口。

蔣少卿看着她淚汪汪的眼睛,然後目光落在她微微發腫的唇上,上邊有破皮。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不收控制呢。

他伸手将小鹿抱進,懷裏,下巴埋進她的頭發,猛吸了口氣,道:“以後遇到這種事情找我。”

小鹿在他懷裏掙紮,一個勁兒的捶打着他,嗚咽道:“蔣少卿,你憑什麽管我,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又幹了什麽事情,你說的跟我出軌了一樣。剛剛你給我臺階下我是該感謝你,你不要如戲太深了!”

他嘆了口氣,輕咬了她耳垂一下,道:“入進去,出不來了。”

小鹿擡手在他臉上就是一巴掌:“你個瘋子。”

清脆的掌聲在空氣中回蕩。他沒躲,臉被打偏在一邊,頭發造出的光影擋住了他的神情。

小鹿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激動,怎麽就伸手給了他一巴掌。他沒生氣,反而是把自己抱住了,很深很深的抱,抱的小鹿要窒息了。

他們就這麽安靜的呆着,一直呆到都冷靜了下來。

蔣少卿說:“你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孩子?我不能說當初是我年少無知,但是最大的一部分責任在我,如果當時我沒離開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從前的時候小鹿提到孩子就會覺得害怕,現在說來卻出奇的平靜,就像是看開了所有的事情,她還沒開口。

蔣少卿繼續道:“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聽我說。如果當初我知道孩子的存在,一定會保護好你們,只是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喜歡的女孩兒懷了別人的孩子,那時候我很頹廢。”

是蘇夏怡吧,她懷了盧橋的孩子,所以他受不了,抛下自己不顧。小鹿在心裏冷笑:蔣少卿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其實,那天回來我是想找你的。只是因為這件事情擱置了。”

她從他的懷裏出來,冷冷的看着他,嘲諷道:“一擱就是5年,是嗎?蔣少卿,你這個理由真是敷衍!

“我。”

小鹿打斷道:“你別說話,我現在告訴你,孩子是我過不去的坎兒,死活過不去,就算是我現在喜歡你也不會跟你。至于你是幫助我還是喜歡我,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接受。還有,希望你不要幹擾我的生活。”

“真的沒有可能了嗎?”他的語氣近乎乞求,又出奇的平靜。

她咬唇,死死道:“沒有。”

“為什麽?”

“我告訴你,我現在看到你,就會想到那時候,到處是血,鮮血把眼睛都染紅了,全世界都是血,皮膚上。”

蔣少卿沒有說話,他的身形有些顫抖。

“手上,頭發上,哪兒都是血,有個孩子一直哭,斷斷續續的,她說你為什麽不要我,一直在問為什麽?你說,這樣我還怎麽跟你在一起。”

蔣少卿擡頭看着她,眼眶發紅,悲痛道:“對不起。”

小鹿早就淚痕斑駁,她扭頭看向一邊,哽咽道:“說這些都沒用。”

“我知道。”他輕輕吐聲道。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後背靠着牆面,一只手扶着額頭,聲線顫抖的不成樣子,緩緩道:“我知道,這些都知道。”

“知道什麽,你會知道什麽。你的愧疚是因為你沒負責,而我的愧疚是沒保護好一個生命。”她說完,掩面痛哭,越哭聲音越大,最後只能蹲在地上。

蔣少卿沒有制止,也沒有安慰,他就看着她哭,一直到她哭的沒了力氣,只剩下抽噎。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被,輕輕道:“不是,我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多絕望,多難過。”

小鹿搖頭,難過道:“你從小要風是風,要雨是雨,沒經歷過什麽,怎麽會懂得被抛棄的感覺!”

他忽然笑了,嘴角帶着一種釋然,目光落在窗戶邊上,又像是很遠的地方,輕聲道:“怎麽會,我被抛棄一直到現在,怎麽會不明白,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了,下邊可能會寫蔣少卿他爹娘的故事……可能會很長,感覺要被抛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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