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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沒有等蘇羽細細地體會到采雲微口中關乎槲寄生的言論,她就在公司遇到了王子文。
她這個時候,已然知道他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王姓氏富翁的兒子,完全是“貴公子”中的貴公子,哪怕他不工作、不幹活,他還能夠依靠他的家底,吃那麽個幾輩子,即便出現通貨膨脹或者各種金銀貶值的情況,他也仍舊衣食無憂。
然而他卻還是上班,做着最普通的,最低層的銷售工作,難道是為了體察民情?
可體察民情結束了之後,他理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怎麽只是照常上班,照常像去美國之前和衆人嬉鬧,也還照常接待客戶,甚至,他待人的态度比以往更要謙和,這令蘇羽感到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可是這個月的銷售單上讓她知道她的錯覺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真的有神秘買家以全額付款的方式買了他們正在開發的小區整整一棟樓房,這在公司建立以來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這麽一大手筆。
有不少媒體聞風而來,想要了解神秘買家的情況;也有樓盤愛好者想要探聽是不是南沙樓盤緊俏,升值價值是否前途無量;有媒體記者私下聯系她,只要她說出樓盤購買者的名字,她可以拿到樓盤價值的多少個萬分點;很多同事也旁敲側擊地打聽……對于這一切,蘇羽只是按照規定保守秘密,連冼總也不知道神秘買家是誰。
她倒不是不相信冼總,只不過想到采雲微想要低調行事,連支票都是令蘇羽親手辦理,只為了兌現她對她說的一句話,這樣的情分,蘇羽沒有理由不替她保守秘密,更何況,更大的秘密其實在公司內部,可卻沒有人意識到。
不過,蘇羽曾經想過,李經理對于王子文的事情是否知情,因為以李經理對王子文的倚重來說,他相信王子文甚至超過相信冼總,雖然蘇羽知道這不過是李經理對于順德來的冼總有點排外的原因,但是想到冼總與玄骁駿的合作曾經因為王子文的一句話而差一點泡湯的這件事情,蘇羽隐約覺得李經理是知道王子文的身份的。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對另外一個人好,這其中除非摻雜了各種感情愛情、親情、友情之類的感情,所以,她曾經關于李經理對王子文的态度一事想不明白的事情,這回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那麽,她蘇羽,将成為公司內部第二個知道王子文身份的人,可如果第一個知道的人已經在有意地為他保守秘密了,她當然沒有公開他身份的義務了。
但是這一點,蘇羽就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少說話為妙。
這一日,由于有了這樣一大手筆買賣,蘇羽想不請客,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以為王子文不會去,可是,他竟然像個正常人一樣,和衆人一起,大口大口地吃,拼了命地喝,玩瘋了地唱,她還真的沒有見過他玩得如此盡興。
不過,蘇羽自己私下裏面也想,也許以前是她根本就沒有注意過他,以至于她不知道他竟然有這樣愛熱鬧、愛玩的一面,可是,她又隐隐地在擔心,因為聽張克帆說,王氏的集團老總身體抱恙,他買的股票基金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到四月份他和利莉擺酒請客。
其實她本來無意于關心這些事情,只不過利莉也知道了王子文的這個秘密,不停地督促蘇羽為了她的幸福着想,多和“太子爺”溝通溝通。
從見到王子文的那一日起,蘇羽本來也很想問他關于他父親的事情,除了因為利莉的關系,還有一部分是因為知情者的關心,可是她總是找不到機會跟他單獨相處,而如果将他單獨約出來,又有點多管閑事的嫌疑,畢竟,當初他請求她和他去美國看望他父親,她可是嚴厲而又無情地拒絕了。
散場的時候,蘇羽由于是留下來買單的人,走得最後面。其他同事打的的打的,開車的開車,竟然沒有人意識到要等她,她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在路邊等着攔車。
等了不一會兒,王子文的車竟然停在她前面,而她忽然想起這天晚上他是喝了不少酒的。
他搖下玻璃窗,示意她上車。
她想了想,猶豫地問他,要不要她代勞?
她的駕照是在不久前拿到的,就為了有一天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她今晚也喝了一點酒,但是跟着他們打鬧的時間,酒早就醒了,即便不幸被攔下測試,也不至于能測出酒精。
她自以為自己喝得比他少,本來好心好意,可王子文卻有些氣憤于她的不幹脆,嘟嘟了兩下喇叭,蘇羽這才提着一顆心,吊着一顆膽地上了車。
車子開了一會兒,方向竟然不是駛向南沙,這令蘇羽感到一絲惶然,她不知道他是喝醉了酒認不出方向,還是故意将她帶到其他的地方,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應該有什麽反應。
不過他很快就停了車,是在珠江大橋旁邊,他們兩個都沒有下車,車廂滿是一股濃濃的酒味。
蘇羽覺得自己上錯了賊車,一顆心砰砰亂跳,不知道他會作出什麽事情來。然而還沒有等她心平氣和地開口,他突然轉過身,朝她的臉,狠狠地吻過去。
蘇羽驚慌失措起來,想着要解開安全帶下車,然而想來這是他預謀很久了,所以才會在她胡亂地拉住安全帶的時候,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安全帶的關口,完全不讓她有一絲動彈的能力。
他的吻很深,強度并不亞于他在平安夜時在槲寄生的花束下吻她,帶着七分的蠻力,三分的柔情,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手段來令她臣服,因而吻得她幾乎要窒息。
她這才揮了大力地給了他一巴掌,說:“這又不是在槲寄生下,你有完沒完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也許是因為他上一次吻她的時候是在槲寄生下,所以會有這樣的念頭,又也許只不過是一時找不到其他的諸如“流氓”、“惡棍”之類的詞語來形容他,畢竟她剛剛可以用對待玄骁駿的那種方式對待他,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真的無話可說,才會莫名其妙地說了這樣一句令人有無限遐想空間的話吧?
不過,蘇羽的這一掌,想來是真的拍醒了王子文,他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苦笑:“是啊,我應該在車上綁上一捆。”
那樣的笑容,笑得比哭還難看,她沒來由地感到氣憤,畢竟,他是那個“享受”的人,而她這個被“欺負”的人,更應該有理由愁眉苦臉的。
“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就別笑!”
“那這樣呢,會不會好一點?”他勉強了一下。
蘇羽冷不防地笑了,看着他近乎紅腫的臉,又在鏡中看到自己滿是通紅的臉,兩只耳朵幾乎只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是那樣铿锵有力,仿佛前進中的隊伍,但是卻沒有一點秩序可言。
她忍不住問他:“你父親好點了沒有?”
“沒有。”
一聲長長的嘆息,長得近乎聽見地球的另外一頭傳來回聲。
她不知道要怎樣安穩他,躊躇了很久,低低地說道:“我很抱歉。”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抱歉什麽,如果說她的拒絕而導致他父親的重病沒好的話,她理應為她的行為而抱歉,然而真實的情況并不如此,因而,她也只是按照外國人那種聽到壞消息就說抱歉的方式對他說了抱歉。
但是,他許久都沒有發出聲來。
她有些吃驚,轉過臉來看他,竟然看到他臉上滾下一滴好大的淚珠,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在她面前哭。
她父親過世得早,她對他早已沒有了多少印象,連往時拿着僅有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相片觀看,她都覺得鏡子中的那個男人十分陌生,她對他的眼淚更是一無所知了。
而玄骁駿,他似乎為她哭過,但是他不以正面示人,他也不承認他為她哭過,而且他即便哭了,也是背對着她,她只能模糊地才從他抽動的背影中感覺他哭了。
可今天,面對着一個比小了兩歲,身高體型都比她高大強壯的王子文,他卻沒有緣由地、不加以掩飾地哭了。
蘇羽的腦海中泛起利莉那番姐弟戀的話,又閃過采雲微關乎她與王子文的言論,一下子慌了神的安慰他:“你怎麽了?”
他抱住她,任由着淚水一滴滴地落到她的脖頸上,順着脖子滑進了她的肌膚,暖而涼。
她本來不想開口,可是他抱住她的時間和姿勢都太久了,以至于她的手發麻發痛,她才怯怯的問他:“要不,到我抱你?”
她聽見他哧地一笑,鼻涕都差一點留在她脖頸上,她大叫了一聲髒,他卻只是笑:“叫你笑我!”
“我沒笑啊,”她一臉地無辜樣,“我的肩膀都要累死了,你到底幾斤幾兩啊?”
他看着她,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嘿嘿地壞笑:“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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