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新冬兵

“制裁與取回，不留活口。”九頭蛇命令解凍的冬兵立刻執行命令，殺死霍華德·斯塔克夫婦，截取斯塔克根據美國隊長血液最近成功研制出的全部血清。

此時老斯塔克已年近八十歲，近幾年那股家族标簽般的浮誇張揚的作風收斂了很多，對美國隊長血清的研制一直非常低調，此次血清研制成功的消息也是秘而不發，如果霍華德·斯塔克不是作為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創始人之一，一直被九頭蛇重點盯着，甚至派遣一個高級女特工長期潛伏在老斯塔克身邊，九頭蛇根本不可能獲知血清研制成功的消息。

血清的成功研制讓老斯塔克振奮非常，不管是出于對已故老友美國隊長血清延續的懷念，還是出于對超級士兵打造的興奮，他都對新血清非常重視。即使不知道九頭蛇的秘密窺視，為了掩人耳目，他沒有動用神盾局的特權力量，而是決定親自把血清悄悄帶到弗吉尼亞州的政府基地。

事實上，這幾年他已經越來越少插手神盾局的事情，老斯塔克隐隐感覺神盾局已漸漸背離他與卡特一開始的理念，幹脆不再摻和，專心經營自己的斯塔克工業王國。

1991年12月，霍華德·斯塔克借着與夫人一起去巴哈馬群島度假的契機，一副出門旅游的樣子，悄悄帶上全部血清駕車去了弗吉尼亞州。

像饑餓狡猾的禿鷹般一直盯着老斯塔克的九頭蛇終于尋到機會，冬兵按照命令要求，幹淨利落地制造了一起車禍死亡事件，霍華德·斯塔克夫婦雙雙當場致命，後備箱的血清也順利到手。

按照制裁目的，九頭蛇這次沒有要求冬兵隐藏面目，甚至故意留下了謀殺過程的攝像記錄，以此警告美國那些一直瘋狗樣緊追不舍調查九頭蛇的秘密部門，不要逼得太緊，再沒有什麽比死亡和血腥更有力量的警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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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清一到手，基地那些孤傲怪癖的科研學家們立刻興奮起來，投入研究，致力于盡快完成血清的開發利用。

完成任務回到基地的冬兵，也沒有像以前一樣馬上被冷凍，而是被命令修整待命，于是冬兵少有的得以在基地內自主活動，過上了訓練、休息、訓練的嚴謹規律生活。

對于冬兵而言，不用被洗腦維修的生活就是平靜安好的。

而對于林延來說，冬兵不被洗腦、冷凍的生活，意味着清醒的日子更臨近了。

“砰砰、砰、砰砰砰”，熟悉而有節奏的響聲漸漸傳入林延沉睡的意識，把他從深沉寂靜的沉眠中拉出喚醒，思維世界裏，林延沉寂僵硬如死物的思維體終于緩緩起伏脈動了下，傳遞出生命的思維脈搏。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一會，也可能還長，反正吵醒林延的持續的“碰碰”聲已經停止、消失，從朦胧混沌糾纏中拔出意識的林延此時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碰碰”聲好像是MP沖鋒qiang的射擊聲，是MP-5還MP-40？迷迷糊糊的林延本能地思維發散，猜測起沖鋒qiang的型號來。

過了會，他才回神反應過來，收回松弛跑遠的發散思維，終于徹底清醒了。

回憶起那場恍如昨日清晰的生死搏殺，林延慶幸不已，能與精神系變種人在思維搏鬥中勝利，不得不說自己被幸運女神親吻了。

如果能被女神再多親幾下就更好了，弄清自己現狀後，林延有些貪心不足的幻想了下。

他現在是徹底的被困住了，雖然在抽回連接冬兵的精神觸絲時，就有所覺悟，但當他發現真的無法啓動“同視”技能時，還是失望萬分，冬兵思維體就像抹了油的玻璃球，試了幾次精神觸絲都無法再連上了。

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下自己，僵硬如同患了老年癡呆的思維體，幹枯微弱如旱季淺可見底溪水的精神力，這點精神力往寬了估計也就夠發動一次控體的。

一場戰争直接把林延從前景可觀的中産階級打的破産，降格成睡天橋洞子的窮困潦倒乞丐。

林延只覺悲苦萬分！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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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思維世界裏苦苦思索的林延再次聽到外界的俄語交談聲時，輕舒了口氣，總算尋到了點希望。

上帝關門時仁慈地給他留了點縫隙。

“冬日戰士，現在你是這五個新冬兵的教官，全力訓練他們，激發他們所有潛能，明白？”

“是的，遵從你的命令。”

明顯的俄國人軍人作風式對話，陌生的上司，還有熟悉的冬兵聲音，林延凝神分析對話中透露出的信息，新冬兵？教官？種種疑惑堆積在心中。

接下來，要不是冬兵式的沉默靜聲，要不就是近身搏鬥的撞擊踢打聲和呼呵shen yin聲，很少有交談聲出現，一連幾天，林延都保持着這種狀态，全天候探聽冬兵的基地生活。

有用的談話很少，但是敏銳細心的林延還是從中分析提煉出了一些重要情報，首先，基地的掌控人不再是盧金，而是他曾聽說過的九頭蛇，外界宣傳已經敗亡于美國隊長手中的納粹組織；其次，不知從哪弄來的超級血清，基地又制造了五個新冬日戰士，正派冬兵訓練他們，出師之日應該也不會多久了，因為從搏擊訓練聲中，他聽出冬兵挨打出于下風的頻率越來越高；最後，新冬兵更出色的戰鬥力和更高的忠誠度使冬兵的超級武器地位不穩，鑒于冬兵的不可控隐患，基地有意在啓用新冬兵後，将冬兵徹底冷凍封存。

最後一條情報是他從科研員們在抽取冬兵血液時的談話推測出了，那些人根本沒有把冬兵視為有獨立思維的個體，毫不設防，當着當事人的面談論其将被廢棄停用。

這條情報讓林延壓力倍增，擔心冬兵真的被徹底冷凍不見天日。

然而，他在思維世界裏再怎麽着急也沒用，冬兵對此毫無反應。

林延急速轉動着思維，努力搜集挖掘所有對他有用的信息，分析謀劃一個又一個可能的解決思路，他必須找出可行的辦法，冬兵決不能被永久停用，這基本就宣告了兩人的死亡。

“哐當”，林延聽出冬兵又一次被摔倒在地，冬兵越來越粗喘的呼吸聲證明他已經接近力竭，這是冬兵今天第三次被那個代號毒蠍的新冬兵打倒了，從周圍人越來越不掩飾的交談可以聽出，上級對新冬兵的能力非常滿意，冬兵不日即将結束陪練，被棄用封存。

形勢越來越緊急了，查看了下略有恢複的精神力，足夠發動一次強制控體，林延決定破釜沉舟，必須尋找機會控體行動，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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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例行抽血檢測，即使冬兵的超級能力不如美國隊長4倍體能那麽卓越，基地也一直沒有放棄對冬兵超級體質的研究，試圖解碼複制。

血液化驗室內一陣寂靜，林延推測研究人員正抽取鮮血，“吱——”門被大力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麗莎，麗莎，博士命令我馬上去辦公室給他拿份文件，我手頭上這五份新冬兵穩定劑也急需最後的收尾處理，幫幫忙吧，親愛的麗莎！”來人氣也不換地突突突說了一長串，顯然很急。

“哪個博士？”抽血的研究員問。

“還能是哪個啊！頂頭管我的博士呗！幫幫忙吧！”

時間顯然很急，簡短交談後，來人叮叮咚咚地放下玻璃器皿就匆匆離開。

新冬兵穩定劑？一直凝神尋找機會的林延決定立即行動，調動所有精神力擊暈冬兵意識，強制控體。

思維轉換轉瞬即過，林延接管身體後，立即保持不動聲色，面無表情地垂眸掃視屋內環境，十幾平方米的化學試驗室擺放格局，幸運的是沒有監控器，屋門緊閉，僅有一個中年女性背對着他站在實驗臺旁擺弄着什麽，按剛才玻璃碰撞的聲音推算，這個距離很有可能就是穩定劑。

林延不再猶豫，立刻悄聲起身，走到女人身後伸手按壓其側頸部致暈，随手放在旁邊椅子上，轉頭查看，實驗臺上擺着五支裝着藍色液體的玻璃瓶，他又不放心地快速掃視周圍，确定沒有類似的五個玻璃器皿，這才伸手拿起其中一支審視。

盯着這藍汪汪的液體，林延一時不知該怎麽下手破壞，下意識轉動眼睛掃視臺子上的瓶瓶罐罐，最後視線停在貼着“冬兵”标簽的試管上，想了下後，果斷拔開試管塞，往五支玻璃瓶裏倒了幾滴，鮮紅的血液瞬間融入幽藍試劑消失不見。

林延迅速恢複實驗臺原狀，把一支試劑輕輕放在女研究員手中握緊，然後悄然坐會椅子，兩分鐘後，女研究員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看了眼手中的試劑，又掃了下坐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冬兵，便粗心地以為自己太過勞累昏坐在椅子上小歇了下，便毫不在意的繼續忙碌起來。

一旁垂頭不動的林延，偷偷松了口氣，還不等他繼續觀察後續情況，就被突然拉回體內，失去控體權。

林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精神力，以為自己還是以前與冬兵思維體緊密聯系的狀況，事實上，這次他控體前後不過三分鐘。

看着自己減少一半多的精神力，林延嘆了口氣，知道只能做到這步了。

只能寄望經他“加工”的穩定劑發揮奇效。

從不信教的唯物主義者，向滿天神佛祈禱着。