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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你打他的主意！”迪恩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像你這樣的人絕對是将人玩弄過後然後抛棄——”

“我們好歹也是老友，你別老是損我啊。”萊安無奈地攤了攤手，“再說，現在重要的難道不是你的事嗎？”

迪恩看了看外頭的夜色，已經暗沉了下來，二級的星光點綴在天空上，能看到不同星球閃爍的光芒，他站了起身道，“你這幾天與和議會好好商量，先別告訴海德親王這件事，我另有打算。”

“放心吧，我會幫助你的。”萊安對他挑了挑眉，“我想，皇帝陛下終究會為他做的一切後悔的。”

“那麽我走了。”迪恩毫不留戀地轉身。

“哎等等——”萊安喊住了他，不解地問道，“不住在這裏嗎？醫師的別墅雖然不錯，但是并沒有這裏的床舒适，你應該很久沒有睡過像樣的床了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想我還是回去比較好。”迪恩聳了聳肩，“反正我也習慣了那種床了，而且早飯也無所謂，會有人替我做的。”

“你是說那個小醫師？”萊安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我想，你是因為放心不下他才特地回去吧。放心吧，他能夠在我的眼皮底下使用藥粉，絕對不是個弱雞。”

“我才不是擔心他！”迪恩喊道，“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他被整了沒——我最好看到他被整！真是可惡！總是萬年不變的那麽不在意——”

迪恩邊說着，邊氣呼呼地關上了門。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和蘇瓷之間有任何的關系呢——！

另一頭的蘇瓷完全不明白他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迪恩一個人腦袋裏經過了無數的鬥争，他只是躺在了二級與衆不同的溫暖被窩裏，在那質量極好的高級水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這一覺就是第二天上午，如果不是智能管家呼叫了他床頭的光腦，他還能再睡三個小時。

“親愛的蘇醫師，已經将邀請函傳入您房間的光腦裏，請注意查收。”

蘇瓷迷迷糊糊地挂斷了光腦。他爬起身梳洗完畢之後就坐在床頭，疑惑地看起了光腦裏的邀請函——那是一封誠邀他參加賽爾特家族內部聚會的請柬，與昨天的醫師宴會不同，這是集結了各種上流社會的宴會，而且是——

假面舞會。

“大概是迪恩和萊安很熟，所以才邀請我去的。”蘇瓷對自己這麽解釋道，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沾着迪恩的光，和迪恩有一樣的待遇——如果那個尊貴的公爵不要時不時地對他發送信息素那就再好不過了。

托迪恩的服，六級的醫師也被一并請來參加了聚會，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因為有了自己的安排所以去不成這次的假面宴會了，至于安傑爾，蘇瓷想，萊安有沒有邀請他還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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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醒了嘛？”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蘇瓷擡起頭，發現青年因為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而變得更加光澤的金發，“你的氣色很不錯。”

“可能因為這裏的空氣很不錯。”迪恩神清氣爽地答道，看上去他心情特別好。

“對了，萊安邀請我參加假面舞會。”蘇瓷指着光腦上華麗麗的邀請函，“但是我并不想去。昨天的事情給我留下很大的陰影。”他說的是真的，不管是令人厭煩的安傑爾還是把他小刀搶走想要強制标記的萊安，他都不想遇到第二次了。

“那你就不要去啊。”迪恩随意地喊道。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去吧。”

迪恩怒道，“喂！你現在是跟我唱反調嗎？！”

“我只是莫名地想這樣做一下。”蘇瓷努力掩蓋住了自己的笑容，“其實當我們戴上了面具，換上了其他衣服，都是認不出來的——你知道嗎，在這個科技的社會裏，居民之間的交流已經減少太多了，這就像是曾經的拉了燈都一樣，不過你可能不會懂。”

迪恩确實不懂，事實上他并很了解這個帝國存在的弊端。但是他還是問道，“問題是，你打算帶什麽面具，讓別人認不出你？我想，這個社會雖然人們不記得對方的臉，但是或許有……氣味？”

“可以帶南瓜面具嗎？”蘇瓷興致勃勃地問道，“用南瓜做的面具，整個戴到頭上——然後我就會變得像南瓜人一樣！天啊我真想這麽做一次！不過南瓜的味道應該很濃，我可以在裏面加上了一個吸管連着有南瓜汁的地方，随時可以補充能量。如果可以我在鼻子上挂一盞燈，那樣我就是南瓜怪了！”

“……這有什麽意義嗎？”

“面具舞會如果是萬聖節的形式，不覺得很美好嗎？”

“如果你說南瓜燈擺放在地上的話，我們稱之為鬼節。”迪恩不解地看向他，“不過我們已經取消這個節日了，據說曾經滿地的南瓜鬧過鬼。”

“……”蘇瓷第一次感受到了帝國文化與古地球文化的差異。

不過即使如此，迪恩還是嚴厲禁止他帶那種亂七八糟的面具來，上流社會的聚會的人們常常用極度美麗的面具來彰顯自己的地位。如同中世紀的威尼斯面具一樣——他們習慣用昂貴的面具表示了自己的金錢來吸引門當戶對的人們，如果像蘇瓷一樣頂着一個南瓜去的話，或許是萊安也很想把他攔在門外。

“我知道你沒有錢做這個，不過你可以做別具一格的樹葉面具。”迪恩好心地告訴他，“籽樹的樹葉十分牢固，我可以讓萊安派人為你加工一個，再鑲上鑽石與珠寶……”

“不、不用了。”蘇瓷拒絕道。他絕對不要被別人所注意道！

迪恩拗不過他，只好委托萊安為他制造了一個普通的樹葉面具。因為迪恩的夜晚必須去查一些資料，所以他只答應在場十分鐘，這讓萊安感到很不愉快——

自己的老友總是不來參加自己的各種聚會，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次他會呆上十分鐘也是因為有那個小醫師在場！作為從小和迪恩互相整蠱的開裆褲友情好友，萊安對着迪恩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好啊，十分鐘之內，我一定會讓你盡興的。”

“你不會要做什麽吧？”

“你等着就是了。”

于是當蘇瓷帶着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樹葉面具入場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不斷向他走來的男人——

浮誇的花邊面具與金色的珠寶，穿着古地球文化中世紀貴族禮服的男人拿着一杯酒對他晃了晃，“美人，介意和我來一杯嗎？”

“……我想，您不需要裝傻充愣了，萊安公爵。”蘇瓷推了推自己的樹葉面具，科技社會果然讓人們的感官下降了許多，即使是光芒萬丈的公爵大人戴上了面具，從人群中穿過，也沒有被多少人認出來。

“既然你發現了，我想。”青年公爵朝着遠處的方向眯了眯眼，他确定了那個人看到了他的視線，他轉過來對蘇瓷就伸出了雙手，“上次沒有邀請成功，這次可以和我跳舞嗎，親愛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