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母系社會小奶爸

第四十六章 母系社會小奶爸

“姑主, 我來為你搓背。”

呃。

搓背。

這種事情在村裏面其實是常有的事情。

尤其是當姑主的人，只要有侍候他們的男人，就可以召集來為自已搓澡。

但是, 亞枝并不是太願意。并且, 她從一開始 就沒想過要把這倆個男人當成是自已的奴隸一樣的存在。

“不用, 我，我自已洗，你去為倆個小的搓吧。”

她結巴地說完, 便埋頭差不多把整個人都往水裏面縮, 借此，對方就算是想看見點什麽也不能。

烈陽愣住，握緊了拳頭, 最後，瞪大眼睛就這樣一瞬不瞬間地看着她。

被他瞪的，亞枝更難為情了。“那個，你走啊, 我……真不需要你……”

一臉懵逼的烈陽遲疑轉過身來，走了幾步後, 唇往上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這個姑主，似乎有點兒意思啊。她剛才的舉動……是在害羞。想不到還有會一讓搓澡就會害羞的姑主。看來，以後的生活會更有意思了呢。

“嘻嘻, 光屁股, 溜溜達達。”

小黑丫和野狗子還玩的開心的很。

不遠處, 大春兒背着小三妹也在搓澡。看他出了, 便不解的掃向裏面。“你怎麽這麽快就給姑主搓完了？不會是被攆出來了吧？”

烈陽嚴肅着臉過去接過小三妹，“姑主說她想一個人在裏面泡一陣子，不用搓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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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嗎？”大春兒再疑惑地瞅瞅裏面。

“你趕緊洗澡吧，姑主不喜歡髒污的人。”

“呀，你就了解姑主了呢。”大春兒呲牙，但還是認真的搓揉着身上的泥垢之類的。“別說，這陣子天天流浪，咱們這可算是能安家了呀。”

烈陽點頭，看着遠處略有些自嘲。

誰能想到，他們部落敗亡之後，就留下他這個部落酋長的兒子，還有大春兒這個瘦弱的人呢。至于另外的三個孩子，也不過是他們折回去後，從部落時在摳挖出來的。若不是部落的人把他們藏的好，哪裏還能存活下來呀。

上百人的部落啊，說沒了就沒了。一想到那些強大的擄掠奴隸的奴隸主們，他就恨的牙都會咬爛了。

“哥哥，咱們能逃出生天，這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以後能在這村裏面安家落戶也是個好事兒。我看這附近的幾個村莊都是首尾相接，似乎都能有事兒就呼喚一聲。應該，不能如我們以前一樣，發生那種一個村都被抓的慘案了。”

提到部落，倆人都面色難看。

最後，大春兒面色有些難看地瞅着烈陽，“陽哥啊，你說我們姑主會不會發現我們是撒謊啊。咱們要不要說我們是遠山部落的人？”

烈陽搖頭，“還是別說了吧，遠山部落早就不存在了。那只能是以前的部落。現在的我們，只是一個被姑主撿到的一群流浪的人。”

“也是，不說還好一點，終歸我們部落就這樣被滅了，說出去也是丢人。不過，我看這姑主挺好的，就是人瘦弱了一些。為了我們，更是被家裏人攆出來了。唉，咱們以後可得争氣一點，不能讓姑主沒飯吃，也被人嘲笑。”

烈陽重重點頭。“我會的，我們遠山部落的人，并不是孬種。”

“對，咱們是遠山部落的人。”

他們背負着部落的血海深仇，但想要報仇，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今他們能做到的，就是盡量生存下來，把部落的另外幾個人照顧好，讓他們順利長大成人……

終于洗澡完畢，一行人往家裏走。歸途時，亞枝又扯了一些野菜根。

烈陽意外發現，這一位看似瘦弱的女人，總是能找到一些可以食用的東西。而有好幾樣，甚至于是藥物這一類的存在。

遠山部落的人雖然是一個常年居住在深山老林子裏面的部落，但這個部落的人卻有一個特色，那就是略懂藥材。

或許就因為這樣，所以遠山部落才會被人滅了村的吧。

想到這些，烈陽的面色又有些難看。

終歸是他好心辦了爛事兒。當初怎麽就會救了一個外鄉人呢。若不是救了那人，恐怕也不會為部落召集來那一場滅族的禍事。

想到自已當初看見的那個帶路的人，烈陽眼裏全是痛苦。

他不會忘記，是他，把遠山部落全部落的人給害掉了。如果可以，以後一定要多掙錢，再把部落的人給贖買回來。

想到這兒，他暗自攥緊了拳頭。

回到洞穴後，亞枝突然間發現一個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幾個人要怎麽睡的問題！

在家裏的時候，她和大姐是沒出嫁的姑娘，所以都是睡在閣樓的靠近門口的地方。

家長們都是另外的地兒。可是現在她們這幾個大小不一的，又是年輕男人又是年輕的她。這男女都年輕混雜在一起，咳，雖然她也知道這不能怎麽樣，可還是不踏實。

“那個，三丫，還有黑丫，你跟着我一起睡覺，我們睡這一邊。你們三個處那一邊兒，小狗子睡中間。都不能超界了知道不？”

烈陽別有深意地瞅着她安排這一切，笑的很是邪乎。

大春兒瞅着他這邪乎樣兒，就覺得這哥哥好象最近要開朗一些了。

不過，這可是個好現象。

一夜好眠。

這一夜到是相安無事的。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便開始了各種的事務。

烈陽去找村裏面的狩獵隊，并且說想要跟着加入的想法。

阿鳳姐是管着這一狩獵隊的，是以當天便作主點頭，讓舞準備一下，明天就正好是狩獵隊出發的日期。

把倆個小的交待清楚後，便囑咐他們看好孩子，餓了，就抱去找村裏面的幾個奶孩子的婦人。

村裏人還是這一點好，誰家孩子的娘沒了，都會幫忙奶大孩子的。這種孩子，其實就是喝百家奶長大的。

小三妹的奶源問題搞定後，就是幾個大人的口糧問題。因為才分出來，所以糧食幾乎沒有。

一大早的，幾個人還是喝的野菜粥配的粟米。

把家裏安頓好，亞枝就帶着大春兒去燒荒，準備用來種地。

村裏人開荒種地，都是把草砍一圈子後，再一把火點燃，那中間燒完了，再種上要栽種的東西就算。

這種燒了的地，有草木灰地肥，種的年限差不多了，莊稼不怎麽長的時候，就再換個地方又種。在這方面，村裏面的人種植可謂是簡單粗暴的來。

看着這一片地，亞枝有着無數種想法。

要種出好東西，更要讓全家人都不餓肚子。其實她對于部落的狩獵為主的生活現狀不是太看好。

一般說來，種植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觀念從她醒來後就一直堅定着的。

“大春兒，以後這兒咱們得種不少的東西，這一片，這一片，最好都種上。要是有那些粟米樹啥的，咱們再搬回來種着。嗯，還有別的東西，也給搬回來種着。”

看她這樣要種，那樣也想種，大春兒就樂了。

“可是姑主啊，這地兒我們是規劃好了，但是種植，你會嗎？不是我說，咱們好多人家會種的，也就是一些簡單的東西。”

這一點到是對的。從醒來後，亞枝就看過好些日子，發現這兒的人種植的都不是太多。最多也就是一些吃着還算是不錯的野菜，還有為數不多的一些野板粟樹之類的。

最主要的一樣種植，也就是一種黍米。

但是看起來種植的效果也只是見天收成，并不是太有效果的種植。

“沒事，咱們學着來吧，總會有辦法把種植這一項業務提升的。”

亞枝揮了揮小拳頭，開始點火，把荒地燒着後，運氣不錯，還從這裏面找到了幾窩野老鼠之類的。野鳥蛋也有掏到兩窩。可惜都被烤的有些焦糊味兒。

“嘿嘿，幾個小的今天可以添口糧了，雖然略焦了點，但是還有幾顆是好的。幸虧你鼻子靈敏，愣是聞着味兒找到這幾枚蛋了。”

大春兒得了誇獎，還怪不好意思的。他打小窮餓慣了，所以對能吃的那些味道可是極敏感的。

平時另外還沒聞着味兒，他就能聞着。為此當初在部落的時候，人人都管他叫狗鼻子。

不過，大春兒并不覺得這上山能找到多少可以種植的東西。

然而令他驚奇的是，這瘦瘦的姑主一上山，居然比他狗鼻子還要靈敏。

一會兒找到一種讓挖回去，一會兒又找到一種，看起來不是太起眼的，但是挖下去後，愣是有一堆的小塊莖的東西。

“咦，我說姑主啊，你這是認識的？”

“不認識啊？”

亞枝愣住，搖頭否認。

大春兒就更不解了。

“那你不認識，怎麽就知道這些東西能挖回去種呢？還有，這幾樣你說它們長大後到底會是怎麽樣的？”

大春兒指了指背兜裏面的騰苗類東西。

“啊，這個東西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麽個種植法。但是在看見它的時候，就是有一個聲音在跟我說，這東西可以挖回去。”

大春兒愣的不行。

看着亞枝憨笑的樣子，只覺得這事兒太古怪了。不過，他有聽說有一種人，就是她明明對什麽都不懂的，但是在看見的時候，就是會認出它的本質來。

這一種人，一般說來被稱之為被神明照顧的人。

姑主居然是這樣的人麽。想到這兒，大春兒激動無比。

如果是這樣，也就理解為什麽姑主敢答應接收他們這幾個人了。

因為被神明照顧的人，那可是這個世界上寵兒啊。

“姑主，有了你，以後咱們的日子肯定會好的。”

被如此信賴，亞枝悄悄抹汗。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看見這些東西後，就知道怎麽弄，怎麽搬回家去。這種古怪的思想，哪怕是她本人也覺得納悶不已。

不過，就算是來到這兒以後，也是為了任務，她還有什麽不可以理解的了呢。

倆人勞作了一天，挖了兩大背兜的植物，所有的植物，全被捏了濕的泥團兒。

土地才燒過了，溫度還沒有退下去是不能栽種的。

所以這個時候只能讓這些植物有個濕泥團，不至于就脫水枯死。

阿鳳本來還以為自已家阿妹在外面呆不過三天，便能回家來求救的，但是到了出去狩獵的日子，也沒看見阿妹回來求救，這一下她到是好奇了。

這一天晚上休息在洞穴的時候，她找到一個人單獨吃飯的烈陽。

“你們……幾個這幾天怎麽度過的？”

阿妹出門，只給了不到半袋子的黍米。就那一點黍米，目測也就能吃喝兩天的。畢竟好幾張嘴巴嘛。

“挺好的，倆個小的現在挺會抓野老鼠的，每次掏出一窩野老鼠，不僅可以到老鼠肉吃，還能得着不少的糧食之類的。別說，那些老鼠還挺會藏東西的，每次找到它們的老窩窩就有好大一堆收獲。每天找到一窩野老鼠，咱們家那一天的糧食就有了。”

“你們還真會過日子。”阿鳳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姑主人不錯，她把我們幾個安排的都不錯。就是孩子吃奶要麻煩一些。也不知道這一趟出來能不能狩到一頭有奶的野獸。”

“我妹……她就能适應啊。”

“能，姑主現在挺會過日子的，對了，我聽大春兒說了，姑主挺會認東西的，上山去看見一些我們從來不認識的東西，她就能認出來，把它挖回去種上。”

“她有這能力！”阿鳳也震驚了。以前阿妹可不是這樣的。

“嗯啊，姑主可是真的很厲害的啊。那些東西我聽大春兒說以後肯定能有效果的。”

“看來，你說的那個瘦子是個會種植的？”

“這個，我們還是能勉強種的。”

“種植能做什麽啊，這最重要的，還是得打野獸，有肉吃才行。”

阿鳳并不認為光是種植就能生活下去。

在她的觀念裏，祖輩都是打獵為生的，這種植麽，也就是靠天吃飯的事兒。

只是狩獵過程中，總是難免會有傷亡之類的事情發生。

幾乎每次出來狩獵，都難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在這一趟出來，因為烈陽提出的有各種陷阱，還有毒箭之類的協助之下，愣是沒有受傷死亡之類的事情。

難得有一次沒有人受傷，阿鳳也是挺開心的。

“那個，烈陽，你以前的部落是哪裏的？我看你打獵很有一套，還有那些識毒蛙，做陷阱，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幹下來的。”

“哦，這個……我們部落以前也是狩獵為主的地方，只是部落滅亡了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看他面色不是太好看，阿鳳就沒再提這一嘴。

快要接近家裏的路了，烈陽這心就有些激蕩。

也不知道弟妹還有大春兒幾個怎麽樣了。還有那個瘦弱的姑主，她怎麽樣了。

小三妹呢，沒有奶怎麽辦。想到這兒，他看向一邊的那頭奶嘴兒不錯的奶野牛。這一頭野牛，是他不要別的獸肉換來的。

當回歸的號角聲吹響的時候，全村人都激動了。

每次狩獵歸來的時候，全村不管老的少的，只要能走的動的，都會跑出去迎接。

亞枝正在對菜園子澆水。這些菜經過差不多二十天栽種後，最初的頹靡期過去，現在好多也開始回青，長的也極好。

看着這些東西，亞枝整個人都心情舒暢。

就在這時，歸家的號角響起，所有全村的人，都跟着跑了出來。

有些腿腳不靈便的老人，也被人攙扶着激動望着東南的方向。

本來還在捶打石器的老工匠，這會兒也丢下木頭狂子快速跑出屋子。

本來在嘻鬧的孩子們，則驚喜丢下手裏面的泥巴之類的，“是勇士們回來了。”

“走，迎接我們的英雄去。”

村裏面最值得人新區的老格桑趕緊披上了自已的羽毛衣服，緊了緊她手裏面的那一尊骨壺，也一步一颠地往外走。

不大功夫，所有村民們都集中在西南的那一片路口，巴巴兒看着前面的密林深處。直到，一個腦袋瓜從密林裏面冒出來。有孩子眼尖的嚷嚷出聲。“勇士們歸來了，歸來了。”

“嗚……”

粗嘎的號角不斷秦響，每一次勇士們出行，回歸，都會有隆重的儀式。因為狩獵是危險的活兒，或許送出去了就再也不能回來，能回歸，那就是部落裏面最勇猛的勇士們。

“是阿姐，是我阿姐歸來了。”

“那是我的阿父，阿父也回來了。哈哈哈。”

“歡迎你們回來，我的孩子們。”

阿格桑舉着瓶子，在每一個歸來的人身上都灑上了一點水。而扛着獸肉的勇士們，笑着和親人們打着招呼，但每一個經過阿格桑身邊時，都會彎腰，向她致敬。

阿格桑是部落的祭祀人員，也是村裏面值得人尊重的人。

阿格桑的眼神落在阿鳳的身上，“孩子，歡迎歸來。”

“阿格桑，謝謝。”

阿鳳誠懇垂頭，很是規範地沖她行了個禮。

除了家裏的阿婆，她最尊重的人也就是這一位老格桑了。

“孩子，歡迎歸來。”

格桑在看見烈陽時，愣了一下，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慈愛的。

“謝謝格桑。”

看見這一位格桑，烈陽的心有些堵。他想到了部落存在時，那一位老格桑。因為自已錯救了一個人，所以導致了全部落的人都被抓。好多老一點的，還有年紀小的，都被當場就屠滅了。

一想到部落人的慘死，他沐浴在陽光下也覺得好冷。

“孩子，這兒是你的家。”

格桑慈祥的話在耳邊響起。

烈陽身體一顫。低頭，接受了格桑嬷嬷的歸家祝福。

其實，他也不清楚每次歸來為什麽會要被格桑灑上祝福的聖水，但是老人家這做，或許是有原因的吧。

緊了緊懷裏的那一個随身攜帶的布袋子，烈陽大踏步往家的方向去。

“哥哥，我們在這兒。”

黑丫兒看見他不斷揮手。

擡頭，看見被幾小包圍着走來的那個瘦弱的女人時，她細胳膊細腿的，可是蹦跳着走過來時，那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好看。

那一瞬間，他也跟着咧着嘴揚了揚手。

“回來了。”

在她靠近時，一股幽香逸來。

本來還有些躁急的心，在聞着這一股暗香時，莫名的就平靜下來。

“回來了呢，我……啥也沒要，就要一頭産奶的野牛。”

“牛好啊，有了奶，三妹也不那麽辛苦的去找奶喝，更重要的，我們一家人也可以吃奶了。只是這野奶牛怕是不服我們的管束，得好好安撫才行呢。”

亞枝很開心。

有奶牛好啊。

這半受傷的産奶的牛，在哺乳期間，可是為他們全家人都能解決牛乳問題。

“我們一家子都可以喝奶了呢。”亞枝歡喜的很。這一頭牛産奶量供應一家人根本沒問題。

“安撫奶牛的事情我來做。”

恰在這時，大春兒湊過來接下了任務。待到亞枝和幾個孩子去廚房裏面做飯了，大春兒羨慕看着烈陽，“我剛才有種錯覺，就覺得你和姑主是夫婦倆一樣。”

烈陽腳步一滞，澀笑了一下，“我，配不上她。”

“別這樣想，部落的事真不關你的事情。”

烈陽搖頭，“你不懂。”

還在做飯的亞枝和倆小，正在忙活着洗老鼠幹，準備一會兒蒸了吃。這些都是最近倆小的傑作。村裏面的人一般不願意找野老鼠，也就是倆小熱衷的很。

最近找各種野老鼠找的満山都翻轉了。為此，村民們都打趣他們，說這以後種的東西老鼠掏走的可能性小了。再這樣繼續弄下去，以後老鼠都得吓的搬家了。

“姑主，這些老鼠幹其實混着你說的辣椒真的好吃呢。”

“那是，以前就有說過的麽，只是現在只有鹽果兒，要是以後找到了別的鹽就更好了。”

部落的鹽一直是個問題，有青壯年的人家到可以用獵物去換外面的岩鹽。但是如他們這樣的吃飯都成問題的人家，那就只能在山上找一些鹽果兒，或者是一些鹽植物之類的來浸出來一起浸泡取鹽。

“姑主，我們以後會吃上鹽麽？”黑丫有些讒。想到那種岩鹽，她口水都在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